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漢是什麽人?為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可是要買路錢?”那錦衣年輕人故作鎮定地問道。
“哈哈,爺爺們都是大漢帝國的海軍陸戰隊,可不是什麽劫道的匪徒,你小子是什麽人,大晚上的,帶著這麽多人亂跑什麽?”一個軍官笑著問道。
“哦哦,原來是大漢的軍爺,真是失敬,小的們只是過路的商人,原本想去靖昌府辦些貨,沒想到剛走到城外,就看見裡面正在打仗,這不就一時害怕,趕緊離開了嘛。還請各位軍爺行個方便,放我們過去!”錦衣年輕人陪著笑說道。
“哦哦,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只是普通的商隊?不像啊!我看你的這些護衛,這精氣神兒,可都是精銳武士啊,穿的也都是製式的軍服和鎧甲。在你們大陳帝國的律法中,好像是嚴禁民間私藏這類鎧甲的吧!”那軍官又問道。
“真的!真的!我說的句句屬實!這些人都是我家裡的護院,不是什麽精銳。至於這些鎧甲……如今陳國大亂,誰還會管這點事兒啊,我們弄來也只是為了在亂世中自保而已!”那錦衣青年忙不迭地點頭解釋道。
“這樣啊,那這麽說,你們真的只是普通人,抓了也沒什麽用處了?”那軍官皺著眉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最最普通的普通百姓,您抓了我們,一點用也沒有,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們吧!”錦衣年輕人似乎看到了一線蒙混過關的希望。
“嗯,既然抓了也沒什麽用,那不如就……都殺了吧!”那軍官冷笑一聲說道。
“是!”
周圍的士兵們立即揮舞著刀劍就衝了上去。
那錦衣年輕人的侍衛們急忙上前保護,他們的身手還確實不錯,而且也算忠心,各個都拚死去保護那年輕人,只是無奈寡不敵眾,沒過多久就被漢軍砍倒了一大片。幾個漢軍更是直接衝到了那錦衣年輕人身前。
看著那一把把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帶血刀劍,這錦衣年輕人終於大聲喊道:“別殺我,別殺我,都別打了,抓我們有用,我是康王世子陳奇泉,我對你們有用,別殺我……”
……
大漢的戰船離開濱海郡的地盤後,陳修終於能夠在清晨安心的洗個臉了,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幾天。
“王爺,王爺……”
陳修聽到門外幕僚的聲音,心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怒火,只見他一腳踢翻了面前的純金臉盆,衝著剛剛跑到門口的幕僚大怒道:“每次都在本王洗臉的時候來,到底能有多急的事兒,你就不能等本王洗漱完再來嗎!”
“王爺息怒,屬下知錯了!”
那幕僚也是很少見陳修如此發脾氣,急忙跪下賠罪。
陳修平息了一下怒氣,這才問道:“說吧,又出什麽事兒了,難到是大漢的水師又回來了?”
“回王爺,大漢的水師船隊還在南海郡那邊,並沒有進入咱們濱海郡的地盤。”幕僚急忙答道。
“那你這麽著急跑過來幹什麽?”陳修的火氣又上來了。
“王爺,屬下剛剛收到急報,大漢的水師在前天夜裡攻佔了靖昌府城,幾乎把康王的全部家眷都給抓了,就連康王世子陳奇泉也被抓了!屬下覺得此事關系重大,就急忙來向王爺稟報。打擾了王爺,是屬下該死!”幕僚說道。
“什麽,連陳奇泉都被抓了?”
陳修聞言也是一驚,隨後他又上前扶起了幕僚,說道:“你負責為本王搜集情報,辛苦了,有這麽重大的情報及時來報,你沒有錯,剛剛是本王不該發脾氣,本王這幾天煩心事太多,你不要怪本王,回頭去帳房支一百兩銀子,是本王賞你的。”
“多謝王爺賞賜!王爺言重了,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幕僚急忙再次施禮說道。
“這陳信前後生了四個兒子,有三個都沒活過十歲,只剩下了這個陳奇泉,陳信可是把他當成了心頭肉。之所以沒把他帶到南海城,就是因為陳信覺得靖昌府是後方,會更安全些,沒想到如今反被劉遠風抄了老巢。
以本王對陳信的了解,為了這個陳奇泉,他可是什麽事兒都乾得出來啊!”陳修皺著眉說道。
“是啊,王爺,萬一劉遠風用陳奇泉來要挾陳信,那陳信恐怕很可能會就范啊,萬一陳信偷偷投靠了劉遠風,那咱們可就被動了,弄不好要腹背受敵啊。”幕僚擔憂地說道。
“是啊,劉遠風本就是個無恥小人,什麽事都乾得出來……這樣下去不行,太被動了……”
陳修來回地踱步,眉頭緊鎖,想了半天,卻仍然沒有想出什麽好對策。
就在這時,一個軍官快步走了進來,將一封插著三根雞毛的加緊信報交到了那負責情報的幕僚手上。
幕僚急忙打開看了一遍,眉頭也像陳修一樣緊鎖了起來。
“又出什麽事兒了?”陳修煩躁地開口問道。
“回王爺,剛剛這封情報說,劉遠風把張冰從江北召到了陳州,而且又向江南增調了大批部隊,其中張冰的戰旗禁衛軍團已經全員到了鄴郡。”幕僚稟報道。
“什麽!張冰到陳州了!”
陳修的語氣中明顯露出了一絲驚慌和恐懼。
“是啊,王爺,看起來,劉遠風是真的想用武力解決大陳的問題了,是戰是和,王爺要早下決斷啊。”幕僚說道。
“上次,劉遠風的使者來請咱們派人去陳州商議和平解決江南戰事,被咱們拒絕了,這段時間,大漢那邊可曾再有類似的意思傳過來?”陳修想了想問道。
“回王爺,最近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傳來。上一次咱們和康王、安王同時拒絕了劉遠風的邀請,劉遠風隨後就在南面派出水師騷擾咱們,西面派血盾軍團一口氣攻佔了下江郡安王控制的七座城池。
如今他又把張冰召到陳州,還向江南繼續增兵十余萬,想必是覺得咱們不肯屈服,決心用武力解決了。而且,劉遠風的野心似乎也比之前預料的大的多,他要的恐怕不僅僅是一兩個郡的領土,而是整個江南啊!”幕僚答道。
“嗯……三王之中,本王的實力最強,陳奇岩的實力最弱,劉遠風如果想動手,到底會選擇殺雞駭猴,還是殺猴駭雞呢……如果是殺雞駭猴,那他就會先打陳奇岩,如果是殺猴駭雞,那就是先打本王……”
陳修這時候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比喻成了“猴”。
幕僚沒敢接這個話茬,不管哪個王爺,那可都是大陳的龍子龍孫,沒人敢把他們比喻成猴和雞,當然了,他們自己除外。
“這段時間,你要嚴密關注北面漢軍主力的動向,他們有任何調動,你都要第一時間向本王稟報,尤其是張冰的動向!
還有陳信那邊,你不是在他的身邊也安插眼線了嗎,如果發現陳信與劉遠風私下聯絡,你也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本王!”陳修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幕僚施禮後立即轉身離去。
“本王既不能當猴,也不能當雞,更不能被陳信在背後捅了刀子,萬一大家最後都只能當大漢的順民,那本王可是實力最強的,絕不能傻傻的做冤大頭,劉遠風給本王的待遇絕不能比陳信和陳奇岩少……”陳修看著幕僚的背影,默默地自言自語道。
……
陳州城內,劉遠風正為張冰和藍鯨軍團副都統製柳剛設宴接風, 後者剛剛從赤嵐河帶領部分滿載戰利品的運輸船先期返回。而這些戰利品中自然也包括了康王陳信的一家老小。
因為早已預見到會有大量需要處理的戰利品,懶得去理財的劉遠風還提前將宋雲海也叫到了陳州,如今也正在一旁作陪。
“冰冰,你跟柳剛兄弟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這次他們南下可是收獲頗豐啊,哈哈!”劉遠風笑著介紹道。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柳將軍收獲頗豐,陛下怎麽會這麽大方,請咱們吃這麽好的一頓大餐呢!我可是聽說了,上次凌河將軍來陳州城,陛下隻請他在城牆上吃了一肚子東南風!”一旁的宋雲海嬉皮笑臉地說道。
“上次在城牆上明明是吃的烤肉,還是本教主親自烤的!不過今天怎麽是我請呢,這頓飯是由你來解決的!”劉遠風立即扭過頭對宋雲海說道。
“什麽,陛下,這是您宴請臣子,怎麽能是臣來出錢呢!”宋雲海一臉不解地問道。
“朕問你,柳剛兄弟帶回來的這些戰利品,是入國庫呢,還是入朕的皇家內庫?”劉遠風笑眯眯地問道。
炎黃文摘:總是有人說,陛下那麽喜歡佔手下大臣們的便宜,還顯得非常小氣,為什麽這些大臣們還會死心塌地的忠誠於他,並且心甘情願地被他佔便宜呢!我只能說,對於一位睿智、英明的千古聖君,你真的覺得,他會無緣無故的白佔臣下的便宜嗎,他真的會讓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們吃虧嗎!答案當然是……會的!——摘自《帝國刑部尚書鄒華侯爵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