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怕查文瑞的手段,蔣兵最終和查娟娟離了婚。
這麽多年的夫妻,查娟娟雖然恨透了蔣兵,但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後面你不會再見到孩子了,我不能讓小森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騙子。不過我會給你一周的時間找房子,這周以後你搬出去吧。”
蔣兵冷笑一聲,“你們查家也真是厲害,這麽多年來,就算是養一條狗都應該養出感情了吧。”
查娟娟沒想到這個男人到現在竟然還死不悔改,甚至將這一切怪罪給他們。
忍不住反唇相譏,“可養一條狗還知道感恩呢,如果敢咬主人,早就被拉出去打死了,我們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蔣兵沒再說話,扭頭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查娟娟看著男人的背影,感覺到無比陌生。
蔣兵不甘心!
可蔣兵不敢報復查家。
查文瑞他是了解的,肯定做了很多準備,而且對方手裡有能把他送進監獄的證據。
蔣兵不敢賭。
想來想去,蔣兵想到了薑舒梅。
如果不是薑舒梅的出現,自己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他簡直恨透了這個賤丫頭。
或許她真的是個掃把星,一出現就讓自己倒了大霉。
蔣兵越想越生氣。
他手裡還有最後一點錢,正是倒賣廠裡食品“賺”來的。
後來孫成飛一行人沒在騷擾他,蔣兵也就把這筆錢省了下來。
他決定用這筆錢做點什麽了。
孫成飛被蔣兵找到時還有點懵逼。
“你竟然主動來找我們?”
這人的腦子沒毛病吧。
蔣兵陰沉著臉,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我這裡還有三百元,我要買一條命。”
孫成飛先是皺眉,而後輕蔑一笑。
“三百元買一條命?你的腦子沒毛病吧。”
收保護費可以,乾這種“大事”孫成飛是不樂意的。
他還不想這麽早就吃槍子。
“那你們把她帶走,賣到哪裡都行,我說的人就是那個薑舒梅,她長得漂亮,無論賣到哪裡都能賣個高價吧,加上這三百元,我相信應該很值得。”
孫成飛不理解,“她到底怎麽得罪你了?非得死磕人家?”
蔣兵這下毫無顧忌了,“她是我的女兒,放心,到時候只要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就是安全的,至於她那個娘,是個什麽事也不懂的廢物,恐怕一輩子都會在村裡待著,礙不了你們的事。”
孫成飛被搞迷糊了,“等等,她是你的女兒?你不是有老婆孩子嗎?”
為了讓對方達成自己的目的,蔣兵不得不耐著性子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孫成飛驚呆了,“靠,見過人渣,沒見過你這種人渣,你怎比我還不要臉呢?”
蔣兵陰惻惻道:“毀了我的一切,她也別想好過。”
孫成飛這下看蔣兵也多了幾分忌憚。
之前搞這小子的時候覺得他是個軟柿子,沒想到這麽心狠。
“這活我接不了,隔行如隔山,我們乾不了這種。”
孫成飛對自己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蔣兵冷笑道:“不想乾活是吧?那我就去派出所舉報你們勒索我。”
孫成飛瞪大了眼,這人怎這麽不要臉呢?
到底誰才是壞人啊。
“得得得,我確實乾不了,實在不行我給你找個人,他那邊葷素不忌,說不準能乾。”
孫成飛說的人是謝仁。
對方可是殺人犯的兒子,平常髒活沒少乾。
孫成飛自然也沒安什麽好心,打的是禍水東引的主意。
當天晚上,孫成飛喊人約謝仁一行人見面。
孫成飛是帶著蔣兵一起來的。
見面後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薑舒梅三個人,謝仁眯了眯眼。
“你是薑舒梅的父親?”
蔣兵梗著脖子,“對,所以你們放心,就算她消失了,只要我不去舉報,這事不會有人管,就算真的有人報案,到時候我去派出所給你們銷案,就說她跟著我回鄉下了。”
雖然在縣城這麽多年,但蔣兵還是保留著傳統想法。
在他眼中兒女都是父母的所屬物。
那個賤丫頭的死活自然也應該他說了算。
謝仁搓著手指頭沒開口,倒是頗為意動。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真沒想到竟然會遇見薑舒梅的爹。
四舍五入,那就是自己的老丈人。
當然謝仁對這個老丈人可沒有半點尊敬。
倒是對蔣兵口中的方案很有興趣。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能把薑舒梅合法弄到身邊的機會。
正如蔣兵所說,就算薑舒梅失蹤了,但只要蔣兵這個父親出馬,到時候也不會有人追究。
如果薑舒梅在這裡,肯定會對一行人嗤之以鼻。
真是一群法盲啊!
可在場的人都沒受過什麽教育,聽了竟然沒有一個覺得奇怪。
“行,這個活我接了。”謝仁話鋒一轉,“不過我之前和薑舒梅接觸過,發生了一點不算很愉快的事,她對我的戒心很重。”
謝仁看向蔣兵,“你去以她爹的身份把她引出來。”
蔣兵有些為難,但為了這件事順利進行, 還是點頭。
“我試試看吧。”
他不確定薑舒梅能不能認出自己。
但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薑舒梅毀了他的一切,憑什麽還能心安理得。
計劃就這樣定好,蔣兵離開了。
馬六有些擔憂,“謝哥,咱們這要是被發現了,和以前那些可不一樣,弄不好得被關進去。”
“那又怎麽樣?”
謝仁不以為然。
馬六看著他的模樣,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溫柔鄉英雄塚,那姑娘長得的確夠漂亮,他可以理解謝仁的心情。
但正如上次那些人說的,這種行為實在是不夠爺們。
追求女人無可厚非,可用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了。
不過這話謝仁肯定是聽不進去的,馬六也只能閉嘴。
希望一切順利吧,不然到時候所有人都得被連累進去。
——
過了沒兩天,蔣兵找到店裡。
大喇喇地走到薑舒梅面前。
第一句話便是。
“我是你爹。”
薑舒梅冷笑一聲,“我是你祖宗!”
這人的臉也真夠大的。
蔣兵杵在櫃台前,一字一句道:“我真的是你爹,薑青山,余晴村的薑青山。”
他本以為薑舒梅會露出驚詫、憤怒亦或者其他什麽表情。
但薑舒梅壓根沒表情,隻淡淡說了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