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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五十七、入豫州
既然認可了禰衡的建議,效霸王之舉長途突襲,這一次,便是連大軍起拔時機也再不如之前幾次。

 當一切準備就緒,便在第三日傍晚,王政帶著大軍從開陽南門開拔而出。

 開陽距繒國不近,若是夜間疾行,以天軍如今的精銳程度,抵至繒國時便是清晨時分,破曉之前。

 正是守軍最困頓渴睡之際,注意力最為松懈之時。

 這個說法,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同。

 大軍剛剛出城不久,於禁便第一時間再次將剛剛恢復正常開放的城門緊鎖,以免消息走漏。

 ......

 夜色蒼茫,明月隱沒。

 此刻琅琊的某處平原上,正有無數橘黃色的光點閃爍其間。

 那是由千人同時高舉點燃的火炬所致。

 不算微弱,卻也不算明亮。

 無法明映萬裡,但已足夠照見前行道路。

 王政策馬在前,眺目顧盼。

 只見遠處山巒如獸,曠野無垠,柔和的春風不時拂面而來,微微寒意卻反讓王政精神一振,大感清爽。

 慨歎聲中,似與耳畔不時傳來的無數音符交相輝映。

 大一點的,是近處所發。

 那是士卒們整齊的踏足聲,駿馬的長嘶,還有車輪吱吱的不絕響聲,以及馬蹄踩在泥土上的簌簌鳴響。

 分分遝遝,踩碾大地,揚起看不清卻依舊滾滾的煙塵。

 小一些的,是遠處所傳。

 隱隱約約的潺潺水聲,是江河永不疲倦的浩蕩奔騰。

 我這是又通宵了啊...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讓王政自己不覺莞爾一笑,搖了搖頭。

 前世基本都是為了遊戲...

 如今嘛...

 他提韁勒馬,駐足原地,先看了眼身後。

 大軍浩浩蕩蕩,正布成一字長蛇陣,蜿蜒行進,無邊無際。前望不到頭,後看不見尾。

 月余時間的休養下來,人人精神飽滿,相比入琅琊的第一戰時,不知勝過多少。

 又抬頭看天,見漫天星辰爍爍生輝,仿佛正有無數玄奧的神祇,同時注視著自己,心中湧起萬丈豪情。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如今,又何嘗不是一場遊戲?

 ......

 此次出征,除了留下一千天軍予於禁鎮守開陽,五千地軍予潘璋駐扎即丘,以及率領一千天軍在鄆城防范的高雄外,已是全力以赴,大軍悉起。

 去掉攻略琅琊過程中折損,再加上這些日子來的新募之兵,也是一萬二千余的兵力,加上負責輜重,器械的一些民夫,已是到了一萬五千人。

 在此時的東漢,群雄爭霸之初,三國尚未鼎立,這般的兵力已算是極為強盛了。

 這時也有無數的士卒經過王政的身邊。

 他們或是刀劍懸於腰間,或是槍戈依放肩頭,或是弓弩負於身後。

 大部分人經過王政身邊時,或是致敬行禮,眼中露出真誠的崇敬,少部分人,卻是自發地大呼“天公將軍威武”“天軍萬勝”的口號。

 如同最狂熱的信徒一般。

 王政一邊逐一頷首回應,一邊心中暗想。

 說起來,這一年下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反倒喊的愈發少了。

 他又看向自家的眾將們。

 最前邊,自然是吳勝;押後的,則是目前大將之才愈發顯露的徐方。

 張饒、吳牛等人分在兩翼;其他人,隨行中軍。

 還有...

 看了眼向著自己漸漸靠近的禰衡,王政不動聲色瞥了眼其兩股,雙腿部位,暗自一聲嗤笑。

 很疼吧?

 對於禰衡這樣在歷史上留下聲名的,王政本也是讓其留在開陽,一則兵凶戰危,稍有閃失怎麽辦,二則便是此番既求突襲,也不可能給他安排什麽車乘的待遇了。

 不過禰衡卻是堅持要隨軍同行,王政自也不便再多言什麽了。

 不領情就算了,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不過幸災樂禍之余,王政倒也欣賞對方這股子勁。

 自家大軍出征,此前從不曾帶過文弱儒生,便是招降過的趙宏等人,如今也基本都安排在了地方。

 以他系統加持下的過人體質,久在軍伍尚且偶有疲倦之意,自然清楚,男兒皆有封侯之志,可其中的苦頭卻也不少,一般常人未必吃得消。

 這會功夫,禰衡也策馬來到了王政身側,同樣停駐下來,隨即隱蔽地長呼了口氣。

 終於...能緩緩了。

 此時的禰衡,臉色看似平靜,眼皮卻始終在不斷抽搐。

 本來的自信早已蕩然無存。

 要知漢時儒生可不同後世宋明那般文弱不堪,如禰衡這等剛銳心性的,更是有習練武藝騎術,雖談不上精通,卻也絕對不算新手。

 但是真正的大軍急行,怎可能與他們單人騎馬遊蕩相提並論?

 何況又是夜行,還為求隱蔽不走官道,兩三個時辰的不斷顛簸之下,禰衡自是有些受不住了。

 先是連呼好幾口氣,嗅著春夜裡的野草清香,禰衡問道:“將軍何故停下?”

 這不是讓你中場休息下嘛。

 暗自嘲笑了句,王政思忖了會,劍眉一揚:“確實還有顧慮。”

 他拉起轡頭,調轉馬頭,回顧來時路,在坐騎的嘶鳴聲中沉聲道:

 “禰衡,你昨日也見到了高雄,你覺得他如何?”

 潘璋,於禁,皆是能力上得到了歷史的蓋章認證,又有系統欽點的守城天賦,王政自然是放心。

 唯有高雄...

 雖然已是目前除徐方外最為合適的守鄆城人選,畢竟此前每次攻城後的城防都是交於他負責,按道理也算是磨練過了,何況相比吳牛呂德得人,也算當得起有些謀略了。

 只是面對同樣在歷史留名的文醜,河北四庭柱...

 “將軍是指哪方面?”

 禰衡怔了怔,瞥了眼周遭,壓低聲音問道:“是指忠誠還是...”

 “自然是能力了。“王政擺手道:“若是我攻彭城時,文醜來犯,卻不知他可否守住。“

 “將軍多慮了。”禰衡輕笑一聲:“便是守不住又如何?莫說一個鄆城,便是琅琊盡陷又有何妨?”

 “只要吾等此次奪下彭城,才算是真正在徐州,乃至天下,有了立身之基啊。”

 “唔...”王政沉吟了會, 點頭同意,旋即心中又掠過一個新的念頭。

 要不要派人去叮囑下高雄,若是不敵文醜,無需死守,且戰且退?

 算了,以他的油滑性子,也不用特意去說了吧?

 他自家先否決了這個想法,暗自提醒自己,如今所有的精力,還是要放在彭城上!

 .....

 便是第二日清晨時分,剛剛抵達繒國的天軍,只是稍作休整,便立刻發動了猛攻。

 以有心算無心,加上天軍的戰力出眾,繒國便是第一波攻擊下徹底陷落!

 勝利的喜悅剛剛升騰,王政便傳令三軍,安排妥當後立刻再次出城。

 便在當夜,再次起拔的天軍已是一路穿插到了豫州境內。

 而扎營處,也正是魯國薛縣的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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