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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三十、真正的壽春之主
“哈哈,召公子豪邁之士也,接下來若想功成,還真有一樁事情,非得諸位來辦不可。”王政沉聲說到:“如此如此.”

 眾人側耳傾聽,無不心領神會,紛紛慨然應諾。

 湖上相會,匆匆而別,望著陸績等乘坐的艑船漸漸遠去,王政轉問糜芳:“黃忠那裡準備妥當了麽?”

 “稟主公,”糜芳道:“黃將軍帶著天誅營的精銳已於五日前扮做商旅從合肥分批出發,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到壽春了。”

 “即去通傳,令他立即展開行動,”王政負手卓立,凝望前方海天一碧,波瀾起伏,沉聲道:“子方,你也準備一下,立刻趕去壽春,那糜力也是個人才,不過此事乾系重大,還是你親自坐鎮,本將更放心些。”

 “諾!”

 四日後,城門大開,萬民矚目之下,袁術親率兵馬兩萬浩浩蕩蕩地出了壽春城池。

 便在大軍出征的次日,陸績等人悄然返回城中,同時間糜芳也稍作喬裝打扮,以一個地方鹽商的身份緊接著入了壽春城中。

 到得一處酒樓,糜芳尋著帳房,對上暗號,那帳房立刻便引他進了後院,不多時,糜力接了急報匆匆忙忙地過來,此時糜芳已然露出真容,當即又驚有喜,立刻躬身拜見:“州牧有何命令?居然勞動老爺親自前來。”

 便和天軍老卒們都更習慣稱呼王政將軍一般,如今在奔命司裡的糜家人面對糜芳時,私底下也更多以“老爺“稱呼。

 糜芳沒有急著回答,只是笑了笑道:“你這段時間做的不錯,很好。”能讓王政誇讚一聲人才可不容易。

 “多謝老爺誇獎。”糜芳雖然沒有回答,但他這樣的身份親臨壽春,糜力已有隱隱猜測,思忖了片刻,又問道:“老爺,莫不是時機已然成熟了?”

 糜芳緩緩點了點頭,糜力頓然心跳不已。

 對他而言,此番計劃一旦成行,揚州大抵便入了王政的掌握,這代表什麽?

 既代表糜芳當初的選擇是對的,也代表著糜家的商業版圖亦同樣會再一次擴充!

 要知當初徐州軍攻破北海之後,徐州的豪族們也幾乎是立刻便搶佔了北海大部分的商業領域,其中糜家也是獲利最豐的一位。

 想到這裡,糜力激動的話音都帶起了顫抖:“老爺,接下來咱們要怎麽做?”

 “主公有三條命令。”糜芳正色道:“首先,你想法子派人將這封信傳入宮中,務必親手面呈馮夫人,其次,配合黃將軍部精銳入城,最後再安排他們成功出城。”

 將信箋機交到糜力的手裡,糜芳一字一頓地道:“吾出發前,主公特地有一句話交代,“行百裡者半九十。”你可知此中真意?”

 “行百裡者半九十,此言末路之難也。”

 …

 糜力神情立刻一肅:“老爺放心,即便成功在望,小人等人也絕不敢有半點輕忽怠慢,絕不敢有辱州牧之命!”

 “好。”

 糜芳滿意的點了點頭,望向糜力的眼神滿是期許:“吾不可能一直呆在奔命司,你雖是旁系出身,但這段時日的表現無論吾和主公都甚為滿意,接下來大事若成,吾必不吝在主公面前為你美言。”

 “諾!”

 半個時辰後,糜芳帶來的那封信便出現在了馮夫人的桉幾之上。

 閱完信箋,馮夫人娥眉微皺,陷入了思忖。

 信箋上的內容不多,無非是王政要她想法子舉辦一場宴席,務必要然壽春城中的重要人物悉數到場,當然,即便受寵,馮夫人說到底不過是一介婦人,在袁術出城之後,要想個合適的理由大宴群臣,還真有些不容易,所以這個理由王政會在三日後安排人手送來,馮夫人只需配合即可。

 至於為何如此,王政信上沒有明言,所以馮夫人只能暗自揣測起來。

 但線索太少之下,她想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但沒有頭緒也沒辦法,她如今的芳心早牽在了王政的身上,情郎既有所求,戀奸情熱的馮夫人自然是照辦的。

 在王政擒賊擒王的計劃中,馮夫人這一環其實比較關鍵,她若是答應接下來就順利非常了。

 當然,無論馮夫人在他面前表現的如何情難自抑,一片癡心,對方既然未入系統,以王政的性格也不可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她一人身上,若是馮夫人不願配合,他自然還有其他後手。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三日轉眼即過,果如王政所言,汝南前線來了一隊使者,更帶來了捷報,便在昨日,三方聯軍在臨潁大敗兗州兵馬,兵鋒直抵偃城!

 理由來了哦不聞此捷報,馮夫人大喜過望,決定當夜大擺延席,遍請壽春文武百官,楊弘、甘寧、李仁等盡數出席。

 楊弘等肯來,一方面是前方大捷,的確也值得慶賀,另一方面則是馮夫人向來得寵,她難得有此雅興,看在袁術的面子上,自然也沒人會不識趣。

 不過想到袁術如今已進入了潁川,接下來面對的必然就是夏侯惇和兗州軍的主力,戰事更會愈發激烈,楊弘等人雖遠在後方,對此卻都是極為上心的,酒過三巡,便生出離去之心。

 楊弘看了眼主位上的馮夫人,婦人似也喝了不少,如今一張玉面上如塗了丹似的,嬌紅蔓下玉頸,愈發嬌豔動人,他卻沒什麽心思欣賞,正欲開口告辭,眼神巡回間突然一頓。

 卻是馮夫人左側席上,不知何時少了幾人,他心頭一跳,酒意登時去了大半,忍不住揉了揉眼,細數一遍,不錯,確實少了一個,少了誰呢?

 楊弘霍然起身,站起太快用力過猛,衣襟直將桉幾盞碟拂袖掃落,只聽“鐺”的一聲清響,登時嚇了眾人一跳,齊齊循聲望去。

 …

 見是曾諫言袁術欲殺王政的楊弘,馮夫人眼底掠過一絲厭惡,旋即斂去,只是蹙起細眉問道:“楊祭酒怎麽了?這般驚亂?”

 “劉赦哪裡去了?”

 楊弘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她這婦人,直接顧盼全場,一邊尋找一邊問道:“誰看到了?”

 劉赦,乃是阜陵王劉延的直系後裔,劉延是劉秀與郭皇后所生的第四個兒子,被封為阜陵王,建都阜陵,章帝末年,其從阜陵遷都壽春,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後代劉赦才是如今壽春城中身份最為尊貴的人。

 東漢制度是承襲西漢制度,是郡縣製與諸侯製的混和政體,自漢武帝以後,采取推恩令手段,把大諸侯分割為小諸侯,以避免出現諸侯對抗中央的情況。

 劉秀建立東漢後,仍然延續西漢的做法,把諸侯王的權利限制在“衣食租稅”上,王只是個榮譽稱號,隻享有經濟權益,並沒有軍政上的權力,因此對中央的統治是不構成威脅的。

 所以東漢明明各方皆有諸侯王,可無論從黃巾之亂乃至曹魏代漢,全然看不到有過這等宗室勤王的情況,便是因為東漢的諸侯王的權利實在太小了,影響力甚至不如國內的國相。

 而劉赦在壽春更是如同傀儡一般,平時每有大的宴席,禮節上依然會請他參加,坐的位置也比較靠前,但是就像是個隱形人似的,沒有人會對他多看哪怕一眼。

 聞聽楊弘的突然發問,連馮夫人在內,席上諸人無不茫然,半晌,一個侍女怯生生地道:“奴婢剛才似乎見他去了殿外西面,莫不是更衣去了?”

 漢代時期如廁的另一種婉辭稱為“更衣”,如《論衡》中便有描述,“夫更衣之室,可謂臭矣”。

 “劉赦去了更衣.”

 楊弘的神情愈發陰沉,又戟指向另一邊的使者團,厲聲問道:“那你們的主使嚴然又去了哪裡?”

 便在楊弘發問的一刻鍾前,數十個蒙面軟甲的漢子潮水般湧入宮殿,當頭一人侉刀背弓,龍行虎步,仿佛輕車熟路一般迅速靠近了主殿

 看到他們進來,等待許久的嚴然微微頷首,隨後低聲說道:“將軍請隨俺來。”

 一行人趁著夜色,躡足疾行,沿途但凡遇見活口,無論奴婢抑或侍衛,悉數斬殺。

 此時的劉赦已進入了宮內的淨殿,只是他剛剛坐下還沒片刻,便聽得彭地一聲巨響,旋即側門大開,一道凜冽的刀光乍然而現,劉赦還沒反應過來,身旁服侍的婢女已慘叫一聲,橫倒在地。

 尚未弱冠的劉赦陡然目睹殺人,卻沒有什麽失措的表現,只是凝視著對面的蒙面漢子,和跟著衝進來的一群人,沉聲問道:“爾等今日來此,欲取本王性命乎?”

 眼見劉赦逢事不驚,臨危不懼,那提刀漢子不由目露讚賞,心中暗道:“這才是高帝子孫該有的風儀啊。”

 “殿下不必驚恐。”他拉去蒙面黑布,微微躬身道:“吾等並非賊人,在下乃徐州王州牧帳下中郎將黃忠,吾主聽聞袁術久有不臣之心,意欲犯上,擔心其對殿下有所不軌,故此特命末將前來,請殿下移駕,往去徐州一敘。”

 “黃忠?黃漢升?”

 默然片刻,劉赦朗聲道:“人言將軍乃熊虎之將,有萬夫不當之勇,今日一見,果是氣概非凡。”

 “袁公路意欲稱帝, 確乃亂臣賊子,若能脫離虎口,自是一樁幸事,王州牧有此善心,本王不勝感激,只是.”

 劉赦頓了頓道:“只是王州牧亦非我大漢忠臣,若是方脫虎口,再入狼穴,本王為何要去呢?”

 “這”

 黃忠愕然抬頭,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從一開始,對於王政而言,謀奪江東的最大阻礙根本就不是楊弘,甚至袁術本人都未必放在他的眼裡。

 王政缺的是只是一個師出有名罷了。

 郭嘉的中策裡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指出“大義“在哪,“大義“是誰,以及如何這個“大義”最大化的利用!

 而阜陵王劉赦,這個“真正”的壽春之主,正是王政最需要的“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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