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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五十分,隨機事件日,全員賭徒日。
這次,沒有像傑克那樣的氣氛把控手。
美麗的金發碧眼乘務員站在二樓的環形走廊上,耀眼的水晶吊燈燈光將她照得更加美麗大方。
“各位旅客朋友,接下來,將由我解讀本次全員賭徒日的規則。
“第一,同以前一樣,全員賭徒日開始後,賭場將會降下控神場,禁止各位使用天賦能力。也就是說,各位將無法利用任何天賦能力在賭博中獲得優勢;
“第二,任何人可以在全員賭徒日的任何時間,向其他單個或者多個人發起任何形式的賭博,不能拒絕。我們的荷官將評估賭博形式的公平性,存在明顯勝率差的賭博將不被同意;
“第三,賭注籌碼大小將由賭博邀請發起方決定,僅限於積分,前提是能夠直接當場兌付,記住,賭注只能在賭場裡兌換,離開賭場,賭博的輸贏將不受列車方保護;
“第四,本次隨機事件日依舊會統計分數,勝利一場記20分,兩場記40分,三場記60分,一次類推,輸一場扣除一般的分數交於勝利方。結束後,由列車方劃分分數線,確定排名;
“第五,這是本次新增的規則。每個人都必須至少主動發起一次賭博邀請,否則將被剝奪積分卡裡全部積分!”
說到第五條時,乘務員小姐的語氣明顯變得略微激昂。
這也引起了大廳內乘客們的強烈反應。
“剝奪全部積分!太狠了。”
“上次沒有這樣的規則啊,我的天,約束區那些人到底想幹什麽,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
“我的猜測是增大競爭,感覺約束區是打算提速了。”
“提速?提什麽速?”
“在我的分析裡,約束區的人維持列車社會,多半是要達成某種目的,可能說這個目的出現了階段性的進展,然後約束區的人就想提速,加快列車社會的階級更迭。”
“艸!真tm的狠啊這些人,這不是把我們往家畜區推嘛。列車三個月邀請一次新乘客,他們這麽急,就不怕等不到三個月,普通區就缺人過半,無法舉辦國王遊戲嗎?”
“不知道,也可能列車要放開乘客限制。”
“什麽?”
“可能說,新乘客登車要從三個月一次縮短時間。”
“這,應該不可能吧……”
乘客之間議論紛紛。
喬巡大致聽了聽,發現還是不缺乏頭腦清晰,具備較強思維性的人,看得比較透徹。
“每個人都必須至少主動發起一次賭博邀請”這個規定一加進來,就意味著,沒有任何人能夠幸免。每個人發起一次賭博邀請,而被邀請方又不能拒絕,這毫無疑問將本次隨機事件的競爭拔高了一個檔次,起碼是明顯大於隨機擂台的競爭性的。
與隨機擂台不同的是,賭博本身無法借助天賦能力,無法形成強者對弱者的擠壓,所以說,競爭會更加激烈。
乘務員小姐等待大廳裡的乘客稍稍安定後,又說:
“最後,需要提醒各位,賭博的意義在於輸贏,不在於過程。不違背本列規則和律法的一切取得勝利的方式,都可被接受。
“那麽,我宣布,本次全員賭徒日正式開始,持續到晚上十二點。希望各位旅客玩得愉快。”
時間剛好來到上午六點整。
賭場的大門轟然落地,外面立馬響起治安員們的腳步聲。
肅清開始了。這一次沒有慘叫聲從外面傳進來。
與此同時一股壓力從四面八方用來,鑽進每個人的身體裡——控神場。
喬巡嘗試了一下,發現在用天賦催動身體能量進行轉變分化的時候,有一股外在的力量束縛了這個過程,不讓天賦調動身體能量,對應的能力也就無法表現出來。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身體裡的一個“意外”。
“暴食”、“色欲”和“命理循天”依舊能夠使用。他的身體仍然具備吞噬消化認知信息的能力,也同樣具備吸收情緒和欲望轉化為身體養分的能力。雖然“命理循天”他沒有研究透,所以沒怎麽使用過,但這個天賦,同樣無視了控神場。
他立馬尋找這三個能力的共同點。
很快,一個答案在他腦海裡浮現——
這三個天賦都不需要借助身體能量就可以發動。控神場本質上是阻斷天賦催動身體能量進行轉變分化為各種形式的能力,就像“兩棲生物”,就是把身體裡消化符文之力為己用的能量分化為身體的機動性、耐受性等等。
“暴食”、“色欲”和“命理循天”都不需要借助身體能量。或者說,不需要借助符文之力轉化的能量。
一個“暴食”,本質上是對任何形式的能量和信息的吞噬與消化。
一個“色欲”,本質上是對任何形式的情緒和欲望的利用。
一個“命理循天”,本質上是對世界真理的運用。
前兩個都基於他腦海裡的登神長階和偉大意志,後一個……盡管喬巡並不熟悉如何運動世界真理,但只要世界真理還存在,他的意識還在,那就能使用“命理循天”。
毫無疑問,這是優勢,是相較於其他人的領先。
那麽,關鍵就在於,如何把這種優勢利用在賭博當中。
賭場裡,一個又一個穿著性感的荷官從賭場後門走出來,為乘客們提供幫助。
剛開始,氣氛還比較緊張,沒有人直接就發起賭博邀請。
當賭場大門落地那一刻,一場關乎每個人的群體博弈就開始。即便那些資深的賭棍也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打量著周圍的人,給自己比較熟悉的人劃分檔次,哪些具備高競爭力,哪些比較弱小。
確定清楚後,才能對賭博更有幫助。
喬巡三人也觀察著其他人。
“每個人都必須至少主動發起一次賭博邀請……感覺競爭壓力比隨機擂台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啊。”呂仙儀說。
喬巡看著愛問:
“這種類似的規則,在以前出現過嗎?”
愛搖頭,“沒有。以前的全員賭徒都沒有過強製性的規則,一般由乘客自由發揮。但即便那樣,全員賭徒依舊是家畜率最高的隨機事件。”他笑了笑,“看來這一次的家畜率會提高不少了。”
喬巡笑問:
“你怎麽看上去反而更高興了?”
愛撓撓頭,嘿嘿一笑,
“我們比起其他人來說,積分更多的嘛。積分多,籌碼就多。籌碼多,賭博的勝率就會高上一些。我有五千積分,你們都有一萬積分,比起其他人,我們更有把握嘛。”
喬巡點點頭,“也是。”他在心裡說,你手裡可不止五千積分。
積分多,籌碼多,勝率更高是嗎……
呂仙儀蹙著眉說:
“可是我沒什麽賭博經驗,感覺也不好說。”
喬巡點點頭,
“我也一樣,這次就當長點經驗吧,損失點積分也沒什麽。”
愛稍稍眯起眼,什麽也沒說……損失點積分?嘿嘿,沒有任何經驗,可不是損失一點。接著,他笑著說:
“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找找有沒有那種也沒什麽賭博經驗的。”
喬巡點頭,笑了笑,
“我們可得指望你了。”
“我盡力,隨機擂台你們幫我賺了那麽多積分,這次就讓我幫你們吧。”
愛說完,轉身朝人群走去。
看著愛的背影,呂仙儀說:
“那小子,心裡不知道又在盤算些什麽。”
“也許,是想給我來來點大的吧。”
“喬巡,我沒說謊,我真的沒什麽賭博經驗。碰上那些老賭棍,感覺挺玄乎的。”
喬巡想了想說:
“賭博是一種加了賭注的博弈,形式多種多樣,但歸根結底,在於對勝率的計算與把握。我相信,一個理性、計算能力優秀,並且能很好建立風險模型的人,更容易取得勝利。如果賭博是賭得多,賭得久就能贏的話,也不會有那麽多傾家蕩產的人了。對我們而言,最關鍵的應該在於賭博的形式是否容易建立風險模型。”
說著,他看了看呂仙儀說:
“你是向導,計算能力應該不差吧。”
“嗯,比起一般人肯定是好上不少的。”
“理性呢?對情緒的調控呢?”
呂仙儀想了想說:
“比你可能比不上,但這些人嘛……有點小優勢。”
“很好。我們得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在經驗上我們比不過,但計算能力我們好一些。這些長久生活在列車裡的人,大多數本身性格被馴化了,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之隨機擂台傑克能輕易點燃他們的情緒可以看出來。但仍舊有非常厲害的高手,不容易被調動情緒。容易上頭的人,一次兩次的賭博或許能憑借運氣賺不少,但在持續性的賭博裡,勝率是更低的。”
呂仙儀想了想說:
“我面熟一些情緒容易被調動的人。”
“那這部分,可以是我們的主要進攻點。還有,愛說得沒錯,我們積分多也是優勢,比起那些積分少的,對輸贏的承受力更高。我們輸上幾次能承受,但他們可未必。”
呂仙儀點頭說:
“而且我們在隨機擂台裡排名都很高,敢主動找我們的,也許不怎麽多。”
喬巡頓了頓,看著不斷在人群裡遊走的愛,輕聲說:
“對我來說,愛才是關鍵。他會起到什麽作用,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他掌握的籌碼比我們多很多。你說,他會不會主動向我們發起賭博邀請呢?”
“就看他能不能忍了。”
呂仙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賭場裡的賭博陸陸續續開始了,喧鬧的氛圍擠滿了各個角落。
從簡單的鬥地主、炸jin花、鬥nn、打麻將,到難一點的德州撲克、十二九、猜字謎都有。
一般來說,能風靡賭界的賭博形式,一般都是規則簡單,容易上手的。形式太難的高級賭博,門檻太高,流行程度低,但根據操作性,運氣佔據的獲勝期望更低。
看了一圈,可以顯而易見地發現,賭場大廳裡分成了三類人。
第一類是純賭棍,平日裡就混跡在賭場,賭博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精神享受,所以這時候已經玩得很嗨了,儼然不想在參與隨機事件;
第二類就是對自己明顯沒有信心的,這類人一般籌碼不夠豐厚,技術也不算厲害,所以不敢隨意主動發起賭博邀請,也許只會到萬不得已了,才會主動發起賭博邀請,但這類人往往更容易被別人發起賭博邀請;
第三類就是像喬巡和呂仙儀這樣的,比較理性,還在觀察其他人。
全員賭徒不像隨機擂台那樣,有極大的隨機性,並且同時只有十二個對決場。賭場裡的賭桌和工具非常多,可以同時為所有人提供賭博服務。
最理想的情況下,如果所有人都達成同一個共識——“迅速完成本次隨機事件的要求”,僅需要兩輪最簡單的賭博就能完成。但可惜,這裡的人不可能搭乘同一個共識,也不可能團結起來,相反,他們更多的還想著如何收割別人的賭注。
從上午六點,持續到晚上十二點,一共十八個小時,在賭場裡,將會發生成千上萬次賭博。
前兩個小時裡,喬巡和呂仙儀對賭場裡出現頻率最高的賭博類型進行了統計,然後兩人開始熟悉規則,計算勝率模型,並相互發起賭博邀請,對勝率模型進行複盤,積累一點經驗的同時,找出一些賭博的關鍵勝負點。
像他們這樣相互配合熟悉規則和積累經驗的方式,是非常少見的玩法,畢竟很少有人能像他們這樣不出於勝負進行賭博,並且彼此信任對方,有較好的配合默契。
當然了,如果所有人都這麽玩,那隨機事件也就難以馴化乘客了。
愛則是一直遊走在賭場不同的地方,三層樓上下到處跑,充分發揮自己籌碼豐厚的優勢,以較高的勝率收刮其他人的積分。他注意到喬巡和呂仙儀在彼此賭博的時候,心裡不由得嗤笑,這樣玩還真是新人的做法啊。
與此同時,愛心裡在合計一件事。
合計得差不多了後,他走向整個賭場最熱鬧的地方。
一樓的大廳中間,擺放著賭場裡最大的一張賭桌,幾乎任何紙牌遊戲、色子遊戲都能在上面進行。
此時,二十多個人圍在賭桌四周,進行著十分激烈緊張的賭博——牌九、鬥nn。這種純看運氣的賭博。
愛知道這群人,畢竟在之前最窮的時候,就一度想到賭場裡去翻盤,所以對這群人比較面熟。
他們是資深的老賭棍了,是賭博成癮的人,不然也不會執著於牌九、都nn、比大小這種純看運氣的賭博,享受的就是賭注越來越大、勝負全在瞬間之類的刺激感。
愛擠進人群,大聲說:
“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一群人向他看來。他們雖然不認識愛,但多多少少見過,知道這家夥狼狽得很。
“小子,你有籌碼嗎就來。”
“對啊,我記得你這家夥之前在餐飲區偷包子被逮住,指甲拔了個精光,那叫一個可憐,哈哈哈。”
“嘿嘿,沒籌碼的話,輸掉可是要變家畜的。你敢嗎?”
“不要到時候輸了跪在我們面前,哭天喊地求放過。”
愛笑笑,也不多說其他廢話,直接亮出自己的普通積分卡,將頁面展示出來,上面赫然有1324積分。
看得其他人立馬瞪大了眼,
“好小子,前幾天還餓得偷東西,這麽多積分從哪兒來的?”
愛撓撓頭,嘿嘿一笑,
“秘密渠道,秘密渠道。”
此話一出,一群人心裡立馬開始盤算起來。什麽秘密能弄到這麽多積分?得好好考量考量啊。
這送上門的肥羊可沒有放過的理由。
“好,有籌碼就成,來來來!”
“小子,規則就不用我們多說了吧,鬥nn,比大小。”
“我懂我懂,一莊多閑,湊10看0嘛。”
“嘿嘿,懂就行,玩起來可不要怪我們欺負你是個新人啊。”
“不會不會,賭博無新手。”
於是,在仲裁荷官的監視下,愛加入了這一場大亂鬥。
看著這群人眼裡貪婪的光,愛心裡細碎地嘀咕:把我當肥羊,你們還沒那個本事。
大亂鬥開始了。
像這種純比運氣的賭博,籌碼多就是王道,不怕輸,輸得起。
而且,愛的運氣還不算不上差,放開了玩下去,逐漸就取得了優勢。
一群人看著這情況,尋思不對,嚷嚷著換遊戲。一群賭棍,都想從愛身上薅羊毛,很快就向仲裁荷官神情換遊戲,他們人多,用投票的方式獲得了仲裁荷官的同意。
當然,更換遊戲的話,愛可以選擇退出。
但他沒有。
更換遊戲後,是多人鬥地主。
這個遊戲更加適合組隊打配合,尤其容易形成對單個人的針對局面。
愛不傻,當然看得明白他們的打算。
在新一輪的賭博炸jin花裡,愛每次下注下得非常大。被一群人輪番夾擊,愛很快敗進入下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1324的積分,就輸光了。
愛瞪大眼睛,咬著牙,表情非常難以接受,不斷咕嚕咕嚕咽口水。
“再來,再來!”他吼道。
“臭小子,你積分都沒了,還來啊。”
愛的臉漲得通紅,完全就是一副輸得精光還想著翻盤的賭徒形象,他咬著牙說:
“我用我的秘密押注!”
“什麽秘密?”
“我獲得一千多積分的秘密!”
聽到這句話,一群人眼睛都亮了亮。他們的確像知道愛是如何在這麽短時間裡,從餓到偷東西,變成用了一千多積分的局面的。
這些人相互看了看,都是老賭棍了,很快達成短暫的共識。
“好,我同意!”
一群人相繼同意了,然後向仲裁荷官發起申請。
非積分賭注,如果賭博多方都同意的話,是被承認了。
仲裁荷官記錄了愛賺取積分的秘密,評判為有效後,授予了賭局的合法性。
以“愛的秘密”為賭注的賭博開始了。
愛整個人表現得十分緊張,額頭湧出細密的汗珠,眼睛瞪得很大。
抽牌。
6,10,J。
這樣的牌,在這麽多人的炸jin花裡,幾乎不可能取得勝利。
愛輸了。
作為賠償,他要說出他賺得那麽多積分的秘密。
“臭小子,說吧。”
愛使勁兒撓了撓頭皮,一臉艱難地說:
“我是跟他們賭博賺來的。”
他指了指大廳偏角落的小賭桌。
此刻,喬巡跟呂仙儀正在賭桌上計算“抓狗”的勝率模型。
喬巡和呂仙儀在隨機擂台裡還是出了風頭的,這群人自然認識。
“那個男的是隨機擂台第一名,女的是第十八名。你小子能從他們那裡賺積分?”
愛惱火地說:
“我認識他們, 他們兩個都是新人。雖然他們隨機擂台名次高,打架厲害,但都沒有賭博經驗,在賭場裡天賦能力毫無作用,所以我才能跟他們賭博贏積分的。而且他們積分非常多,那個男的不用說,1w的積分,女的也有好幾千。”
“真的假的?”
“仲裁荷官都判定有效了。反正我就是從他們那兒賺積分的,信不信由你們。”
一群人往喬巡和呂仙儀望了望。
的確啊,都是兩個新人,沒什麽賭博經驗,有天賦能力也用不出來……我們浸淫各類賭博這麽多年,玩兩個菜鳥還是有優勢的……
兩頭肥羊啊。
一群賭棍相互看了看,又達成了短暫的共識。
他們決定向喬巡和呂仙儀發起賭博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