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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十七、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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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政來壽春才沒幾天,葉適等人和他也不過今日才接觸兩回,如此“納頭就拜”說起來實在是有些輕率。
 何況其他人不說,葉適昔日曾是張曼成(南陽黃巾渠帥)的部下,攻沙郡守褚貢,響應張角,亦是見過大賢良師本人的,別說外貌體態,便是言談,性格等各方面,王政和張角也是全無半點相似之處,什麽“天公將軍轉世”在他看來純是無稽之談。
 但他們沒辦法啊。
 即便王政不是張角,亦還是如今聲勢最盛的黃巾代表,三郡之地說多不多,說少卻也絕不算少的,便是此時的袁術,雖說佔了接近三州,可實際控制的郡縣其實也不過六七而已。
 因此,哪怕沒摸清他的心思,他們也沒時間去慢慢試探,摸索了。
 一則,他們雖是草莽出身,可這麽多年歷練下來,各個都是人老成精,最清楚逢此亂世,兵馬才是他們最大的倚仗,如今剩個一兩千人馬,袁術還願意給個黃巾將軍的頭銜,若是哪一天當真成了孤家寡人,恐怕連這個頭銜都沒了。
 這些人早都有了溜之大吉的打算,說道路不通其實只是借口,關鍵是他們都清楚,便是能逃出揚州,也不知去哪裡啊。
 西南面的荊州劉表,東邊的丹楊劉繇俱是漢室宗親,大漢如今的亂象恰恰是黃巾賊拉開的序幕,早已對他們這些黃巾賊欲除之而後快。
 徐州無論曾經的陶謙還是如今的劉備,也都是踩著黃巾賊上位的,收容他們的可能性亦不大。
 豫州...一樣是袁術的地盤。
 便在眾人心急如焚之際,王政來了。
 王政不但是黃巾出身,更是以“張角轉世”而起事,在他們眼中看來,這可謂天然的“氣味相投”,大家受過共同的苦難,有著共同的經歷、共同的敵人、共同的出身...
 一言以蔽之,大家是同一類人,更有著共同的命運。
 當然,最關鍵的是,王政不但是黃巾,更有地盤,能給他們提供容身之所。。
 還有一點是,王政有實力。
 受袁術這般壓榨,不是沒人有想過同心協力,報團取暖,像葉適這樣的有心出來牽頭,可惜大家一起喝酒買春,發發牢騷,自是無所謂,擁你為主?
 你多少部曲啊?
 他們自然不甘心做袁術的炮灰,

不忿用自家的實力削弱,兒郎白骨來換取他人,尤其是一個世家子的功名利祿,可若是認個實力不強的首領,在這樣的亂世,他們這群黃巾賊,同樣沒生路可言啊。
 這些人不知道多少年來都在造反,黃巾賊做過,響馬、山賊之流也同樣做過,官兵漢吏殺過不少,士族百姓亦多有屠戮,俱是桀驁之輩,所以誰也不服誰。雖明知擰成一股繩是最好的選擇,但真若有人出來挑頭,反而沒人理會。
 說白了,不服氣。
 王政卻不同。
 葉適等人甚至至今都沒問過他麾下有多少軍馬,他們都清楚,能攻下臨淄,佔領齊郡,徐州半州,乃至天下人盡皆知的泰山郡,這已經足夠證明王政的實力了。
 當日張饒,徐和等人在青州再次起義,號稱三十萬黃巾,可卻是止步臨淄,阻於泰山,最後慘敗於曹操。
 刀口上討生活的人最是實際,他們恰恰是從來沒考慮過王政的年紀問題。
 讓這樣有實力的同道來帶頭,人人心服口服。
 當然,在見識上面,草莽之流的確和禰衡,於禁這些人差距很大,他們只看到王政表面的風光,卻沒有看來此時的王政,依舊還處在群敵環伺之中,徐州更不是什麽真正的太平樂土,反而存在極大隱患。
 抑或說,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也顧不得太多了,眼光決定見識、環境導致選擇,故此,他們才會提出護駕王政,殺回徐州的要求。
 而對王政來講,能得到這些黃巾賊的投靠,固然算是意外之喜,可不論這些人能帶來多少兵馬,在王政看來,對自己的整體實力提升不大,更不能因為他們,就放棄原本的戰略。
 ......
 微弱的盞光,照見室內幽暗。
 眾人環圍而坐,七八個影子投到粗糙的牆壁上,張牙舞爪,影影綽綽。
 既然王政給了承諾,葉適等人自是再無話說,逢迎奉承之話,滔滔不絕。葉適還要奉上酒宴,看看夜色深沉,王政拒絕了略又談些題外話,不能隻講利益,感情也得講,必不可少。
 賓主皆歡,可謂皆大歡喜。聽的街上打響兩更,王政起身告辭,葉適伶俐,再次主動保證,會不遺余力拉別的黃巾入夥兒,必不讓王政失望。
 待他走後,其他人沉浸在歡喜裡,笑得嘴合不攏,葉適卻是立刻卻收了笑容,眉頭緊鎖。
 “老葉,咱們找到出路,怎的這副作態。”那個惡漢摸了摸頭,愕然問道:“你不歡喜嗎?”
 “此子年紀雖小,城府卻深。”葉適歎了口氣,道:“他寧願讓咱們一起陪他去給袁術賣命、甚至答應補給兵馬,也不願回去徐州,他到底想做甚麽?”
 那惡漢渾沒當回事兒,不以為然道:“你剛才沒聽見嗎!將軍只是說不趕走劉備先不回徐州,又不是說一直不會,他只要不傻愣愣地也被袁術誆騙,就好了。”
 “反正他既然說了會補給,咱們還怕什麽,這次上陣等於死的都是他的人馬,咱們心疼什麽?”
 “等咱們去了徐州。”他笑呵呵道:“有好處,咱就跟著他;沒好處,想拿老子當炮灰?老子拍拍屁股就走。”
 “徐州可不同揚州,咱們到時候不管是去青州,還是去遼東,都可以活的滋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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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這麽輕巧。”葉適冷笑道:“真去了徐州,想要離開恐怕就難了。”
 ......
 為了不被人發覺,王政走時,葉適給了他兩個親兵引路。依然專走小路,繞了半個壽春,避開三四股巡邏的士卒,將近三更,才回了府中。好在城中尚沒戒嚴,要不然麻煩就大了。
 剛進府邸,古劍便遞來個竹簡,卻是徐州的來信,王政劍眉一揚,到了臥室,打開一看,滿目隸書,筆力遒勁,體勢朗逸,字如其人,正是禰衡的筆跡。
 真是服了!
 王政暗自無語,禰衡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對漢隸也只能算勉強認得很熟,寫的這般潦草,他讀起來可是愈發費勁了,隻得歎了口氣,跑去書房,先找個軟塌斜靠,再點起盞燈細細辨認。
 禰衡一如既往的條理分明。分作政、軍、商三款,詳細匯報了王政離去之後徐州,彭城,泰山三郡的發展情況。
 總體來言,諸事順利。
 有了琅琊望族的居中調和,這段日子募兵頗有成效,戰力不說,許多新入伍的良家子粗識文字,性格穩重,俱都拔擢為軍官,分駐各城,兼管軍政;又任用顏氏,王氏的子弟做為處理政務的佐貳,粗略搭成了班子。
 張昭那邊亦是有身有色,他通過自家在徐州的名望,又借助王政節節勝利,尤其是主動進犯兗州,得了泰山郡不說,還逼的曹操主動求和...
 這件事可謂既漲士氣,更振人心,尤其是恨曹操入骨的彭城人,此事之後,又有不少北地文儒紛紛加入,充實了彭城各縣地方行政的能力。
 戶籍的編訂接近尾聲,土地的分配基本完成一半,余下五成不打算再分,留著招徠其他地方的流民,尤其是關中,兗州等北方各州這些年饑荒連連,這些時日陸續有來。
 勸農使有條不紊逐層落實中,至於捕盜司,除了琅琊、彭城外,新得的泰山郡也成立了一個,除了負責泰山諸城的捕盜、情報工作,更開始將情報體系建立,尤其是對兗、冀等地更要重點關注。
 軍卒糧餉方面,春耕將畢,接下來不過是耐心等待,倒是此時吳勝已開始帶著人馬掃蕩泰山群盜,倒是憑白得了不少糧草錢財,再借助糜氏購買一批,足夠天軍吃足一年。
 擴軍工作火熱進行,雖然挑選的很嚴格,但至多到月底,就能完成預期目標,使得全軍人數再次擴充,天軍,地軍,輔軍,民營,再加上新附的昌豨帶來的人馬,以及其他群盜的俘虜,應能達到八萬多人。
 遵照王政的命令,各軍都伯以上的軍官,在本駐扎區域內,由本地最高長官統一組織學習,三天一次,交流在以往作戰中的經驗、探討有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另外揀選儒生,教他們認字,不會寫不要緊,最起碼得會看。都伯學完回去,再自行組織本部什長,把所學得的交給他們。
 同時,張昭和禰衡在王政的要求下,挑選了幾本兵書,做了直白的注解,發給各部,也要系統學習,教官方面,不是太夠,只能由於禁任教官長,挑選了些識字的,輪回講解,基本上可以做到一個月一圈兒。
 暫時有點慢,但也沒辦法,讓不知根知底兒的人去教?王政不放心。多點耐心,等於禁帶出的徒弟出師後,速度應該就能加快了。
 治下三郡,都又不少鐵礦,如今統統並給徐方管理,加上之前積累的工匠頗多,一時間無論是出鐵梁還是冶煉量都在大幅度增加,他們除了日常軍隊這邊的器械打造,以及在各城留下日常生活需求之外的工作,還招納了不少孤兒作為學徒。
 總之,各方面的消息都不錯。王政比較滿意,他孤身入揚,目的便是為了看有沒機會趕跑劉備,而這無非是為了給三郡爭取到發展的時間嗎,讓自家的基本盤越來愈大。
 禰衡等人做的挺好,不枉他走這一遭。
 讀至此時,夜已深了。
 .....
 一覺醒來,晨曦尚未冒出。
 蒙蒙的光裡,滿院落下重重的樹影,鋪在窗前,好似水中的荇藻,一動不動,寂靜的叫人疑似夢中。房門外偶爾傳來零星的碎步以及輪值親兵輕輕打出的哈欠,給即將到來的黎明,增添些許生動。
 才睡了兩個時辰不到,王政便醒了過來,他擺開玉臂粉腿的糾纏,坐起身子,側頭看了過去,那個叫宛兒的美婢此時還在酣然地睡著,臉上帶著香甜的笑容。
 她咬著手指,不知在做什麽夢,橘子瓣的嘴唇微微顫動,顯得十分可愛。
 自那日後,既然都已做了,體質過人的王政身體的需求本也較一般人強烈,自然不再矯情,每日都叫她來陪寢。
 不知是不是袁術刻意的安排,對方竟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說起來倒也好笑,清醒的時候面對自己話語很少,像隻迷路的小鹿般總是低著頭,偶爾暼一眼也是羞怯畏縮,睡著的時候卻反而十分不安分,胳膊兒腿兒都直接攤在王政的身上,仿佛要把他死死纏繞一般。
 王政靜靜地瞧著她,眸光爍爍,好一會兒,才小心地把她再次壓過來的光腿搬開,披衣而起。
 出軍的時間雖沒定下來,作為廣陵一路的主帥,從今日開始,他卻開始要忙碌起來了。
 踏著晨光,王政一早出門,趕到省府,先去拜見了袁術,然後由紀靈引著,轉回配給他的臨時官邸。
 攻佔一郡自非小事,袁術也分配給他了不少下屬,除了紀靈之外,還有一些武將主簿,他們列在院中等候多時,見主官到來,亂哄哄地排好隊,跪倒行禮,對王政的稱呼由“刺史”重新變成了“將軍”。
 王政謙虛地給以回禮,一一扶起。
 除了厲兵秣馬,準備後勤之外,幾個人無非是對著廣陵圖分析接下來的行軍路線,以及廣陵如何應對等等。
 正討論的熱火朝天,門口腳步輕響,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古劍走了進來。
 “甚麽事?”王政問道,他倒不怕古劍說什麽不該說的,對方早知此處有外人,若是不可外傳的事情,自不會此時前來稟報。
 “將軍,昨日晚間,城外大營的軍馬有所調動。有幾支出了城,往東面去了。”
 “應該是程普先帶人去了丹陽。”一旁的紀靈插嘴道:“孫策這邊戰事頻頻,本當火速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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