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百萬這邊先撂下,話說濟公的本體來至相府,這也是本書引用原文稍加改編,給各位交代簡要的交代一下羅漢爺濟公長老的一些民間故事和官場故事,好讓您各位對濟公長老有更深的印象。有聽差人等往裡回話,秦相吩咐:“把瘋僧帶進來。”左右一聲答應。還是趙頭拉著濟公來至裡面。為什麽呢?這裡簡單交代一下,因為靈隱寺出事了,濟公去救孫百萬,得知靈隱寺出事了,而濟公為了保靈隱寺眾僧,略施一些法術,隨後馬上分神趕往相府,因為秦相府要建建築,去靈隱寺拉木料,誰知要拆去靈隱寺廟內的一尊供奉神像的支柱,便責令拆去,被和尚們攔截下來,秦相府的管家一怒之下要拆大碑樓,一看,老和尚、監寺的、侍者都在這裡,兩廊下站著七十二個家人。濟公到來,立而不跪。秦丞相在裡面往外一看,原來是一窮僧。在上面一拍桌案說:“好大膽的瘋僧!我派我家人到廟來借大木,借是人情,不借是本分,膽敢施展妖術邪法,打了我的管家。從實說來!”和尚就應該照直說來,怎麽要拆大碑樓,我不叫拆,怎麽打起來的。濟公並不說這個話。和尚說:“大人,你還問我。你官居首相,位列三台,應該行善積德作福,今無故拆毀佛地,我和尚越說越有氣呀!把大人拉下來,給我打四十板子再問!”秦丞相在上面一聞此言,勃然大怒,說:“好大膽的瘋僧,竟敢欺謗大臣。來!左右將瘋僧拉下去,給我重打四十竹棍!”原來這竹棍是秦相府的家法,最厲害無比。在竹子當中灌上水銀,無論多堅壯的人,四十竹棍能打得皮開肉綻。今天要用竹棍打瘋僧。濟公聽說要打,一回身蹲在老方文監寺的五個和尚當中,過來三個家人,伸手揪著濟公按倒地上說:“好,和尚,你藏在此就算完了!”一個按住肩頭,一個按住腿。和尚頭向西,掌刑的拿著竹棍在南邊請相爺驗刑,掄起竹棍打了四十下,和尚並不言話。三個人打完了,往旁邊一閃,秦相在裡面一看,說:“你們這一千狗頭!我叫你們打瘋僧,為何把監寺的打了?”三個人一瞧,略思奇怪?方才明明揪的是濟顛,怎麽會變了監寺的廣亮?廣亮才可說出話來:“哎呀,打死我了!”方才乾張口喊不出來,四十棍打了,皮開肉綻,鮮血直淋。秦相吩咐:“再換一班掌刑的人,給我重打瘋僧四十竹棍!好瘋僧,我要不打你,誓不為人!”又過來三個掌刑人,一揪濟顛說;“和尚,這可不能揪錯了。”濟公說:“該我,我就去。”三個人道;“和尚,這還待我們費事嗎,你躺下罷。”濟公說:“你鋪上被褥了麽?”家人道:“你別不知道什麽了,這就要打你,還鋪被褥。”用手把濟額揪倒,一個騎著肩頭,兩手揪著兩個耳朵,一個騎著腿,這個把三片中衣一撩,拿起竹棍。秦相吩咐:“打!打!打!”掌刑的用力把竹棍往下一落,距濟顛的腿還有一尺,不由的竹棍拐了彎,正在騎肩頭那人的腰上撲咚一下,把騎肩頭的那人打出三四步遠去。那人拿手按腰腿,哎喲哎喲直哆:“打死我了!好好好,你早間跟我借二百錢我沒借,你官報私仇!”秦相大怒,叫下去吩咐:“再換掌刑人來,給我重打瘋僧八十棍!我不打你這瘋僧,誓不為官!”濟公說:“我要叫你打了,我誓不當和尚。”又過來三個人。這個說:“可是我騎肩頭,秦升按腿,你拿刑。你可別拿竹根滿處裡混打。”掌刑家人答應,對準了和尚的腿,棍剛往下一落,就拐了彎,扒叉一下,
正在騎腿的那人背脊上,打的那人往前一栽。裡面秦相一看就明白了,頭一回錯打監寺的,二回打了騎肩頭的,這回又打了騎腿的,這必是和尚妖術邪法。吩咐家人把堂簾撤去,自己打算拿當朝宰相之威,可以避掉他那邪術。家人撤去簾櫳,秦相邁步出來。這個時節,濟公在地下躺著,翻二目一看,秦相好生威嚴。怎見得?有詩為證。但只見:頭戴烏紗帽,方兒高,長展翅,摧遙遙,翅起玫瑰攢細巧。當朝一品一頂丞相貂,身上罩,蟒翻身,龍探抓,攢五雲把海水鬧,壽山永團一件紫羅袍。腰系有,錦恆腰,攪八寶,白翡壁,吐光毫,富貴高升玉帶一條。足下蹬,墨尼皎,時樣好,細篆白底把氈包,壽山永團一雙方頭皂。看相貌,真不好,甚難瞧,五官醜惡相貌,奔樓頭,下巴梢,甌口雙眼睛暴,怒衝衝一喘白玉帶,喘籲籲二件紫羅袍,急尖尖汗流滿面把烏紗搖,惡狠狠連跺朝靴才把聖僧瞧。 秦丞相那一番急怒相貌,令人可怕,吩咐家人:“給我打!打!打!”眾家人那敢怠慢,這個抄起竹根,惡狠狠過來要打和尚,一舉竹根往下一落,用力大些,一甩棍出了手,棍奔秦丞相打去。那家人嚇得亡魂皆冒!秦丞相見此光景,氣往上衝,彎腰撿起棍來,要親自打和尚,猛然聽內宅碘響,秦丞相大吃一驚。原本秦相治家有道,內宅沒有男子,就是婆子丫環三尺的童子,非呼喚不能入內宅,有要緊事才能打碘。今天一聽碘響,秦相正在一愣,由內宅內跑出一個婆子說:“大人可了不得了!大人的臥室失了火!”秦丞相一聽說,知道是和尚妖術邪法。連忙吩咐家人二十名:“把和尚鎖在空房,三更無我要審問和尚。”用手指著濟公,秦相說:“瘋僧,你就把相府燒個片瓦無存,我也要把你解到有司衙門,打你八十竹棍,方出我胸中之氣。”說罷,吩咐秦升:“帶二十家人看守和尚,我到內宅去看。”帶著幾十名家將到了內宅,見夫人站在院中,嚇得戰戰兢兢,婆子丫環那裡連忙救火。夫人問:“由哪裡引的火?”仆婦說:“是由大香爐內引出星星之火,把窗榻之上碧紗引著。”秦相立派家丁人等,大家去把火救熄,自己把香爐拿起來摔在地上,嚇得眾仆婦連忙收拾起來。看了看香爐並未損壞,乃是生金鑄的。諺雲:金盆雖破值錢寶,分兩不曾短半分。秦相見火已滅,到了房內。夫人問:“大人所因何事,這般大怒?”秦相便把瘋僧妖術打家人,兵圍靈隱寺,把廟中和尚鎖來,“我正要責打瘋僧,不想一連三次,都被他邪術躲過去。我方要自己打他,後宅火起,我仍是把眾憎鎖押在空房之內,三更天定要責打瘋僧。”夫人說:“大人何必向這些無知之人較量。”正說之時,家中仆婦回話:“晚飯已好,請示相爺在哪裡用?”秦相說;“就在這裡用罷。”丫環擺上林著,秦相滿心怒氣,吃不下去,稍吃兩杯,就撤下去了,在屋中看書,點上燈光,秦相看了幾遍,也看不下去,伏幾而臥,曲腦而枕之,方一迷離之際,似乎要睡,昏沉之間,只聽:
一陣陣冷氣吹人,一聲聲山林失色,咕嚕嚕聲如牛吼,嘩啦啦進來一個的溜溜就地亂轉,原來是地府魂魄。
話說丞相一看,從外面進來一個大鬼,身高八尺,面似黑煙,頭戴青緞六瓣壯士帽,身穿青布小襖,腰扣青紗包,大紅袖子中衣,足下青緞快靴,環眉大眼,手持三股烈煙托天叉。後面又跟進來一個,身高八尺,帽於夠二尺, 渾身皆白,面皮微紫,紫中透黑,手拿著哭喪棒,衝著秦丞相一站。後面又進來了個頭戴如意巾,兩個朝天如意翅,身穿綠緞子袍,足下官靴,面皮微白,四方臉,手中拿一支筆和一本帳。後面又進來一個,頭上藍緞於軟帕包巾,繡團花分五彩,青緞軟靠。青布快靴,面皮微紫,重眉闊目,手拉鐵鏈鎖定一人。項帶大鎖,手上有銬,腳上有鐐,一臉柏槁,發髦蓬松,一團胡須如亂草一般。秦相一看,正是他爹老太師秦檜,回煞歸家。後面跟定一個小鬼,頭上絹帕罩頭,面上青泥,兩道朱砂眉,一雙金睛暴出,身似刷漆,腰系虎皮戰裙,手執巨齒針,狼牙棒,緊跟後面。秦相說道:“老爹爹,孩兒我打算你老人家早升了天堂,誰想你還在陰曹地府,受這般苦楚。你老人家先回去,孩兒明天定請高道高僧,超度你老人家早早升天。”秦檜說:“兒呀,為父在陽世三間,久站督堂,閉塞賢路,在風波亭害死嶽家父子,上乾天怒,下招人怨,現在把我打在黑地獄,受盡百般苦楚,今奉閻羅天子之命,回煞歸家,勸戒於你,你身為宰相,就應該行善積福做德,你不但不行善,你反要拆毀佛地,罪孽深重。因為你拆毀靈隱寺大碑樓,鎖拿和尚。要聽我良言相勸,趕緊把僧人放回去,大碑樓重修。”正說在此處,就見那拿叉的大鬼說:“眾家兄弟拉著走!”嘩啦啦一抖陰陽鐵叉,摔拉著秦檜就走。秦相說:“爹爹慢走,孩兒還有話真告。”眾鬼卒不容分說,拉著就走。秦相忙上前用手一拉,只聽得當哪一聲響。秦相睜眼一看,有一樁岔事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