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教主的字跡龍飛鳳舞、不拘一格、行雲流水、高深莫測,豈是旁人能夠輕易模仿的!嘿嘿!”
宋雲海用一堆華麗的辭藻諷刺著劉遠風那想模仿都模仿不了的超級爛字。
“嗯,就是嘛,就連我自己都很難寫出兩個筆跡相似的字呢,別人就是累死也別想造假!”劉遠風一臉得意地說道。
“臣的意思是,自從去年您回來,就隔三差五地給他們藍鯨幫批銀子,而且都是大筆的銀子。咱們大漢的國庫之前好不容易攢下點家當,都快被這個藍鯨幫掏空了,但卻一直沒看到這些銀子批過去之後有什麽用。
現在咱們大漢帝國攤子鋪的越來越大了,到處都在要錢,這次藍鯨幫這邊是不是能緩緩?”宋雲海難得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說道。
“雲海啊,你要知道,這錢雖然是悄悄給了藍鯨幫,但實際上,這是在建設咱們大漢自己的海軍!建海軍確實很費錢,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到成效的,但這是投資,以後一定會有超額回報的!”劉遠風解釋道。
“海軍?您是說水師吧,這能有什麽回報啊,您還能讓新建的那些船吐出銀子來?”宋雲海不解地問道。
“海軍跟水師還是有區別的,海軍是水師的升級版!不過,你還真說對了,以後這些新建的船肯定會給咱們吐出銀子來!而且還會吐的非常多,多到遠超你的想象!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要是沒有這些船,你心中的聖地,怎麽能變成咱們大漢的領土呢?”劉遠風笑著問道。
“我心中的聖地……您是說陳州?”
宋雲海立即明白了劉遠風的意思,眼睛頓時亮了。
“沒錯,就是陳州!不過這還只是一個短期的小目標,以後那茫茫大海上,或許還有更多的真金白銀等著咱們去打撈呢。”
劉遠風笑著點點頭,作為整個炎黃大陸商業最繁華的地方,陳州城就是宋雲海這些商人心中的聖地,在他們的眼中,那簡直就是個遍地黃金的城市。
“臣明白了,教主下這麽大血本建海軍,就是為了渡江打陳國!只要能打下陳州來,咱們的稅賦只需一年就可以翻番啊,這買賣值!教主放心,不管多難,只要是為了建設海軍,臣就一定能擠出足夠的經費!
不過吧,教主,這時間也不好拖得太久啊,長時間的只花錢不進錢,咱們的國庫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宋雲海想了想說道。
“嗯,放心吧,本教主心中有數,被人那麽欺負,幾次都差點死掉,我也急著報仇呢!”劉遠風遙望南方,眯著眼睛說道。
……
大陸西南梁郡水月城中,季先這些日子一直盯著地圖,研究著曹天龍的軍事部署,只要各種最新的情報一到,不管什麽時候,他都要第一時間看到,為此幾乎是不眠不休。
“丞相,最新戰報,梁北軍團第三軍和第四軍成功佔領了梁北大營。”孫如海突然快步走進季先的書房說道。
“哦,好,具體戰況如何,曹天龍在梁北大營安排了多少守軍,我們的傷亡大嗎,被搶走的輜重糧草都還在嗎?”
季先一口氣問了一大串問題。
“丞相,這個情況有些奇怪啊,梁北大營中儲存的那些輜重,只有糧草和馬匹大部分被拉走了,其余的東西基本都還在,而且齊軍用來渡江的那些竹筏也都在。
最蹊蹺的是,整個梁北大營已經是一座空營了,咱們的將士打進去的時候,梁北大營裡面已經一個齊國人都沒有了!”孫如海皺著眉說道。
“什麽,一個齊國人都沒有了?為什麽會這樣……這說明曹天龍是有意放棄梁北大營的?”季先皺著眉問道。
“是啊,丞相,下官也這麽認為。可是這是曹天龍返回齊國唯一的退路啊,竟然就這麽輕易放棄了,他就真的這麽自信能夠憑借手下那幾萬步兵徹底打贏咱們的二十萬大軍,從而在夜蘭站穩腳跟?”孫如海也想不明白了。
“曹天龍的主力還在當日的戰場附近駐扎嗎?”季先想了想又問道。
“這幾天,我們的斥候一直在關注著,應該還是在那裡。不過曹天龍幾乎把他手下所有的騎兵都改成了斥候,在營地周圍日夜不停地巡視,專門打擊咱們派去偵查的斥候,所以咱們的人很難抵近曹天龍的營地去偵查。
不過,這些日子,齊軍營地中的炊煙未見減少,大批來自各部族的夜蘭人也還在密集出入曹天龍的營地,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孫如海說道。
“那就更不對了,他們的營地距離梁北大營很近,完全能夠照看的過來,不應該如此輕易放棄啊!而且在咱們攻佔了梁北大營之後,曹天龍仍舊沒有任何動作,這都很不正常!就算他不急於撤回齊國,難道他連後勤糧道都不要了嗎?”季先皺著眉說道。
“丞相,會不會那些騎兵、炊煙和夜蘭人都是曹天龍故布疑陣的障眼法,他暗中已經帶主力離開了呢?如果這樣考慮的話,似乎這些不正常的地方就都能解釋的通了。”孫如海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可如果曹天龍已經帶著主力走了,那他又會去哪呢?來偷襲水月城?”季先皺著眉問道。
“不應該啊,我一直也防備著他偷襲,每日都把斥候撒出去很遠,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水月城周圍能夠藏兵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我每天都派人重點偵查。曹天龍幾萬大軍,還能躲到地底下不成!
再說了,梁北大營裡面那些攻城器具,曹天龍一樣都沒帶,不像是要來攻城的樣子啊。不過丞相放心,如果他真的敢來,下官也一定能守住水月城。”孫如海說道。
“是啊,這水月城也算一座城高池深的堅城,咱們內有數萬精銳防守,外有十幾萬援軍隨時可達,就憑曹天龍手下那幾萬步兵,根本不可能攻下來,他也不是那麽蠢的人。可若是沒來水月城,他還能去哪呢,他到底要幹什麽呢?”季先盯著地圖苦苦思索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季先和孫如海幾乎同時大聲說道:“梁東軍團!”
“曹天龍非常狡猾,他既然沒來偷襲水月城,也沒在梁北大營設伏,那十有八九是要在路上伏擊梁東軍團!甄寶鑫手裡握著十二萬大軍,那可是如今咱們在夜蘭境內最大的一支力量,絕不能出事!
你快去派人囑咐甄寶鑫,讓他在來水月城的路上務必小心,或者乾脆先就地扎營設防,待咱們找到曹天龍主力的確切位置之後,再作打算!”季先急忙說道。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孫如海也是非常著急,馬上就要轉身出去。
“等一下,我還是不太放心,甄寶鑫這個人事事都喜歡謀定而後動,一旦遇到這些需要隨機應變、臨機決斷的事情,反而就不行了。
他指揮固守一城一寨的防禦戰時確實有些本事,但讓他在野外與敵人決戰就容易出問題,還是你親自帶兩個旅去接應一下吧!”季先又把孫如海叫住說道。
“是!不過我帶兩個旅出城,城內會不會太過空虛?”孫如海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就像咱們剛才分析的,曹天龍來攻城的可能微乎其微,我倒是希望他來送死呢!”季先冷哼一聲說道。
……
孫如海帶著兩旅禁衛騎兵從水月城東門快馬而出,這雖然是兩個旅的建制,但在經歷了梁北會戰的折損後,如今加起來也只有五千余騎。
為了防止被曹天龍伏擊,孫如海提前把斥候撒出去很遠,以確保周邊沒有隱藏的齊軍部隊。
這五千大燕騎兵一路向東,狂奔了大半天的時間,就在夕陽時分,突然見到遠處出現了大隊的騎兵。
“全軍戰備警戒,斥候前出,務必探明前方騎兵身份!”孫如海立即下令道。
不大一會兒, 派出的斥候就立即返回來稟報道:“督帥,前方是我梁東軍團的騎兵,但看起來陣型較為混亂,像是剛剛打過仗。”
“槽糕,甄寶鑫平日最重視軍容,現在既然軍容不整,看來是剛剛吃了虧!傳令,打起旗幟,亮明身份,咱們過去看看!”
孫如海立即帶著人馬靠了過去,他知道剛剛打了敗仗的部隊都是驚弓之鳥,為了避免被對方誤認為是敵人,他還特意下令將之前為了方便急行軍而收起的旗幟重新亮了出來。
“前方可是梁東軍團的兄弟,甄寶鑫將軍可在?”孫如海剛靠近一些就大聲喊道。
孫如海親自觀察了對面這些梁東軍團的騎兵後,已經可以確認他們確實是剛剛吃了敗仗,所以孫如海此刻最關心的就是甄寶鑫的安危。
這次出兵夜蘭,大燕已經戰死了一個都統製、一個統製,又砍了一個統製的腦袋,可不能再有這樣高級別的將領出事了。
“是孫如海將軍嗎?老夫在這兒!”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將軍從對面騎兵的層層保護中騎馬迎了出來。
“甄老將軍,是我!”
孫如海見甄寶鑫安然無恙,心中松了一口氣,隨後便急忙打馬來到甄寶鑫的近前,看了看他萎靡憔悴的樣子,委婉地問道:“甄將軍,這是出了什麽事兒嗎,我看這隊伍,怎麽好像士氣不高啊?”
“唉,別提了,老夫帶了一輩子兵,也謹慎小心了一輩子,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曹天龍這隻小家雀啄了眼!”甄寶鑫滿是不甘地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