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璃月港裡的街上人頭攢動。
按照往年的習俗,現在正是大規模采買年貨的時候。
而且那些遠在璃月港打工的年輕人,在歸鄉之前也會趁著這個機會跟自己的同事好好地喝上一杯。
自從現任七星上位以來,璃月對於完全以璃月港為中心,其余廣袤的大地上人數稀疏的情況已經好轉了不少。
比如天權凝光就曾提出‘重振明蘊鎮’計劃,以明蘊鎮富含的礦石資源來作為經濟開發的中心,從而引流回年輕人定居。
這個計劃最開始被人嗤之以鼻,因為明蘊鎮最開始就是因為礦場而被荒廢的。
但隨著層岩巨淵的暴動,大量的礦工無處可去,這個看似雞肋的計劃又被提上了日程。
並且在如今層岩巨淵依然無法全面開放的情況下,這個計劃確實為那些失業的礦工提供了不小的幫助,並且為璃月有了下跌趨勢的礦物出口填補了極大的空缺。
無獨有偶,除了明蘊鎮,就連翹英莊,歸離原,輕策莊這些原本人口稀少的地方也都因為七星的計劃漸漸開始多了人煙。
所以現在的璃月港裡,前來打工的年輕人也是越來越多,到了年底自然要回家看看。
而這,也是七星們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畢竟‘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我們到了!”
馬車緩緩駛到聽雨閣的門口,往日裡裝修的古樸大氣的酒樓此時也久違地掛上了紅色的燈籠與綢帶,喜慶的很。
因為是夜間,所以酒樓裡也沒有多少客人,派蒙的高呼聲一下子就引來了坐班的莫娜的注意。
“派蒙?你們回來了,怎麽不提前通知一下呢。”
見狀,莫娜趕緊迎了出來,還不忘對著樓上喊一嗓子。
“申鶴,小老板他們回來了!”
不多時,
一陣狂風從樓梯上卷過,申鶴的身影掠過堂中,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她一把接過眾人的行李,絲毫不費力氣地向著樓上抬了過去,堪稱勞模。
“老爺子呢?”
白啟雲打量四周,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痕跡。
聽雨閣在他臨行前應該是恢復了營業才對。
“晚上下班後爺爺就回家去了,你知道的,現在爺爺的身體雖然還算硬朗,但也不能過多操勞。”
聞言,白啟雲又瞧了一眼說的頭頭是道的莫娜。
這小妮子,他這剛走幾天就開始一口一個‘爺爺’地叫上了,真會套近乎。
“我們走的這些天璃月港有什麽大事嗎。”
白啟雲帶著幾人一齊進了屋,將大門關上。
“大事?大事倒沒有,不過今年的海燈節籌辦的時間倒是比以往都來的更早。”
回想起最近港口裡的變化,即便是一直坐在待客室裡等著服務客人的莫娜也能察覺到明顯的不同。
比起去年,今年的海燈節光是在明霄燈的製作上就提前了將近二十天,更別提更加重要的節日夜市和演出的規劃。
“是嗎。”
白啟雲沒有意外凝光的決定,畢竟去年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年提前準備既可以加重節日氛圍,又可以重複確認沒有紕漏,打消人們心中的顧慮。
當然,很有可能跟之前所說的歸鄉打工人也有關。
提前準備海燈節,相當於給他們多在璃月港內舉辦了一次額外的節日,更能讓他們產生歸屬感,也更能讓他們產生消費。
額,雖然說後面的那個理由可能才是重點。
跟莫娜寒暄了幾句後,白啟雲便摸清了璃月港的現狀。
反正都是歌舞升平,並沒有出現什麽大事。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自從稻妻的鎖國令解除之後,璃月跟稻妻之間的貿易往來便越發的密集。
因為這一點,無論是璃月還是稻妻,雙方都必須要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海上力量支持。
璃月這邊自不必說,任何官方水務都需要移交給‘海務司’,這個跟總務司齊名的大家夥。
但稻妻那邊的舉動就很有意思了,身為官方事務,這項工作竟然直接全權交由海祇島的曚雲神社負責。
雖然說海祇島對於水戰更加的得心應手,但礙於之前有過反抗軍的經歷,正常來說無論是天領奉行還是勘定奉行應該都不會放權的才對。
看來稻妻內部的權力結構正在發生進一步的變化,三奉行再也無法隻手遮天,取而代之的則是三神社對三奉行的製衡。
這樣一來,即便現在的稻妻權力傳遞方式十分落後,但也算是走出了發展的第一步。
嗯,這麽想來以後北鬥做的生意也能正規不少吧。
“對了,凝光和北鬥最近有回來過嗎。”
提到北鬥,白啟雲還真的有點想那個每年只見一面的女人了。
到了她這個歲數,再乾幾年應該就能退休了,到時候讓她老老實實回璃月港呆著,省的成天出去攪風攪雨的。
畢竟海上的風浪可不會分人,雖然北鬥實力超群,但只要一天沒到近神級,在面對大自然的時候就永遠有著無法抵禦的風險。
“北鬥大姐沒什麽消息,凝光小姐的話最近倒是回來過一趟,不過她也沒囑咐什麽,只是看了看爺爺就離開了。”
“是嗎。”
白啟雲也不意外,畢竟那兩人工作特殊。
他招呼著眾人將行李安排好,依然是之前的房間。
托申鶴的福,房間打掃的很是乾淨,即便沒有人居住,這裡依然是沒有一丁點灰塵,只要把被子掀開就能住人。
夜深人靜,聽著從浴室那邊傳來的動靜,白啟雲靜靜地合上了雙眼。
一夜無話。
翌日,陽光穿過窗戶,灑在少年的臉龐上。
深冬的寒意似乎在此刻都被暖洋洋的日光所驅散。
白啟雲打了個哈欠,從睡夢中醒來,然後將一邊毫無睡姿的嫣朵拉扔到了牆角。
這家夥,一路上一直在睡覺,回家了也是睡覺,真是懷疑純水精靈的種族天賦是不是睡覺。
“吱呀~”
老舊的房門被少年推開,發出了應有的聲音。
白啟雲套著外套看著已經開始忙碌的申鶴跟莫娜不由得感歎一聲。
當老板,真好。
要知道以前這時候起床乾活可都是他自己,現在看一群美少女起大早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多少讓他有點自滿。
不行,這樣下去容易飄,得趕緊找點事情乾。
白啟雲連忙從幻想中掙脫出來。
他剛回過神來,老爺子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別擋道。”
“哦。”十分從心地給老爺子讓開了路,白啟雲不敢有半點怨言,甚至身體在他出聲之前就已經讓開了道路。
印刻在血脈之中的等級壓迫是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的。
待到老爺子走遠,白啟雲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到樓下幫著申鶴收拾起了桌椅。
“爺爺又說你了?”
少見地,申鶴竟然主動開口搭話。
雖然聲音依舊清冷,但聽起來卻有種別樣的溫情。
最起碼要比白啟雲離開時更有人情味了,看來是莫娜調教的很好。
“啊,沒有,就是隨便搭了句話。”
白啟雲撓了撓頭,沒覺得老爺子是在訓斥他。
反正他們爺倆以前日常交流就是這樣,尤其是在早上開店前備料的時候。
從前沒有申鶴跟莫娜她們幫忙的時候,這些工作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做,稍微做不好就會被說,那時候可比現在嚴厲多了。
“我跟老爺子就這樣。”
“是嗎。”
兩人之間的交談隻維持了片刻。
少頃,還是申鶴主動打破了稍顯尷尬的沉默。
她挺著青灰色的雙童,如同雲中的仙鶴一般望向眼前的少年,神色少有地認真道。
“這次回來多陪陪爺爺吧,我看他最近些日子在廚房裡的手腳已不如之前麻利。”
此言一出,白啟雲手上的動作立刻為之一頓。
“好。”
兩人的動作很是迅速,僅僅不到十分鍾,一樓跟二樓的包間都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莫娜開始負責登記確認今天預約的客人。
雖然每天都是一樣的工作,但因為白啟雲等人的到來,今日的工作似乎變得有少許的不同。
“我們不用下去幫忙嗎?”
派蒙在衣櫃前飛了兩圈,沒有發現小白的痕跡,讓她很是開心。
小家夥並不知道之前跟她朝夕相處的白狐狸正是大名鼎鼎的稻妻前任鳴神宮司、狐齋宮大人。
不過或許即便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太過害怕吧,說不定還會狐假虎威一番。
“你跟裟羅去整理後院的倉庫,我去幫莫娜她們。”
熒套上了聽雨閣的藍灰色長袍,將自己的身段全部遮在衣服的下方,看不出身材。
估計只有申鶴那種已經明顯到了極點的身材才能突破聽雨閣服務裝的封鎖,惹人眼球。
想到這裡,熒的臉色突然陰了下來。
好像在這裡的女孩,排除掉派蒙,就屬她的身材最為平庸。
念及此處,熒抓過一旁的派蒙開始揉搓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
“小小小...”
————
白啟雲等人前腳剛回到家,今天聽雨閣的預定來客就多了幾位身份不俗的客人。
其中身份最為平庸的應該就是坐在少年眼前這位。
被人稱之為天權星的凝光毫無姿態地翹著二郎腿,在包間裡肆意地吹著手上的煙槍。
活脫脫一個癮君子。
不過白啟雲知道,這女人煙槍裡裝的卻不是煙,而是清心琉璃百合之類的名貴藥材。
這女人只是為了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弱點’而拿著手中的煙槍裝裝樣子而已。
若非如此,老爺子估計能直接把凝光的腿給打折。
別看她在外面威風凜凜,實際上在家裡面對老爺子的時候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別說她,就連一向生性豪橫的北鬥也是如此。
只是現在包間裡只有白啟雲跟凝光二人,她難得地扔掉了自己在異種官員前的偽裝,十分愜意地將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給褪下,把雙腿放在了少年的大腿上,充當用來休息的人肉沙發。
“所以,這位客人,本店不提供特殊服務哦。”
面對女人略顯無禮的舉動,白啟雲面不改色地將身子往後縮了縮,不讓自己露出醜態。
聞言,凝光的嘴角微微抿出一個細小的弧度,就像是一隻雪原上見了獵物的北極狐。
“哦?就連我這個身份不一般的客人都沒有什麽特殊服務嗎?”
“抱歉,在下不太能明白凝光小姐口中的‘不一般’是什麽意思呢。”
“就是...不一般啊。”
說話的功夫,凝光用膝蓋朝著少年的小腹頂了過去。
但當她的膝蓋真正接觸到對方的小腹時,卻撞到了如同石塊一般的腹肌。
“....呵,還挺硬。”
一擊無果,凝光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收回了自己的雙腿。
身為姐姐,調戲下自己的老弟還是遊刃有余的。
“凝光小姐,您的菜上齊了。”
說話功夫,莫娜捧著凝光點的黃金蟹走了進來。
一進門,屋內略顯詭異的氣氛變讓莫娜不由自主地向著自家小老板的下半身望了過去。
那稍顯浮誇的舉動並未擊穿莫娜的工作防護罩。
在這裡乾久了,莫娜深諳職場之道,隻裝成沒看見,放下手裡的料理便離開了客房。
只是她離開時的身影顯得有些僵硬。
見狀,白啟雲從莫娜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喂, 看你把人小姑娘整的都不敢說話了。”
“呵,說的就像是我的問題一樣,我看你不也是挺享受的嗎。”
說罷,凝光把自己的腿又往裡拱了拱。
深冬時節,取暖是人之常情。
白啟雲無視了腿上的那一抹柔軟,看著眼前的女人毫無形象地一把抓起螃蟹,極其熟練地將螃蟹大卸八塊後,將滿是油脂的手指跟蟹腿一起放入口中,不斷吸吮,大快朵頤。
金黃色的螃蟹跟滿身金黃的女人,看起來相得益彰。
“海燈節馬上就要到了吧,你怎麽還有空跑回來。”
“你這話說的,再怎麽忙也得吃飯啊。”
凝光白了少年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歇,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訊速地將眼前的一切打掃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