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道歉,難道我說錯了嗎,狂妄自大,仗勢欺人的東西,別人讓著你,我可不會慣著你!”
藍寶音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更加不能丟了面子,更何況面前的人還是自己天生的對手。
不過這黃易蕭自然也是一樣,藍寶音的話已經戳中了他的痛處,而細封靜可還在一旁看著呢。
“玉兒,你閃開,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等黃小玉再說話,黃易蕭拉開黃小玉便揮起右拳向藍寶音打了過去。
藍寶音見狀迅速一偏頭,閃過了衝著自己面門的一拳,而黃易蕭本也沒指望一拳就能打中對手,落空的一拳迅速向下抓向藍寶音的左肩。
藍寶音本能一閃,卻正好扯動了左肋的傷口,一陣刺痛傳來讓他慢了一拍,雖然躲過了抓向肩膀的攻擊,卻沒能躲過黃易蕭緊隨而至的左拳,這一拳正中藍寶音的左肋傷口。
不過閃躲本就不是藍寶音喜歡的作戰方式,在黃易蕭打中自己的時候,藍寶音的右手也已經迅速果斷地一拳擊中了黃易蕭的左肋。
兩人這短暫的交手之後,藍寶音捂住左肋的傷口後退了一步,疼的滿頭大汗的他咬牙忍住沒有叫出聲。
而黃易蕭則一口氣後退了五六步才站穩,左手也捂住被擊中的地方疼的咬牙切齒,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小子竟能有這麽強的力量和如此快的反應速度。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黃易蕭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子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前幾天已經突破了地階中段,在古卑同齡人中絕對沒聽說過還有這樣水準的高手。
“哥哥你幹什麽,他左肋前兩天剛被我不小心射傷了,根本不能動手,你怎麽能趁人之危呢!啊,傷口出血了,快到裡麵包扎一下。”
黃小玉剛才沒來得及製止兩人,現在急忙上前查看藍寶音的傷勢,眼見藍寶音用手捂著的左肋處隱隱滲出了紅色,顯然是傷口被撕裂了。
“什麽,他有傷?”
黃易蕭見自己的妹妹扶著一個外人,完全不理睬自己的走進了營地,隻得皺著眉搖了搖頭。心道這人既然有傷還能與自己打個平手,那不就意味著武功還要在自己之上嗎,而且自己也被打了一拳,怎麽這個親妹妹一點也不關心自己呢。
“易蕭哥,你沒事吧?”
還是細封靜見狀上前表示了一下關心,不管怎麽說這個人都是自己的未婚夫,而且對自己還算是真心的。
“哈哈,當然沒事兒,就憑那個小子能讓我有什麽事兒,這次看他有傷,給玉兒一個面子!等他傷好了,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咱們進去吧,對了,這兩個人是什麽來路?”
黃易蕭見到細封靜過來,自然馬上強忍住疼痛,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直起腰引著細封靜向裡走去,順便打聽這兩個陌生人的來歷。
“他們兩個是……”
細封靜一邊給黃易蕭介紹著劉遠風和藍寶音的來歷,一邊與黃易蕭一起走進了營地。
“你那麽逞能幹什麽,自己身上有傷不知道嗎!不過看起來你武功不錯啊,剛才跟我哥居然打成了平手。已經好多年沒有同齡人能與他打成平手了!”
在一個寬敞的氈房中,黃小玉正在給藍寶音重新包扎著傷口。雖然嘴上埋怨著藍寶音,但是剛才藍寶音硬氣的表現還是打動了這位古卑少女的心。
古卑人生活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
族人天生崇敬強者,黃小玉這樣的古卑貴族女孩自然也不例外。 “哈哈,小玉妹妹你就別怪他了,他剛才必須逞能啊,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就算丟了命也不能掉了面子啊!”劉遠風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唉呀,你說什麽呢!”
黃小玉沒想到劉遠風竟然這麽直接的調笑自己,略有些不知所措。
“他說的沒錯,小玉,我喜歡你,我要娶你!”藍寶音一把抓起了黃小玉的小手,盯著她的眼睛霸氣地說道。
“噗……”
這一幕倒是大大出乎劉遠風的意料,嘴裡的一口奶茶當即就噴了出來。
他沒想到藍寶音居然這麽直接,他一時忽略了藍寶音畢竟是直來直去的古卑漢子,況且眼前的姑娘事實上又與他有了婚約,藍寶音自然就膽子更大了起來。
“你……你們都是壞人!”
黃小玉羞紅了臉,小心臟狂跳不止,慌忙抽回了手,扔下剛包扎一半的藍寶音,低著頭逃了出去,頭上那一條條烏黑整齊的小辮子蹦蹦跳跳的煞是可愛。
“玉兒,怎麽了,不會是那個小混蛋欺負你了吧?”門外傳來了黃易蕭的聲音。
“沒,沒有,我只是太熱了,出來透透氣。”黃小玉還有些慌亂的答道。
“玉兒,我看你對這個小子不一般啊,雖然哥哥我不認為你嫁給藍寶音那個家夥是個好主意,但更不能讓你嫁給這麽一個來歷不明的小混蛋!”黃易蕭竟也看出了自己妹妹的小心思。
“唉呀,你們都說什麽呢啊,我累了,我回氈房休息了。”說著黃小玉就又回到了劉遠風和藍寶音所在的氈房,原來這就是黃小玉的閨房。
結果她一進來就看到直直望向自己的藍寶音,又急忙跑出去了,嘴裡喊著:“我去看看靜姐姐……”
“哈哈,阿福,這個小蘿莉實在是太可愛了,跟你真是絕配啊!”劉遠風看著慌不擇路的黃小玉逃走的背影,笑著說道。
“哼,想不到這個家夥的武功進展的這麽快,要不是這次風神保佑我突破了地階上段,還真不容易打敗他!”藍寶音沒有接劉遠風的話茬,而是轉移了話題。
這也是藍寶音十年來被劉遠風折磨出的一點經驗,想要少被劉遠風折磨,就千萬別接他的話茬。
“風神保佑?那叫保佑嗎?要不是我保佑你,你早就被風神叫過去侍寢了!”
……
接下來的行程裡,藍寶音與黃易蕭依舊互相敵視,但在黃小玉的努力下,兩人雖然口角不斷但總算沒有再次動手。
而劉遠風則一直抱著看戲的心態笑眯眯地旁觀著圍著細封靜轉悠的黃易蕭和日漸升溫的寶玉戀。
走了幾天后,這一行人終於進了藍氏部落的勢力范圍,距離今年狂戰大會的舉辦地也越來越近了。
藍寶音難免有些近鄉情怯,漸漸有些沉默寡言起來,而這倒是讓誤以為他生病了的黃小玉白白擔心了半天。
又走了兩天,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藍寶音雖然傷勢還沒有好,但這幾天已經勉強可以騎馬,在他強烈的要求下,劉遠風不得不從那舒適的香車中爬出來一起騎馬。
“這就是古卑族長的營地嗎?”
劉遠風遠遠望去,眼前出現的是他進入草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部落營地。
營地周圍是用一根根削尖的木頭圈起來的寨牆,牆上裝飾著木車輪、盾牌、牛角等物。
營門口矗立著一對高高的瞭望樓,從營門向內是一條寬闊的甬道直通正中的帥帳,在甬道旁邊豎立著一面面迎風招展的旗幟。兩隊挎著馬刀,身著鎧甲的武士威武的排列在兩旁。
營地中心的帥帳潔白而高大,劉遠風目測那裡面足可以容納上百人開會而不擁擠。
以帥帳為中心,數以千計的大小營帳向四周發散,錯落有致。營地中人聲鼎沸,炊煙淼淼。
營門口不時可見一隊隊騎兵和車馬出入,而眾多不同服飾和旗幟的隊伍的出現,意味著來參加狂戰大會的部落已經到了不少。
“這裡是舉辦狂戰大會的固定草場,每次狂戰大會之前,各個部落的首領們都會帶著準備參會的族人來這裡設下臨時營地。
我們面前這個正是藍族長的主營地,你們恐怕進不去,就在門口等我們吧,我與哥哥、細封姐姐進去拜見一下族長就出來,然後咱們一起去我們黃氏部落的宿營地休息吧。”
黃小玉對劉遠風和藍寶音說完,就準備與黃易蕭、細封靜進去。
“哼哼,這地方可是古卑族的核心,不是什麽小貓小狗都能進去的!”黃易蕭挑釁的看了藍寶音一眼就向裡走去。
“哥,你就不能少說幾句!”黃小玉埋怨著。
“哈哈,我沒問題啊,我就在這兒等著,沒準藍族長感覺到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前途的好少年在外面,會主動出來迎接我呢。”
劉遠風笑嘻嘻地雙手抱胸,站在地上做好了等在門外的準備。
“哼,也不知道誰是小貓小狗。”
藍寶音完全沒有在意黃氏兄妹的話,自顧自地向門口走去。
“唉,阿福哥,你別在這兒置氣啊,沒有通行令牌,就算你出身藍氏部落也闖不進去的。這裡不是我們黃氏部落,出了問題我也不好辦的!唉,阿福哥,你等等我!哥,都怪你!”
黃小玉又埋怨了一下黃易蕭, 然後忙追了上去。
“跟我有什麽關系,那是他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自己找死能怪到我頭上嗎!”話雖這麽說,黃易蕭還是追了上去。
藍寶音剛剛來到營門口,就有兩個守門的中年頭目攔住了他,問道:“站住,你是什麽人,來自哪個部落,有通行令牌嗎?”
這時黃小玉也跑到了藍寶音身後喊道:“我們是黃氏部落的,我是黃小玉,他是我們的朋友,跟我們一起來的。”
“啊,原來是玉小姐和易蕭少爺啊,失敬失敬,黃首領就在帳中與族長議事呢,你們來了正好去見見他老人家,剛才族長也說挺想看看你們兄妹呢,哈哈……
不過……這位小兄弟要是沒有通行令牌的話……您二位也知道現在是狂戰大會的特殊時期,主營地加強了戒備……”
兩個守門的頭目委婉地表達出為難的意思,雖然黃氏部落的面子很大,但他們兩個也不能壞了規矩。
“阿福哥,你……”
黃小玉剛想開口再勸勸藍寶音的時候,只見藍寶音望著守門的兩個頭目竟然流出了眼淚。
“魯越叔叔、海山叔叔,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寶音啊,我回來了!”
說著話,藍寶音從衣服裡掏出了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風紋銀飾,這是他出生後由風神大祭司送給他的禮物,精致異常,獨一無二。
“寶音?你是少族長?”
被稱呼為魯越的中年人仔細看了看藍寶音的臉,依稀可見他小時候的模樣,又看了看那個銀飾,當即激動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