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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8年11月27日,這一天是美國的感恩節,家庭主婦們或是帶著丈夫和兒女湧入各大商場和超市購物,提前開始血拚“黑色星期五”,或是已經提前準備好晚宴所需的物品,和家人們聚在一起,一同烤著火雞和南瓜餅。
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他們過感恩節的時候,遠在萬裡之外的地方,一場滅世的危機曾一度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也不會知道有一群年輕人肩負起了保衛世界的責任。
因為,根據《亞伯拉罕血統契》,這群年輕人為這個世界所做出的一切貢獻都是對普通人保密的。事後數日,數名卡塞爾學院的心理教員在富山雅史的帶領下來到的格陵蘭島,給因紐特村民洗腦,尤其是那個因紐特向導。但,那個因紐特男人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連那座全村最好的房子也不要了,早早收拾好行囊,帶著女兒和哈士奇們離開了這個因紐特村落,不知道搬到了哪裡。
不過卡塞爾學院的人也不在意,每年的漏網之魚都不少,甚至還有人在網上爆出某些照片、視頻,但對卡塞爾學院根本造成不了什麽影響,更何況一個連網絡都沒有接觸過的因紐特男人。
而感恩節當天,原本坐在英靈殿深處的會議廳開會的秘黨長老們也得以通過Eva的轉播視頻親眼見證了這位秘黨的學生是如何在關鍵時候逆轉局勢,斬下青銅與火之王康斯坦丁的首級。
而且有不少秘黨長老都在觀看屠龍視頻的時候服用了校醫室提供的鎮靜藥物。沒辦法,雖然混血種壽命悠長,但有些秘黨長老是真的已經兩百多歲卻不願意進入冷凍倉的,這突然的轉折,見證了青銅與火之王的隕落,沒有人能保持冷靜。
在屠刀落下的那一刻,會議廳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屏幕。
一秒,兩秒,三秒,康斯坦丁始終沒有站起來,直到康斯坦丁的身軀腐朽化為枯骨的時候,會議廳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哪怕是那些剛從冷凍倉裡出來的老人也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激動地站了起來,這是對屠龍英雄的尊敬。
盡管這位屠龍英雄與他的屠龍團隊已經有過一次屠龍壯舉了,但這一次可是Eva通過衛星進行的實況轉播,所有在會議室裡的秘黨長老以及卡塞爾學院的高層人員都親眼見證了初代種的強大和屠龍的不易。
情緒最激動的還是看上去最為平靜的昂熱,他看著會議廳牆壁上梅涅克·卡塞爾的照片,黃金瞳中的火焰久久無法平息。
秘黨破例決定在卡塞爾學院的舉行感恩節晚宴,一方面也是紀念那些曾為秘黨的屠龍事業而獻出了生命的人們,另一方面更是慶賀青銅與火之王的雙生子全部隕落。
要知道,初代種的徹底死亡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而這件事情現在不僅發生了兩次,還是在極低傷亡的代價下發生的。
而後秘黨長老會在昂熱和伊麗莎白·洛朗的提議下,投票決定是否讓凡是讓能夠行動的秘黨長老和學院師生集體前往校門外迎接屠龍英雄們的歸來,結果自然是全票通過。
兩架歐直X3在經過Eva的批準後來到了卡塞爾學院的校門口,那座帶著古典氣息的城堡前。
所有人都光鮮亮麗的來到了校門口準備迎接這些年輕的屠龍英雄,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晚宴。要知道,在他們那個時代,每次與龍族交戰後,總要通過痛飲來慶祝和忘卻悲傷。
但,當那些身著昂貴禮服的秘黨長老們來到校門口的時候,迎來的卻是一張張擔架,被固定在直升機的垂降索上緩緩吊下,落在眾人的眼前。
向來武斷,以“鐵面暴君”形象示人的施耐德一臉老態;楚子航、愷撒和夏彌因為開啟了暴血,加上言靈的過度使用,體力嚴重透支,已經昏迷過去;蘇茜和諾諾還好,因為槍械過度使用而受傷的雙手已經被陳鴻漸治愈了,但暴血解除後的疲倦還是讓她們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芬格爾看上去倒是不錯,還在和新聞部的小弟們揮手打招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那是強撐著罷了。
狀態最好的還是陳鴻漸,只是那黑色的近身作戰服有些破損,露出了那結實的胸膛。
秘黨的長老和學院的師生們看著這位已經斬殺兩條初代種的年輕人,立下了滔天大功歸來,卻表現得如此的平靜,不驕不躁,符合華夏人給他們的一貫印象。
“好孩子,這次你們的真的辛苦了。”
昂熱給了陳鴻漸一個擁抱,也許在旁人看來他只是謙遜,但了解陳鴻漸性格的昂熱清楚,這個孩子只是累了。
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疲倦是做不得假的。
盡管人們都知道他屠龍的過程有多麽艱辛和不易,也為他感到驕傲,但又有幾個人記得,他只是一個離十九歲還有五個多月的男孩。
陳鴻漸輕輕地和昂熱擁抱了一下,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氣,向著眼前頭髮花白了老人敬了一個普魯士軍禮。
“獅心會第三十九任副會長,向獅心會初代前輩希爾伯特·讓·昂熱致敬——!
向已故獅心會創始人梅涅克·卡塞爾致敬——!
向已故初代獅心會成員、路山彥、布倫丹、賈邁勒、‘煙灰’、‘鬼’致敬——!
向秘黨長老會已故成員甘貝特侯爵、夏洛子爵、馬耶克勳爵致敬——!”
陳鴻漸用出了他平生最大的嗓門嘶吼著,在與康斯坦丁戰鬥的過程中,他真正體會到了初代獅心會成員的不易。在科技、武器、知識遠不如今的一百多年前,這樣一群人要對抗擁有一整支死侍軍團和不死徒,和一隻三代種的天空與風之王李霧月,還成功與其同歸於盡,那該是多麽慘烈和殘酷的戰鬥。
聽著陳鴻漸聲嘶力竭地聲音,敬禮的右手微微顫抖,昂熱雙目通紅地回以普魯士軍禮,那是獅心會前輩和後輩之間無聲的交流。所有秘黨長老和師生全部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向那些為屠龍獻出了生命的先烈致敬。
做完這一切的陳鴻漸婉拒了宴會的邀請,只是讓昂熱給他在夏彌的特護病房裡加一張床,便轉身跟著夏彌的擔架前往了特護病房。
昂熱猜的沒錯,他的確很疲憊,源自心底的疲憊。
路鳴澤的那滴心頭血在將他的血統提升到了次代種級別的同時,更是瞬間恢復恢復了他的體力,否則他也無法再次使用四度暴血和言靈·造化。但,身體上的疲憊恢復了,心底的疲憊感卻仍舊存在。
和康斯坦丁戰鬥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肌肉時刻緊繃著,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甚至險些死在自己的面前。
輕輕拂過夏彌那如玉般完美無瑕的臉頰,陳鴻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夏彌的昏迷也不是為了掩藏身份,而是真的脫力昏迷。本身夏彌就是四大君主的雙生子中最弱的一位,正面戰鬥力比之參孫那樣的頂級次代種也只是略微高尚一些,更何況現在的夏彌是將自己的血統和力量壓製切切實實地壓製到了A級,還一個人使用無塵之地硬抗了幾乎是完全體龍王的康斯坦丁這麽久的進攻。
當自己被康斯坦丁抓在手中的時候,他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弱小,無力感從心底湧出。
他終究不是路明非那樣bug級別的存在,沒有那麽強悍的背景,沒有兩位S級的父母,沒有神秘的身份和力量。
在龍王的面前,他終究只是一隻稍大些的螻蟻罷了。
看著夏彌精致的面龐,回想起楚子航和施耐德為了釋放君焰掩護他進攻而體力透支倒下的情景,他真的不想在災難面前如此無力了。
陳鴻漸將手心貼在心頭,他能感覺到,這顆跳動的心臟似乎在雀躍,腰間挎著的照霜發出低沉的龍吟聲,如同在歡呼著。
“路鳴澤,你在這裡,對吧。”
自從服用了路鳴澤的那滴心頭血以後,他似乎就對路鳴澤的位置有了些感應,他確定路鳴澤就在自己的身旁。
下一秒,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病房內,而從他出現在那一刻起,牆上的時鍾就停止了轉動。
“哎呀呀,被你發現了呀,我可不是故意當電燈泡的。”
路鳴澤嬉笑著和陳鴻漸打著招呼,他的心情很好。
諾頓和康斯坦丁都死了,而陳鴻漸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變數”也終於落入了他的劇本,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
至於和哥哥的交易?誰說只有在面對初代種級別的危機時才會讓他忍不住交易的?
陳鴻漸冷冷地看著路鳴澤,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我幫你照顧和鍛煉路明非,你給我力量。”
路鳴澤一愣,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黃金瞳不自覺地點燃。
“你還知道些什麽?”
陳鴻漸毫不閃躲地與路鳴澤對視著,盡管他知道自己在黃金瞳上不可能與路鳴澤相比。
“也許,比你想象得還要多。”
“你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陳鴻漸輕輕一笑,看向了夏彌,眼中滿是愛意與溫柔,伸出手與夏彌十指相交。
“我只是一個想要保護家人、愛人和朋友的普通人,僅此而已。”
路鳴澤目光幽幽,看向了窗外,仿佛穿過千萬公裡看見了大洋彼岸的某個人。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如果哥哥願意,他不介意放下一切的計劃,讓哥哥一輩子過著平凡人的生活,雖然會有些憋屈,會受盡委屈和貧窮,但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路鳴澤打了個響指,一份充滿古樸氣息的羊皮卷從天而降,緩緩落在陳鴻漸的手中。
“交易達成,不過要補充一條。幾個月後的招生,我希望你去做我哥哥的考官,順便在必要的時候給他撐撐場子,作為報酬,我將會把大地與山之王從我的屠龍計劃表裡剔除。”
陳鴻漸將羊皮卷上的繩子解開,將羊皮卷攤開在椅子上,只見羊皮卷上早已寫下了密密麻麻的內容,而且全部是鮮紅色的字跡,如同一封血書。
“你要是覺得沒問題,就在末尾落款處滴上一滴血就行。”
陳鴻漸沒有猶豫,照霜微微出鞘,劃破了大拇指,將血滴在了落款處。
感受到鮮血的滴入,羊皮卷上的鮮紅色字跡瞬間閃耀出金色的光芒,化作兩條金色的遊龍朝著陳鴻漸和路鳴澤衝去。陳鴻漸下意識想要後退,卻見路鳴澤一臉淡然地笑著,還張開了雙臂迎接著那條金色遊龍。
金色的遊龍衝入了二人的體內,變成了一道金色的鎖鏈,牢牢地束縛在二人的心臟之上。
“這是以鮮血為誓的盟約,一旦締結,違背的一方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哪怕是你的言靈也無法保住你,而盟約的失效之日也意味著一方的死亡。”
路鳴澤攤開手,如同魔鬼般低語,笑意止不住地從眼中流露出。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一個人類進行以鮮血為誓的盟約,真是奇妙的感覺。
“等我哥哥入學了,帶他去一趟日本吧,把那裡的事情全部解決掉吧。另外我會讓人在日本給你準備好一瓶古龍胎血和兩支血清,再加上你的言靈,足以抑製古龍胎血的副作用了。
最後,我提醒你一句,昂熱是個瘋子,別看他現在和你關系密切,那只是因為你成功為他殺死了兩頭初代種。 一旦某一天,躺在床上的這位身份暴露了,昂熱將會和你們立刻翻臉,沒有絲毫地商量余地,別做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話音落下,路鳴澤的身影退入病房角落的黑暗中,如同施展了言靈·冥照一般,他的消失,就像是被水洗掉的一潑濃墨。隻留下躺在病床上的夏彌和站在她身旁的陳鴻漸。
夏彌仍在熟睡著,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身上。陳鴻漸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額前有些凌亂的青絲,俯下身子淺淺地印在了夏彌光潔的額頭上。睡夢中的夏彌仿佛心有所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陳鴻漸輕輕握住夏彌的手,頭枕著自己的胳膊靠在床邊,看著夏彌精致的面龐,數著那一根根長長的睫毛,那歷歷可數的睫毛在那粉雕玉琢的臉上留下兩痕陰影。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陳鴻漸喃喃著,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