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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北鹿》第126章 意外之聞
  化德戍正北再去十數裡便是大漠。

  胡騎丟下數十具屍首後倉惶遁入其中,見此斛律金隻得勒馬而還,不敢深追。

  待到入化德戍中一瞧,斛律金的臉色立時難看起來,連忙揮手驅散部眾:“全部退出去!”

  旋即他又招來親近之人令其看住戍門,嚴令任何部眾不得再入其中後方才打馬往中軍而去。

  見斛律部輕松潰敵,諸支鎮軍派出哨騎四處探查的同時也不再做備戰之態,懷荒軍中切思力拔策馬歸來頓足捶胸遺憾不已,連說將主若能遣己方出擊,定能盡數留住這股胡騎,何至使其逃遁。

  李蘭恍若未聞,王彬冷著臉一腳將切思力拔踹了個狗吃屎。

  切思力拔面容苦澀,又不敢發作隻得委屈拍著屁股找巫日合雲去了。

  同為匈奴人,還皆是幢將,兩人間的話題可不算少。

  至於張寧則已是跟隨傳令兵來到武川軍中,眼見武川軍士們正安營扎寨組裝拒馬,在遇見賀拔度拔後他劈頭便問:“賀拔將軍,何故在此扎營?”

  原定計劃中今日全軍將挺進大漠,行至一處名為翁狄高坡駐營歇宿,唯有如此方能在次日趕至寧台綠洲,哪兒能在此耽擱?

  再加上方才武川軍小題大做輕易吹響應戰之號,引得全軍躁動,張寧語氣中不免多了幾分責備。

  聞聽此言賀拔度拔黝黑的面龐亦是生出怒意,他悶聲道:“此乃是副帥軍令,張將軍若有質疑可自去尋副帥!”

  言罷轉身就朝著另一側而去,叱罵起了哨騎為何沒有探查到化德戍內藏有胡騎。

  其長子賀拔允正在不遠處指揮著軍士搭建營帳,劃分營區,身側簇擁著不少將校,似是很得軍心。

  他隱隱聽見張寧與自家父親的爭吵,又見父親氣急離去就示意將校稍候片刻,快步來到張寧跟前拱手道:“張將軍勿怪,起號使全軍準備接戰的命令實是副帥所下!

  家父……將主亦是據理力爭卻反被喝罵一通,於此扎寨也是這般情勢,這才……總之還請張將軍勿要往心裡去!”

  到底是年輕人,有贈甲之誼在前,數日行軍中又見懷荒軍整肅異常不遜己方半分,早已再無先前的輕視,反倒生不少敬佩。

  想要在糜爛的北疆練出如此一支可戰之軍,其中難度身為賀拔氏長子的他豈能不知?

  因而眼見父親與張寧不歡而散,賀拔允立時就趕來解釋,生怕雙方間生出抵牾。

  “是副帥的命令?”

  張寧微微蹙眉,心中頓時了然。

  從初時至此刻他一直將北討視作一道必須跨過的大檻,為其耗費的心力豈是寥寥?

  所為的便是保存實力,韜光養晦,悶聲發大財,在不被其他穿越者所矚目的情況下壯大實力。

  正因投入付出之多,才會因本不必出現的波折而憤懣鬱悶。

  然則細細思來賀拔度拔也是老將,雖不曾經歷大軍對壘相互攻伐,可論起與柔然地遭遇廝殺,數百人近千人的短兵相接,他比誰都更經驗老到,斷不會因化德戍從竄出百余胡騎而慌了神。

  這麽一瞧賀拔允所言非虛,當是元修義本人的軍令。

  是他遇敵驚悚,下了全軍準備作戰的軍令,亦是他要在此安營扎寨。

  念及於此張寧不禁暗罵自己愚笨,歉然道:“是本將衝動了,還請阿泥其後能為本將致歉。”

  賀拔允頷首應下,張寧遂讓傳令兵繼續領著自己去見元修義。

  帥帳尚未立起,元修義隻得暫且於一處較為開闊的空地上歇息,有仆從掃去積雪鋪上數長皮裘供其安坐,旁側生著火堆。

  他正神色不安地聽著斛律金回報化德戍中情勢,先一步趕到的楊鈞面色微怒,莫敬一則頗有些坐立難安,神情難看至極。

  見張寧趕來,元修義連忙招手令其快些上前。

  聽了一陣後張寧亦是心驚。

  斛律部於追擊中抓了一個較有身份的頭人,從而得知了這支胡騎的來歷。

  原來這乃是一支名為赤溪的鮮卑小部,其追隨柔然劫掠後深入數百裡掠去了大量人口與米糧,數目之巨甚至遠超赤溪部族長所料。

  由於按柔然可汗阿那瑰定立的規矩,各小部需向王庭上繳劫獲的七成人口物資,赤溪部族長顯然不願這麽做。

  倘若收獲普通,上繳也就罷了,可此番赤溪部卻得到了足夠整個部落實力大漲的人口與米糧,是這一小部落崛起的不二契機。

  於是在經過一番天人爭鬥,並得知魏軍大怒將要北討後,赤溪部族長毅然決定率部投魏!

  而其也是聰慧異常,知曉若是在此刻降服闔族必將成為魏軍盛怒下的亡魂, 遂策劃領部落南下穿過大漠,趁著大雪徹底封閉道路前往東一路去到營,安二州。

  兩州是元魏東北方的邊州,緊挨庫莫奚與契丹人,尚算平靜,紛爭較少。

  赤溪部族長以己方鮮卑人的身份闔族來投,守將必定歡迎,更不會追究詢問部中為數眾多的漢奴,如此一來赤溪部便可借機消化繳獲,增長實力,安然度冬。

  屆時待到雪融春至,是徹底歸附還是叛歸草原,自是可細細計較。

  不得不說,這位赤溪部族長確實是打了一個好算盤,既避免了再受柔然奴役,又能借著元魏的羽翼大漲實力。

  一旦成功就能從侵略者搖身一變成為誠心歸附的草原部落,若說其沒有受過些漢化影響,眾人斷然是不信的!

  倘若不是其哨騎偶然發現化德戍見此有人煙,便不管不顧地私自結合於此殺入其中以做劫掠,還真就可能被其發現幾方大軍,從容避開一路東竄。

  只可惜化德戍中幾十口苟延殘喘的魏民,費盡心思避開了柔然人,卻不想就在大軍將至時仍慘遭毒手。

  楊鈞聽聞此事自然是又氣又怒,罕見的難以抑製心中憤慨。

  莫敬一則顯然沒有將此事太放在心上,他是機敏之人很清楚跟前安坐的朝廷左仆射在乎些什麽,其在乎的是自己的安危,而作為被挑出的一支鎮軍,方才禦夷軍的表現應變堪稱拙劣!

  這如何能令他安心?

  至於斛律金,道出前因後果後已是單膝跪地請罪,希望元修義能遣自己率騎軍入大漠追擊,將這支不長眼的鮮卑小部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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