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連虎的死訊告一段落,沒有人來找李鎮君的麻煩,只不過在江都這個魚龍混雜的三教九流中,多了鎮南王這個名號。
從方海通受辱離開鍾鼎已經有幾天了,但他好像忘卻了自己受辱這件事一樣,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動靜。
方海通沒有動靜說不定在憋著什麽壞招,李鎮君當然不會乖乖的等著對方出招。
既然已經為敵了,在男人的字典裡,只有先下手為強和斬草除根。
不動則已,一動便快若驚雷,直擊要害,不會給對方任何反抗的機會,這就是李鎮君的處事風格。
這一世,男人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看報紙。不過前世,過著刀口上舔血日子的男人從不會看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在男人的眼中,只有任務目標和錢。
在接了一次恐嚇任務的途中,男人耐心的蹲守在任務目標下班的路途中,在這一過程中,男人閑得無聊便拿了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好巧不巧,那份報紙上正好刊登了關於海通地產掌舵人——方海通的一系列違法亂紀行為,利用黑色手段強取豪奪,再加上賄賂背後的保護傘,形成了一個以利益為鏈接的巨大利益集團。
報紙上刊登得很詳細,當時正好無聊的李鎮君一字一句的看完了。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很多東西是上天就已經注定好的。
當李鎮君重新來到江都,若是與方海通沒有產生利益糾紛,那方海通還能瀟瀟灑灑的再活個十來年,可惜偏偏與李鎮君結下了梁子。
仿佛老天都想要李鎮君收了方海通,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而去享受牢獄之災。
所以,對方海通的那些黑料,李鎮君一清二楚,只要有了充足的證據,那這個身價足有上億的男人,江都大名鼎鼎海通地產的掌舵人——方海通必將迎來毀滅。
而收集對方黑料這件事情,李鎮君準備親自去做,交給下面的人還是有點不放心。
畢竟,方海通算是李鎮君從南縣到江都,遇到最有實力的一個敵人,是一個真真切切有真本事的人。
不是說對方多能打,而是對方的人脈。
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不論是官方還是三教九流,方海通的人脈都極廣。
更別提李鎮君清楚的知道方海通背後的保護傘。
黑色保護傘。
......
對於武劍來說,看著一天跟施工隊打成一片,成天悠哉遊哉,還不用學習的蘇豪,武劍羨慕得要死。
在李鎮君的安排下,現在他天天忙得要死,忙就算了,居然是讓他學習,學習各種各樣的專業知識,這讓他心神疲憊。
要是說乾仗,他肯定第一個衝鋒陷陣,但是一說起學習那些知識,他隻感覺腦袋要炸了。
當初要是學習成績好,他哪兒還會跑出來一個人在社會上廝混啊。
不過對李鎮君的話,武劍不敢忤逆,只能老老實實的強忍著腦袋炸裂的疼痛進行學習。
不過今天有一個好消息傳來,接到通知,讓自己跟著鎮君哥出門一趟。
終於不用再學習的武劍簡直高興得喜極而泣。
黑色的奔馳打頭,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
奔馳車內。
“最近學得怎麽樣?”李鎮君開口問道。
坐在副駕駛的武劍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李鎮君。
“學得還可以。”武劍訕訕回答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讓你學肯定是對你有好處的。”李鎮君睜開眼看了一眼後視鏡。
武劍訕訕的收回目光,緊接著只聽李鎮君繼續說道。
“時代在變化,以後鍾鼎涉及的產業只會越來越多,你是管理層,必須要懂得更多,否則下面沒人服你。”
聽著李鎮君語重心長的話,武劍神色一正,“明白,鎮君哥。”
武劍心裡清楚李鎮君讓自己學習肯定是對自己好,現在再聽李鎮君這麽一說起,他更加明白了李鎮君的意圖。
就像自己現在穿西裝打領帶一樣,曾經那個一味的只知道暴力的小子似乎正在漸行漸遠。
就像鎮君哥說的一樣,暴力只是一種手段,依靠暴力生存的終將被淘汰。
......
江都一向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所以這個地方有很多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
千萬不要以為那些三教九流就只是街頭混子,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高手在民間。
真正的不少高手都混跡在社會的底層,可能是一個不起眼的賣魚佬,也有可能是開著小賣部,坐在椅子上悠閑扇著蒲扇的老頭。
一些真正的江湖手藝人,都是極為看重規矩的人,他們的行事也一向是在規矩之內。
只是隨著時代的變遷,不少人被淘汰在歷史的長河中,他們生存的空間也越來越小,越來越窄。
“焯!你特麽的站住!你小子千萬別被我抓到,抓到老子弄死你!”
人潮擁擠的街頭,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小子瘋狂朝著前面跑著,後面兩個滿臉凶肉的漢子窮追不舍。
年輕小子動作很靈活,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中像一根溜滑的泥鰍一樣,三兩下就鑽不見了。
見到那小子沒了影子,兩個累得氣喘籲籲的漢子相互對視一眼,不甘心的轉身離開。
......
“這裡就是夏侯山住的地方。”一個漢子指著前面破舊的木門說道。
“謝了。”武劍說了一聲,隨手遞給了指路的漢子兩張鈔票,在漢子連聲感謝中,李鎮君邁步朝著前面走去。
“砰砰砰。”
武劍抬手敲響面前的破舊木門。
每敲一下都有些許木屑落下,搞得武劍生怕自己用力過猛把面前的木門給敲倒了。
等了一會,屋內毫無動靜。
武劍回頭看了一眼李鎮君,在李鎮君的示意下繼續敲了兩下。
“嘎吱。”
木門打開,一個頹廢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望著門口站著的幾個西裝革履的漢子,男人愣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找誰啊!”
看著面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李鎮君眉頭下意識的微微一皺。
“你是夏侯山?”
“焯!那個臭小子在外面又惹了什麽麻煩。”男人低聲罵了兩句後,才看著李鎮君回答道:“我是他老子,有什麽事跟我說。”
眼前這個男人不修邊幅,衣著邋遢,看得李鎮君眉頭一皺。
“你放心,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有事找夏侯山。”武劍開口解釋道。
恰逢其時,一道男聲從後面傳來。
“哎!老頭(老爸的意思),這些人是誰啊?”
聽到這聲音,李鎮君幾人都扭頭看去。
這是一個穿著很樸素的年輕小子,年紀看上去並不大,頂天也就20歲。
見到自己兒子突然回來,男人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不過見到李鎮君幾人毫無動靜,男人又立刻放松下來。
看樣子他們沒有說假話。
“來找你的。”
男人說了句後,年輕小子有些驚訝,望著幾個陌生的面孔,他們都穿得西裝革履和自己穿著完全不一樣,看上去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己什麽時候和他們有過接觸。
夏侯山腦子裡滿是疑惑。
“你就是夏侯山?”李鎮君看著眼前小子的面孔,和自己印象中的身影逐漸重合。
“對,我就是,找我有什麽事?”年輕小子疑惑問道,完全不知道這幾個西裝革履的漢子是怎麽知道自己名字的。
“方便嗎?進去說。”
李鎮君開口說道。
夏侯山遲疑著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然後點頭說道:“行吧,進去說。”
這年輕小子是一點也不懂得客氣,說完後自己率先朝著屋內走去。
和外面不同,屋內相反要乾淨很多,房間並不大,一張八仙桌擺在正中間就佔據了整個客廳幾乎三分之一的位置。
一張有些破舊的竹木沙發靠牆擺放著。
“幾位坐,房間有點擠,別介意。”夏侯山的父親招呼著李鎮君幾人,然後扭頭對夏侯山說道:“臭小子,去倒幾杯水。”
“不用了,我今天來主要是找夏侯山有點事。”李鎮君開口叫住了夏侯山的父親。
然而就在這時,不適宜的聲音打斷了李鎮君接下來準備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