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來的自然神教士兵們也沒有給隋軍留反應的時間,這些自然神教中最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第一時間向隋軍的後背射出了弩箭,頓時讓隋軍士兵們傷亡慘重,紛紛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軍官們忙招呼剛剛被調到前方的重盾手和弓弩手再向後方回援,這進一步導致整個第七旅陣型大亂。
而古城山上那些裝腔作勢了半天的自然神教士兵們,也終於抓住這個時機,突然猛衝了下來,與西城嶺上的部隊兩面夾擊隋軍,大肆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這時,一隊身著大漢帝國無畏禁衛軍鎧甲軍裝的人從山洞中衝了出來,直奔近在咫尺的滿嘯遠而去。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全身黑色勁裝的自然神教暗影堂高手和黃色勁裝的飛沙堂護教教眾。
“無畏禁衛軍!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已經被全殲了!快,擋住他們!”
滿嘯遠這個如今的大隋禁衛軍第二軍統製,突然看到了大漢無畏禁衛軍的鎧甲,如同見鬼一般,立即命令麾下的親衛抵擋,而跟隨在他身邊保護的親衛部隊此刻只有一哨人馬。
“放箭!”
衝在最前面的胡凱怒吼一聲。
附近的自然神教弩手們立即向著滿嘯遠的親衛部隊射出了幾百支弩箭,直接乾掉了滿嘯遠一半的親衛。
“將軍大人快走!”
親衛哨長見勢不妙,立即帶著幾個人保護著滿嘯遠向西城嶺的另一側逃走,至於留在這邊的第七旅三千多將士也就顧不上了。
“想跑,做夢,跟我上,一個也不許放過!就憑你們這些跳梁小醜,也有資格自稱禁衛軍!”
胡凱衝在最前面,直奔滿嘯遠而去。這是他從寒山郡回來之後,第一次有機會上戰場殺敵,他們這二十四個無畏禁衛軍僅存的人,早就被那滿腔仇恨憋壞了。
很快,胡凱帶著的這些人就與滿嘯遠的親衛們短兵相接。
無畏禁衛軍這些人各個都是近戰高手,彼此配合默契,不愧是大漢最精銳軍團的軍人。
滿嘯遠的那些親衛雖然在隋軍中也算精銳,但根本不是無畏禁衛軍的對手,剛一接觸就死傷慘重。
而那些連胡凱都不太熟悉的暗影堂影衛,則更是讓眾人大開眼界。
這些影衛都是單獨作戰,並不講什麽配合,但每次出手都能直擊要害,一招斃敵,乾淨利索,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動作。
配上那一身連臉部都包裹起來的黑色勁裝,這些影衛簡直就是一群殺神,在氣勢上就把隋軍徹底壓了下去,不愧是張冰親自訓練出來的人。
既然連這些人都派了出來,可見自然神教是對滿嘯遠的性命是志在必得了。
在這兩隊人的殺傷下,滿嘯遠那一百多名親衛根本沒有撐多大一會兒,就都被乾掉了,滿嘯遠則被胡凱追上了。
眼見已無逃走的希望,滿嘯遠怒喝一聲,揮劍衝了過去,與胡凱戰在一起。
真到了這拚死一搏的時候,滿嘯遠還是不愧為統製級別的高級軍官的。面對已經地階中段的胡凱,滿嘯遠僅僅只是略處下風,雙方你來我往打的十分精彩。
而那些跟隨胡凱的禁衛軍士兵則站在一旁觀戰,大聲給胡凱叫著好。
碰到這樣的對手,胡凱也打的很是盡興,不過就在他正專心致志地與滿嘯遠單挑時,滿嘯遠的胸前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劍尖,看位置應該是正中心臟,噴出的鮮血濺了胡凱一臉。
滿嘯遠則是帶著滿臉的不甘,
當場氣絕身亡。 這時胡凱才仔細看過去,原來是那隊暗影堂的影衛首領趁著兩人對決之時,繞到滿嘯遠的身後,看準一個時機,一劍從滿嘯遠的後心刺了進去,並且還將滿嘯遠刺穿了。
“你!你怎麽能這樣,他好歹是個將軍,我都跟他單挑決鬥了,就應該讓他先跟我決出勝負,我一定能贏了他,你這樣是不合規矩的,我就勝之不武了。”胡凱對那名殺死滿嘯遠的影衛首領怒道。
“回胡堂主,影衛只有‘護主殺敵’這四個字的規矩,別的什麽規矩都沒有!”
這名影衛首領說完,只是向胡凱略施了一禮,便不再搭理胡凱,帶著那隊影衛向另一側的戰場走去。
胡凱楞了一下,也不好再說什麽,這些影衛可不是他能管得了的,那首領能跟他解釋這麽一句,已經算是給足他這個飛沙堂堂主面子了。
胡凱也不再耽誤,立即上前親手斬下了滿嘯遠的首級,帶著手下回到西城嶺的最高處,向著下面那正被殺的屁滾尿流的隋軍高喊道:“滿嘯遠已死,爾等還不快降!”
說完,他便扔下了滿嘯遠的首級和那面原本插在那裡的將旗。
“將軍大人死了!”
“將軍大人真的死了!”
“快跑啊!”
“這些自然神教的教徒都能在土裡穿行啊!”
……
本就已經在崩潰邊緣的第七旅士兵在看到滿嘯遠已死,且所有的隋軍旗幟都已經倒下後,立即徹底崩潰了。
能跑的士兵就丟盔棄甲,漫山遍野地跑,被追上的人則乾脆跪地投降。
那些軍官們再也組織不起來有效的抵抗了,第七旅這三千多人就這樣被加起來也同樣只有三千人的自然神教教眾徹底擊敗了。
因為第七旅所處的位置在兩山之間,真正能活著逃走的只有不到一千人,剩下的一半被殺,一半當了俘虜。
幾裡地外,王峰的主力部隊又剛剛打退了幾支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小股偷襲部隊,最後同樣也沒發現他們是從哪裡跑掉的。
“報!督帥,第七旅在西城嶺遭遇匪軍伏擊,全旅傷亡慘重,滿將軍和谷統領都已經陣亡。”一名斥候快馬來到王峰面前稟報道。
“你說什麽!”
王峰在戰馬上一把抓住報信騎兵的胸甲,硬是將他從馬上舉了起來,滿臉憤怒之色。
“督帥……王爺……殿下,卑職說的都是真的……匪軍在西城嶺挖了很多藏兵洞,滿將軍和谷統領遭到偷襲,都戰死了……”懸在空中的騎兵驚恐地解釋道。
“一群鼠輩!”
王峰將騎兵扔了出去。
騎兵摔在地上,滾了兩圈才站了起來,瞄了一眼王峰之後,立即牽著馬跑開了。
“全軍加速前進!”
王峰大吼一聲,騎著馬帶著部隊向西城嶺的方向跑去。
不過,當王峰帶著大部隊一路跑步來到西城嶺的時候,這裡早已沒有一個自然神教之人的蹤影,隻留下滿地的隋軍第七旅士兵的屍體,而滿嘯遠那已經沒了頭顱的屍體還靜靜地躺在山坡上。
“嘯遠兄,你死的太慘了,本王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王峰來到滿嘯遠的屍體前,悲憤地說道。
“報!督帥,第六旅在潤津河上遭遇匪軍伏擊,傷亡大半,各主要軍官都已經下落不明,可能已遭不測。”又一名斥候騎兵快馬來到王峰身前稟報道。
“什麽!”
王峰聞言暴怒,一把拔出了隨身的佩劍,嚇得報信的騎兵立即退開了幾步。
最初,這一次出征在大隋的一班君臣眼中,僅僅只是一次牛刀殺雞的剿匪行動,根本沒想到會有多大的傷亡,更別提像現在這樣,還沒到古城山便折損兩個旅的人馬,甚至還陣亡了一個統製級別的高級將領。
可以說,在已經出現了這麽慘重傷亡的情況下,即便隨後對古城山的攻擊非常順利,也不算是多麽大的勝利了。更何況這次損失的可都是王峰的嫡系部隊,他的心是真的在滴血。
在身旁一眾軍官的開解下,王峰最後還是暫時平息了怒氣,下令道:“派出兩營人馬,分別搜救被打散的第六和第七旅的兄弟們,火化、掩埋陣亡將士的屍體。剩下的部隊,隨本王立即進攻古城山!”
王峰帶著剩下的一萬多士兵,一路穿過西城嶺與古城山之間那片戰場,終於踏上了古城山的土地。不過,在山腳附近已經同樣沒有自然神教的士兵駐防了。
這裡並沒有明顯的上山道路,王峰的大軍只能在雜亂的樹木和嶙峋的怪石之間摸索著攀登。
因為之前的第六旅和第七旅已經被偷襲重創,剩下的這些隋軍便更加小心謹慎,幾乎每一步都要仔細查看,生怕再有什麽藏兵洞之類的埋伏。
但是向上走了好一段路之後,他們完全沒有遇到任何異常,而身著重甲的士兵們爬山爬的已經非常疲憊了,周圍一成不變的景色也讓人審美疲勞,士兵們的警惕之心也漸漸開始下降。
“啊,疼死我了!”
一聲痛苦的大叫驚起幾隻飛鳥,也讓疲憊的隋軍士兵們再次精神緊張了起來。
原來一名士兵不小心踩中了一個捕獸夾,鋸齒深深刺入了他的腿骨之中,兩名士兵費盡力氣才把夾子掰開,眼看這條腿是不保了。
“大家都小心,這山裡肯定還有不少機關陷阱!”王峰立即喊道。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慘叫響起,這回是一個士兵的腳踩中了機關,被頭頂樹上掉下來的一排已經削尖的竹子刺穿了身體,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