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兒這話或許有些不理智。
她看到蕭婉卿挽著紅葉的手走進蕭府那一刻,她徹底壓抑不住了。
魔道八荒初相遇,一見紅葉誤終身。
金瓶兒轉身,一行淚滑落,痛徹心扉的離開。
二牛並不知道金瓶兒的真實身份,隻覺得她說的是氣話。
想想瓶兒姐生氣也正常,要是我二牛看到教主大人找了新屬下,寵新屬下,我二牛也會很生氣。
“老鬼,你說現在可怎整啊。”
二牛撓頭不知所措。
鬼先生撫須道:“必須先和教主通通氣,讓他做好對策,怎麽處理這兩個女人。”
“我們又進不去蕭府,只有等教主出來。”
“只有這個辦法了。”
“唉……”
“你又談什麽氣啊?”
二牛昂起頭,歎道:“青梅真的敵不過天降嗎?”
青梅不敵天降,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但這一次會改變嗎?
鬼先生看向蕭府,他最近一直給紅葉寫傳記,真正的了解了紅葉這位諸天滅神的傳奇人物的生平。
紅葉也攤開心扉給他說過‘他此生必娶金瓶兒,因為金瓶兒從來沒把紅葉當做壞人,也從來沒異樣眼光看過紅葉’。
而且……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這句話是十三歲的金瓶兒與十五歲的紅葉,在魔道八荒初相遇時,她稚嫩的目光看著跟前十惡不赦大魔頭紅葉說的。
要知道那時候的紅葉剛滅了黑心老鬼,坐上百花谷教主的寶座,成為天下人口中欺師滅祖的大魔頭。
金瓶兒的這席話對紅葉很重要,是殺瘋了徹底遁入魔道時,一束光。
紅葉此生可以負任何人,絕不負金瓶兒。
倘若有一天,紅葉金瓶兒若死,紅葉願散盡畢生修為讓她活過來。
因為紅葉這一世就是來這個仙俠世界走一遭,卻成了所有人畏懼、甚至希望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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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楓葉院。
這是金瓶兒的住址。
楓葉就是紅葉,意味著金瓶兒想要住進紅葉的心裡。
一陣寒風襲過蕭瑟的院落,吹落一片紅葉緩緩飄落到石桌上,一席金色羅裙的金瓶兒趴在桌上,看著那片紅葉,美眸中的淚水劃過鼻梁滑落到另一隻眼睛裡,順著另一行淚落到桌上。
她好久沒流過淚了,大概有四年了,作為女帝之後就再也沒流過淚了。
她這一次流淚是看到紅葉牽著蕭婉卿的手一起走進了他們的家。
上一次流淚是百花谷被蕭婉卿率領的軍隊剿滅,紅葉戰死的死訊。
第一次是心痛。
這一次是誅心。
她和紅葉有很多美好的回憶都停留在百花谷。
停留在那一晚跳崖逼紅葉立下娶她的誓言。
那時候她還尚幼,紅葉也尚小。
如今她已長大,長發已及腰,誓言永不忘。
風一吹,卷騎近在遲尺的紅葉吹向遠方。
金瓶兒哽咽一聲,“他好像都忘了我們的誓言了。”眼角的淚水再度滑落。
一丫鬟拿著毛茸茸的外套走來披在金瓶兒肩膀上,低聲提醒道:“陛下,太后娘娘傳來書信,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讓陛下盡早回周國。”
“回太后娘娘,三天后回去,準備大婚!”
“大婚?紅葉他已經……”
“讓你回信就回信!”
“是。”
“等等……”
金瓶兒叫住這丫鬟,又道:“再給司徒玄北書信一封,準備大戰。”
“準備大婚?準備大戰?”
“對。”
女人狠起來不得了。
要麽跟我回周國大婚,這樣才對得起我,還有慘殺的青兒她們。
要麽負了我,負了青兒她們,留在蕭府享樂,周軍揮兵百萬攻打腐朽的景國。
金瓶兒的決策沒錯,反而大局上看她矯情了,內閣大臣大多數同意——攻打景國,一統天下,成就千秋霸業。
因為景國的衰敗是已經顯現出來了,全民盲目自大,嗑藥修仙、縱情縱欲、隻知淫樂,還以為是曾經那個無堅不摧的大景帝國。
景國是千年老牌帝國,這是根深蒂固在全天下所有小國心目中的印象了,沒人敢惹,當然了實力已經在的,不是小國惹得起的。
但是,金瓶兒此次來京所見所聞,還有搜到藏在京城探子的詳細報告,知道了如今的景國是紙老虎。
只需要重創一下,這個千年帝國就會崩塌。
全天下所有小國必將啃食這隻大虎,天下就真的打亂了。
當然了,受益最大的上周國,它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帝國。
女帝也將開啟她波瀾壯闊的一生,成為自上古時期軒轅皇帝以來,第一位一統天下的狠人女帝。
金瓶兒作為女帝,她要為自己的國家負責,因為她不努力,日後周國衰敗了,景國一定會攻打,不會讓周國有複興的機會。
這是她作為女帝的使命。
但女帝也是個女人,隻稱‘孤’,實則是一種寂寞,她也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倘若紅葉負了曾經的誓言,金瓶兒決定會揮兵攻打景國。
只是希望那時候,紅葉別成為她敵人!
當然了,金瓶兒不想走到那一步,她真心的希望紅葉跟自己走。
因為金瓶兒知道蕭婉卿絕不會認同紅葉的身份的。
只有金瓶兒不會管他是紅葉還是溫清秋,是他就行了。
他這幾天找過二牛了解過紅葉為什麽入贅到蕭婉卿,還偏偏是仇人蕭婉卿的夫君。
“失憶!教主之前失憶了,稀裡湖塗的成為了蕭婉卿的夫君。”
二牛當場吧啦吧啦說了一陣,金瓶兒相信了。
但……
失憶了,現在好了,就離開蕭府吧。
二牛不知道原因。
紅葉沒告訴他蕭婉卿兩姐妹背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這是留在蕭府的動機,久而久之,日久生情了。
然後……溫清秋又‘失憶’了。
蕭府。
“姑爺真的失憶了?”
“嗯嗯嗯,剛才姑爺都不認識我了。”
“也不認識我了。”
“但姑爺說他認識青黛。”
“哼!姑爺哪裡是認識青黛,他就隻認得青黛的胸大。”
幾個丫鬟一邊掃雪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這些事情。
溫清秋失憶蕭府不震驚,因為他入蕭府就是失憶。
此時,兩口子鬧矛盾,溫清秋又失憶了,好事啊!
落塵院。
香香公主在思考一個問題。
“清秋剛才一進蕭府就認出了青黛,是不是青黛能治好清秋的失憶?”
香香公主知道溫清秋對童顏巨茹青黛很有好感,想讓她當自己的丫鬟,最後也是通房丫鬟。
攤牌了,不裝了,溫清秋就是想睡青黛。
“唔……”香香公主想入思考,“畢竟青黛是老二的丫鬟,彩姑你覺得呢?”
彩姑續了茶,道:“二小姐怎麽說?”
香香公主嗤的聲笑了笑,道:“青鳶說要去東院找清秋拚命。”
青鳶可疼青黛了。
“罷了,再看看吧,如果實在治不好清秋的失憶,就把青黛賜給清秋,說不定能有所好轉呢。”
說難聽點,古代只有‘主人’和‘奴’。
青黛她們都是奴,屬於是物品。
若是給了溫清秋,香香公主一點都不在乎他睡不睡青黛,一個奴,一個物品而已,這不是香香公主冷血,而是她就是古代人,她的思想就是這樣的,這裡沒有人人平等,再說了,即便是溫清秋生活的現代社會,哪裡有能做到人人平等,在有錢人眼裡,女人也是物品,錢一扔,就像隻小母狗一樣搖屁股。
……
二小姐的院落。
“青黛你想不想跟姐夫?我聽到風聲,娘親想把你賜給姐夫治病。”
蕭青鳶雙手按在青黛肩膀上,認真的問這個問題。
“我…我……”
青黛其實有小心思的,她其實也聽到一點風聲,當場偷笑了,她是很樂意服飾溫清秋。
畢竟,姑爺那麽優秀的男人,他溫柔,而且不打罵奴婢,最多就是打屁股。
聽茯苓說每次犯了錯,就撅著屁股,說一聲‘姑爺請責罰奴婢。’
作為奴婢的青黛想侍奉他,是福分。
但在二小姐面前,她可不敢吐露心聲,要不然會被二小姐打一頓。
“不不不,我不想服侍姑爺,我隻想待在二小姐身邊,只要二小姐不嫌棄奴婢就行了。”
蕭青鳶深表欣慰的點頭,道:“青黛你沒辜負本小姐白疼你這麽多年,以後姐夫就是我們的敵人,他要是想要你,就必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要麽梭哈,要麽一個也別想要,要丫鬟,留小姐,這瞧不起誰呢?
“哼!”
二小姐昂起頭朝東院雲煙樓方向“哼”了聲。
雲煙樓,夫妻二人的新房。
溫清秋像個陌生人一樣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布靈布靈的大眼睛透著無知純真,像一張白紙,看著眼前三個女人。
茯苓、蕭婉卿、佩蘭。
“你們兩個又是誰啊?”
溫清秋撓撓頭‘不懂就問’。
誰說小鮮肉沒演技,溫清秋炸裂的演技,讓他去演《上海堡壘》,絕逼能拉起票房大旗。
“姑爺……我是茯苓啊,茯苓你都忘了嗎?”
溫清秋打量小茯苓,心說半個月沒見這小丫頭長開了,臉蛋上的稚氣開始褪去,熊也大了些,算是快養成了。
“姑爺你認識我嗎?我是佩蘭?”
“佩蘭?”
溫清秋打量佩蘭,這女人他很熟啊,經常早上撒了尿,就沒回主臥,跑去側臥抱著佩蘭睡覺,她那張嘴巴,溫清秋是親舒服了。
而且,溫清秋還很喜歡躺在佩蘭的懷裡睡覺。
軟綿綿的很好吃。
都是自己的女人,這都是樂趣。
佩蘭也喜歡,溫清秋也好這一口。
“不認識你們。”
溫清秋搖頭。
“唉……”
兩個丫鬟歎息。
茯苓眼巴巴的說:“所以姑爺你隻認識青黛嗎?”
“青黛在那兒?”溫清秋扭頭看向窗外。
這一舉動做事傷了兩個女人的心。
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記憶深刻的?
雖然姑爺還沒和佩蘭和茯苓發生關系,但那層膜是遲早要被捅開的。
蕭婉卿看著失憶後的溫清秋,想到曾經也是詫叱風雲的紅葉,也有今天?
真的是太好了。
“夫君……”蕭婉卿甜甜的笑了笑,挽著溫清秋的手臂,昂著頭,“餓了嗎?”
溫清秋低頭看著她這種幸福的臉蛋,心說老子要演久一點。
“餓了。”
“那你想吃什麽?”
“吃你。”
“哎呀……”蕭婉卿嬌羞一下,“我說的是晚膳。”
溫清秋:“我說的是宵夜。”
蕭婉卿“謔”了聲,哼了溫清秋一眼,心說人失憶了,但這黃段子是沒跟著失憶走啊。
溫清秋這段時間憋屈壞了。
蕭婉卿這段時間也需要發泄。
今晚勢必是‘紅葉vs蕭將軍’的苦戰。
不過老實說,在這種戰場上,紅葉無論如何都戰勝不了蕭將軍的。
反正本將軍就躺著,看你進宮!
“噢對了,這個給你。”溫清秋拿出龍鳳玉佩,“鳳佩給你,這是你姑母昭陽公主送給我們的禮物,說以後若是出了萬一,我們之中有人不幸死了,若是奇跡出現,這個玉佩能救一命。”
蕭婉卿系在腰間,道:“不會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走吧,去吃飯。”
一路下樓,蕭婉卿一路給溫清秋介紹府上的丫鬟。
溫清秋全部‘不認識’。
丫鬟站在兩邊問候姑爺。
“你們好。”
溫清秋挨個握手,像極了領導。
走到飯廳外。
溫清秋看到了青黛。
“咦?青黛。”
溫清秋掛起微笑,松開蕭婉卿的手,大步走了上去要擁抱青黛。
“喂喂喂,幹嘛呢?”
二小姐蕭青鳶挺身而出,擋住溫清秋。
“姐夫,青黛是我的人,你想幹嘛,別以為裝失憶了就敢為所欲為。”
全府都認為溫清秋是真的失憶了,蕭青鳶不信,就覺得他裝的。
“我沒裝,我真的不認識她們,我隻認識青黛。”
溫清秋演起來了,委屈的小手指在鬥蟲蟲飛。
此人,甚至可惡,到達了不要碧蓮的程度。
“呵……少裝可憐,她們湖塗,我可不湖塗,我就知道你裝的,說,為什麽要裝失憶,說。”
全府皆醉,她獨醒。
“你幹嘛!”
蕭婉卿走了出來護住自己的夫君,推了咄咄逼人的妹妹一把。
“謔……”蕭青鳶頓時就不高興了,“姐姐,你為了這個男人推我?”
“是你太過分了,清秋失憶了,你還那樣說他。”
蕭青鳶看了眼躲在蕭婉卿身後委屈巴巴的溫清秋氣得跺腳,“他裝的。”
溫清秋朝蕭青鳶咧嘴一笑, 嘴唇微動,似乎再說:‘沒人信你。’
“我去……還挑釁我?”蕭青鳶氣炸,“姐姐他真的裝的,你一定要信我。”
“裝什麽裝,你說我夫君裝,證據呢?”
“他剛才衝我笑,還唇語說挑釁我。”
“蕭青鳶你夠了,少胡鬧。”
“我胡鬧,你們……”蕭青鳶指著所有女人,“你們都被他騙了。”
蕭青鳶很生氣衝上去狠狠的踩了溫清秋一腳,“哼”了聲,轉身就走。
香香公主聽到外人的動機走出飯廳,道:“鳶兒去哪?”
“不吃飯,氣飽了。”
蕭青鳶心說一定要找出姐夫裝失憶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