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十歲的朱由檢並不在乎是誰當皇帝,因為在他的認知裡,無論是誰當皇帝都沒有關系,因為哪怕他的幾個兄弟接二連三的死去。
可是他仍然不認為這個位置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因為自己的大哥,活得好好的。
可朱由檢並沒有想到,自己從來不去爭不去搶,可是這生活終歸不肯放過自己。
在朱由校即位之後,也和之前的所有人一樣開始了雙方的鬥智鬥勇。
朱由校不想要被控制,而眾多朝臣,或者說是東林黨,他們也不在乎這位皇帝需不需要被控制。
他們雙方的爭鬥不但在朝堂之中,甚至在皇宮之中。
眾多朝臣開始為朱由校納妃送女,畢竟他們那個府邸之中不是養著許多調教好了的女子,專門去做這種事情。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鬥爭之中他們惹了一個不該惹的女人。
那就是定興縣侯巴兒的老婆罷了,這個女人進宮的時候孩子都已經有了,但是她不願意自己在皇宮之中一輩子當做苦力的女人。
所以她找到了機會,也找到了尚且只有十來歲的朱由校,那個時候朱由校別說太子,他也就算是個太孫。
西李氏一直覺得自己還能生,對於朱由校也並沒有多麽的關注。
這給她機會,讓她們成功的跨過了年齡的界限,睡在了一起,並且讓朱由校食髓知味,也是欲罷不能。
在朱由校登基之後,朝中的大臣給朱由校配了極好也是極為可口的女子,甚至連皇后都是他們親自調教好的。
而那個所謂的奉聖夫人客氏也就被趕出皇宮了。
結果別人也就罷了,但是當客氏離開了朱由校之後,他病了。
茶不思飯不想,鬱鬱寡歡,看著一日比一日低沉,一日比一日憔悴。
這一下子朝中群臣不幹了,若是他再沒了....那這事兒就說不清了。
而且還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局面,怎麽也不能這麽白費了。
所以無奈之下,也不相信客氏有什麽本事的朝中群臣可能做了他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請客氏再次回到了皇宮之中。
客氏回到了朱由校的身邊,朱由校的身體的確是變得好轉了起來,但是另一個人的身體卻是開始吃不消了。
當然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魏忠賢,這個身體不好的,是當年地位尊崇的莊妃東李氏。
在后宮之中,客氏再次回到此處,他深刻的明白了自己的缺點,所以在討好朱由檢的同時他也不斷的拉攏發展自己的勢力。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就是後世之中鼎鼎大名的九千歲魏忠賢。
一人主外,一人主內,這是他們的夢想。
而在這個夢想實現之前,那個在后宮之中,威望頗高但是剛正不阿的女人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她們的絆腳石。
天啟二年,朱由檢雖然依依不舍,但是他仍然還是離開了皇宮,離開了這個早就分不清是母親還是養母的女人。
他變成了大明的信王,日後想要再見到她的機會,那就真的不多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離開之後,那客氏與魏忠賢兩個人就真的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他們開始近乎於明目張膽的對東李下手,而為非作歹,殘害女眷,李莊妃在生活上亦遭受到無比的苛待。
最終直接導致了東李在沉悶了兩年之後的天啟四年十月,直接氣鬱而亡。
當這個消息傳到了朱由檢耳中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變得呆愣了起來,他不敢相信,短短兩年的時間那個身體康健的母親怎麽就能這麽死了。
他不懂,他也不想懂,他隻想知道,是誰在皇宮之中對他的母親下手。
而答案,毋庸置疑。
他不是傻子,他當然也不會覺得這是不是有人在糊弄他,一群朝中的官員不去想著折騰自己的那位大哥,閑的沒事兒會對一個已經完全進入深宮之中,時不時的還會幫他們一把的母親下手。
那麽下手的人是誰,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知道那個女人和那個宦官如今在他皇兄心中的地位,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妄動。
但是他的隱忍不代表他能夠遺忘!
這一年,十四歲的朱由檢真的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牽掛,他沒有了任何的“親人”。
而之後的日子裡,朱由檢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他們斬草除根,所以日日夜夜都是小心謹慎,經年累月,他變得越發疑心。
不過此時的客氏可顧不得他,她在做更大的事情。
客氏很強啊,強大到將自己的兒子和弟弟都弄成了錦衣衛千戶,將朱由校的后宮弄得亂七八糟。
甚至於讓朱由校死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就連皇后的孩子,都不能幸免。
這種作孽一般的事情,也被縱容了下來,或許在朱由校看來,這些女人都沒有自己的女人更加的讓自己貼心了,也沒有客氏能夠讓自己更加的安心。
死幾個兒子又如何,他是天下之主,他要做的是這個天下。
所以為了這個天下,他需要做狠多事情,他不但需要客氏這個女人,更需要這個女人身邊的那個不是男人的男人。
他重用魏忠賢,然後力壓朝中的袞袞諸公,開始延續當年他祖父的那一套,加倍的還了回來。
魏忠賢貪心不貪心?
當然貪心.
百姓受罪不受罪?
當然受罪。
朱由校知道不知道?
當然知道!
那又如何?
他是皇帝,他總是需要做更重要的事情,正如當年曹孟德屠城徐州,他知道不好又能夠如何?
他需要鎮壓陶謙的忠誠之人,屠城就是最好的辦法,至於誤傷,至於誤殺,那是為了天下。
這當然不是托詞,這真的是為了天下。
當皇帝需要錢,各地都需要錢,同時當皇帝也需要權利。
百姓死的再多都不會讓這個王朝覆滅,但是沒有錢,沒有權的皇帝會。
所以在爭奪這兩樣事情的時候,一群狗屁不會就會怨天怨地做白日夢的百姓?
死則死矣!
若是王朝不保,他們才更加的可憐,今日他們死,是光宗耀祖,是死得其所!
朱由校,這般想。
可是他對朝中那袞袞諸公,那東林黨的無盡打壓終於讓他們開始了反撲。
看著朱由校的兒子一個接著一個死了,眾人的心也開始更加的活泛了。
他們再次將目光放在了和那些宦官或者說和魏忠賢客氏有著血海深仇的朱由檢的身上。
天啟五年,朱由校不知道怎麽就意外的落水了,然後在太醫的保護之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就開始了他的落水保命之旅。
而這一切到底是誰的事情,這一切到底都和誰有關系,朱由檢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不在乎在眾多護衛宦官的保衛之下,自己的這位皇兄怎麽落水的,也不在乎那太醫平素裡妙水回春現在就連個落水風寒都治不好了。
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因為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朱由檢搬入了信王府之中,而在他進入信王府之後,他的身邊頓時變得有些人滿為患了。
大量當年對他愛答不理的朝臣開始在他的身邊環繞,開始對他耳提面命,教導他各種學識。
教導他,這天下這般混亂,都是因為何人的錯!
是那宦官,宦官,宦官,閹黨,閹黨,閹黨!
朱由檢對這些話不置可否,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不重要,因為這個孩子對那兩個人心中有著怨氣。
朝中袞袞諸公都是聰明人,都是真的老狐狸,他的這點隱藏怎麽能夠看不出來呢。
所以他們在不斷的籌備著,在不斷的準備著,也在不斷的等待著。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本就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疑心病的朱由檢,內心的那種恐懼越來越嚴重了起來。
他已經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再也無法回頭。
如果這個時候,他的養母還在,那個公正嚴謹的女人一定可以將他喚醒。
只可惜,這個女人不在了,也正是因為她的不在了,才讓朱由檢徹底的踏上了這條注定是不歸路的錯誤道路。
天啟七年,朱由檢終於十七歲了。
這一年,朱由檢已經很得眾人之心了,某些人終於知道,這時間終於到了。
在這一年,朱由檢不但學有所成,他還得到了一個妻子,那是新任城南兵馬司副指揮使周奎的女兒周氏。
也是一匹真正上等的瘦馬,調教的無比貼心,讓朱由檢也不由的對她喜愛有加。
而在這之後,朱由校在夏天突然變得加重了起來,然後身體快速的崩塌,沒有兒子的天啟此時不知道是一個什麽心情。
不過不管如何,他最終還是在彌留之際,將自己的弟弟,信王朱由檢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但是這一刻,朱由檢仍然不敢對那個位置有任何的想法,因為他怕啊,他害怕自己會成為某些人的目標,和他的養母一樣。
他真的害怕,直到他的哥哥語重心長,和當年一樣和藹的對她說了一句。
“來吧,汝當為堯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