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芭芭拉在經過一系列思想鬥爭後,還是同意了決鬥當天前往莊園觀戰。
不過她也有個條件,那就是觀戰的觀眾不能只有她一個。
這個條件對白啟雲來說相當好辦,他直接叫上了麗莎優菈外加教會的羅莎莉亞一起陪同芭芭拉。
雖然羅莎莉亞跟他幾乎沒怎麽講過話,但白啟雲將芭芭拉這件事的背景緣由跟她講過一遍後,羅莎莉亞沒有思考多久便答應了。
雖然說她給出的理由很是簡單。
“也就是說幫芭芭拉回家是吧,如果這樣能讓那小丫頭將分散在唱詩班的注意力收回去些,別整天要求我出席的話,那我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好吧,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幾乎跟關心芭芭拉沒有半點關系,但好歹也算是答應出席了。
只不過讓優菈跟麗莎觀看他自己跟琴的對決,多少有點修羅場的意味。
不過在那種場合下,這兩人想必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亂子,畢竟主角可不是她們兩個。
只是因為邀請的事,他不得不抽出幾個夜晚好好勸說這兩個人不要鬧別扭。
廢了不知多少腰力後,總算是到了對決的當天。
“嗯,這些就先放在這。”
金發的女騎士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的角落處,並不著急處理。
琴少見的將騎士團的工作暫且擱置。
雖然說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但如果按照以往的她,恐怕會加班到處理完這些工作後才會去休息。
但今天不同,有一場可能決定她未來的決鬥正等待著她。
“呼...”
琴倚在窗邊,長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像是孩童時代面對考試時那惴惴不安的心情。
她並非對自己的武藝有所懷疑,而是對那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而感到迷茫。
將決定交給自己的劍,這是一位武人最直接也是最後的手段。
她也不打算再去思考家族和自己之間的糾葛,琴決定了,這場對決贏了,她就賜予自己自由,完全甩開家族的束縛。
如果輸了...那她就將自己的一切都輸給那個男人好了。
這是一場豪賭。
但琴相信自己的武藝,如果真的輸了,作為一名騎士、一位武人,對決的失敗自然要付出代價。
她花費十數年構建出來的騎士信念會指引她為自己的失敗做出決定,也不再需要她如此迷茫。
“要開始了。”
黃昏之下,琴的身影幽幽地走出了騎士團的本部。
莊園內,與以往的寧靜不同,這次對決雖然考慮到了影響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
但參戰雙方都有自己的朋友親人過來觀戰。
白啟雲這邊帶著的四位女性自不必談,就連芙蕾德莉卡也帶了幾位自己的遠方親戚在一旁駐足觀看。
畢竟如果因為決鬥的成敗而做出琴未來的判斷,身為家族的成員們自然也得有個見證才行。
“芭芭拉,你冷嗎?”
察覺到芭芭拉悄悄地往自己的身邊靠了少許,麗莎笑著摸了摸這個女孩的頭問道。
兩人之間相差了大概有七八歲,相比於琴,麗莎在年紀上更有資格成為芭芭拉的姐姐。
她溫柔的聲音讓芭芭拉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面部神經繃緊地回應道。
“沒...沒什麽,就是風有點大。”
“哦?是嗎,可我覺得沒什麽啊。”
沒等麗莎回復,一旁的羅莎莉亞就順勢接話,她輕輕地打了個哈欠繼續道。
“怎麽還沒開始。”
“再等等,琴還沒來,騎士團剛到下班時間。”
羅莎莉亞瞧了一眼說這話的麗莎,滿臉狐疑問道。
“騎士團剛下班...你跟優菈怎麽來的這麽快?”
“哈...”
面對這個問題,麗莎選擇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
難不成要承認自己摸魚翹班嗎,那也太遜了。
雖然是事實,但有些事實是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的。
一旁的優菈踩著高跟鞋,如水般的雙眸中滿是淡然之色。
相比較於其他人,她對古恩希爾德家的莊園更感興趣。
同屬於貴族時代的三大貴族,勞倫斯家昔日在城內的莊園早已被人們推平,現在的她即便想要回望那個時代,也只能到別人的家中尋找出一些時間的痕跡。
不過即便是古恩希爾德家的莊園,內部也沒有殘留下多少屬於那個時代的事物,就連莊園中的房屋也已經修繕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已看不出時間留下的風霜。
就在優菈還在傷春悲秋之時,莊園外終於迎來了那道倩影。
只見琴提著一把被布包著的長劍,腳步沉穩地向著眾人走來。
“來了。”
芙蕾德莉卡見到女兒,對著她微微頷首, 琴也回首點頭示意。
“嗯。”
決鬥前,這位母親並未對琴有任何囑托,畢竟她現在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傳授女兒在戰鬥方面的任何經驗了。
但臨開始前她還是低聲囑咐了句。
“小心點。”
對於母親的關心,琴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未回話。
隨後她徑直朝著白啟雲走了過去。
“白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嗯?”
白啟雲沒想到琴在決鬥前竟然會找他說話,畢竟二人此前的關系也較為一般,如果不是麗莎的竄搗,現在兩人應該也只是混了個臉熟的熟人而已。
他下意識地朝著自己身後瞥了一眼,見到優菈跟麗莎正各自忙著自己的事,這才松了口氣。
“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琴要避開眾人單聊,但白啟雲還是跟著琴來到了主屋的後面。
這裡視野開闊,距離二人最近的人也少說有一百米左右,根本不用擔心有人聽到二人的交流。
除非有近神者在場偷聽。
白啟雲看著眼前這張俏麗卻又不失英氣的容顏。
琴跟芭芭拉雖然是親生姐妹,但在臉部線條上還是有些許不同,比如說琴的臉型更加硬朗,而芭芭拉就更溫和,這也說明了二人給人的第一印象為何會如此不同。
“芭芭拉的事...是她胡鬧,還請白先生不要多怪。”
遲疑了半天,琴開口說的依舊是不是她自己的事,不過這也不出乎白啟雲的預料。
畢竟這女人滿腦子除了蒙德就是芭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