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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飛升》第4章 危險之欲
  渡鴉雖然因為饑餓而分心,但笑鶇的尖叫使他清醒過來,眼見那片裸露的鱗片鼓動而出,沙子如同海浪奔湧而來,仿佛要將她吞沒一般,渡鴉趕忙拉過她的手,隨著地面的隆起騰躍而起,鬥篷像是真正的羽翼一般提供了緩衝,讓他得以站穩了身子,又用雙手扶著笑鶇站定,才轉頭看向自背後壓來的巨大陰影。

  那怪物儼然是巨蛇的模樣,鱗片如同墨玉,若是月亮還在定然能反射出不錯的光暈,但現在只是將黑夜襯的更黑,它的背部已經染上了來自弧月的白霜,像是落在石雕上的白雪。渡鴉覺得它正在用饑餓的眼神看向自己,即使它的雙眼蒙著薄膜,顯然是盲目的表現。

  “比與七蟠的子孫做鄰居更糟糕的事是什麽?”笑鶇下意識的後退想要走到巨蛇的蔭蔽之外,順便還不忘講了個笑話,像是在蔑視這龐然巨物似的,“是不小心在它的頭頂上安了家!”說到這裡,那巨蛇像是聽懂了似的長著血盆大口向她撲來,卻被如同飛蛾般的動作靈巧的閃開了,但煙塵仍舊迷了她的眼睛,讓不願摘下面具的笑鶇苦不堪言。

  渡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畢竟不是原主,只能循著本能用些無形之術,作戰之類的事是完全不會的,想要逃走又在這大漠中不知方向,隻好拉著仍舊難以睜開眼睛的笑鶇漫無目的的逃亡,隨意找掩體躲避,卻又被那巨蛇一一用尖牙或掃尾擊破。

  笑鶇此時已經清空了面具中的沙石,但奈何大漠是巨蛇的家鄉,縱然失去了視力,他仍對自己父親七蟠留下的每一條道路都了如指掌,甚至它自己也在製造著新的路,地上的,地下的,臨時的與稍微永久些的,即便是能夠鑽入每一處黑暗的蜈蚣也感到無處可逃,隻得疲於奔命。

  時間過的很快,在追逐中的群星已如華燈初上,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觀賞著一場刺激的追逃,直至渡鴉二人最終被堵到了真正的絕路。要拚死一搏嗎?渡鴉苦笑,短短一天之內他便經歷了三次生死之危,所謂事不過三,他實在不敢賭自己這次是否能夠化險為夷。

  饑餓再次抓住了自己的胃,但這次很快便消退了,縫隙中的光芒使得渡鴉不由得抬頭望天,星星中最明亮的那顆比起周圍的要看上去離地面更近,像是要從天空落下一般,它的光芒使得它注視下的萬物的顏色鮮豔欲滴,但很快便像水自玻璃上流走一般褪色至純白,與被白霜覆蓋的大漠融為一體,巨蛇的動作停滯了,盲目的它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法尋找到目標。

  這對渡鴉他們來說是好事,他松了口氣,順著笑鶇注目之處看去,那顆晨星居然真的降落下來,在光芒的中央是個同樣褪色到像個純白剪影一樣的男人,他手中的提燈無比明亮,將巨蛇的影子照的更深,而當燈火隨著他的腳步的鼓點晃動起來時,那影子也跟著扭曲仿佛不斷舞動的舞者。

  影子的舞動感染了巨蛇,它也嘶鳴著以同樣的動作扭動起來,仿佛那影子才是真實存在的形體,這看得見摸得著的反倒是影子了。散發著光芒的男人向渡鴉和笑鶇招手,腳下的沙礫不知何時竟成了帶著無數棱角的玻璃,將他的光反射的更明亮。

  渡鴉看見他的動作而望了過去,正對上了他手中的提燈,這一下就仿佛陷進去了一般,周邊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走近一些倏忽間連天地都不在了。

  那光芒自他的雙目流向了大腦又順著神經蔓延到四肢百骸,

但它們在胃部遭到了阻力,饑餓感又不合時宜的湧了上來,將渡鴉的視線轉向了地上的白霜,使他情不自禁咽下了口水,心裡自然而然的將這未知的食物當做了美味佳肴。  這次是那個男人拍醒了他們倆,看著陌生的土地與遠方依稀可見仍在星空下起舞的巨蛇,渡鴉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跟著那搖曳的燈火走了這麽遠,顯然,方才的永恆感影響了自己對時間的判斷。

  眼前這個人一定是不簡單的,渡鴉仔細的打量著他:此時他已然收起了方才刻意散發的光輝,重新回到長袍上的圖案看上去像是栩栩如生的星圖,提燈中央的蠟燭劈啪的不斷噴出火花,帶著溫暖而引人奮發的熱力,而他的雙目被剛剛系上的黑紗所遮蔽,但渡鴉仍然能夠感受到其下那蠢蠢欲動的光芒。

  渡鴉想他應該也在注視著自己,只是不怎麽地,他感受到了無數的目光,仿佛成群的人在看著自己,使他局促不安。但很快,那個男人應該是將視線轉向了笑鶇,以教師一樣的清亮音色問道,言語間倒是十分熟稔,“小丫頭,你不是回彌阿去了?怎麽大半夜在這裡晃蕩?我之前分明囑咐過你,剛剛飛升的長生者控制不住欲望,不要隨意出來走動才好。”

  原來如此,渡鴉這下也想明白了那巨蛇忽然發難的原因,平日裡有太陽壓著,夜間也有弧月與燧石,但時辰之間仍有空隙,那段時間欲望便會難以控制的自周身湧出,自己方才難以抑製的饑餓應該正是如此,而那本來好好的睡著的巨蛇應該也是受到了自己的饑餓與笑鶇的渴盼的影響,盲目的它便循著本能活動了起來。

  眼前這位先生應該就是成為長生者足夠久的前輩了,他的欲望能夠輕易的影響自己但卻收放自如。此時,他已經蒙上了雙目,本來被他眼中的光芒壓製的食欲再次升騰起來,渡鴉也不再克制,隨手沾起枯木枝頭堆積如雪的佳肴嘗了一口,隨即湧入心臟的活力活力便使它跳的更快,食欲不減反增,同時另一種饑渴也隨著血液奔流而慢慢升起。

  這可不妙,渡鴉是不敢再吃了,可那饑渴又難以平複,明知是飲鴆止渴仍舊不斷催促著他深陷其中。幸好,笑鶇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再忍一忍,到了地方就給你壓製食欲的東西,這東西只會越吃越餓。”隨後像是知道他根本沒法控制一樣讓那位前輩搭把手直接將渡鴉強行拖走了。

  笑鶇的判斷完全正確,此時渡鴉的眼中早已看不見其他,只有那甜蜜的白色沙漠,他被迫在其中跋涉,直到進入了海市蜃樓,他盡自己所能的吞下了好幾人份的食物,然後邁著仿佛酒醉的步伐倒在了血色的海洋中,隨著潮水沉浮,直至幾乎溺斃其中,才昏昏沉沉的於猩紅的夢境中睡去。

  當太陽再次驅散了黑暗,渡鴉也悠悠轉醒,下意識的伸手遮擋了一下刺目的光線,卻發現自己指尖沾著粉色的粘液,像是蹼一樣拉著絲,而衣物早已不知道去了何處,隻留下自己不著半縷的躺著黏糊糊的紅色肉塊之間。它們明顯是活物,不斷互相摩擦著散布著粘滑的歡愉,並且將自己當做了他們中的一員。

  反應過來昨晚發生了什麽的渡鴉猛然坐起,那些小動物們受了驚,發出了混亂的低語,最終像是吐出吃盡了肉的果核一般將他推出了行列,而渡鴉也看清了他們的樣子, 是長得許多手腳卻沒有皮膚,像是海星一樣趴在地上行走的生物,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知道這是什麽,除了原生先知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醒了?”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笑鶇將渡鴉的衣服扔給了他,連帶著面具也沒有丟失,“昨晚你差點連衣服都忘了脫了,我們可沒有帶多余的,被那些小東西撕碎了你可就只能這麽出門了。”

  渡鴉尷尬的趕忙接過衣物來穿上,咳嗽了幾聲想要笑鶇主動轉過身去,但笑鶇只是坦然的看著他,顯然在她看來,浪潮的長生者與祂的眷屬們在一塊玩鬧是司空見慣的事。與自己差不多時間飛升的渡鴉自然控制不了欲望,就像自己無法忍受好奇而最終被逐出了家鄉一樣並無不妥。

  “昨天那個人你認得他?”渡鴉見笑鶇沒有回避的意思,接下來又不想和她繼續交流此事,於是匆忙套上了衣物,一面整理一面轉移了話題,“他看上去和你挺熟悉,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

  “他麽?一個笨蛋罷了。”笑鶇鄭重其事的說道,渡鴉在她眼中看不出貶低或不屑的意思,“從前,我們的祖先仍在黑暗中爬行,跪著吃東西,但有一人學會了燧石的技法,通過白金紅的轉變,這個愚蠢的凡人升入了逆孵之卵的陰影,人們傳說他至今仍在那裡。”

  “這便是那個人。”這段故事對前世的渡鴉來說無比熟悉,而今生的渡鴉更是聽著這個故事長大的一代人,“燧石的弟子,逆孵之卵的具名者,我們所有學徒的先驅,昨晚我們在夜空中所見的明亮晨星,便是他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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