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伯父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我如今不僅是大漢的三皇子,還是自然神教的教主。相信您也多少聽說過自然神教吧,雲海也是我教中的兄弟。
如今的炎黃大陸,列國割據,混戰不斷,百姓苦不堪言,我自然神教上得神明庇佑,背靠大漢帝國和劉宗的支持,下有貧苦百姓的擁護,決心救百姓於水火,重建大陸的統一。
但目前神教的發展陷入了瓶頸,而宋家商團的商業收入、連通各地的秘密渠道、遍布大陸各地的店面網點和黑白兩道的無形資源,都是我自然神教發展急需的。
若是宋家將這一切資源投資到我自然神教來,雖然你們表面上失去了這些資產的擁有權,但是我保證,你們仍然掌握這些資產的管理權,甚至還會更多!
我會把自然神教現在所有的商業資產和相關人員全部交給雲海兄弟來管理,宋雲海將成為我自然神教總壇的商財堂堂主,掌管全教的商業發展與財務收支。
到時候,自然神教與劉宗乃至大漢帝國都是你宋家的靠山,相信宋氏與我自然神教的資源相結合,必然會帶來更大的發展。
日後大事若成,你宋家在整個大陸的權勢和地位都將是一個普通商業家族永遠也達不到的,不知伯父可願一搏?”
劉遠風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明說,那就是即便大事不成,宋氏一族也不會比現在即將家破人亡的境遇更差,他相信這句話是不需要對宋剛這樣的老狐狸明說的。
“父親,我在自然神教這些日子,確實見到自然神教勢力強大,潛力無窮,人才雲集,充滿朝氣,教主殿下更是雄才大略……”
宋雲海生怕自己父親不了解自然神教的情況,急忙解釋起來。
“不必說了,”宋剛打斷宋雲海的話,拉著宋雲海鄭重的跪在劉遠風前面。
“殿下,我宋氏一族何德何能,竟然得到殿下如此垂愛,宋某即便結草銜環也無以為報。從今往後,我宋家必定追隨殿下,任殿下驅策,如有二心必遭天譴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宋剛之前確實對自然神教了解不多,但這已經並不重要了。
“宋伯父快快請起,我是晚輩,您不必如此見外,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劉遠風也在此立誓,只要宋家不負我自然神教,我自然神教也絕不負宋家……”
劉遠風此刻並不在意宋剛的誓言到底有幾分真心,這次的交易到底是不是自願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只要有了開始,自己就有信心用時間和事實來得到宋氏父子的真心歸附。
大漢乾祐二十年,自然神教總壇十堂中的最後一個——商財堂正式成立,宋雲海擔任堂主。
商財堂整合了原自然神教與宋氏商團的全部商業資源,同時掌管神教的一切收支,直接隸屬於弘法副教主唐永起。
從此,製約自然神教發展的最後一個難題也得以解決,在宋剛的背後幫扶下,年輕的宋雲海充分展現了他經商理財的天賦。
在自然神教與大漢帝國的支持下,仍舊打著宋氏商團名號的自然神教商財堂,幾年時間便一躍成為大陸最主要商團之一,甚至超過了魏王國的蕭氏商團,被公認為繼陳國四大商團和齊國韓氏商團後的大陸第六大商團。
自然神教也從此才真正做到每一文錢的收支都清清楚楚,而凡是自然神教商團觸角所及之處,也就是自然神教勢力擴張之處。
……
“什麽,你要到各地遊玩?”
大漢建章宮中傳出了劉詢志的聲音。
“老頭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這怎麽叫出去玩呢,我這叫外出歷練,體察民情!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大漢祖製,凡是將要成年的皇子,都要到帝國各地微服巡遊一次,既是歷練又是直觀的了解大漢的土地和人民。
直到你當了皇帝才破了這規矩,現在我要出去,你憑什麽攔著我,我可不是軟弱可欺的大哥和只知道練武的二哥!
我要出去玩,啊呸,我是說我要出去巡視民情,這是祖製,你無權阻攔!”
劉遠風的話依舊是那麽有理有據,邏輯清晰。
“唉,不是朕不讓你們去,實在是舍不得你們啊。”
劉詢志皺了皺眉,這話說的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假。
“行了,我知道怎麽回事兒!不就是在你們那一代,有好幾位皇伯皇叔外出時遇到了各種意外,或死或殘,所以你才害怕了,不敢讓我們幾個出去。
不過要不是這樣,這皇位還未必輪得到你來繼承呢,嘖嘖,老頭子,不會是你因為覬覦皇位,所以在那幾個皇伯皇叔出去玩的時候……”
劉遠風說到最後,奸笑了起來。
“混帳,老子但凡有一點選擇,也不會當這個皇帝!唉,算了,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朕也不硬攔著了,出去轉轉也好,不過別想從老子這兒多要一文錢!”不知道劉詢志真正關心的到底是錢還是兒子的安全。
“放心吧,本殿下如今可不差你那幾個銅板,當然了,這並不是說你就可以少給我錢,正常的零花錢一文也不能少!
而且,既然我外出的時候不在宮裡吃飯了,我的夥食費也要折算到零花錢裡面,嗯,我回去準備行李了。
唉,自從倩兒姐姐她們到了年齡出宮嫁人,我就再沒找到滿意的宮女,好想她們啊,不知道她們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劉遠風略有些傷感地轉身離去了。
看著劉遠風漸遠的背影,劉詢志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微笑。
晚上,劉遠磊與劉遠達聽說自己的父皇答應了劉遠風外出遊玩的要求,都很詫異,特意跑了過來問問怎麽回事。
“父皇,你怎麽答應三弟出去啊,你就不擔心他?”劉遠磊問道。
“就是啊,你當時怎麽不同意我們出去,現在反而同意他出去啊?這偏心也不要這麽明顯啊!”這是劉遠達的話。
“哼,你們倆,一個武功太差,一個腦袋太差,我怎麽能放心!
況且,我總覺得我的幾個皇兄當年遇到的那些意外不那麽簡單,一個出事也就罷了,居然連著出事三個,可惜先皇和朕查了這麽久也沒有一點線索……
風兒不一樣,他出去,與其擔心他會被暗算,還不如擔心這一路的花花草草呢!再說了,你們不希望自己清淨兩天嗎?”
劉詢志對劉遠風的評價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咦,父皇,您的意思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禍水東引?”
劉遠達貌似領悟了自己父皇的一片苦心。
“哈哈,二弟,你居然還會這兩句,難得啊,為兄很欣慰!”
劉遠磊也想明白了,這劉遠風出去未必是件壞事,於是借機調笑了幾句自己的武癡二弟。
“嘿嘿,這是跟三弟學的,當初他帶我去偷看蘇曉淼洗澡,結果剛到門外就被人發現,他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自己施展輕功逃跑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
劉遠達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了一下。
事實上,劉遠風此次出去的目的還是不少的。
自然神教已經準備借助宋氏商團的資源向全大陸擴張了,而他這個教主卻連聖都以外的分壇都沒視察過。
用唐永起的話來說,就是要讓各地教眾都能得沾教主恩澤,同時也能加強總壇對分壇的領導,避免各地分壇離心離德,順便再實地考察一下剛剛到手的宋家在各地的產業。
而劉遠風的武功要想突破地階上段的關口,也需要真正去大自然中體悟一下,繁華的聖都難以讓劉遠風進入到最好的修煉狀態。
最後自然也是最重要的,劉遠風已經憋在聖都十多年了,再不出去玩幾天,就該憋瘋了!
不過,很多事情並不是像劉遠風想象的那麽簡單的。
“宋雲海!你在跟本教主開玩笑嗎,你是想告訴我, 這次外出,你不會給我拿一文錢嗎?”剛出聖都沒多遠,劉遠風就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口吻對宋雲海陰陽怪氣的說道。
自從劉遠風將整個自然神教的財政大權交給宋雲海之後,教中的財務管理日漸正規的同時,劉遠風也很驚訝的發現,自然神教的錢和自己的私房錢再也不是一回事了。
以往自然神教缺錢的時候,劉遠風用私房錢貼補,而他自己手頭緊的時候,也偶爾挪用一點教中的錢,這都是很正常的。
如今教裡不再需要劉遠風的貼補了,但劉遠風也難以再從宋雲海手中要到錢了,他現在是真的理解劉詢志每日一邊數著皇家內庫中可憐的幾文錢過日子,一邊審批著國庫中幾萬、幾十萬兩銀子的支出是什麽感覺了。
“教主,既然您將神教的商財堂交給屬下,那就是對屬下的信任,屬下嚴格管理每一文錢也是回報您的信任啊!”
宋雲海不知什麽時候學會了劉遠風那很有特色的微笑,而且不得不說,自然神教眾高層中屬他學的最像。
“那可以對我放松一點嘛,我是教主啊!”劉遠風不得不放低姿態了。
“如果對教主放松了要求,那麽三位副教主我是否應該放松?如果副教主我放松了要求,那麽幾位堂主又該如何?之後就會是副堂主和分壇主們,最後,我們制定的制度就會成為擺設了!”
宋雲海據理力爭,而劉遠風心中則大罵著那個曾經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說宋雲海很圓滑的張文。
於是,正在聖都郊外秘密訓練影衛的張文突然噴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