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又斷了。”
走在蒙德城內的路上,昏暗的燈光照亮白啟雲與熒的身影。
已是深夜,街上連一個行人都看不見,只有夏日夜裡的蟬鳴陪伴著他們。
在誘捕風魔龍的計劃失敗後,他們幾人在摘星崖待了一夜,然後坐著迪盧克安排的馬車慢悠悠地回到了蒙德城。
但礙於路途遙遠,即便是清晨出發,在馬車只是常速行駛的狀態下,幾人回到蒙德城的時候已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在告別了先行離開回到莊園的迪盧克與忙於騎士團事務的琴之後,白啟雲帶著熒走向了回家的道路。
他將雙手背在自己的後腦杓處,一臉無可奈何,兩隻眼睛的眼皮都快耷拉到了地面上,把他原本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遮到了只剩下一小半,嘴裡還不斷嘟囔。
“深淵教團的事我們管不了,那個偷琴的人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啊~好煩啊。”
想著想著,白啟雲的腦海裡就亂成了一團。
只是那個被迪盧克不經意間提起的名字卻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旋魔會...嗎。
等回璃月問問那家夥吧。
想到端坐在高空之上的某位七星,白啟雲的嘴角便不自覺地咧開了一道縫,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痛苦的回憶一樣。
蒙德的深夜是寂靜的,寂靜的夜晚最適合人們入睡。
等白啟雲幾人推開房門的時候,之前躺在床上的芭芭拉早已不知去向,想來應該是回到了教會履行職責。
真敬業。
稍微梳洗了一番,幾人各自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白啟雲盯著身旁的嫣朵拉,有些發愣。
所以說為什麽純水精靈躺在床上不會弄濕被褥啊,真是奇妙。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熒與白啟雲面對面坐在客廳裡,傻傻地看著對方。
在破除龍災計劃被暫停的現在,他們兩個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少女捧著因為最近飲食不規律而有點發胖的臉頰看著對面。
“你不再去試試你那個新招式了?”
“新招式?”
白啟雲回想了下那天的場景,熒說的應該是他的水域星圖。
“那東西八字還沒一撇呢,缺的材料我委托迪盧克去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接下來的行動。”
說起來他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攪局的深淵教團,要不然按那天的局勢來看,他好像對風魔龍一丁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希望收集齊七元素的水域星圖能帶給他一些驚喜吧。
想到自己背著水藍色的陣法在天上亂飛的景象,白啟雲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怎麽感覺看起來會很傻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豈不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一邊的派蒙抱著頭,如同蒼蠅一般在兩人之間來回亂飛,惹得熒一把將她扣在了懷裡。
“也不是,還記得我們之前在清泉鎮漏掉的那個線索嗎。”
躺在沙發上玩鬧的一大一小並沒有打亂白啟雲的思路,他現在正在想之前遇到的那個商人的事。
“清泉鎮....你是說那個商人格朗尼?”
在跟派蒙大戰了幾個回合之後,熒實在是沒精力繼續跟她胡鬧,只能拿了個蘋果堵住了她的嘴,讓她自己一個人到一邊玩去。
解決了派蒙,熒這才靜下心來跟白啟雲商討。
“嗯,那個人跟霍普金斯肯定也有些關系,我懷疑他甚至以某種身份參與進了這場龍災之中。”
順著對方露出的蛛絲馬跡不斷推測,白啟雲漸漸抓到了些許的靈感。
只是想把他們練成線索的長線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與思考。
但光是現在這麽坐著,那肯定是不行的。
想到這裡,少年一拍扶手,乾淨利落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們去騎士團看看。”
越過泛著亮光的窗子,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棟堪稱高聳的大樓上。
白啟雲知道,那裡有著他想要的一切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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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已是早飯過後,此時在騎士團總部面前來來往往辦公的人明顯要比平時多上許多,因為大家都知道,辦事,那是要早起排隊的。
為了不引人矚目,白啟雲讓嫣朵拉躲在了他身後的背包裡。
但派蒙就招搖多了,這家夥仗著自己跟熒已經在蒙德闖出了些許名堂,就乾脆大搖大擺地在人前飛來飛去,即便會招來些許的異樣目光,但是當對方一搭眼身邊的金發少女的時候,瞬間就會轉變為理解的眼神。
可真是個好用的人形通行證。
“我說了好多次了,叫你們團長過來,你級別不夠。”
等白啟雲跟熒趕到騎士團門前的時候,那裡已經站著一個人在跟凱亞談論什麽事情。
那個人帶著一副眼鏡,下巴上還留著一撮尖尖的小胡子,在面對身為騎士團騎兵隊長的凱亞的時候也顯得十分漫不經心,甚至還頗有幾分瞧不上對方的意味。
“哇,那個人是誰啊,竟然敢這麽對凱亞說話。”
躲在一邊的派蒙耳朵可機靈著呢,她一抖小耳朵就聽到了如此勁爆的發言,差點就被嚇傻了。
在她的印象裡,那個帶著冰系神之眼的酷哥一直都有幾分神秘的色彩,從來只有對方算計別人,哪裡有人敢這麽頤指氣使的跟他說話。
面對如此不加以掩飾的惡意,一向是笑面虎的凱亞自然也是沒有發作。
他甚至主動退後了一步, 向對方笑了笑。
“舒伯特先生,我們團長馬上就來,你稍等一下。”
少頃,一位幹練的金發女性邁著步子從騎士團的大門內走出。
正是昨夜才與白啟雲二人分別的琴,經過了一晚的休息,此時的她看起來更加的容光煥發。
只是在面對名為舒伯特的男人的時候,她也不免有些頭痛。
為了不讓外人干擾談話的正常進行,她將對方拉到了人跡稀少的花園中。
凱亞用微妙的眼神送著二人離去,余光掃過街角,那早已站在一旁的熒和白啟雲引起了他的注意。
“呦,這不是榮譽騎士和白小哥嗎,今天怎麽有空來騎士團了。”
他的嘴角依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根本與他無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