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夫君溫清秋就是紅葉,紅葉殺了我蕭婉卿十位師父,而且來我蕭府的目的不單純,試問這重重的原因下,蕭婉卿能好說好商量的嗎?即使自己很愛紅葉,不,我愛的只有溫清秋,我不想要他是紅葉,因為紅葉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蕭婉卿是仙門正宗,從踏入靈雲門開始記住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仙門正宗與百花谷勢不兩立’。
這是深入骨子裡的芥蒂,沒得商量,只要來至魔教妖人都是十惡不赦大魔頭。
蕭婉卿不可能有好言好語,就算他是我自己的夫君,蕭婉卿也是質問,這說明蕭婉卿初心不變‘仙魔不兩立’,這是根基,這是信念,倘若這都動搖了,自己的信念也就沒了。
“說啊……你愛我嗎?”
蕭婉卿朝那道白色背影怒吼一聲。
香香公主和佩蘭她們一怔,被蕭婉卿這股氣勢嚇了一跳,因為她們都知道這兩口子真出問題了,並不是哄一哄就能好的,而是關系到能不能在一起繼續生活下一去的。
而蕭婉卿這樣問,潛移默化中在給夫君一個台階,你若說是愛我,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自欺欺人。
她的語氣是怒吼,試著是想要夫君說“愛”。
一個美好的家庭不容易,蕭婉卿作為蕭家軍主帥,都是自己這的天命,去靈雲門也是如此,他作為大姐,都是必須她承擔的啊,但她隻想當個女人,一個待字閨中等待夫君迎娶的娘子啊。
但是,事與願違,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就必須做這些事,必須愛恨情仇區分開,沒得商量,這是使命。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院子裡的白衣背影。
“清秋你說啊,說啊……”香香公主著急的說道,他真心的希望溫清秋說“愛”,因為那樣的話一切都回歸如常了,夫妻又和睦了。
“姑爺……”丫鬟也著急了,因為這關系到‘休夫’了。
一個贅婿而已,娘子要休了你就一句話。
溫清秋並沒有回頭,卻感知得了身後方的蕭婉卿癡癡的看著自己,在等他說出那個字。
倘若現在是溫清秋或許說甜言蜜語,但紅葉不想當溫清秋了,我是紅葉,我就是那個真實的人,不是世俗中阿諛奉承,只會想甜言蜜語的人。
紅葉開頭,發自肺腑的說道:“愛過。”
“愛過?”蕭婉卿哽咽一下,質問道:“難道你現在就不愛了嗎?”
紅葉昂起頭看著滿天飄雪,心說“愛不起了,因為我是紅葉,溫清秋是上輩子我的名字,我這輩子是紅葉,是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仙魔不了兩立。”
“沒有愛過!”
紅葉第一次昧著良心說道。
說完,滿天飄雪中,那抹白衣身影轉身,掀起地上的雪花,轉過身一揮衣袖,雙手作揖朝香香公主行了一禮,道:“香香公主,在下溫清秋這輩子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清秋……”香香公主眼眶泛紅,著急的看向身邊的蕭婉卿那副決然的表情,蕭婉卿何嘗不痛苦,只是有些事真的發生了,必須要面對呀。
紅葉又行了一禮,今天這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行禮,尊崇內心的行禮,道:“彩姑、佩蘭,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照顧,茯苓不在,倘若茯苓知道了,請告訴他姑爺我答應他要給他做一支風車的約定不能實現了。”
紅葉洞房花燭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茯苓了。
現在要走了,茯苓不在落塵院。
紅葉朝蕭婉卿行了一禮,道:“婉卿,是我打擾了你。”
倘若提前知道洞房花燭夜醒來入贅成為蕭婉卿的夫君,紅葉不願意了,因為他現在剛動情,卻要結束了。
在這一刻,紅葉不想傲嬌,不想不可一世,他只是一個人,一個在蕭府感受到片刻精神寄托的人。
從今以後他紅葉將繼續像一個浮萍那樣漂泊。
蕭婉卿昂著頭看著滿天飄雪。
最後,紅葉看著所有人,露出微笑道:“我或許就不能陪大家了,你們要保重,我……”他還想多說什麽,卻覺得沒必要了,自己的身份快要全天下知道了,到時候大家都會唾棄他,恨不得與他脫離任何一點感謝,所以他沒說,而是隻說了一句:“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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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大雪紛飛,那抹白衣身影決然轉身,往落塵院門口走去。
香香公主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能知道這次真的只有看蕭婉卿了,畢竟他們才是夫妻啊。
“婉卿,你幹嘛呀,清秋走了,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香香公主和溫清秋最談得來了,很喜歡溫清秋這個人了,他著急是因為溫清秋已經是蕭府不容分開的一員了,倘若他溫清秋離開了蕭府,一切又回歸波瀾不起的生活了。
佩蘭她們看向蕭婉卿:“大小姐……”
“閉嘴!”蕭婉卿呵斥一聲,轉身跑到屋內關上房門痛哭流涕,走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夫君啊,她怎麽不痛苦,可是他也是自己的殺師仇人,你讓蕭婉卿如何面對,如何不計前嫌的生活在一起。
“姐夫……”這時候,蕭青鳶醒了,聽到外面動靜,披上衣裳跑了出來,攔住溫清秋,“姐夫你去哪兒?”
紅葉看著這位小可愛,老實說,他到目前為止對蕭青鳶從未有過半點齷齪的想法,一直當做自己的妹妹,紅葉微笑道:“姐夫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姐夫你是不是要離家出走不回來了?”
紅葉沒說話, 他不想騙任何人。
蕭青鳶:“姐夫你和姐姐發生了什麽?就不能坐下說清楚嗎?”
紅葉不傻,知道蕭婉卿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
紅葉笑了笑:“沒什麽,我就回家幾天,過幾天回來。”說完,輕輕的推開蕭青鳶走出了落塵院。
“姐夫——”蕭青鳶朝紅葉大喊一聲。
紅葉沒理會,不是他不想理會,而是他清楚事實,自己是紅葉,她們會怕自己的,不是麽啊?世上所有人都怕紅葉這個大魔頭,她們是女人也會怕自己,也會嫌棄這個身份。
生為魔教中人其實對仙門正宗的看法很敏感。
紅葉不停留,不聽身後蕭青鳶的喊聲,繼續往雪中前行,最終走出了蕭府,消失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