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說真的,不只是李憑彈的箜篌,就這古琴也是吳絲蜀桐。”
盛安寧和世昕、賀博肆意的聊著,跟在隊伍中間,看著屋子裡的陳設。
當中的案子上擺了一架七弦古琴,屋子是新的,琴也是新的,只有其製是恢復的舊製,但到底在朦朧的細雨裡古韻悠長。
“絲線彈琴,開玩笑呢吧?”海升平在一旁開口,“不斷等什麽呢?”
嶽靜白了海升平一眼,海升平一縮脖,當時就閉嘴了。
“我們蘇州絲線出來的繡品可是很有名的,下午你們學校就安排帶你們去體驗蘇繡技藝。”
學生們都在閑逛,不知道什麽時候,五班的隨隊導遊也落到了隊伍中間,反正前面還有其他班級的導遊帶隊,學生們左右是不會跟丟了的。
“現在都是機器繡,又快、又好、又不出錯兒。”海升平再一次開了口。
“就算是人工繡的,可以一個一個的模子,但是繡錯一點兒,那不就是浪費東西嗎?”
“蘇繡師傅的手藝都是練了很多年的,輕易不會出錯,就算是用劈好的細如牛毛的繡線,也不會出錯兒。”
“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有的蘇繡師傅可以把一根繡線劈成64份,再去繡出層次分明帶有立體感的蘇繡作品。”
“那有什麽用啊,不就一擺設?再說了,機器逐漸發展,現在又不是不能替代。”
導遊有些無奈,想要開口解釋,賀博一看,直接說道,“您不用和他說了,說什麽他都跟您杠,根本不往裡聽。”
“你說誰杠呢?我這不是杠,我這是講道理!”
“閉嘴吧。”嶽靜說罷歎了口氣。
導遊笑笑,不再說話。盛安寧借此機會和導遊攀談起來,獲得了不少額外的知識。世昕也跟在一旁緊個勁兒的記筆記。
一晃的功夫就到了下午,學生們手裡拿著剛剛沒有完成的蘇繡作品,一路兒往下一站的昆劇傳習所舊址走去。
盛安寧正嘗試著把好長一條雪紡布料扔到包裡,沒想到塑料質地的繡花撐子就滾落到了地上。
撿起撐子,就又把細線沾在了身上,又得想辦法把線從衣服上拎下來,放到小袋子裡,再扔回包裡。
盛安寧忙得不可開交,賀博在一旁“插兄弟兩刀”,笑得前仰後合。
“安寧你不至於吧?你這丟三落四,掉西瓜,撿芝麻的,合著是從你位兜兒轉到了你書包唄?”康春駿也在一旁開著玩笑。
“說真的,你這越著急,越浪費時間啊,就不能慢慢來,把一個放好了再放一個?”世昕看著盛安寧也頗為不厚道的笑了。
半晌兒走走停停,倒是康春駿提出了好辦法。
“要不你把那塑料的先給我,然後你把別的收拾清楚了,我再把那給你,這個沉點總不至於掉出來,正好把那些布啊,線啊都壓底下……”
“啊,行,麻煩……”
就在盛安寧在閨蜜和哥們兒幫助下處理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之時,嶽靜正忙著給“盲人”指路。
“你自己看路,待一會兒再縫。”
“我不是別的,都縫了一半兒了,不想浪費這線……”
“你不是不喜歡嗎?還縫它幹什麽?乾脆剛才就放那兒。”
面對嶽靜的嫌棄,海升平依舊在嘴硬,“你看,這朵花兒都縫了一半兒了,扔了怪可惜的。”
海升平認認真真的縫著手上的花兒,第一朵有些歪歪扭扭,手上這第二朵顯然已經有了大概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