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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限副本裡經營安全屋》二百三十八 豐厚的遺產
腦域之主的死亡宣告了無限空間的《無限》計劃徹底破產。或許並不能說“死亡”,而是以一種並不真實的方式,永存於黎木的潛意識之中。

 沒有了管理者,無限空間當然沒法再繼續推行《無限》,並且,可以很輕易地預見,當無限空間裡,那一眾的監視者、清理者、維護者、啟蒙者……等“工作人員”發現腦域之主死亡的事實,頃刻間就會分崩離析。

 它們本就是同管理者的意志一起,才匯聚到無限空間的。在這之前,它們是某個世界裡的某一類生命,是因為獨特的能力,與存在的機制,才被無限空間的偉大意志所聚攏。

 而這偉大意志,正是以管理者為中心,傳達給它們的。

 管理者腦域之主的消沒,使得偉大意志一同消沒了。

 地球時間的2027年的3月,人類還未意識到危機的到來,危機就已經結束了。此後的每一天,將如今天一樣,充滿著各色的平常。

 黎木去了一趟無限空間。現在的他,的確可以輕易出入這個幾乎無法被人所注視的地方了。因為,腦域之主在他夢中時候,他完全性地解讀了腦域之主所有的智慧。透過腦域之主那絕對的智慧,他的認知水平又上了一個台階。作為支配者,最重要的就是認知水平,所以,他的支配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至於提升到了多大……他正要去無限空間驗證。

 當他進入無限空間時,這裡的一切都還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不同職權的“無限工作者”們,分布在各自的區域裡。維護者們在腦域裡培育一個個“偉大之腦”,監視者們在認知域裡待命,啟蒙者們在識域中進行《無限》內測前的最後開發……

 一切都很正常。它們都在等待著來自中樞神經區域裡的管理者發布內測的號令。一旦開始內測,它們將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自己的崗位,讓《無限》這個龐大的智慧機器,在遼闊無垠的無限世界裡激烈運轉起來。

 當黎木出現在這裡時,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像一道無形的影子,從每個區域走過。在腦域中觀摩一個“偉大之腦”從被剝離原體,到消除主觀意識,再開發能力,最後置入某個副本底層框架的全過程。那些放在任何一個世界裡,都是了不起的存在的大腦,在這裡被輕易奴役。也許只有像“腦-003號”那樣的凶悍之物,才會讓它們付出一些代價。

 黎木想起了犿獏,那個最初啟發他進行“世界路線”進化的神靈。它正是被無限空間所捕獲,然後被奴役大腦的。

 進入“腦閾”的大腦,還要先經過挑選,有潛力的才能得到維護者們的培育,大多數通常都是被發現不合格後直接碾碎,成為合格大腦的養分。完全可以說,在腦閾,智慧是冰冷的數字,能力是固定的屬性,除此之外,一切都沒有價值。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這裡,又悄無聲息地離開。維護者們像科研工作者一樣,至始至終都忘我地投入到對“偉大之腦”的培育當中。

 黎木先後觀摩了監視者們的認知域、啟蒙者的識域、清理者們的儀式域、調查者們的感受域。

 這些“一線無限工作者”做好了完全準備,只等來自中樞神經區域的管理者號令,就能施展能力了。

 最後,黎木進入了中樞神經區域。

 這裡十分空洞,一片漆黑。

 當黎木以智慧的光芒點亮這裡時,看到了如同被攪亂的蛛網般的樹冠狀神經。它們全都處在靜默狀態,以最微弱的生命體征維持著的基本的功能運轉,完全感受不到它們的思想活動。嚴格說來,它們根本就沒有思想活動,就是最純粹,最乾淨的宿主。

 “看來,腦域之主的智慧,正是寄宿在這些生命中,分化成數百個管理者的。的確,它的智慧太過龐大了,以獨立的單個意志施展,反而不如分化成數百個施展高效。不過,每一次分化和合體,都會產生極大的‘理性偏差’。可能正是這個原因,它才會那麽不理智地進入我的夢境。”

 黎木不由得想,

 “如果它始終保持理性的話,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不得不說,腦域之主留下的遺產十分豐厚。在來到無限空間前,他本想“一把火”將這裡燒個乾淨,但現在打算變了。龐大的“無限工作者”群體,腦閾裡的數以萬計的“偉大之腦”,以及這中樞神經區域裡最純粹乾淨的神經宿主們,都是非常珍貴的資源。

 這些資源,是腦域之主花費了不知多少時間,才積累起來的,一把火燒掉,未免太過浪費了。

 他想了想,目前也沒有什麽好的安排,就暫時先維持現狀。

 在通過中樞神經區域的管理機制,向無限空間發布“待命”號令後就離開了。先確保管理機制的穩定。

 ……

 黎木回到安全屋時,從靈正坐在吧台裡發呆,看到他回來,立馬打起精神來了。

 “又在偷懶?”黎木調笑道。

 “偷懶的前提是有工作好吧。你看現在,哪裡還有什麽事做。”從靈無聊地撥弄著咖啡器具,“《無限》沒了,這安全屋也就沒什麽事可做了。”

 “《無限》其實還在。只是少了個主心骨而已。整套系統都是完善的,隨時都可以開啟內測。”

 “但沒有那個必要了啊。《無限》的意義是為了構建地球天堂。但現在嘛,沒有意義了。”

 “你真的這麽覺得嗎?”

 從靈認真看著黎木,

 “你有什麽想法?”

 “構建地球天堂,是為了製造幸福感。製造幸福感,是為了滋養天使‘尤明浩’,為了把他養成一個世界。但把他養成一個世界,意義又何在呢?”

 從靈蹙眉想了想,片刻後搖頭,

 “不是很能想象。”

 “我也無法想象,腦域之主的智慧也沒法想象。但如果不弄清楚這個問題,我心裡難以平複。”

 從靈坐到黎木旁邊,輕聲問,

 “黎木,你到底想做什麽?”

 黎木笑了笑,

 “你要問我的終極目標,肯定是弄明白發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的事的終極秘密。”

 “現在,目前你想做什麽?”

 “我啊……”黎木舒了口氣,“想先休息一下,找回自我。”

 “你不是找回了嗎……”

 “沒呢。經歷了‘重啟’這件事,我才發現,之前我可能太被‘支配者’這一角色所支配了。聽上去有些拗口,簡單點說就是,我沒找準我的定位。我一度分不清楚,我是黎木,還是一個支配者。”

 “這很矛盾嗎?你既是又是。”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為了當好一個支配者,我強迫自己去改變,去努力迎合。”

 從靈想了想,

 “所以,你是被動成為一個支配者的?”

 “嗯,是這個意思。我被許多事情牽著鼻子走了。繆繆說得沒錯,我逐漸把一切人,一切事,一切因果都當成是我的籌碼,我的手段。我正不斷朝著一個野心家的方向演變。”黎木握著從靈的手,“你還記得關經緯吧。”

 “記得。怎麽突然說起他。”從靈有些詫異。她以為黎木早就對這種角色毫不在乎了。

 黎木呼出口氣,

 “我幾乎走上了他的路子。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眼中只有自己和目標,甚至,連那個目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都沒搞懂。我無法想象,如果沒有被‘重啟’,任由這樣下去,我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從靈癟了癟嘴,

 “你終於發現了。連我都覺得你簡直變得像個算盤裝滿腦子的人。一舉一動都叫人看不明白,隻覺得你做任何事之前,都在腦子裡先過了一遍。”

 “是啊。你知道嗎,在被‘重啟’前,其實我有幾秒鍾的時間討逃回安全屋,規避‘重啟’。但我猶豫了。”

 “為什麽?”

 黎木玩笑話一般說,

 “都說人在死之前,會回憶自己這一生。人生跑馬燈嘛。我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刻,人生跑馬燈了。過去的一切,在短短幾秒鍾內盡數迸發。它們共同拚湊成一個‘黎木’,一個絕對自我的‘黎木’。然後我發現,當時的我,與那個絕對自我的‘我’,完全不同。所以我遲疑了。”

 “你想重來一遍?”

 “當時沒有這麽精心理想的考量,只是憑借直覺去做了。現在看來,那個選擇是正確的。我雖然還沒成為理想的我,但總算是進步一些,起碼沒走上徹底的歧途。”

 “你倒是好了。可把我嚇死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承受了多少精神壓力。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要是沒法恢復了該怎麽辦。”

 “怎麽辦?”黎木好奇問,“你有想過吧。”

 從靈說,

 “不怎麽辦。大不了就當成剛認識你了。要是處得好,能順順利利發展下去,處不好的,就……那樣了唄。”

 “你還真是隨便啊。”

 “我才不隨便!”從靈極力反對黎木對自己的評價,“你這家夥,哪有資格這麽說我。難道我會像你一樣,隨便就跟個人,在這裡上床了嗎?!”

 黎木一聽這話,心道不妙,肯定是跟黑斯廷斯那點苟且之事暴露了。他傻笑一聲,

 “你在說什麽啊。”

 “別裝了。你哪怕把那些痕跡從安全屋日志裡刪除也好啊!”從靈戳著黎木的腦袋說,“現在倒好了,我看到了,難道還要我自己欺騙自己,說那其實是假象嗎?”

 黎木壓著胸膛,一臉嚴肅,

 “我想你保證,雖然我跟黑斯廷斯的確有染。但,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而且,以後也不會有。雖然說起來很沒操守,但的確是她的身體吸引了我。”

 “黎木,你還要狡辯!”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去問茹蓮娜。黑斯廷斯是天生的癡魅種,她的身體時時刻刻都在彰顯極強的誘惑力,別說人了,任何有生命反應的物種都會想跟她交媾。而且,當時的我,不僅僅是被她所吸引,整個人還處在情感的錯亂期。你也感受到了啊,還一直問我是不是有心事。”

 黎木極力向從靈解釋,表明自己是清白的,並非登徒子浪蕩貨。

 從靈蹙眉看著黎木。

 黎木再次保證,

 “我肯定,現在我隻對你有感覺,除了……”

 “除了什麽?”從靈眉毛挑得老高,接著立馬又反應過來,“娜塔莎?”

 “嗯……”

 從靈瞬間就沒有了底氣。她無論如何也沒法把自己跟娜塔莎比較,總覺得自己現在待在黎木身邊,是一種偷腥的行為。天然的道德低點,讓她心裡產生一些自我的厭煩,也就不好再說黎木的“出軌”行為了。

 這時候,黎木戳了戳從靈的臉,

 “還有一點。我跟黑斯廷斯苟且的時候,好像跟你還沒有實質關系吧。”

 這下子,從靈就更沒有底氣了。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故作嚴肅地說,

 “我有點事要去找繆繆商量一下,就這樣。”

 “欸,別急啊,我們再聊聊。”

 “誰跟你聊!”

 從靈趕緊逃走了。

 黎木會心一笑,他正要起身,從靈忽然又回來了,

 “對了,有件事還沒問。”

 “什麽事?”

 “你不去見見茹蓮娜女士嗎?”

 “她想見我?”黎木眉頭低沉。

 “她沒有明說。但我感覺,你應該跟她聊聊。”

 在這回事上,黎木一點不退讓,

 “沒什麽好聊的。”

 從靈不知道怎麽安撫。畢竟她也在很早之前就失去了母親,只能以戀人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

 “黎木。其實我覺得茹蓮娜女士是個挺好的人。”

 “首先,她的表象是完全不可信的,她真實身份是一個無性別的強大支配者。她現在只是在扮演一個名叫‘茹蓮娜·瑪納森’的角色而已,她的行為和言語,都是從這個角色的人設所考量的。其次,她沒有好壞的立場。最後,她甚至不是個人。”

 “你真的對她那麽大的意見嗎?”

 “……”

 從靈認真對黎木說,

 “黎木,我問你。如果她從未扮演過你的母親,你此刻是否對她還是這樣的態度?”

 黎木頓住了。他沒法不承認,他對茹蓮娜的一切偏見,都源自“她曾扮演過我的母親”這個原因。如果沒有這件事,那茹蓮娜,扶鳳,真的是一個非常值得交往的存在。

 “你好好想想吧。”

 從靈說完後離開了。

 黎木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直到黃昏降臨,他才在昏昏沉沉的氣氛裡站起身來。

 有很多時候,去做一件事,並非是這件事一定得做,而是你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黎木無法認可扶鳳所扮演的“母親陶芝”,但十分認可她所扮演的“茹蓮娜·瑪納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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