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長死了,我們都有些意外!
我們還想去找他算帳呢,沒想到他卻突然死了。
寬子說道:“你們說他是真死了!還是怕我們去找他算帳,然後裝死!”
我說道:“你以為這是演電視劇呢,他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這邊農村風俗把生死之事看得極為重要,身後事辦得怎麽樣,事關整個家族的聲譽,因此沒有人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寬子說道:“老子死了,我們就去找他兒子!不管怎麽樣,這事咱們必須找他們要個說法!真要撕破臉了鬧到公安那裡,我們也說得過去!”
鐵瑛點了點頭:“這事確實要找他們問個明白!”
按我的意思,這事過去就過去了。
村長兒子只要把我的手機背包還回來,大家就算是兩清了!
畢竟如果真算起來,福叔的死,我們也是有一定責任。
再說我們也沒死,寬子還白撿了一塊玉璽和許多的銅錢,算起來也不吃虧。
但既然鐵瑛和寬子堅持要去,那我也只能陪著了。
從山洞出來之後,我們找山下的村民一問,這裡距離金蟾屯有七到八公裡,要翻過好幾座大山才能到,走路的話至少需要兩到三個小時。
好在這個村與金蟾屯之間有一段公路已經修通,雖然路況不佳,但是走摩托還是可以的。
鐵瑛當即在村裡請了兩個青年,開摩托送我們過去。
本來我們打算請三輛,一輛拉一人的,但是早上這寨子的青年都開出去幹活了,要晚上才回來。
一時之間,只找得到兩輛。
我和寬子一聽又要坐摩托,心裡都有點發怵。
當即一輛載著鐵瑛,一輛載著寬子和我,向金蟾屯駛去。
可沒開出多遠,載著我和寬子的那個青年就回頭說道:“不行,你們兩個太重了,一會上坡我怕跑不起來!那個瘦子,你去跟她坐!”
我聽了一愣,這尼瑪讓我怎麽開口?
搞不好鐵瑛還以為我故意找借口要佔她便宜呢!
寬子也說道:“你先開著,不行到時候我們下來幫你推!”
那個青年還是搖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這裡路本來就不好,等下我的避震就都被你們壓壞了!那個瘦的過去跟她坐,不然我就不拉了!”
走在前面的鐵瑛聽到我們爭執也停了下來,招手叫道:“潘言,你過來跟我坐!”
我一聽鐵瑛發話了,這要是再不過去,反而顯得我矯情了。
當即過去,坐在了鐵瑛的身後。
摩托車沿著山澗公路,在青山中穿梭。
大山一座連著一座,綿綿不絕,山道平緩的時候,這裡的景色稱得上一絕。
就是每一次上下坡,走起來實在讓人心驚膽戰。
幾乎所有的坡道都被修成了S形,下坡的時候,每當來到拐彎處,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我總覺得我們隨時要衝出路面,摔到懸崖之下。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
下午六點多,我們來到了一條山路前。
那兩個青年告訴我們,從這條山路往上走,穿過一個山坳,就到金蟾屯了。
付了車費,我們當即就往山路上走去。
寬子望著兩個青年遠去的背影,歎息道:“還是走路有安全感!回去的時候誰都別勸我,我是不會再騎摩托車了!”
這樣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們就來到了金蟾屯前的那個十字路口。
昨晚我們就是在這裡跟小宛和羅玉分開的。
此刻通往金蟾屯的山道上,卻被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給守住了。
我們剛想過去,就被他們攔住了。
“站住!去哪裡的?”
“金蟾屯!”
“幾位請回吧,金蟾屯這兩天不對外人開放,只有本屯的人可以進出!”
我一看兩個那個架勢,普通人家哪裡能請得起這樣的保鏢!
看來小宛說金蟾屯中來了大人物,並非虛言。
寬子正想上去和兩人分辯,鐵瑛趕緊拉住了他,拿出手機來想給小宛打電話,可是一看,手機上卻一格信號都沒有。
寬子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也是沒有信號。
寬子說道:“這他娘的活見鬼了,剛才在山下還好好的呢,怎麽一到了山上,就沒有信號了!”
鐵瑛把我們拉到一旁,悄聲說道:“我懷疑這附近的手機信號都被他們屏蔽了!”
我和寬子聽了一臉驚愕:“這幫人有這麽大的能耐嗎?”
鐵瑛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我現在擔心小宛和羅玉的安全。我先去探探他們的口風,你們別輕舉妄動!”
說完,鐵瑛就轉身,走到那兩個保鏢的身前:“兩位,辛苦一下。我有兩個朋友在屯裡,能不能麻煩你們轉告一聲,就說我們在這裡等他們!”
其中一個保鏢看了鐵瑛一眼,問道:“你的朋友叫什麽名字?”
鐵瑛說道:“小宛和羅玉!”
那保鏢拿起耳麥,匯報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轉過頭來問:“你們誰是潘言!”
我一聽他叫我,趕緊站了起來。
“我是”
“我們老太太要見你!”
我聽了一愣:“我不認識你們老太太!”
那保鏢說道:“我們老太太說了,你見了她自然就會認識了,她是你爺爺的好朋友!”
我瞬間來了興趣,邁步往山道上走去。
鐵瑛和寬子正想跟上來,卻被攔住了。
“老太太說了,只能讓他一個人上去!”
鐵瑛說道:“不行,我們必須跟上去!”
寬子也說道:“要麽就三人一塊去,要麽就不見了!順便說一句,讓你們那個老太太把我們的那兩個朋友放出來!我跟你們說,哥也不是吃素的,你們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你們今兒就別想走出這座大山!”
那個保鏢聽了,又轉頭匯報去了。
不一會兒才說道:“人可以進去,東西不能帶!”
鐵瑛聽了,乾脆利落地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一邊,寬子這才慢慢地把身上的背包也放下了。
我知道他是怕包裡的那塊玉璽丟了。
“好好看著,我這包裡要是少了一個子,有你們受的!”
寬子往前走了兩步,微一沉吟,還是返身回去,把那塊玉璽從背包拿出來,背在身上。
那兩個保鏢看了他一眼,卻並未出聲,算是默許了
我們來到金蟾屯的時候已是晚上的八點左右。
從十字路口到金蟾屯的村口,每幾百米就有一對站崗的保鏢。
我們三人暗自驚心。
看這陣仗,這老太太的來頭可真不小啊!
今夜的金蟾屯燈火通明。
整個寨子的大人們個個披麻戴孝、來回奔走、都在忙碌著。
村長的家門口已經掛起了白綾,門外高高的支起兩個大瓦數的燈泡,用來照明。
一時間,鑼鼓聲,道士念經的聲音,家屬的哀悼哭喊聲,響成一片。
村口的一個保鏢,一路引著我們來到一座老吊腳樓前。
從外形看,這座吊腳樓破爛不堪,似乎早就沒有人住了。
但此刻,屋子的內外卻站滿了人,地上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我們正想踏上樓梯,那保鏢卻攔住了寬子和鐵瑛。
“老太太說了,她只見潘言一人!”
寬子聽了正要發作。
那保鏢看了他一眼:“兄弟,別讓我們為難!真動起手來,你們不是對手!”
鐵瑛對寬子搖了搖頭,示意他先靜觀其變。
我對寬子說道:“我先進去會一會那老太太!她既然說是我爺爺的朋友,想來不會對我怎麽樣!”
寬子這才點頭說道:“行,那潘參謀,你就去吧!要是有什麽事,叫一聲,我們馬上就到!”
我進到屋中,只見堂前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正在閉目養神。
她身邊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
那女孩見到了我,悄聲地在老太太耳邊說了句話,那老太太睜開眼睛,看向我:“你就是潘言!”
我趕緊說道:“我就是,老奶奶你好!”
那老太太哼了一聲:“真像!長得真像!”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也不知道她說我像誰。
這時只聽她又說道:“特別是這雙眼睛,賊眉鼠眼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一聽可就不樂意了。
“你怎麽罵人呢!”
那老太太嘿的一聲:“我是你的長輩,罵你幾句怎麽了?”
我聽了一愣,好像她這話說得也沒有毛病,我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她。
“你爺爺就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我搖了搖頭:“老奶奶,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我爺爺就算提起過你,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點了點頭:“這話倒是不錯,我姓蕭,我問你,你們到金蟾屯乾嗎來了!”
我抬頭看了那老太太一眼,心想,要不要跟她說實話。
那老太太見我不說話,厲聲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說著轉頭對那小女孩說道:“把東西拿給他!”
那小女孩點了點頭,進入內屋,不一會就提了一個背包出來。
我一看,這不就是我被村主任順走的背包嗎?
怎麽又到了她手裡。
那老太太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狐妃寵你們都敢動?”
我說道:“我們本來只是想進去找人的!沒想到狐妃塚就在裡面!”
老太太點了點頭:“還算你老實!你的背包你拿回去!那塊玉璽是不是在你們手裡,那東西是個不祥之物,你們拿去了百害而無一利,還是交給我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為那塊玉璽才找的我們。
想來她從村長父子那裡,知道了玉璽在我們手裡,所以才把小宛和羅玉扣下,等著我們過來找人。
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我這人最恨別人算計我!
她說是我爺爺的朋友,估計也是為了拉近和我的關系,隨口扯出來的。
“那塊玉璽是我朋友拚了命拿出來的,是福是禍,我們都想自己留著,不想麻煩別人!”
老太太聽了歎息一聲,雙眼如電,盯著我看,然後身子往後一靠,說道:“我知道了,動手吧!”
我正琢磨著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突然,只見那個小女孩身子一閃,就到了我的身前,我隻覺得眼前一花,雙膝一疼,整個人身不由己,就坐到了地上,那個小姑娘抓住我的雙手,從我頭頂躍過,我隻覺得雙臂一陣劇痛,瞬間整個人就動彈不得。
幾乎與此同時只聽屋外的寬子喊道:“你們想乾嗎?我靠,想動手……”
跟著就是一陣扭打呼喊之聲。
那老太太看了我一眼,對那個小女孩說道:“你出去看看!”
那小女孩拍了拍手,轉身走出屋外。
幾分鍾後,突然聽到那小女孩一聲呼喊,只聽寬子叫道:“誰也不許動!再動老子炸死她!”
屋外的保鏢紛紛破口大罵!
寬子對著屋內喊道:“潘參謀,你怎麽樣了!”
我說道:“我沒事,就是動不了!”
這時只見門口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正是鐵瑛!
她衝到我身旁,在我的肩上推拿幾下,然後將我的手臂一拉,瞬間我的雙臂複位,人也恢復了行動。
這時候只見寬子一隻胳膊夾著那個小女孩的咽喉,慢慢地退到屋中。
我看了他的腰間,竟然綁滿了七八顆老式的手雷,顯然是在那間石屋中拿出來的。
寬子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潘參謀,你沒事吧!”
我點了點頭:“我沒事!”
寬子說道:“幸好老子留了一手,否則今晚咱們非折在這裡不可!”
我看寬子皮青臉腫的,身上的衣服褲子也都被撕破了,顯然剛才外面那場打鬥慘烈異常。
寬子剛一進屋,那些保鏢就跟著衝了過來,將我們三人牢牢圍住!
寬子喝道:“都別亂動,這手雷一炸起來,可是不長眼的!”
那些保鏢聽了面面相覷,一時間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老太太見了冷冷地說道:“美國M26式手榴彈, 這些是你從山洞裡拿的吧!當年我們放在那裡的時候,為了安全,早就把引信給拆掉了!”
我聽了一愣,下意識地就往寬子腰間的手雷看去。
寬子卻看也不看,嘿嘿一笑:“你拆掉了我就不能再裝上去!實話跟你說,我剛才在山洞裡無聊,裝了幾個來炸魚,效果還不錯!拿這幾個出來,也是想拿去炸魚!你要不要試試看!反正我是無所謂,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陪著我死,我也不虧!”
那小女孩聽了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鐵瑛喝道:“別亂動,再動就在你臉上劃一刀!”
那老太太聽了一愣,說道:“你們想怎麽樣?”
鐵瑛說道:“把我們那兩個朋友放了,讓我們下山!”
那老太太說道:“好!”
說著一拍手,羅玉和小宛就被從屋內押了出來。
鐵瑛指著那個小女孩說道:“還麻煩這個小姑娘送我們下山,我們離開此地,自然會放她回來!”
老太太說道:“好!”
當即我拿起背包,我們幾人挾著那個小女孩慢慢地走出屋去!
我剛走到門口,那老太太突然說道:“潘言,你難道不想知道湖底生墳的主人是誰嗎?你難道不想知道這金蟾吞月的風水局是誰布下的嗎?”
我心中一震,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要是想告訴我,剛才就跟我說了!
現在跟我說這些,只不過還是想以這個為條件,拿到我們手中的玉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