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所有人的面,紅葉毫不忌諱的說‘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忌諱?呵、紅葉為什麽要忌諱?
他怕誰,他以前怕過黑心老鬼,黑心老鬼被紅葉砍去了所有器官,變成了人彘。
從此以後,紅葉怕過誰?
既然不怕,何須偽裝,再說了金瓶兒就是他的女人,誰碰一下,必挫骨揚灰。
其實幾年不見,金瓶兒覺得紅葉已經不愛自己了。
但此時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句話,值了,足矣證明她在紅葉心目中的地位從未沒變過。
……
東宮
“錚錚錚——”
那柄名叫‘龍吟’的神劍感知到了什麽,劍身開始抖動,發出錚錚錚的響聲。
……
尚書府。
有人望向天空,剛才的藍天白雲頃刻間開始風起雲湧,依然是要變天的節奏。
風襲過大院,所有人舉目望向台上。
趙陽小心翼翼的回頭,那把劍就在眼前,一觸即發。
他順著劍望向台上。
風襲過台上那位溫文儒雅的公子,吹動他的衣角在風中搖曳。
紅葉抬起眼眸透過台下所有人,望向那邊的金瓶兒。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一世。”
在眾人的注視下,紅葉對那血紅鮮衣女子開了口。
“這……”
在場的人皆為皇宮貴族朝廷大臣,都知道台上那人是蕭府贅婿溫清秋,作為一個贅婿卻對另一個女人許下這種誓言,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表露出來?
眾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那桌的香香公主。
“娘,姐夫他……”
“閉嘴!”
香香公主面色凝重的看著溫清秋。
她也搞不懂溫清秋為何與兩名青樓女子有關系,還許下這等誓言?
他真的好喜歡到處對女孩子許下承諾啊!
!
唉……真不省心。
兩口子剛和好。
蕭婉卿剛離開京城去河陽城,他就又浪起來了。
這事注定是瞞不住,等蕭婉卿回來就會知道。
唉……
香香公主歎息一聲。
腦殼痛。
當然了,這話說出來也意味著以後這段時間香香公主不會搭理他。
想推香香公主這事又得緩一緩了。
不過,看樣子這兩口子又要吵架了。
太不省心了。
幸好蕭婉卿不在這裡,要是在這裡,他這樣說,蕭婉卿非要揮劍把那女人劈得粉碎。
】
在場的娘娘們看向那邊的紅衣女子,這事讓他們很震驚。
不過……
清秋敢當著天下人的面為何一女子,很帥,很有魅力。
李淳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溫……”
淑妃按住李淳,低語:“你是明月公主,不適合說話。”
作為公主,她若是為溫清秋說話,會有不懷好意的人胡說八道。
……
秦相撫須遞了一個眼神。
趙陽指著台上笑道:“哈哈哈……蕭府贅婿和兩名青樓女子有染,還說要保護他一生一世,哈哈哈……蕭府蒙羞,哈哈哈……”
“溫公子怎會與青樓女子有這種誓言,嫖個娼也就罷了,還愛上青樓女子了?”
“不是說溫清秋從不去青樓妓院嗎,怎麽又認識妙音坊的人?”
“呵……興許去的時候很隱蔽,蕭大小姐不知道罷了,哈哈哈……”
有人嘲諷有人議論。
紅利絲毫不在乎,他這些年早已對嘲諷和議論產生了抗體,倘若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在百花谷當教主那會兒就已經抑鬱而終了。
……
在眾人的注視下,溫清秋邁步走下台階,往那邊走去。
看都沒看香香公主,把我當空氣?
香香公主實在是忍不了了,起身攔住溫清秋。
“坐下。”
“麻煩讓一下。”
“我讓你坐下。”
“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你——”
要不是這麽多人在場,香香公主早就發火了。
“清秋,我現在不管你和那兩個女人有什麽故事,但現在你必須給我坐下,你沒看出來是秦相故意的嗎?你代表的是蕭府的形象,不能讓外人看到笑話。”
香香公主這話沒問題。
這種場合,以大局為重。
對於秦相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
他看到白琉璃出現在楊尚書的壽宴上,以為楊尚書和白琉璃有私情,想趁機做文章,把楊尚書的形象搞臭。
結果,蕭府中招了!
蕭家贅婿溫清秋站出來說紅衣女子是他的女人。
蕭府滿門忠烈,乃景國的榮耀。
今日蕭府贅婿卻與青樓女子不只是認識,還有私情,這不得了啊,蕭府的形象要崩啦~
秦相不語,看戲就了。
……
“清秋你不坐下,以後你就別回蕭府了!”
香香公主的最後警告。
喜不喜歡溫清秋是一回事,她絕不能縱容溫清秋胡鬧讓蕭府蒙羞,更不允許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與青樓女子糾纏,這樣置蕭婉卿於何地?
昭陽公主就要回來了,她要是知道溫清秋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綠她寶貝女兒,還不得砍死溫清秋。
“呃……”溫清秋附耳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句什麽話,香香公主聽後表示驚訝,“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你現在讓不讓?”
“別把事情鬧大,知道嗎?”
“放心吧,我有分寸。”
“嘁~”
香香公主白了他一眼,他要是有分寸,就不至於鬧成這樣。
“我跟你一起去!”
“呃……好吧。”
香香公主跟著溫清秋往那邊走。
“???”
眾人疑惑,搞不懂香香公主是什麽意思,溫清秋到底給他說了什麽,轉眼間就無條件支持?
……
兩人走到那邊,趙陽嘲諷道:“香香公主,這兩位可是妙音坊的姑娘,你家溫公子怎麽可以和青樓女子有私情啊,這不是玷汙你們蕭府嗎?”
“錚——”
眼前那把劍動了一下。
趙陽不懼,就溫清秋那點兒剛入門的修為,還想殺我,簡直就是笑話。
“我們蕭府的事用不著你管。”
香香公主走到跟前,目光望向紅衣女子。
昨晚見她的時候是男兒身,沒想到是個女扮男裝,此時看到他女兒打扮,不由得一愣。
她的眼睛和蕭婉卿好像。
蕭婉卿的親妹妹?
不會。
香香公主一秒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蕭凜那賤男人說了把女兒藏在一個可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地方。
那個地方不會是青樓吧?
……
“紅……”
金瓶兒要衝上去,白琉璃拉住了她。
“感謝溫公子替我們姐妹解圍,我們與溫公子萍水相逢,感謝,我們先走了。”
“慢——”
趙陽不依不饒的攔住兩人。
“萍水相逢,我看你們兩和溫公子的關系怕是不簡單吧?”
趙陽的任務就是要把蕭府拉下水給蕭府抹黑,豈能放過兩個女人輕易離開?
“你胡說八道,休要信口開河,我們的名節不重要,溫公子的名聲更重要,你讓開!”
白琉璃是個心機婊,金瓶兒被她賣了都不知道。
首先,白琉璃攔住金瓶兒,不讓她暴露紅葉的身份。
其次,白琉璃極力的維護紅葉塑造的溫清秋光輝形象。
最後,白琉璃是什麽大人物,剛才豈能察覺不到趙陽扔石子擊她們的發髻?
狐狸是最狡猾的動物。
那石子一飛來,白琉璃將計就計,所有人都成了她的棋子。
她的目的很明白,就是要讓紅葉發現幾年不見的小狐狸,現在變成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女人,有魅力了。
的確。
此時,紅葉看到九尾狐妖,媽的,這女人幾年不見長潤了?
氖紙都變大了。
對!趙陽在這裡嗶嗶嗶的說話,紅葉的目光在白琉璃的身上遊走。
有一種幾年不見的老情人見面。
‘假老情人’。
相當初紅葉打不過白琉璃,使出美人計色誘她,當了一回‘假舔狗’,說了好多好聽的話哄白琉璃,把白琉璃哄得合不上腿。
紅葉趁機一揮劍砍斷她一條尾巴。
現在又見面了,不錯,很不錯!
現在紅葉打得過她了,敢大大方方的饞她身子了。
想嘗嘗狐妖的騷勁猛不猛。
白琉璃知道紅葉現在盯著她在乾,她全裝當做不知道的樣子,像個大姐姐一樣維護金瓶兒。
“你讓開,你一個大男人攔住我們兩個弱女子算什麽好漢?”
趙陽:“你口口聲聲說你們和溫清秋沒關系,那你們和誰有關系,為何會來這裡,就你們的身份是沒機會進來的吧?”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得看向楊尚書。
對啊,楊尚書的壽宴,她們怎麽進來的,莫非……
不敢相信。
……
溫清秋走上前一步:“趙公子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有問題,本公子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她是我的女人,你沒聽清楚嗎?”
趙陽:“哈哈哈……你的女人,你一個蕭府贅婿竟然說青樓女子是你的,你讓蕭大小姐知道你怎麽想?”
溫清秋呵笑一聲:“我娘子怎麽想與你有什麽關系,趕緊滾開,讓她們走。”
“你讓開——”
金瓶兒推開趙陽的手,朝外面跑去。
趙陽:“休想走。”
溫清秋真要上去,香香公主按住溫清秋。
卻見趙陽一揮手,一股靈氣襲去,金瓶兒啊的聲,倉促倒地。
趙陽指著金瓶兒,放聲大笑:“好癡情,一個青樓女子為了保住蕭府贅婿的聲譽,以為一走了之就行了,哈哈哈……蕭家贅婿溫清秋和青樓一女子有私情,傳出去蕭家軍的顏面何在,讓他國知道又該如何嘲諷我大景?”
眾人點頭,這話不無道理。
香香公主怒指道:“混帳,你區區一個賤民,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該當何罪?”
趙陽:“香香公主我很尊敬你,我也很尊敬蕭大小姐,我這是在為蕭府、在為蕭大小姐打抱不平,在為二十萬蕭家軍打抱不平,溫清秋這種人只會讓蕭家蒙羞啊,還請香香公主三思!”
“是啊,香香公主,溫清秋這樣做的確有失不妥。”
“今日蕭大小姐若是在場,也會休了溫清秋這種敗壞門聲之人!”
“豈止敗壞名聲,一個贅婿,竟然膽大包天在外保養青樓女子,讓二十萬蕭家軍知道豈會放過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香香公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溫清秋沒有動怒,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了金瓶兒身邊。
“還好嗎?”
“沒事,就摔了一跤。”
白琉璃要扶她起來,可是金瓶兒“啊”了聲。
“怎麽了?”
“腳崴了。”
“我看看。”
“不用不用……”
“沒事。”
眾人起身,望向這邊。
青鳶、李淳、娘娘們都跑了過來,驚訝的看到眼前這一幕。
紅葉蹲在金瓶兒身邊,伸手抬起她的右腿,金瓶兒臉一紅的扭過頭,“你要幹嘛?”
“我看看。”
紅葉脫掉金瓶兒的鞋履,脫掉她的襪子,露出白皙的玉足。
紅葉一隻手托著她的玉足,一隻手握著她的腳踝,輕輕的揉著。
實錘了,紅葉與這紅衣女子的確是一對。
古代女子的腳不能亂摸。
這一幕,旁邊的白琉璃看著紅葉如此溫柔的對待金瓶兒,活了上千年從未見過這般男子。
紅葉不覺得這有什麽,金瓶兒是她女人,她受傷了,我給她揉腳,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時代不一樣,在這個時代就很出格。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李淳她們被溫清秋這舉動震撼到了,他為了一個女子竟然這般?
“文人之恥啊——”
有老者氣得跺了跺拐杖。
要知道,這個世界男子為天,女子就是附屬品,一個男子給另一個女子揉腳,這種事絕無僅有的,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
香香公主看著溫清秋,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
“還疼嗎?”
紅葉沒管任何人,眼裡只有金瓶兒。
“好多了。”
說著金瓶兒就把腳縮回來要穿鞋,可是剛一觸地,又疼了一下。
溫清秋不多言,當著所有人的面,伸手一把抱起金瓶兒。
“我抱你走。”
金瓶兒動容的“嗯”了聲,雙手勾著紅葉的脖子。
溫清秋抱起金瓶兒,眾人主動讓出一條道,就這樣從香香公主身邊走過,往門口走。
所有人都看傻了。
當著嶽母大人的面,還抱另一個女子?
香香公主的嘴角抽搐一下。
……
走到門口的時候,紅葉止步。
“忘了一件事,剛才那首詩,我還沒念完,趙公子不是想和我比一下嗎?”
“好啊,念出來啊!我倒要看看你那首詩的下闕是什麽?”
趙陽文武雙全,豈會輸給溫清秋?
他今天已經幫了秦相一個大忙,而且打臉了溫大才子,注定明天全京城都知道我趙陽的名字了。
飛黃騰達近在遲尺。
“對了,我上闕念的什麽,有人知道嗎?”
紅葉微微回頭問。
李淳上前一步,道:“溫公子剛才念的上闕是【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下闕是……”
紅葉回過頭,看著懷裡的金瓶兒。
“下闕是……”
紅葉嘴角微微上揚, 勾勒一抹宛如幾年前與金瓶兒初遇時的微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紅葉念出了下闕。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錚——
那把懸在空中的劍,錚的一聲,掠過眾人眼前,飛向趙陽直插心臟。
“都說了是我女人,你還敢放肆。”說完,紅葉大步邁出尚書府。
“噗——”
趙陽一口鮮血噴紅葉。
雙膝跪下倒了下去。
紅葉已經抱著金瓶兒,在白琉璃的陪同下走出尚書府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