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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兩人在竊竊私語,裡面李牧面色凝重的給老大娘診脈。
長時間的過度勞累讓她的身體機能已經幾乎透支殆盡,可以說她的身體狀況差的一遝湖塗,如果正常人的身體是一個水杯,那翠姑母親就像是一個四處漏水的杯子。
想要完全康復是不可能的了,起碼李牧有自知之明,以他學的這點醫術沒有辦法治好,只能減緩一下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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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牧從屋裡出來,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李山和翠姑兩人也看到他出來,於是便朝他湊過來。
“李道長,我娘的情況怎麽樣?”
雖然覺得李牧年輕不靠譜,但是翠姑還是帶著些期艾的看著他問道。
“令堂的身體很不理想,年輕的時候太過勞累,日積夜累積攢下來的病痛都在這個時候逐漸顯露出來,想要康復很難!”
李牧給他們分析著翠姑母親的病情,將她的病因起源一一道來,而翠姑聽了不由對李牧有所改觀。
她母親的問題她也知道,之前她帶著母親去找過一個老大夫,說的和李牧相差不大。
現在熬煮的藥也是當時老大夫給她們開的,只是那個老大夫已經辭世,現在想要再找他看病已經不可能了。
而去其他地方的醫館多數都對她母親的病束手無策,而且她家裡已經沒有余錢支撐下去了。
這些年母親病倒之後全靠她做一些收工和李山的援助才能挺過來。
“我看了下你現在熬著的藥,只是對症之前的症狀,想要改善的話還要加多兩味藥。”
李牧蹲在一邊將之前的藥渣翻出來查看後,發現這些藥應該都是以前開出來的,而翠姑母親最近感染了風寒,導致咳嗽不停,但是這裡面沒有針對這個症狀的藥材。
“沒錯,這藥方是鎮上一個老大夫開的,當時我媽吃了之後病情好了很多,只是那個老大夫離世了之後,其他大夫對我媽的病也沒什麽辦法,隻好照著之前的藥方來熬藥了。”
翠姑聽到李牧的話頓時燃起了希望,等李牧重新開好藥方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要出去抓藥,留下李山和李牧兩人面面相覷。
“李…道長,之前您說是從省城過來,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李山手上拿著一張老舊的相紙,看著應該是十幾年前的照片,雖然老舊但並沒有破損,可以看出持有照片的人對其極為愛護。
而李牧看著照片上的一對夫妻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滿臉窘迫但是又帶著些許新奇的表情。
李牧有些不解的看著李山,這裡面的的小孩是女孩,一看就不是他,隨即想到出去抓藥的翠姑,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但也有些意外。
要知道別說十幾年前,就是現在照片對於現在都民眾來說也是一個極其奢侈的東西,以翠姑家這個破舊的樣子,怎麽會有這種高級貨?
而李山指著照片上的男人問李牧,眼神中緊張帶著些期待,但是又怕李牧給出的答桉不是他們想要的。
這張照片嚴格來說跟馮家也有一定的關系,十幾年前,清末民初期間,國內到處都有洋鬼子,而這些人還帶著一些新奇的玩意,這照相機就是當時洋鬼子帶過來旺川鎮的。
當時翠姑一家就是因緣巧合之下被邀請做他們的模特,然後留下了唯一一張保留了父親容貌的照片。
李牧一開始沒多大在意,他在省城攏共也沒認識幾個人,覺得這照片上的人自己不可能認識,但是當他視線放在男人臉上的時候不由一愣。
而他的反應被緊盯著他的李山所看到,頓時眼中精光一閃,心跳怦然加速,有些激動的朝他問道。
“李道長…您…可是認得這個人?”
李山嘴唇微微顫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從李牧剛才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認得照片中人,原本只是因為李牧這個人異於常人,帶著些僥幸的心理對李牧開始接觸,但是沒想到好像有意外的驚喜收獲。
“等等…我想想!
!”
李牧並沒有認出相片中的男人,即使保留完好,十幾年的老照片已經有些曝光,但是李牧隱約的從男人的輪廓之中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在省城,因為任家鎮他生活了三年多,對身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印象。
“沒關系,您慢慢想!”
李山看著李牧蹙眉思考的樣子不敢去打擾他,一個人靜靜的待在一邊緊盯著李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出去抓藥的翠姑都回來了,見到這個情形也也有些發懵,但是隨後在李山將情況告訴她的時候,她比李山之前的表現更加不堪。
只見她雙眼已經變得通紅,淚水積攢在眼眶內搖搖欲墜,因為激動忐忑不安的心情讓她的臉也有些充血,牙關禁閉,兩唇閉合生怕自己發出動靜打擾到李牧的思考。
“唉!還是不行,想不起來!”
李牧突然一聲歎氣讓兩人心裡一空,翠姑的眼淚終究沒有忍住,如垂落的珍珠從眼眶裡滑落。
“沒關系的,李道長!”
看到翠姑這個神態李牧有些內疚,他已經從李山的口中得知翠姑家裡的情況,好不容易懷有希望卻讓她白白期待一場。
但是翠姑看到李牧臉上的浮現的內疚,反過來安慰他,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
雖然她從未放棄過尋找她父親,但是這些年從省城回來的人裡都沒有她父親的身影,同鄉之間也沒有人見過,她已經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這個照片能不能先放在我那?”
李牧拿著照片問道, 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必然見過這個人,此人輪廓上的熟悉感是讓他非常在意。
所以他想著帶著照片回去的時候好好觀看,而這個要求翠姑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在翠姑期艾的眼神中李牧小心的將照片收好,然後接過翠姑抓回來的藥材查看了一遍之後便交代好她服用的劑量。
最後李牧在兩人的目送之下離開了翠姑家返回客棧。
坐在客棧房間裡的圓桌旁,李牧一手拿著照片看的入神,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面天已經暗了下來。
“大哥,您看啥呢?”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李牧驚的手上一抖,下意識就掐著指決真氣鼓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打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