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長!是少族長!少族長回來了!少族長回來了!族長,族長,少族長回來了……”
一旁的中年人海山也確認了這就是藍寶音,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並一邊喊著一邊向帥帳跑去。
門口這兩個中年人是藍鐵宏的心腹,當初護送藍寶音去大漢也是這二人帶隊的,可謂是對藍寶音感情深厚。
“少族長回來了!少族長回來了!”
隨著兩個中年人的喊叫,整個藍氏大營都迅速沸騰了起來。
藍寶音當年孤身到大漢為人質的事跡早就傳遍了整個草原,在藍氏部落更是得到了族人的一致愛戴。
族人們對他懷有的除了感激就是愧疚,此刻聞聽藍寶音回來了,當即紛紛跑了過來把藍寶音圍在了中央。倒是把傻站在一邊的黃氏兄妹擠到了一旁。而藍寶音則在眾人的歡呼與簇擁下緩緩向帥帳走去。
很快,帥帳的門簾一掀,一個身著藍色古卑錦袍,身材魁梧、氣宇軒昂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不少古卑的上層人物。
為首的中年人也略有些激動,不似往日那般沉穩嚴肅,走出幾步後就看到了在眾人簇擁下向自己走來的青年,頓時他停住了腳步,帶著慈祥而激動的笑容望著藍寶音。
“阿爸!”
藍寶音見到來人,立即飛奔了過去抱住了中年人。
“好兒子,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藍鐵宏抱著自己的兒子,一時千言萬語就只剩下了這一句話。周圍的眾人見到這一幕也無不動容。
“哈哈,寶音回來了是喜事,孩子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咱們還是到裡面說話吧,讓孩子也坐下來歇歇。”
這時候還能有資格說這個話的也就只剩下黃氏部落的首領黃恆卓了。
在古卑的制度裡,每代族長由黃、藍兩個部落中選出,而落選的部落族長自動就成為古卑族的大長老。
在古卑族,雖然由各部落首領組成的長老會比較松散,權力也不算很大,但這個大長老無疑還是古卑族當之無愧的二號實權人物。
“對對,走,孩子,咱們進去說!”
藍鐵宏也感覺剛才略有失態,便拉著藍寶音,帶著眾人回到帥帳之中。
外面的眾人雖然依舊難掩心中的激動,但還是很快的各回各位,重新盡好自己的職責。
“阿福哥就是藍少族長?”黃小玉直到眼看著藍寶音走進了帥帳,才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喃喃自語。
“哼,居然是這個小子回來了,我說草原上什麽時候冒出來阿福這號人物!之前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才反應過來,‘阿福’這明顯更像炎族人的名字!”
黃易蕭的驚訝程度一點也不比自己妹妹小,尤其是他明白自己在武功上終究還是差了藍寶音一點後,更是深受打擊。
“騙子,大騙子!”黃小玉恢復過來之後立即撅起了嘴,想了想又跑回到了劉遠風身旁叫道。
“哈哈,小玉妹妹,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從來沒騙過你啊!再說了,阿福就是你的未婚夫,你不開心嗎,你就不用糾結娶哪個了,哦,咳咳,我說的是嫁給哪個……”
劉遠風見到可愛的小蘿莉,總會不由自主的想逗逗。
“誰要嫁給那個大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壞蛋,害的人家鬧心了這麽多天,你們卻不告訴我你們是誰,還裝成落魄的吟遊詩人騙我們!”黃小玉越說越委屈,眼睛都濕潤了。
“嘖嘖,
小玉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我可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了他是古卑少族長啊,但是你們都不信,非要說我們是吟遊詩人!現在又怪我們騙你,這實在是太冤了啊!”劉遠風笑著喊起了冤。 “你們……反正就是你們騙了我,你們就是騙子!”
雖然小蘿莉不可能在講道理上勝過劉遠風,但貌似不管是多大年紀的女人,在不開心的時候都是不講道理的。
“可是你們怎麽會落魄成那個樣子,而且還跑到了最北面的細封部落?”黃易蕭這時也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死對頭十年回一次草原,竟然不先回家,而是隱姓埋名的去他們黃氏部落的勢力范圍裡走一圈,實在是難以理解。
“這個嘛,易蕭兄弟,這事兒一句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簡單的說就是我們迷路了,然後跑過了頭,進入了沒吃沒喝的無人地帶。不過我們絕對不會冒著忍饑挨餓差點死掉的危險,去你們黃氏領地搞什麽陰謀,這點你可以放心!”劉遠風看出了黃易蕭的顧慮,解釋了幾句。
“呃,那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想說以那小子的身份,不管遇到哪個部落,都不至於淪落到乞丐的樣子……”黃易蕭見被人點破了自己的心思,略有些尷尬。
“我也不想啊,可是藍寶音那個臭小子硬是說不用問路,自己就可以找到家,我也是受害者啊,怎麽就被他給騙了呢!”
黃易蕭的話無意中點中了劉遠風的痛處。想當初,劉遠風決定什麽都不帶的進入草原,打的主意就是借著藍寶音的身份一路混吃混喝,被各個部落伺候著去找藍鐵宏。
他甚至還想過,萬一那些小部落非要送給自己幾個古卑妹子的話,自己要還是不要,哪想到藍寶音那個小混球……唉,說多了都是淚啊。
“啊!不對!”
黃小玉在一旁突然叫了一聲。把劉遠風和黃易蕭等人都嚇了一跳。
“怎麽了,玉兒?”黃易蕭關切地問道。
黃小玉沒有搭理黃易蕭,而是圍著劉遠風轉了兩圈,把劉遠風盯的渾身發毛,這才看著劉遠風問道:“你那天見面的時候如果說的都是真話,那麽阿福哥是古卑少族長,你豈不就是……”
“啊,對,難道你是……”細封靜也反應了過來。
“咳咳,這個吧,我……”
劉遠風見到兩個少女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正思考怎麽來個紳士一點的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被突如其來的號角聲打斷了。
只見營地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隊古卑士兵,集體吹響了迎賓的號角。
緊接著,藍鐵宏在前,黃恆卓和藍寶音在後,引著一眾古卑高層們快步向營門走了過來。
劉遠風和黃氏兄妹停下了談話,看向這一行人。
而藍鐵宏走到營門口看了看,便朝著劉遠風走了過來。
最後他在劉遠風身前站住,沒有理睬向自己施禮的黃氏兄妹,而是向著劉遠風深揖一禮說道:“大漢帝國北疆都護府都護、古卑族族長藍鐵宏見過武德親王殿下。”
隨著他的施禮,後面的一眾古卑高層也都象征性的施了一禮。倒是讓藍寶音略有些尷尬,不知道是否應該也隨著父親向劉遠風這家夥見禮。
“啊,藍伯父您太客氣了,我是晚輩,又是寶音的結義兄弟,您是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父親,怎麽好受您的禮呢!”劉遠風連忙也深揖還禮。
於情於理他都要給足藍鐵宏面子,尤其人家先給足了他面子,還承認了自己是大漢的臣屬,那劉遠風也就要見好就收,絕對不能擺什麽欽差王爺的譜,要讓大家都有面子才好。
北疆都護府都護是古卑向大漢稱臣後,大漢皇帝給古卑歷代族長的封號。
這個稱號其實也只有象征性的意義,在古卑草原是不可能有誰稱呼自己的族長為都護大人的,而大漢也沒給這位名義上的封疆大吏發過一文錢的俸祿,也只有在與大漢交往的時候, 這個稱號才會被用到。
剛才藍鐵宏在向劉遠風見禮時將這個稱號放在前面,顯然表達了對大漢的臣服之意,算是在一眾古卑高層面前給足了劉遠風面子。
為了避免藍鐵宏因此而在族裡被別人視為對大漢奴顏屈膝,影響到他的地位,劉遠風就必須在接下來的交往中執子侄之禮,給藍鐵宏以足夠的尊重。
“哈哈,剛剛實在是失禮了,寶音這孩子進去半天才想起來殿下還在門外,早知道殿下要來,我族一定要出營十裡恭迎的。”藍鐵宏笑著向劉遠風賠罪。
“藍伯父言重了,小侄怎敢當如此禮遇,此來主要是作為寶音的結義兄弟陪他回家探親,順便來草原遊覽一下,不算是什麽欽差使者,您就把我當做自家晚輩即可。”劉遠風也笑著回應。
“既然殿下如此說,那藍某也就不弄那麽多虛禮了,殿下請到裡面敘話!”
藍鐵宏說著將劉遠風引了進去,黃氏兄妹和代表細封部落參加狂戰大會的細封靜也跟在最後進了大營。
炎黃文摘:狂戰大會是古卑族最隆重的盛會,一般每兩年一次,在初秋舉辦,是全族人為慶祝收獲而狂歡的節日,也是各大部落的首領們借機聚會商量大事、化解矛盾、溝通感情的時候,更是年輕貴族展示自己、尋找伴侶的好機會。在狂戰大會上,古卑人會隆重地祭祀風神,感謝風神的護佑,之後會舉行比武、賽馬和射箭比賽,表現好的優勝者會被授予“狂戰”的稱號,這在古卑族是給最優秀的勇士們的稱號。——《大陸百科全書·民俗常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