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鶇沒有回答驕陽,她只是托著下巴盯著仔細瞧,看他無助的逐漸被自己的激情所吞噬,而被均勻的混雜在了那瓶輝光中的火焰此刻也開始起了作用,因為笑鶇的不理會,那些火星便自驕陽皮膚上泛起,如同四散的柳絮一樣滿屋子跟著那些逸散的輝光一道亂竄,偶爾有些抽打到了笑鶇臉上,簡直像挨了鞭打一樣火辣辣的疼,好一會兒才消下去。
笑鶇“嘖”了一聲,拉起兜帽系緊了護住自己的臉,對眼睛也護的更嚴實了。她知道因為自己的不作為,驕陽已經下意識的開始進行自我懲罰了,只怕到他自己身上肯定比這掃到的一兩下更狠,他也確實因此而渾身顫抖著低聲驚呼,但怎麽看都不像是因為疼痛的原因,倒像是在拿痛苦來掩蓋歡愉。
最終,那些火焰聚集起來,化作了一道道燃燒著的鎖鏈,把眼前的這個男人緊緊的束縛起來,晃動的外焰仿佛荊棘的硬刺般深深的扎進了他的皮膚,使他創口處的輝光表皮扭曲的不成樣子,一些微小的光粒也滲了出來。驕陽如今的樣子已經與平日裡的完美無瑕搭不上邊了,但笑鶇卻覺得他這樣更加美麗,甚至心漏跳了一拍。
笑鶇歪著頭繼續打量著驕陽,想著自己心態轉變的原因,但實在想不明白,也就懶得深究,畢竟自己一向都是隨心而動的人,如今沒了那個繼續作弄他的心思,見他被折磨至此反倒有些同情起來,走到他的面前睜開雙眼,不顧火焰燎傷的疼痛伸手捧住了他的臉,使驕陽的目光固定到了自己身上,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發泄激情的許可。
驕陽抬頭望著笑鶇,身體的灼熱與心中難以排解的渴慕扔他恍惚間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因而下意識的向她伸手,希望對方能拉自己一把,而笑鶇此刻隻想遂他的心意,因而也不顧他手腕與指縫間滲出的火花握住了他的手,以大力拉他起了身,卻又因自己沒有力量支撐一位司辰的體重而被他壓的仰面摔倒。
笑鶇“誒呦”了一聲,驕陽頓時感到當頭棒喝,他不僅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在激情的驅使下心裡是想要做什麽事,忙說了句“冒犯了。”便要起身,卻被笑鶇伸手壓住了脖子,另一手乾脆壓著他的頭頂往自己身上按,笑道,“驕陽大人以為我是誰呢?我不過是個長生者,對司辰來說與器物有什麽分別?大人想要做什麽盡可以做的。”
“器物也不行!不對,你不是器物!不,我不是在說這件事!”驕陽此刻已經沒了伶牙俐齒,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但說出來的話又前言不搭後語,笑鶇覺得他急得都快哭了,“不管是光陰鑄爐,是你,還是別的什麽,都不是我可以拿來做這種事的。”況且,自己視他們不同,本也不是因為笑鶇是長生者,光陰鑄爐則是司辰的緣故,但眼下他也講不清緣由。
“你要一直這麽可愛,我一開始也就不會耍你了。”笑鶇看著驕陽手足無措的樣子笑的更開心,說出的話卻帶著些無奈,“罷了,我本也不是因為你是司辰現在才允許你做這事兒的,你就當做是我原本無意害你如此,只是陰差陽錯,現在看你實在難受的厲害,想要將功折罪,怕過會兒你醒了放不過我。”見驕陽沉默又強調了一遍,“你便這麽想就對了。”
驕陽聽了這話稍微安寧了一會兒,隨他將自己的臉貼在心口,甚至主動往裡靠了靠,像是要聽她的心跳,又像是想要透過這層身子聽她心的聲音,但等又一波藥效起來,
他就比之前更局促不安了。笑鶇見他臉色漲的快要趕上火燒一般的紅了,緊緊束縛著他的鎖鏈也燃燒的更厲害,他雖伸手摩挲著自己,自眼睛到心口,卻始終下不了決心。 “驕陽大人,這鎖鏈太扎人了,實在燒的我厲害,您若是願意,就別讓那些贅余的東西打擾了興致,若實在不願意,便行行好讓我離它們遠些吧!”笑鶇一來確實害怕火焰灼燒的滋味兒,二來也確實想要推這被鎖鏈束縛的太厲害的男人一把,便假意承受不住的痛呼起來,驕陽反應過來忙向她道歉,將那鎖鏈收到了自己皮膚下面去了,但顯然刺的自己更痛。
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笑鶇撇撇嘴看著驕陽因為加劇的疼痛而動彈不得,但好算自己是擺脫噩夢了,乾脆開口嘲笑道,“好吧,我應該猜到的,驕陽大人這麽守規矩的人,從前自然是不懂這事兒要怎麽做的,還是得讓我來手把手的教著您才好呢。”她在“守規矩”三個字上加重的音調,驕陽如何聽不出她的嘲諷,氣的顧不上疼痛,盯著她的眼睛怒視她。
“驕陽大人,這可是您自願的,現在生我的氣可就沒道理了。”笑鶇被驕陽盯的背後發毛,陪笑似的訕訕說,卻不知道驕陽本就不是為了這個生氣,只是他自詡是制定規則的人,雖然自己也被規則所束縛,但從來都不是輪得到其他人來教導自己什麽的,光陰鑄爐不可以,笑鶇當然也不被允許,他的手撫上了面前這個女孩的瞳孔,終於開了口,“別眨眼。”
笑鶇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雖然是自己許可了此事,但畢竟是要承受一位司辰,並且還是漫宿統治者的入侵,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之前見過渡鴉與聖杯的窘境,也知道不智凡人每次與燧石結合後身體的減損都需要很長時間來彌補,即使他為此覺得快樂,但仍舊不能否認這件事十分危險,何況她可不覺得驕陽會像燧石那樣溫柔小心。
神遊天外使得笑鶇的雙眼變空了,打在她臉上斑駁的光影便匯聚道一處,像是要刺瞎她一般一股腦兒的湧了進去,縱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這仍舊讓她感到無比痛苦,不過她能夠感受到驕陽在克制自己的行為,只不過不是為了照顧自己,而是他又一次加劇了那些鎖鏈對自己的折磨,這與從未有過的歡愉混雜在一起,幾乎要超過他的承受范圍之外。
待驕陽完全沉入了她的雙眼,笑鶇終於能夠眨眨眼,轉轉眼球,松口氣了,眼前以人型顯現的驕陽這次比往常看得更凝實,又或者他真的重新聚集了實體,為了更方便與自己做接下來的事,誰知道呢?至少笑鶇覺得自己真的能夠抱住他了,但自己未解開衣衫便感受到了他的皮膚那虛幻的觸感,看上去接下來也沒有脫下衣服的必要了,還真是方便。
“好啦,驕陽大人,接下來我可教不了您什麽,得靠你按自己的節奏來了。”輝光的兒女們的結合方式與眾不同,笑鶇之前也是未曾見過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只是閉著眼睛平躺著隨他去了,驕陽的聲音則是斷斷續續的在她腦中響起,空靈悠遠,讓笑鶇有些想要陷入美夢的感覺,模模糊糊的倒很是舒服,“不要放空自己,想些什麽吧。”
“你現在讓我想,我又能想些什麽呢?”笑鶇覺得驕陽的這個要求很是好笑,樂道,驕陽則只是歎氣,“你不會喜歡我就這麽去窺視你的記憶的,隨便想些什麽都可以。”見笑鶇一下就笑不出來了,又補充道,“什麽都可以,我已經快壓抑不住了, 如果你不希望我將你剝的一乾二淨再往裡頭加點什麽私貨,就最好東西快一點。”
“哦,你們輝光的兒女可真是要命。”自己邀請進來的東西,也就只能自己受著了,笑鶇認命的嘟起了嘴,心裡想著既然是隨便什麽都可以,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好過,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各種折磨人的法子都在腦子裡過了個遍,希望驕陽吃到痛了會主動從自己眼睛裡離開,心裡後悔自己當時怎麽就一時糊塗,竟然同情起這位司辰來呢?
誰知,笑鶇無心之舉,卻恰恰順了驕陽的意,他原本就對自己正在做的事頗有負罪,但苦於沒有他人來懲罰自己,只能自己下手做些讓自己疼痛難忍的事,這樣自我安慰著心裡還能好過些,如今笑鶇如此主動,簡直是瞌睡送枕頭,驕陽感到自己心中最後的一絲羞愧也被壓了下去,又或者他本就是在享受這種羞愧?總之現在他終於能夠放開自己來享受歡愉了。
過不了一會兒,笑鶇也從與他相連處共鳴而得的歡喜中察覺了驕陽的現狀,口中忍不住抱怨他可真是個十足的怪人,說是瘋子也不為過,但在感受到驕陽因為自己的嘲諷不僅沒有惱怒反而更加興奮,甚至說出了諸如,“你不是問若是光陰鑄爐見了如何?那便讓她仔細看清了,然後用她的火焰來製裁我如何?”之類的話,與往常判若兩人的連笑鶇都嚇了一跳。
“我可能惹上了不得了的事。”笑鶇呆滯了片刻後喃喃自語,內心深處的興奮卻是壓不住的,“但有趣啊,太有趣了,驕陽大人您可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