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天父子住的地方相鄰,都是金嶼島上的中心區域,而李文敖住的地方卻是在臨海的一處懸崖上。以劉遠風和柳剛的身手,也跑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到。
這是一個完全用石頭砌成的院落,只有兩扇大門是木製的,柳剛當即上前敲門。
很快,一個清秀的少年開了門,見到柳剛後立即抱拳施禮道:“柳大哥!”
“你師父和少幫主在嗎?”柳剛自然顧不上寒暄,立即問道。
“都在!”
那少年看得出柳剛十分著急,便也沒有多問什麽,一邊回答,一邊閃身讓開。
柳剛和劉遠風急忙跑進了院中,看到正中的客廳門開著,便直接衝了進去。只見凌河與一個穿著一襲儒衫的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品茶聊天。
“盟主,柳師兄,你們怎麽來了?”凌河詫異地問道。
“先生,少幫主,師父被王大彪請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剛才盟主和夫人又懷疑王大彪可能早已經投靠了陳奇松,所以我們擔心王大彪會對師父不利,這才急著過來找你們商量對策!”柳剛簡略地說道。
“什麽,王大彪他敢!”凌河怒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旁的中年人問道。
“哦,先生,這位就是曾在自由島武林大會上救了師父的自然神教教主、武林盟主!盟主,這位是我們藍鯨幫的軍師,李文敖先生!”柳剛在一旁介紹道。
“哦?實在是失禮了,李文敖見過盟主!”
李文敖急忙起身向劉遠風深施一禮,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把劉遠風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讓劉遠風感受到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而如今已練的頗有城府的劉遠風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軍師不必客氣,如今還是凌幫主的安危最重要!”劉遠風還禮說道。
“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剛剛晨練結束,幫裡一個叫小青的兄弟就來找我……”
柳剛在一旁把所有的事情簡要地跟李文敖介紹了一遍。
“原來是這麽回事,你說幫主在上午的時候就被王大彪請走了?”李文敖皺著眉問道。
“沒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都怪我,下午到您這裡聊天,聊的太盡興,竟然沒注意已經這麽晚了,我是萬沒想到王大彪竟然已經是陳奇松的走狗了!唉!”凌河氣惱地說道。
“少幫主,如果你們說的這些情況都是真的,那麽你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幫主要麽已經被挾持,要麽可能……已經遭了毒手了。”李文敖說道。
“不!父親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救父親!”
凌河聞言,立即激動地要衝出去。
“少幫主,你冷靜一下!”
柳剛和劉遠風急忙拉住凌河。
“是啊,少幫主,如果幫主真出事了,你就是藍鯨幫的主心骨了。你若是這麽衝動,萬一也遭遇了不測,那整個藍鯨幫就真的會全部落入王大彪的掌控之中了。”李文敖勸道。
“少幫主,如果幫主只是被王大彪軟禁,那王大彪一定是在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們現在必須首先挫敗王大彪的陰謀,這樣才能真的解救幫主!萬一幫主已經遭了毒手,那你現在過去也於事無補了。”劉遠風也開口勸道。
凌河聽到這些勸阻,也冷靜了一下,然後猛地衝著李文敖跪了下去。
李文敖當即上前攙扶,說道:“少幫主,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麽!”
“先生,
現在父親生死未卜,整個藍鯨幫只有您最有威望、有謀略,求您想想辦法,救救父親吧!”凌河跪著說道。 一旁的柳剛也立即跪了下去,說道:“先生,少幫主說的對,求您救救師父!”
“你們快起來,李某本是一個落難書生,這些年蒙幫主與少幫主信任,待為上賓,委以重任,此刻正是李某報恩之時,自當竭盡全力!”李文敖一邊攙扶凌河和柳剛,一邊急切地說道。
如此,凌河與柳剛才站了起來,對李文敖說道:“先生,您說吧,我們該怎麽做,一切都聽您的。”
李文敖眉頭緊鎖,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然後站住說道:“王大彪想要謀害幫主,進而掌控整個藍鯨幫,這肯定是沒錯的。但今天的事情屬於突發情況,他原本應該並沒有打算這麽早就撕破臉,因為他準備的還並不充分。
以我之見,他此次要抓捕盟主夫婦,應該也是想用換來的賞金去收買幫內的兄弟,等拉攏到足夠的幫手之後,再突然發難去謀害幫主與少幫主,到時候他就可以順利掌控整個藍鯨幫了。”
“沒錯,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麽您的意思是,他現在其實也有些準備不足?甚至可能也是手忙腳亂?”柳剛在一旁問道。
“沒錯,這可能也是他這一天都還沒有采取下一步行動的原因,如果他是早有預謀,那如今咱們這些人恐怕根本不可能還好好地站在這裡。”李文敖點頭說道。
“是啊,王大彪是個非常狠辣的人,若是有了計劃,肯定不會猶豫的,怎麽會給咱們喘息之機!”劉遠風也點頭說道。
“他現在既然已經控制了幫主,那麽接下來想做的事情很簡單,無非是三件事:
一是除掉少幫主這個他成為幫主的最後障礙;
二是除掉我和柳剛這些忠於凌家的幫內高層,從而徹底掌控藍鯨幫;
三是重新抓住盟主夫婦,獻給陳奇松邀功領賞。
但是他如今卻什麽都沒做,原因只能是他缺少人手!”李文敖繼續分析道。
“沒錯,幫主和少幫主在幫內很有威信,王大彪雖然是副幫主,但大部分兄弟都是看在幫主的面子上才聽他的,真正擁護他的兄弟並不多,能算得上他心腹的就更少了,而且都是大成那樣的烏合之眾。
整個金嶼島上,就只有師父、王大彪、少幫主和我四個人到了地階,而除了師父以外,我們都是地階初段,王大彪想以一己之力拿下我和少幫主,那根本不可能。”柳剛點頭說道。
“是啊,無論是高手的數量還是心腹幫眾的數量,王大彪都不是少幫主的對手,所以,王大彪也只能以陰謀詭計來智取,根本無力強攻!”李文敖說道。
“那他這一下午應該就是在想如何智取吧?”凌河問道。
“沒錯,王大彪雖然陰險狠毒,但卻並不是一個很有謀略的人,他所能想到的詭計並不會很多。以我的猜測,他能想到的辦法無非是一明一暗,明的是先謀害了幫主,然後誣陷是盟主和少幫主所為,再煽動不明真相的幫眾助他除掉少幫主和盟主。”李文敖說道。
“這個辦法成功的可能太小了,那麽多人都看到他去請師父喝酒了,都知道師父是去了他的家裡,如果師父真的遭遇不測,他很難再推到少幫主身上,而且他的威望也不如少幫主,大家不會那麽容易被他煽動的。”柳剛分析道。
“是啊,那就只剩下暗的了,那就是故技重施。王大彪之所以要冒險等到晚上,也是為了便於使用此計,而咱們則正好可以將計就計……”
李文敖隨後壓低了聲音,劉遠風三人則不時點頭。
隨著紅日在小島西面的海天相交處緩緩落下,金嶼島上的人們開始點起燈火,廚房的灶台上也開始飄出飯菜的香味。
而就在這時,大成帶著兩個人敲響了凌河的院門。
“是大成啊,有事兒嗎?”凌河的侍衛開門問道。
“我是奉幫主和副幫主的命令,來請少幫主的,少幫主在家嗎?”大成笑著問道。
“哦,在家,你進來吧。”
那侍衛帶著大成走到了凌河的書房。
“大成見過少幫主!”大成見到正在看書的凌河,急忙恭恭敬敬地施禮道。
凌河用余光瞥了大成一眼,隨後很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有事嗎?”
“少幫主,我是奉幫主和副幫主的命令,來請您和那三位貴客一同去副幫主的家裡共進晚餐的。”大成笑著答道。
“哦?為什麽要去王大彪那裡?”凌河把手中的書扔在桌子上,皺著眉問道。
炎黃文摘:李文敖,生辰不詳,出生地不詳,在史書中找不到任何有關他來歷的記錄,甚至這是不是他的真實姓名都很難判斷,對他的描述都是從他巧遇藍鯨幫幫主凌震天開始的。當時凌震天繼承幫主之位時間不長,藍鯨幫也僅僅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幫派,在搶掠一艘陳國官府運輸船時,凌震天發現了躲在貨艙中的李文敖。據李文敖自己的解釋,他是因為犯了官司被官府追殺,便偷偷爬上運輸船,準備偷渡到楚國。凌震天與其交流後發現他博古通今、見多識廣且很有智計,於是拜請其為軍師,李文敖思考三日後方才答應。自此之後,藍鯨幫發展迅速,幾年便成為大陸第一大海盜幫派,李文敖每言必中,凌氏父子對其也是言聽計從。——摘自著名野史作家彭慧神著《大陸歷史未解之謎·東南軍師李文敖出身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