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習慣就好了。”讓他們詫異的是,不但溫如玉這麽說,江紫雲和陳朝風也再次附和,而且都是一本正經,很有經驗的樣子。
只是說話的時候,兩人語聲低沉,神情也比昨晚更加的憐憫,更加的悲涼,也更加的惆悵了。
於是,顧長老等人望向後山那縹緲的雲霧,心頭更加的不安了。
“諸位長老,純陽仙門的人到了。”這時,一名弟子沿石梯快步而上,向顧長老等人稟報道。
“請他們上來。”顧長老收起雜念,沉聲說道。
雖說純陽仙門不知道從哪裡道聽途說,憑一點傳聞,便“考證”出天陽仙門是其支脈,並以此為由索要天陽心法,令天陽仙門上上下下氣憤不已,但都是仙門同道,別人既然拿得出理由,不算完全的無理取鬧,他們也不能顯得太小家子氣。
誰讓他們開宗祖師當年歷練天下,去哪兒不好,非要去紫雲山呢,無端端惹來這場麻煩。
此時的他們當然不知道,不止天陽仙門開宗祖師去過紫雲山,縹緲仙宗、逍遙仙宮和塵緣仙門、青嵐仙門等等仙門的開宗祖師也去過紫雲山,由純陽仙門考證下來,全是他家祖師先輩的記名弟子,也就是說,這些仙門全是別人的分支旁脈。
這樣說來,別人看上他們的天陽心法,對他們而言其實是莫大的殊榮。畢竟以上幾大仙門要麽是天品,要麽是最頂極的地品,他們區區一個黃品仙門,能和這些仙門同等待遇,並得到純陽仙門如此看重,不是莫大的殊榮是什麽?
那名弟子領命而去,很快,就領著一群仙門中人大步而來。
為首一名老者身形瘦小,手中拄著根龍頭拐杖,身形還有些佝僂,但這時龍形虎步睥睨四顧,神態卻極是傲然。
身後,以一名又瘦又高眯逢小眼的年輕人為首,一群年輕弟子也是趾高氣揚,鼻孔都快要懟到天上去了。
看他們悠然自得的神情,好像比走在自家仙門還要自在。
“不錯,不錯,只是一個黃品仙門罷了,竟也打造得如此有聲有色,一陽這些年辛苦了啊。”老頭來到峰上,看著一座座巍然的大殿和遍山的奇花異草連連點頭,提起薑一陽的辛苦,更是讚不絕口。
聞聽此言,天陽仙門眾人都是一怔。
聽這口吻,這老頭似乎和門主大人很熟似的,可是昨日怎麽沒聽門主大人提起?
“這位想必就是純陽仙門蒲門主了,老夫天陽仙門大長老顧紹元。敢問蒲長老,莫非認得我家門主?”顧長老狐疑的問道。
薑一陽雖然早就派人打聽了純陽仙門的消息,但不想自家門人太過擔心,所以並沒有多說,連顧長老對這個蒲青岩都知之不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薑一陽已有交集。
“不認得,不過天陽仙門既是我純陽仙門支脈,我當然要打聽打聽天陽仙門的近況。聽說一陽未及而立便承擔重任,帶領天陽仙門從眾多黃品仙門脫穎而出,難得,難得啊!”蒲青岩繼續稱讚,看那一臉的欣慰,儼然是以長輩自居了。
“住口,我家門主大人的名諱,是你可以隨便稱呼的嗎?”鬧了半天是個自來熟,聽到這裡,天陽仙門一眾人等都是勃然大怒。
“我天陽仙門自古傳承,跟你純陽仙門有屁的關系,怎麽就成了你天陽仙門分脈旁支!”
“不要臉的人我見得多了,
沒想到仙門也有這麽不要臉的。”還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放肆,竟敢對主上仙尊無禮!
據考證,縹緲仙宗、逍遙仙宮、塵緣仙門,這三大天品仙門都是我純陽仙門分支,青嵐仙門等地品仙門更不必多少,你天陽仙門與他們並列,同為我純陽仙門分支,難道還辱沒了你們不成。
再說了,事實俱在,容不得你們欺師滅祖!”瘦得跟麻杆似的周承志跳了出來,指著天陽仙門眾人,口沫橫飛的教訓道。
“……”
原來不止他們天陽仙門,連縹緲仙宗等天品仙門都是純陽仙門的分支。果然不要臉的人見得多了,這麽不要臉的仙門,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啊。
顧長老等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不自覺的抹起了額頭。
“顧長老,我也不與你多說,讓薑一陽出來見我。他若是將天陽心法物歸原主也就罷了,若是非要背祖望宗,那就休怪我不顧祖師情面了。”蒲青岩擺了擺手,沒讓周承志接著說下去,上前幾步來到顧長老的面前,一手拄著龍頭拐杖, 一手倒負身後,主上仙尊的架子擺得
更足了。
“蒲門主稍候,我家門主稍後便至。”顧長老冷淡的說道。
雖說蒲青岩等人夠厚顏也夠無恥,不過他月余之前就知道會有這一出,所以也不是太過生氣。
“薑一陽好生無禮,知道主上仙尊今日前來,竟不親自出門迎接!”周志承又跳了出來,指著顧長老等人大聲喝斥道。
“他莫非是怕了,既然如此,那就將天陽心法早早物歸原主,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蒲青岩皺眉說道。
“對對對,既然怕了,就趕緊將天陽心法交還我純陽仙門,否則小心我家門主大人拆了你們的天陽峰!”周志承等人也跟著叫囂道。
“一派胡言,天陽心法是我家祖師親手所創,關你純陽仙門何事?隻憑幾句傳言,便敢來我天陽峰惹是生非,真當我們天陽仙門是好欺負的嗎?”聞聽此言,一眾天陽仙門弟子更是怒不可遏,紛紛拔出長劍。
“哼!”蒲青岩冷哼一聲,重重的將龍頭拐杖往地上一頓。
刹那之間,他的身上散發出濃鬱得近乎有了實質的金光,整個地面,都隨著一聲悶響顫動了一下。
金丹巔峰!眾人這才想起,眼前這老者可是金丹巔峰的修為,其真實實力更是遠超修為,連門主大人都深為忌憚。
雖然依舊滿腔氣憤,可是握著長劍,卻沒人敢輕易出手。沒辦法,實力差距太大,又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