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劉詢志先是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朕其實早就把劉宗宗主的象征之物給了你,你應該還戴在手上吧?”
“戴在手上?你是說我平時用來削蘋果的這個戒指?”劉遠風詫異地問道。
“咳咳,沒錯,就是這個赤霄寶戒。”
劉詢志聽到這劉宗聖物被用來削蘋果,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好在他早有心裡準備,不然肯定會被氣的吐血。
要知道,這赤霄寶戒在炎族歷史上的地位可是基本相當於風神權杖在古卑族的地位。而這些被無數人頂禮膜拜的聖物到了劉遠風這裡,一個被用來挖地洞,一個被用來削蘋果……
“我們劉宗的隱藏力量,主要有兩大部分,一是劉宗秘密訓練的武者和派駐各地的情報人員、經營的產業,具體的聯絡方式都在這個小冊子裡,你一定要保存好,找時間盡快背下來,然後毀掉冊子,等你傳位下一代宗主的時候,再寫出一本新的冊子。”
劉詢志將一個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小冊子交給了劉遠風。
“這怎麽像是考試用的小抄啊。”劉遠風看了看那袖珍而精致的小冊子,隨口說道。
“嗯,沒錯,朕就是看了那些在科舉考場收繳上來的小抄後,得到的靈感,做了這個小冊子。不過你這輩子除了風揚的入學考試,應該從沒參加過什麽別的考試吧,沒想到竟然也這麽熟悉考試才用得到的小抄。”劉詢志略顯得意地說道。
“好吧……那還有一部分隱藏力量呢?”劉遠風略顯無語地問道。
“嗯,劉宗還有一支力量,這是全大陸都無人知曉的機密,在劉宗內,也只有歷代宗主才能知道。而不到符合條件的關鍵時候,決不能動用這支力量,哪怕國破宗滅都不能動用,他們是……”
劉詢志壓低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
二十多年來,劉詢志與劉遠風這對父子第一次進行了推心置腹的長談。
而在他們的談話結束時,劉遠磊也已經點齊禁衛第二軍的三個旅,共一萬余人馬衝出了北城門,殺進了新十三軍團的營地之中,引得叛軍一片混亂。
劉詢志帶著劉遠風一路走到了那個存放各種武學秘籍的地下密室之中。
“老頭子,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不是說出城嗎?”劉遠風有些不解地問道。
自從劉詢志第一次帶他來這裡修習劉宗輕功之後,這個地方他就經常來,自然神教核心成員們修習的武功秘籍都是從這裡“拿”出去的,也算是非常熟悉了。
“出城的密道就建在這裡。”
劉詢志來到最內側的一排書架前,用力將書架挪開,果見牆角出現了一個暗門。
“赤霄寶戒就是打開這暗門的鑰匙,你來試試。”
劉遠風聞言,上前借著火把的光亮仔細看了看,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將刀片彈出,對準暗門上的一個小孔,將整個戒指塞了進去,之後用力一按,再一扭,暗門應聲而開。
“你進入密道之後,就把暗門鎖上。這門是用特殊材料製成,非常堅固,就算被發現,一時半刻都無法破壞,而如果從外面進來,也需要用赤霄寶戒開門。時間緊迫,你快走吧。”劉詢志拍了拍劉遠風的肩膀說道。
“如果門關上了,你們沒有這戒指,萬一……”劉遠風皺著眉說道。
“沒有萬一,無論如何,朕都不會離開聖都,你快走吧,遠磊打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不能拖得太久,免得被叛軍困住。”劉詢志催促道。 “好吧,你保重,父皇!”劉遠風雙眼閃著淚光說道。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私下裡充滿感情地叫“父皇”。
劉詢志則只是回了他一個慈祥的微笑。
劉遠風又看了看那蒼老的臉龐,轉身進了密道之中。
沒多久,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金石碰撞的聲音,那扇暗門被重新關上了。劉遠風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便加快腳步離開了。
從密道出來時,劉遠風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出口是在聖都西北方向的小山中,旁邊百余米遠就是暫十七軍團的營地。
若不是叛軍的注意力都被劉遠磊的夜襲吸引了過去,他在這裡出現時,很可能會引來叛軍斥候的注意。
劉遠風將密道出口重新隱藏好,還做了個只有自己能看出來的標記。然後原地想了想,便向西北方向出發了。
在劉遠風看來,古卑人的實力自然要遠強於新十九軍團,而且新十九軍團肯定已經被崔堅重點關注了,此刻還是與藍寶音匯合會更有用武之地。
而且相對而言,在張冰和藍寶音之間,劉遠風也覺得藍寶音那個愣頭青更需要自己在身旁提點,張冰則可以讓人放心地去獨當一面。
當劉遠風施展輕功,躲過一隊隊暫十七軍團的巡邏士兵,向西北方向遠去時,劉遠磊的夜襲也已經結束,軍隊撤回了城中。
因為崔堅擔心劉詢志會不顧一切地突圍逃跑,所以早就命令手下的各支部隊加強了夜間的營地防禦,劉遠磊的這次攻擊並沒有取得什麽大的戰果。
不過就在禁衛第二軍全部退回城中後,一個身著禁衛軍士兵軍服的人來到北城牆下,對駐守在這裡的整編第二紅盾軍團第七軍衛兵說道:“我是禁衛軍的,有緊急軍情要見你們統製王將軍。”
說著話,這人還遞上了一個令牌。
衛兵拿到令牌後直接跑到了城門樓上,很快便回來將令牌還給來人,說道:“將軍大人在上面等你。”
這人接回令牌,快速登上了城牆,直接來到了第七軍統製王峰所在的城門樓裡。
王峰見到這人後,立即讓屋內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還親自關好了門,這才走過去拉住來人,低聲問道:“周兄,你怎麽進來的,沒被人發現吧。”
“放心吧,我趁著禁衛軍回城的時候混進來的,黑燈瞎火的,沒人看得見,你還不放心我的輕功嘛。”這來人竟然是周航。
“那就好,辛苦了,義父有什麽吩咐,這一天什麽消息都沒有,快急死我了。”王峰說道。
周航也低聲說道:“主上也沒想到消息會泄露,走的很急,來不及通知你,幸好禁衛軍晚上莫名其妙跑出來夜襲,才給我抓住機會混進來找你。主上已經有了計劃,明天白天你正常守城,一切如常,別讓人看出破綻,到了晚上……”
……
火紅的太陽不辭疲倦地如約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大漢皇帝劉詢志五十歲的壽聖節到了。
可是,今日的聖都城沒有任何節日的喜慶氣氛,有的只是大戰前的安靜肅殺。
聖都城外,東西南北四面都集結起密密麻麻的大軍,尤其是東面,一架架雲車、投石車、衝車、樓車排列在城外,一個個步兵方陣圍繞在這些攻城器械周圍,士兵們拿刀舉盾,虎視眈眈。
步兵方陣之間,一隊隊傳令兵縱馬而過,而騎兵也在兩翼與後方開始列陣,卷起滿天沙塵。
在城頭上,聶聞天指揮著紅盾軍團第八軍的士兵們也已經嚴陣以待。
作為千年帝都,聖都城的城防器具儲備也還算充分,一架架大型弩車、拋石器,一堆堆滾木、礌石擺放在城牆上。
在城牆外側,還懸掛著一個個夜叉檑。 這種夜叉檑是用一根根大榆木製成,木身四周插滿了粗大的尖釘,兩側有輪,另有絞索連接在城頭絞車上。
一旦敵軍衝到城牆下,就可以放下夜叉檑砸向他們,砸完還可以用絞索收上來重複使用。同時,這個東西只要掛在城牆邊,就可以有效阻礙敵軍利用雲梯登上城牆。
在聶聞天身邊,劉詢志、劉遠磊與紅盾軍團都統製蘇雲清都站在城牆上。
劉詢志看到遠處叛軍帥旗下的崔堅,怒道:“崔堅老匹夫,朕幾十年來對你信任有加,以兄長之禮待你,國事盡委於你,你居然背叛朕,你對得起朕嗎?”
崔堅聽到劉詢志的怒罵,冷笑一聲,說道:“劉詢志,你覺得本座是叛逆嗎,你錯了,你們劉宗才是叛逆,本座只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本座今天就正式告訴你,我不叫什麽崔堅,我姓楊,名政侗,乃是大隋太祖皇帝陛下嫡系子孫!
當年,你們劉宗被另外那三宗滿大陸的追殺,走投無路之時,是我大隋先祖收留了你們。結果你們劉宗剛一站穩腳跟,便恩將仇報,勾結古卑異族反叛,殺我先祖,奪我大隋江山社稷,至今已經一千多年。
我歷代楊氏子弟忍辱負重,這才有今日再起之時,你劉宗竊國久了,便真的忘了誰是叛逆,誰才是主人了嗎?”
劉詢志聽到崔堅的話後明顯愣了一下,竟然一時啞口無言。
他們這些人誰都沒有想到崔堅竟然是楊隋後裔,畢竟當年的劉宗滅隋複漢與如今的梁宗叛陳相比,性質真的差別不大,很難說得清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