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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飛升》驚蟄(16) 敵友
  “我相信他一定會為有您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榮幸的。”我可能不應該對一位長輩以如此不敬的嘲諷語氣說話,但渡鴉先生在外形上更像是比我還要小一些的少年,而且我們方才還一起經歷了生死,哪怕並不令人感到有多麽愉快,“就像我一樣,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我們的好姐妹們染作它們理應成為的樣子。”當然,這與渡鴉先生的委托可沒有任何關系。

  既然是以食用為目的,那豔麗與否便不是重要的事了,否則最營養的材料便是那些地下的寶石。“那些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的動作能快一些。”渡鴉先生打斷了我的話並停下了腳步,他已然將我帶到了城中,而他的觀點與我十分相似,“雖然我喜愛那些閃亮迷人的珠寶,也常去撿拾一些珍珠,但草藥並非珍饈,你的食客可沒有耐心為了口腹之欲而等候多時。”

  “盡力而為。”我點頭道,雖然我不是很看得起這位糟糕的英雄,畢竟像這樣故事的主角理應勝過我們常人,無論是力量,智慧亦或是勇氣,但當渡鴉先生告訴我這是真實發生,雖然離我有些遙遠的故事時,這一切便都化作了人之常情。“一言為定。”渡鴉先生滿意的點頭,而他轉頭時,仍舊掛著暫停營業的小酒館映入了眼簾,“來喝一杯吧,算我請你的。”

  “不,您真是太客氣了。”您應該知道我其實不喝酒,渡鴉先生,但他估計會說“從前你還是個孩子,但到了十八歲也是時候步入大人的階梯了。”我之前在路過他的小酒館門口時,見到他對許多人都這麽說過,而聽了這話的人也都往往難以拒絕,我在思索後同樣覺得自己難以反駁,趕忙找了別的理由開脫,“您也說了時間不等人,我也急著回去檢查溫室。”

  “不,我覺得我們不至於連放松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只是一杯酒可不至於醉人,甚至還能幫你打起精神來。”渡鴉先生在招攬生意方面可以說是頗為強勢的,雖然僅限第一次,但只要嘗試了一次的客人便沒有不再回來第二次的,隨後是第三第四乃至每日泡在酒館中等著日出日落,四季輪回,而他們最終也化作了絕佳的酒曲,雖然最近情況總算是有所好轉了。

  我知道我說的有些誇張的成分,但我的父母便是如此教導於我,因而我也確實常在夢中看到那些爛醉如泥的酒鬼們在一次倒下後真的化作了塵土,隨後被渡鴉先生撿走投入池中。這是我有些害怕渡鴉先生的原因之一,否則就憑著他那可愛的外形,我待他的態度不會比祭司先生好上多少,而如今那一層隔膜已然被打破,我發現我已經將他當做朋友而非長輩看待。

  渡鴉先生是我父母的朋友,我的心境轉變使我下意識的覺得頗為內疚,尤其是我最近搶走了他不少客戶的情況下,畢竟若是往常,他關店哪怕一天便會有無數的酒鬼如同流浪的寵物狗一般在他的店門口群聚著嗚嗚低泣,但今日我可是一個都沒有見到,我猜他們都回家陪伴我賣與他們的花草去了,而需要養活它們,尤其是最嬌貴的那些,他們多半正忙於工作。

  “您說到對,只是喝杯酒並不礙事。”畢竟這個被美酒甘醴侵蝕了那麽多年的城市都能夠因新綠嫣紅而重現生機,我相信我自然更不會受其蠱惑,甚至我還主動的在渡鴉先生摘下暫停營業的鎖鏈時打開了門,這動作多少有些挑釁,而對我過於狂妄自大的懲罰僅在片刻之後便已然降臨,我在開門的瞬間便撞到了一堆湧出的硬物,砸的我頭暈眼花差點又昏死過去。

  “啊喲,這可真是尷尬。”我的眼睛被我的手臂所遮掩,而我的手臂則被那些重物所阻攔,我聽到了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同樣也是被縫隙所扭曲,因此直到渡鴉先生與那位好生暗算了我的家夥在互相指責中搬開那些零零碎碎時,我才認出那是詩人,而他正慌忙向渡鴉先生解釋著自己只是想要去解救我們,“一周!你們知道嗎?你們可是失蹤了整整一周的時間!”

  “救我,還是找他?”渡鴉先生見我並無大礙的起立,點了點頭便再次將矛頭指向了詩人,他那番幾乎聲淚俱下的剖白在面對渡鴉先生時毫無作用,反而被他抓住了錯處敲打了一番,“我猜你應該知道我在林地可比你在那兒更加安全,何況我從未向你透露過行蹤,而若是你去找他,我記得你與他並無太多關聯,你又是個,不要怪我說話難聽,無利不起早的人。”

  “渡鴉先生,我們至少應當先感謝他的好意。”渡鴉先生的咄咄逼人令我感到有些害怕,而詩人先生那委屈的神情更使我感到不滿,我知道他在過去曾是在整個烏魯克都受人尊敬的角色,而那時我還是個孩童甚至可能尚未出生,但渡鴉先生可一定認得他,或者他必然是看著他出生的,如今的人們雖然大多對他有著不算太好的猜想,但至少我希望不要是無理取鬧。

  “上櫃台坐著去。”渡鴉先生顯然對我的勸說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還覺得我打斷了他的拷問,不由分說的將我趕走,而我被他的眼神所震懾,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對詩人先生說了句自求多福便一步三回頭的離去,在我的身後詩人先生終於開始為自己辯解,“嘿,渡鴉,你知道我同他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我只是怕他在林地遭到不測,你何必對我如此苛刻?”

  “你既然知道我與他無冤無仇,我或許並不像是會舍己為人的聖人,但至少不會危害於他,不是嗎?”正是如此,詩人先生的辯護詞真是對極了,我悄然駐足,轉頭便正對上詩人先生對我眨了眨眼,像是在鼓勵我聽完的樣子,而渡鴉先生那犀利的雙眼此刻卻因為慍怒而遭到了蒙蔽,不依不饒道,“誰知道,或許是因為你在尋找朋友這一方面實在有過太多前科?”

  “而且我同樣是他父母的朋友,連自己的同胞都不放過的你,我如何能夠放心?”詩人先生與渡鴉先生的話題進入到了我無法理解的范疇,“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問我什麽時候竟然如此小心?而我若說是出於同情,想來你是肯定不信。”渡鴉先生是同情我嗎?但是,是為了什麽?不過總算他的態度變得平和起來了,“你應該記得我同你談論的那個夢境。”

  “我知道那個,但你,你並非逆孵之卵或是驕陽的侍奉者,我猜你應當是在唬人。”詩人先生不以為然道,“如同種子一般的繭殼中生出了萬千嫩綠,而當那繭中飛蛾被新芽簇擁而出時,他以此獵殺並篡奪了大地。”詩人先生故意拉了好幾個長調,使他的話語顯得更像是在歌唱或是念白,“這太過駭人又太過離奇,我必須得說那毫無依據,並且與此事無關。”

  “那我得以我這麽多年來都於沙中淘金,海中尋珠的經驗擔保,那孩子便是那飛蛾撒下的一粒種子。”渡鴉先生依舊沒有察覺道我,即使我已經因為震驚而幾乎尖叫出聲,但詩人先生俏皮並帶著幾分得逞的眼神依舊在安撫著我,我發誓我至少要聽到結束,他見狀眼中閃過了讚許,反駁道,“就算如你所說,那飛蛾播下的種子應當與他羽翼上的鱗粉一樣多了。”

  “何不由他去呢?畢竟不知在那個角落裡, 被遺漏的種子早已滋生孽長是幾乎可以預見的事啊?”渡鴉先生沒有反駁,而詩人先生再接再厲,“我不覺得費盡心機去做一件無法達成的事情是多麽聰明,我只會稱它為徒勞無功,尤其是在那實際上違背了你的天性的情況下,我找不到任何意義。”詩人先生一面說一面看向了我,我恍惚間竟覺得他像是在對我說話。

  我與詩人先生相視沉默良久,而原本背對著我們的渡鴉先生也因此而發現了端倪,他在猛地轉身與我對上眼後,近乎惱羞成怒的命令我回到花店去招呼我自己的客人,並且他這次是目送我離去方休,真是糟糕他連那杯酒都不再願意請我,而我依舊得兢兢業業的完成他的委托,畢竟那不是為了他而作,我的父母常叮囑我不能遷怒,而這忠告在眼下就正巧用到了。

  “你是故意的嗎?我答應過他的父母不要讓他知道此事,我可以確信你一定知道!”我渾渾噩噩的向花店走去,身後渡鴉先生與詩人先生仍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著什麽,“是嗎?說起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也答應了他的父母要帶他回家去呢,啊哈,你當然不知道,畢竟我們所說的可不是同一對父母,而且你瞧,我已經被你絆住了腳步太久。”

  我捂住了耳朵,深吸著氣,當我走到花圃後門時,臉上業已恢復了陽光燦爛的樣子,我的花朵們不喜歡陰天,更不喜歡雷雨,我以衣袖擦幹了眼淚,連淚痕都沾著露珠擦去,才故作欣喜的走進了溫室,而在那裡,我見到了一位尚在安睡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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