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龍族之開局上了那輛邁巴赫最新章節!
楚子航高高躍起,手中是的妙法村正與村雨不再是亮銀色的刀身,而是如同岩漿一般耀眼。
那是剛在君焰的領域中加熱過的刀,熱氣直撲康斯坦丁的第三隻眼!
忽然,一柄巨大的打刀在妙法村正和村雨即將斬落的那一刹那橫在了它們的劈砍方向上,龍臂奮力一揮,三度暴血的楚子航依舊被康斯坦丁一刀擊退。
但,楚子航被擊退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從楚子航的身後出現在康斯坦丁的眼前。
那是陳鴻漸!
他和楚子航同時起跳,但他躲在了楚子航的身後,那全力揮砍出那兩劍實際上是為吸引康斯坦丁的注意,為陳鴻漸的進攻打掩護。
所有人都看向了陳鴻漸的身影,拔劍而起的男孩身上的鱗片似乎更加濃密厚實些,而且正由青灰色向著純正的黑色轉化。被龍鱗覆蓋的臉上,顴骨和額骨生出了鋒銳的凸起,刺破皮膚,發出冰川開裂般的聲音,長出了如同龍角般的器官,植物的須根那樣盤踞了那張布滿鱗片的臉。
腦海中,陳鴻漸獨自一人走在黑色的沙灘上,看著黑色的海洋開始漲潮。
而他卻仍然站在那裡,看著黑色的海洋打在他的腿上,緩緩地向它走去。
黑色的海洋一點點吞沒了他的身影,淹沒了他的意識,他漸漸記不清自己是誰了,內心深處充塞著巨大的欣喜。
他感覺很困,卻又很興奮。
像是要睡著了,又像是開始要舞蹈。
在黑色的海洋中漂浮著的男孩睜開了雙眼,黑色的海水進入了他的眼中,將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染成黑色。
他的眼中漆黑一片,如同沒有誕生的宇宙。
他的眼皮沉沉地下墜,蓋住瞳孔,像是睡著了。
但下一刻,他又一次睜開眼睛,赤金色的瞳孔照亮了漆黑的海底,將黑色的海洋染成赤金色。
一切就像是一次冬眠之後的蘇醒,又像是死過一次的重生。
他在黑色的海洋中沉淪,又在其中讚美著新生。
世界在他的眼睛裡變得格外清晰,一絲一毫,一鱗一羽,全都在他赤金色的瞳孔中映出,纖毫畢現。
嘣!
像是有一根弦斷裂,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聽見了。
漆黑的鱗片包裹住了男孩的心臟,如同將男孩包裹在其中的黑色戰甲。
康斯坦丁驚異地看向這個那龍化程度越來越深的人類,黑色的君焰不再用於灼燒那一隻隻悍不畏死的吸血鐮。他能確定,那群吸血鐮的數量哪怕再增加一百倍,也不敵眼前這個人類給他的威脅。
烈焰吞噬了陳鴻漸,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烈焰中那道模糊的身影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氣流從火焰的內部傳出,烈焰轟然散開。
擊散那滔天烈焰的,是一對黑色的膜翼,它們如開扇般張開。
陳鴻漸拔出右側腰間那柄不斷呼嘯著想要從劍鞘中出來的傲慢,布滿龍鱗的手按在劍柄上,得到了回應了傲慢發出了陣陣龍吟,似乎在雀躍著。
嗆啷!
這柄七宗罪之中對血統要求最為嚴苛的傲慢,被陳鴻漸拔了出來,兩柄絕世的漢劍上幻化出無形的遊龍,如同兩頭龍侍一般侍奉在君王的左右。
康斯坦丁放棄對那些只能稍稍擊退祂的弗麗嘉子彈的阻擋,放棄取消施耐德釋放的君焰,放棄使用劍禦和君焰殺死那些煩人的吸血鐮,龍吼聲從喉間傳出,他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
“區區雜種!你這螻蟻般的賤民以為自己已經竊取了神的力量嗎!”
也許是吸收了諾頓三分之一的龍骨十字的緣故,康斯坦丁在戰鬥中很難壓製自己的情緒暴動。
尤其是這個人類居然敢和自己對視!
當血統出現巨大的差距時,高血統者可以通過黃金瞳影響低血統者的意志。在瞿塘峽的時候,只有獲得了路鳴澤“血的恩賜”的酒德麻衣敢直視了一次康斯坦丁的龍瞳,但哪怕是一瞬的視線接觸,也令她感到心驚膽戰,可見初代種黃金瞳的威力。
千萬年來,從未有人類敢在戰鬥中直視祂的黃金瞳,可這個人類,這個卑賤的家夥,居然敢和自己對視!
這個人類的黃金瞳也呈現出高血統者才能擁有的赤金色,他的眼底結著冰,似乎淡漠一切,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一動不動,仿佛一枚已經預設好目標的導彈,他的眼中只有自己這個目標!
蘇茜和諾諾不顧已經腫脹的手腕裝填著一枚枚弗麗嘉子彈,向著康斯坦丁巨大的身軀傾瀉著;施耐德和楚子航榨幹了自己剩余的體力,全部轉化為了這一發君焰,分別攻向了康斯坦丁的左足和右足;愷撒不顧疲憊感和虛弱感,繼續釋放著腦海深處的吸血鐮,在康斯坦丁的背上劃出一道道傷口;芬格爾身上的青銅色愈發濃重,暴怒和貪婪化為了六米長的形態,斬向了康斯坦丁的龍尾;夏彌將王選之侍催動到極限,無聲地歎息著。
所有人都拚盡了自己的全力,試圖為這個變成了怪物模樣的陳鴻漸分擔一分壓力。
黑色的膜翼舒展開來,那黑色的身影還在加速,身軀與空氣發生劇烈地摩擦,甚至擦出了點點火花。
盡管他的力量比之康斯坦丁還是略遜一籌,但來自大地與山之王的發力技巧讓他克服了這一困難。
劍身上浮現著淡淡的金色遊龍虛影的傲慢依舊蕩開了懶惰,泛著耀眼的金色光芒的傲慢發出了咆哮聲,似乎在警告著懶惰。
它,傲慢,才是七宗罪之中的王!
縱然身為“傲慢”這一原罪的代表,它代表著是卓越的欲望,過分自信導致的自我迷戀,以及過分渴求他人的關注。
但,傲慢是需要資本的,而它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擁有這個資本,哪怕它的對手是一名趨近於完全體的龍王也一樣!
又是一劍,金色的劍身劃破空氣。傲慢咆哮著,怒吼著,蕩開了色·欲,哪怕對方是撕裂之劍,也必須乖乖地臣服在它的力量之下。
黑色的身影擊碎了君焰的侵蝕,打破了火之領域的包圍,突破了懶惰與色·欲的攔截,來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無數的青銅箭矢襲向他,一根根青銅箭矢劃過他的身軀,在堅固的黑色鱗甲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阻攔著他的前進。
漸漸的,一枚枚鱗片在無休止的青銅箭矢進攻下開始掉落,青銅箭矢劃過那沒有鱗甲保護的血肉身軀,劃過那對黑色的膜翼,留下一滴滴如同岩漿般的鮮血。
言靈·造化!
碧綠色的光芒包裹了全身,鮮血被止住,一枚枚鱗片從血肉之下鑽出,殘缺不全的鱗甲在一瞬間被補全,那對巨大的膜翼繼續拍打著空氣,將它的主人送向更高的天空。
無休止的青銅箭矢一次次劃過他的身軀,碧綠色的光芒一次次為他的身軀修補著,這個破碎的身軀已經不知道被龍血和言靈修補過多少次了,死亡與新生的氣息同時包裹在他的身上,爭奪著這具身軀的歸屬。
但,濃鬱的碧綠色光芒在逐漸變得黯淡,這象征著體力的缺失和死亡氣息在他身上佔據了上風。
他只有一次的機會!
陳鴻漸揮舞著傲慢,奮力刺向康斯坦丁額頭上那隻赤金色的龍瞳。
康斯坦丁怒吼著,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不僅沒有避開那金色的劍芒,反而迎頭撞向了它!
“不好!不要......”夏彌瞬間意識到了康斯坦丁打著什麽算盤,連忙大喊著。
棄車保帥!
讓龍首主動撞向傲慢的鋒芒,用頭部的其他位置主動代替那第三隻眼承受那一劍。
陳鴻漸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刺偏,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只要傲慢沒有刺中,康斯坦丁就可以在一瞬間抓住陳鴻漸的身軀,將他緊緊捏在手中,哪怕還有照霜,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但,夏彌的話剛傳入陳鴻漸的耳中,康斯坦丁的下顎已經撞在了傲慢的劍芒之上。
鋒利的屠龍利器飽飲龍王的鮮血,發出了勝利般的吼叫聲!
但下一刻,龍首上的肌肉瞬間繃緊,死死地鎖死傲慢,縱然傲慢仍在饑渴地吞噬著龍王的鮮血,但康斯坦丁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不讓傲慢被拔出,絕不會給這個人類第二次揮劍的機會!
包裹在陳鴻漸身軀上的碧綠色的光芒終於消逝得一乾二淨,死亡的氣息最終佔領了這局身軀。黑色的鱗甲如同氣球般炸開,崩碎著。陳鴻漸的皮膚上出現了一道道血口,那是他的身軀無法再承受住這份強大力量的信號,鮮血從血口中噴灑而出。
黑色膜翼也無力再次扇動,一隻只有人類特征的手還死死地抓在傲慢的劍柄上,這讓他沒有掉落下去。
但,黑色的陰影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龍爪將他抓在手心。
“我說過了,你們始終是卑賤的螻蟻。”
康斯坦丁沒有急於殺死眼前的螻蟻,勝利的天平已經徹底向他這邊傾斜,連言靈·鬼勝也不再有繼續使用的必要。
赤金色的龍瞳看向了陳鴻漸,森冷聲音自陳鴻漸的腦海中響起。陳鴻漸赤金色的黃金瞳已經退化成了淡金色,他已經無力抵抗康斯坦丁的黃金瞳。
“不過,我的確要恭喜你完成這不可思議的進化。千萬年來,我們始終不相信混血種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進化為純血種,因為這違背了血統的禁忌。”
似乎是覺得有些煩人,抬手間,康斯坦丁取消了楚子航和施耐德的君焰,被切出了傷口的龍尾將那個使用青銅禦座的血裔甩出幾十米,青銅箭矢射向了眾人。
夏彌無聲地催動著無塵之地,將所有人包裹在其中,抵擋著青銅箭矢一次又一次地侵襲,燦金色的眼眸中盡是殺意與威脅。
“嘖嘖,瞧瞧,耶夢加得對你的愛意還真是深沉,竟然威脅我,說如果你出事,她將不惜白白浪費在人類世界這麽多年的潛伏,甚至冒著被人類討伐的危險,將芬裡厄召喚來一同向我宣戰。
說實話,我對你這個特殊的螻蟻真的很有興趣,包括下面的那群螻蟻也是。你們居然都踏上了封神之路,簡直是不可思議。雖然封神之路在黑皇死後就被封鎖了,但是根據長老會的規定……踏上封神之路的人類都必須被殺死,尤其是你這種已經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進化為純血種的螻蟻,所以我只能……殺了你,還有他們。
當然,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我決定最後殺死你。要知道我原本可是想將你綁在銅柱上,沉入格陵蘭海底來報哥哥的仇的。但,就算是對你這樣強大的螻蟻的敬意吧,我決定不使用酷刑,直接殺死你。”
康斯坦丁褪去了握著陳鴻漸的這隻手上的龍鱗,防止鋒利的龍鱗被這個螻蟻用於自殺。
“現在,先見證你的那些同伴的死亡吧!”
康斯坦丁咆哮著,使用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君焰。
“他們會死得毫無痛苦,血肉和骸骨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超高速流動的空氣將黑色的烈焰隔絕在屏障之外,施耐德和楚子航已經躺在了地上,妒忌靜靜地橫放在施耐德的身旁,二人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蘇茜和諾諾雙手顫抖著,諾諾連拔出饕餮都做不到;芬格爾將貪婪和暴怒插在地上,半跪著,咳出一口口青銅色的鮮血。
北極圈上空,衛星將這一場戰鬥的情景悉數轉播到了卡塞爾學院中,準確的說是英靈殿深處的會議廳中。
裡面裝飾的十七世紀的威尼斯家具,牆壁上懸掛著歷代秘黨領袖的畫像。而那副最靠後的,也就是最新的,是獅心會的發起人和第一任會長梅涅克·卡塞爾,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是這間混血種學院的創始人,學院也以這位英雄的姓氏作為校名。
一名名穿著黑色西服的老人端坐在桌邊,盡管腰背挺拔。但他們大多頭髮花白,皺紋爬滿了他們的臉,一副垂垂老矣的樣子。
但,他們的身份如果暴露出去,絕對會影響全世界的恐慌。
“美國史上第二大富豪”科尼利爾斯·范德比爾特、“計算機之父”艾倫·麥席森·圖靈、“現代物理學之父”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遺傳學之父”彼得·德魯克......
這些在歷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人物都是血統優秀的混血種,強大的血統賦予他們遠超常人的生命,長到他們對人世間再無留戀,甚至不願意與世人打交道,因此他們通常會通過秘黨安排的假屍詐死,安排專人公布他們的死訊,而後加入秘黨的長老會,擔任秘黨的長老。當然,也有幾個貪玩的老家夥會在化妝後作為醫囑定下的葬禮安排者或是葬禮牧師,偷看著那些“生前”的親友悲傷流淚的樣子。
對於這些見識過無數大場面的老家夥來說,本不該有什麽能引起他們不安的事情,但今天卻是例外。
因為秘黨安排前往格陵蘭島為剩下的那頭“懦弱的”青銅與火之王本康斯坦丁送葬的隊伍發生了意外,那幾名幾乎是作為秘黨甚至是全世界混血種未來的年輕人在一頭趨近於完全體龍王的初代種面前遭受了重大打擊,甚至那些年輕人們即將在康斯坦丁釋放的火焰中灰飛煙滅。
會議室裡的氣氛非常低沉,這些長老們看似雲淡風輕地閑聊,卻忍不住看向會議桌盡頭那張椅子上坐著的。
啪!
一聲巨響從會議桌靠近盡頭的位置傳來。
“昂熱,我絕不允許加圖索家的繼承人隕落!”
弗羅斯特受夠了昂熱一次次地要求他耐心等待,一旦那個女孩的無塵之地堅持不住,那麽愷撒將在瞬間被高大八千度的君焰吞噬,連骸骨都不會剩下!
弗羅斯特暴躁地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對著手機暴躁地怒吼著:“德隆·加圖索!派遣五十架歐直X3接回愷撒!然後啟動‘天譴’!”
“你瘋了,弗羅斯特!你不怕愷撒也死在‘天譴’之下嗎?”
穿著黃色緊身運動服的中年校董瞪大了眼睛看向暴跳如雷的弗羅斯特。盡管他不是很願意參與這些事情,但那種究極武器,恐怕足以讓海平面上升不知道多少厘米!
“呵!”弗羅斯特冷笑一聲,“歐直X3是加圖索家旗下的直升機公司秘密研究的還未公開的高速直升機,水平飛行速度達到255節(472千米/時)、下降時最高飛行速度已達到263節(487千米/時)。在經過特殊的煉金工藝加固,可以應對各種惡劣天氣,而且它們就停在蘇格蘭的阿伯丁!足以在十分鍾內接到那群年輕人,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至於海平面上升?是一頭接近於完全體龍王的初代種帶來的滅世危機嚴重還是區區海平面上升帶來的危機嚴重還需要我告訴你們!”
“弗羅斯特,‘天譴’是什麽東西。”昂熱看向了弗羅斯特。
弗羅斯特讓Eva打開了另一個大屏幕,一段影像被播放。
漆黑的宇宙中懸浮著藍色的行星,那是從太空中俯瞰地球。那個名為“天譴”衛星在離他們1020公裡處的近地軌道上運行著,上面承載著被稱為“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煉金導彈。
忽然,視頻發生了一陣抖動,是一發“達摩克利斯之劍”脫離了“天譴”,穿過大氣層落在地面上。
那是如同太陽提前升起的景象,熾烈的光芒刺破了靜謐的黑夜,在場的秘黨長老們和校董們同時想到《舊約·創世紀》中記述的耶和華毀滅索多瑪和蛾摩拉的那一幕。
“羅得到了瑣珥,日頭已經出來了。當時,耶和華將硫磺與火,從天上耶和華那裡,降於所多瑪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並城裡所有的居民,連地上生長的都毀滅了。羅得的妻子在後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向所多瑪和蛾摩拉於平原的全地觀看,不料,那地方煙氣上騰,如同燒窯一般。”
白熾燈一般的火光觸及地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蔓延著,撕裂了大地,遠超康斯坦丁釋放的君焰的上萬度高溫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狂暴的衝擊波席卷了方圓幾十公裡的范圍,一切悉數化為焦炭。
所有人默默地體會著那位在天空中的王座上揮手間毀滅一座城市的上帝耶和華的心情,沒有人開口,直到裝備部部長阿卡杜拉·艾哈邁德·穆罕穆德·法魯格拍案而起。
“天基動能武器這種東西TMD不是應該還停留在設計圖上嗎!”
“這只是你們無能罷了。”弗羅斯特輕蔑地看著這位裝備部部長,旋即又面向其他人道,“這是電腦模擬的‘天譴’的動畫預演視頻,絕對可以消滅除了黑皇以外的任何龍王!”
昂熱有些猶豫,但一張臉佔據了播放“天譴”模擬預演視頻的屏幕上。
那是一個太過英俊的男人,金色的長發和冰藍色的雙瞳,典型的加圖索家特征,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小麥色的健康膚色。
“龐貝?”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屏幕上的那張臉,龐貝加圖索家“種馬”的外號早已人盡皆知,而且他也從不參與任何校董會會議,將家族事務悉數交給弟弟弗羅斯特。在他們眼裡,這就是個花花公子和廢物,但今天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老子不管你們有什麽想法和擔憂,我TMD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兒子快死了!
我不管對手是誰,祂是青銅與火之王康斯坦丁也好,祂就算是黑皇尼德霍格又怎麽樣!祂敢動我兒子,祂TMD就得老老實實地變成龍骨十字!”
視頻裡的龐貝十分激動,眼中滿是殺意,完全顛覆了人們對他的舊觀念。
但下一秒......
“記得把我兒子乾乾淨淨送回波濤菲諾,然後告訴他,我是多麽愛他。”龐貝瞬間恢復了賤兮兮的笑容,“嘿,艾麗卡,今晚我會讓你下不了床的!”
龐貝的視頻通話瞬間關閉,但人們對他的觀念還是有所改觀。
嗯,龐貝·加圖索不是個普通的花花公子,他是個疼愛兒子的花花公子。
而北極圈的上空,整整五十架歐直X3已經到達了那頭正在使用著言靈·君焰的巨龍面前。螺旋槳和發動機發出的噪音讓康斯坦丁有些煩躁,隨後一發君焰向著機群射去,三架歐直X3直接在半空中爆炸。
剩余的四十七架歐直X3集體發射著一枚枚特殊的煉金導彈,穿越了火之領域,命中了康斯坦丁的身軀。他們絲毫不在意康斯坦丁手中那個男孩的死活,只要加圖索家的少主無恙就行。
但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產生,火焰還未生成便被康斯坦丁的火之領域吞噬。至於裡面的汞蒸氣,巨大的黑青色膜翼隨意扇動兩下,狂風便卷著汞蒸氣飄向天空。
“好了,吾沒有興趣繼續玩鬧下去了。”
康斯坦丁森古威嚴的聲音擴散開來,數倍於上一秒的火焰向著無塵之地的領域席卷而來。
陳鴻漸的眼皮下垂,仿佛睡著了一般,但身體因為劇痛而分泌出的大量腎上腺激素卻讓他沒有昏迷過去,睜著一條縫看著烈火即將吞噬著無塵之地的領域。
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從心底傳出。
“呵呵,你不是還有足以翻盤的底牌嗎?”
那熟悉的低語從腦中傳來,陳鴻漸忽然清醒過來,環顧了一眼四周,卻沒有發現那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熟悉身影。
“是幻覺吧。畢竟,我哪裡還有什麽底牌?連四度暴血都不足以拚得過這頭僅僅吞噬了三分之一龍骨十字的康斯坦丁,我怎麽可能還有比四度暴血更大的牌呢?”
陳鴻漸苦笑著,但其實他知道今天自己很難迎接死亡。
只是,他寧可坦率迎接死亡,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孩暴露身份,因為那將意味著全世界混血種對她無休無止的追殺......
可他又能做什麽呢?
縱然他握著照霜,但手臂和身軀一同被緊緊握住的他連自殺都做不到!
陳鴻漸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也不知道夏彌能否看清,對著她搖了搖頭,一滴淚水從他的臉頰上落下,在風的吹拂下落在了女孩的臉頰上。
夏彌知道男孩的想法,但她根本不在乎。哪怕被人類殺死,也好過看著自己的男孩現在死在自己的面前。
赤金色佔據了夏彌的雙瞳,天空也出現了劇烈的元素亂流,“中庭之蛇”耶夢加得正在覺醒。
倍鏡中,夏彌和陳鴻漸生離死別的畫面被盡收眼底。
“真是伉儷情深。”酒德麻衣觀察著風力和空氣濕度的數據,做著射擊前最後的準備,“不過,老板安排好了你們的劇本,你們要是死了,我可不好交代。”
酒德麻衣趴在冰冷的雪地上,屏住呼吸,調整著自己的心跳。
砰!
一枚暗紅色彈頭的子彈脫離了那杆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的槍口。
康斯坦丁敏銳的聽覺和視覺在那枚賢者之石子彈接近自己的瞬間就發現了。青銅箭矢在言靈·劍禦的驅動下在龍首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青銅盾牌,足以崩碎那枚賢者之石子彈
但,讓康斯坦丁沒有料想到的是,他還是受傷了。
噗呲!
康斯坦丁的手被賢者之石子彈命中,爆出了一朵妖豔的血花。
而且,命中的是握著陳鴻漸的那隻手。
一切仿佛是掌管“未來”的命運女生詩寇蒂安排好的一般。
為了防止陳鴻漸借用鋒利的鱗片自殺的康斯坦丁褪去了那隻手上的龍鱗,純粹的血肉無法阻止賢者之石子彈的射入,而早已停止言靈·鬼勝的祂也重新通過感知神經體驗到了劇痛的感覺。
縱然這枚賢者之石子彈中的精神元素並不多,連打爆康斯坦丁一隻手的威力都沒有......但,剛剛好!
康斯坦丁吃痛,下意識松開了握著陳鴻漸的那隻手,就連君焰的釋放也停止了。
陳鴻漸從縫隙中滑下,跌落在半空中,狂風吹起了他的劉海。
“想不到我最後的結局是摔死的。”
陳鴻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左手握著始終未曾脫手的照霜,將右手放在了心口處,閉上了眼,靜靜地等待著落入大地的擁抱。
那是什麽?
硬硬的?
陳鴻漸放在心口處的右手忽然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方形物體,他忽然意識到什麽,趕忙拉開緊身組戰服的拉鏈,從內側的口袋中取出了那個方形硬物。
是那個迷你金屬盒!
“你一直在想辦法提升自己的血統,不是嗎?這是我的一滴心頭血,直接飲用就好了,可以將你的血統提升至次代種級別,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路鳴澤充滿誘惑性的聲音隨著他的回憶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難怪叫你小魔鬼,難道你連這一步都已經預測到了嗎?”
陳鴻漸苦笑著,作為一個想為自己的親友和愛人打破命運枷鎖的穿越者,他很討厭那種命運被他人掌控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這一次路鳴澤是歪打正著,還是真的在劇本上寫下了這一段的劇情,他只知道路鳴澤贏了。
陳鴻漸打開那個迷你金屬盒,取出了裝著那滴鮮紅色珍貴血液的試管,拔下密封塞,將那滴鮮血飲下。
陳鴻漸閉上眼睛,腦海中的那片黑色海洋被點燃,變成了金色的海洋!
當他再次睜眼時,熊熊燃燒的赤金色火焰布滿整個瞳孔!
碧綠色的光芒湧遍四肢百骸,全身的傷勢在頃刻間恢復如初。
四度暴血!
不再需要抵擋君焰和青銅箭矢的夏彌強行壓製了那股險些被她釋放出來的力量,榨乾這具身體的最後一絲體力。
言靈·王選之侍!
夏彌的雙目有些朦朧,不知是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還是體力的不支讓她視線都模糊了。
但哪怕看不清也無妨,她相信她的男孩不會令她失望。
陳鴻漸感受到身體受到的言靈加持,沒有說什麽,奮力扇動著背後的膜翼,再一次飛向了那位青銅與火之王!
康斯坦丁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螻蟻會突然重獲力量,但他不介意故技重施。
青銅箭矢再一次萬箭齊發,割下一片片龍鱗,殘破的鱗甲和受損的膜翼又再一次在碧綠色光芒的籠罩下恢復如初。
與之不同的是,碧綠色的光芒籠罩下的肌肉似乎進一步隆起,像極了言靈·青銅禦座,但陳鴻漸能感覺到,這不是言靈·青銅禦座,而是言靈·造化的三階效果。
身體的極限強化!
四度暴血、王選之侍、三階造化的三重強化同時加持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強大!
照霜的劍身在陳鴻漸的手中燃燒著金黃色和火紅色相間的火焰,不遜色於康斯坦丁的龍吼聲從照霜中傳出。
康斯坦丁看著眼前變得更強的人類,頗受震撼。
但,祂不會輸。
這一次祂打算用臉頰來承受這一劍,盡管可能會遭遇重創,但卻不會致命。
就在康斯坦丁這樣決定的時候......
噗呲!
聽見銳物刺入的入肉聲,感受著劇痛,祂呆住了。
康斯坦丁的第三隻眼上爆出了灼熱的血,劇痛讓祂倒在地上捂著額頭嘶啞地咆哮著。
陳鴻漸看著康斯坦丁痛苦哀嚎的模樣,松了一口氣,他賭贏了。
他猜到了康斯坦丁會故技重施,於是他在即將到達康斯坦丁的第三隻眼前的那一刻,將手中的照霜投擲了出去。
燃燒著金黃色和火紅色相間火焰的照霜如標槍般刺入了康斯坦丁的第三隻眼中,刹那間,火之領域崩潰,青銅箭矢紛紛墜地,康斯坦丁失去了對火元素和金屬元素的指揮權,甚至連言靈都無法再使用了。
陳鴻漸扇動著膜翼,拔出了插在第三隻眼中的照霜,呼嘯著斬入了康斯坦丁的脊背。
一劍又一劍,陳鴻漸毫不在乎體力地揮砍著,一塊又一塊的龍脊骨在他的斬擊之下分裂,斬斷了龍翼的根骨,刺入了祂的心臟,康斯坦丁鐵青色膜翼無力地垂下。
情勢徹底反轉,他要為康斯坦丁敲響最後的喪鍾!
陳鴻漸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懶惰和色·欲,昂熱已經將激活七宗罪“罪與罰”領域的方式告訴他們了,但......七宗罪的屠戮對象中卻沒有康斯坦丁。
這是夏彌告訴他的。
千萬年前,黑皇尼德霍格下令讓青銅與火之龍王鍛造一套能夠殺死所有初代種的煉金刀劍。每一柄煉金刀劍都對應著一位初代種相應的弱點,也就是一種原罪。然後尼德霍格命令諾頓將這一套煉金刀劍進獻給祂,以示忠誠和尊敬。
要知道,最初的原罪,可不是七宗罪。
最初,受過古希臘神學及哲學的修士埃瓦格裡烏斯·龐帝古斯定義出八種損害個人靈性的惡行。因為龐義伐觀察到當時的人們逐漸變得自我中心,尤以傲慢為甚,所以將傲慢定為最嚴重的原罪。原罪由輕到重分別是饕餮、色欲、貪婪、暴怒、懶惰、憂鬱、虛榮及傲慢。
六世紀後期,教皇額我略一世將那八種罪行減至七項罪行,將虛榮並歸入傲慢;憂鬱並歸入懶惰,並加入嫉妒。他的排序準則在於對愛的違背程度。其順次序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餮及色欲。
諾頓只打造了七把煉金刀劍,自稱對應自己弱點的第八把虛榮還未鍛造完。但實際上,諾頓對應的原罪和弱點是暴怒,那柄虛榮對應的是祂的弟弟康斯坦丁的弱點!
難以想象,其他三大君主的雙生子參與諾頓掀起的叛亂竟是間接因為康斯坦丁。
這也是後來青銅與火之王和大地與山之王締結以鮮血為誓的盟約後,她才從康斯坦丁的口中得知的。
也就是說,七宗罪這套為初代種們量身打造的煉金刀劍無法殺死康斯坦丁!
“呼!”
陳鴻漸吐出一口濁氣,全力催動著照霜,一道十米長的劍芒從照霜的劍身上延展開來。
金黃色和火紅色相間的劍芒落下,斬下了康斯坦丁的首級!
空氣中的火元素和滿地的青銅同時發出悲鳴和歡呼聲,既是為它們的王薨逝而悲傷,也是為束縛著它們的王的薨逝而喜悅。
一道火紅色的光芒悄然飛入了照霜的劍身。
“吼!”
四度暴血陳鴻漸雙手呈弓狀,仰天發出暢快的龍吼聲。
康斯坦丁巨大的龍軀失去了生機,蛻變成一具古銅色的枯骨。
青銅與火之王,康斯坦丁,薨!
——————————————————————————————————————
PS:因為這一段很長,有萬字,很多劇情都有預先設置的伏筆,有的就在本章,有的在瞿塘峽那段劇情裡,擔心一些不是在起點看的書友們沒看懂或者沒意識到有伏筆,所以寫在了這裡。嘛,畢竟都萬字更新了,也不差這幾個字了不是。順便說一句,上個月欠你們四千字的加更,這一次不僅補上了,你們還道欠我一個兩千字加更呢。
1:照霜擁有諾頓的力量這件事情我早就埋下了伏筆,在第一百三十九章《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卒》中原文有提過:“劍身上的赤金色光芒愈發明亮, 火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融入了赤金色的光芒。”但是可能很多人都沒有在意這一點,或者壓根沒看見,所以我還是提一下。
2:康斯坦丁握著主角的手沒有覆蓋龍鱗和解除了言靈·鬼勝我也提前埋下了伏筆,一開始看上去可能有點多余甚至突兀,看到後面你們應該都知道了當時這樣寫的目的,一切直奔設計好的巧合,前後結合就不顯得多余和突兀了。
3:路鳴澤的那滴心頭血在第一百三十六章《蘇醒的青銅與火之王》那一章有提起,是主角治療酒德麻衣的報酬,但主角一直心有余悸,擔心路鳴澤對他有什麽算計,沒有使用,又因為擔心惹怒路鳴澤導致其對夏彌和芬裡厄下手而不敢拒絕。至於路鳴澤會有什麽算計和目的,那是後面的劇情,不劇透。
PPS:《舊約·創世紀》那段我也看不懂,但這個翻譯的確是最正宗的,可我看不懂,感覺像是有語病和錯別字什麽的,可連某度某科都是這樣寫的,應該沒錯吧,可能只是我們看不懂罷了。
最後,感謝大家看到這裡,作者君是真的累得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