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昔日同伴的信任,溫迪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昔日的好友飛走。
“巴巴托斯...”
但比起逃離的風魔龍,明顯是剛才對方所喊出的稱呼更讓在場的眾人驚訝。
尤其是身為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的琴,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腦子直接嗡地一下響了起來。
巴巴托斯,那正是塵世執政,統禦蒙德的風神的神名。
在曾為四風守護的風魔龍嘴裡說出這個名字,含金量可想而知。
那也就是說,面前這個看起來遊手好閑,成天不務正事的吟遊詩人竟然會是他們所以之信仰的風神?
一想到這一點,琴就有些口乾舌燥,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她默默地站在失意的詩人身後,等著對方親口向他們解答這一切。
但很顯然,某個土生土長的璃月人卻對風神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敬意。
白啟雲溜到溫迪的身後,用狐疑的目光將面前的吟遊詩人從頭掃到尾。
卻沒有發現這家夥身上有哪怕一丁點身為神明的特質。
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喂,龍都飛走了,你的計劃落空了。”
這時候也就他敢上去在溫迪身邊拍拍打打的。
低著眉眼的吟遊詩人抬頭仰望繁星的夜空,長出了一口氣。
沒錯,對他來說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特瓦林被那群深淵教團的家夥蠱惑,還是要靠他才能救回來,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能在垂頭喪氣的。
略微調整好了心情後,溫迪將搭在肩上的白啟雲的手劃拉到了一邊,看向了正盯著自己的琴與迪盧克。
真是的,那條臭龍跑就跑了,臨走還把他的身份給暴露了,這下可就麻煩了。
他閉上了雙眼,思考該怎麽向著眾人交代。
畢竟之後還要尋求他們幾人的協助。
白啟雲和熒還好,兩個不是蒙德人,稍微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可那邊的兩個蒙德土生土長的貴族就有些難辦了。
“其實你們早就有所察覺了吧。”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坦白,對待之後要一起旅行的同伴還是要真誠一些。
而且他也覺得這些人並不是什麽好說閑話的人,說了也不用擔心自己之後在蒙德城裡遭受異樣的眼光。
“嗯...”
溫迪的吐露心聲讓迪盧克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其實他確實有所猜測,只是沒有想到面前這位竟然會是風神本尊。
只是在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他也已經不再像少年時那樣尊崇風神的存在,此時面見神顏他的心裡也沒什麽波動。
“巴巴...溫迪閣下,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但是很明顯,受到觸動最大的琴不太想繼續在這件事上討論下去,擋在眾人面前的依舊是東風之龍的叛變這件頭等大事。
如今有了風神的庇佑,她對解決這件事的把握也更大了一些。
她握著西風長劍的手有些顫抖,很明顯,她的內心並不想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琴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躁動,向著面前的吟遊詩人詢問接下來的動向。
“對啊,不過賣唱的,既然你是神明,那為什麽還要來向我們求取幫助,直接自己一人個上不就好了。”
作為旅行者的向導,派蒙自然是沒什麽害怕的理由,她湊到了溫迪的身邊來回晃悠,像是要找出神明跟人類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但讓她失望了,作為風神的溫迪,他的身軀外貌均與人類別無二致。
溫迪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的啊,塵世執政的實力跟他們所管理的國家是有相當緊密的聯系的,但我沉睡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現在的我毫無疑問是七神中最弱的一個。”
他那白皙的臉上爬滿了苦笑。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被深淵汙染了的原因,他要是全力出手就會加劇深淵的汙染,所以才要找幾個可靠的幫手。
目光流轉,他一一掃過面前的眾人。
只是...還有著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他沒能說出口。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風魔龍的位置才能繼續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為了衝淡現在尷尬的氛圍,白啟雲再次站出來提醒著眾人下一步的行動。
“而且剛才那個深淵法師之前與我有過照面,這件事肯定是他們老早之前就準備好了的。”
那個滿身陰冷的家夥,正是之前參與圍攻雷澤的冰深淵法師。
那麽,深淵教團在這次事件裡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深淵教團的調查就交給我吧,我也算有自己的情報渠道。”
迪盧克攬下了接下來的調查任務,誠然,這裡也只有他能做到這一點。
即便是身為代理團長的琴在不借助騎士團的情況下,也不能快速地查出深淵教團的下落。
“那也只能這樣了。”
有大富商願意伸出援手,這對白啟雲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他才不想繼續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來回亂飛。
在松了一口氣後,他的目光略過了吟遊詩人手中的古琴。
那原本流轉著翠綠光華的古琴,在經受了風魔龍的壓迫後早已變得破敗不堪,再也沒有了先前華美的樣子。
感受到了少年那探尋的目光,溫迪毫不在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琴。
“天空之琴應該是沒辦法再用了,不過這也是應該的,身為四風至寶中的東風之琴在東風之龍背離之後,自然而然地就會失去部分威能。”
他將破損的古琴別到了身側,不再在意它的狀況。
“而且即便天空之琴還保存完好,特瓦林的狀態你也看到了, 想再用琴聲喚來他那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是在溫迪如此詳細的講解後,白啟雲依然用著莫名的眼光瞄著吟遊詩人的身側,這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
最後還是白啟雲主動開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那個,天空之琴壞了的話我們該怎麽向西風教會交代啊。”
要知道這琴可是被人偷出來的,連借用都不算,壞了可真就是沒人負責了。
想到這裡,溫迪的臉上也不免爬上了一絲尷尬。
他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這古琴他也賠不起啊,那得是多少瓶蘋果酒啊,罰他在神像下唱一百年的詩歌好像都還不上。
那索性就不想好了,反正又不是他弄壞的。
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