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蜂窩的突然惱羞成怒勃然不悅,陳冠心絲毫不感到任何意外,因為這完全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陳冠心對此是一副完全充耳不聞的樣子,並沒有搭理對方。
嗯,這李玉峰的醫藥費和賠償,現在都按照自己的心理預期,拿到手了,老子我還和你繼續扯個錘子的閑篇,那簡直就是再浪費我口水沫子……
心裡很不服氣是吧,不服氣不服氣那你趕緊的來咬我啊——爺等的就是你惱羞成怒,你個垃圾狗東西越暴怒越好,可別讓我失望哦!
嗯,尤其是官心臏,到時你可別藏拙哦,在檢驗你的節骨眼上你如果掉鏈子的話,大家就一起手摸褲襠——完(玩)蛋吧!
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那還有什麽可說的,就繼續裝逼遭雷劈吧……啊,呸呸呸,什麽裝逼遭雷劈,是裝逼一時爽翻天!
陳冠心於是轉頭對又一臉如驚弓之鳥般,惶恐不安和膽戰心驚的孫濱、趙無鳥、何深和歐凱龍四人煞有介事的喝道:
“我說,你們四個有點眼力沒有啊!還杵在哪兒幹什麽?沒見李玉峰遭人毒打已身受重傷,一直昏迷不醒不省人事,雖然警察已幫忙叫了救護車,不知道這救護車,都是一慣姍姍來遲嗎?
還不趕緊過來,先把他小心抬到外面,這叫統籌兼顧接力……懂不懂什麽叫統籌兼顧接力啊?
簡單粗暴而言,就是在這人命關天的特殊緊急情況下,如何充分發揮和抓緊時間,快速高效的做好合理的應急準備,等救護車一到便可讓傷員直接上車,不會拖延一分一秒的立刻掉頭開往醫院,讓傷員在第一時間及時得到救治,盡可能降低和排除,無法估計到的潛在風險,所以別一個個跟鵪鶉似的呆頭呆腦,咱們趕緊的行動起來吧!”
不知所措的孫濱、趙無鳥、何深和歐凱龍四人,現在心裡已視功臣——同時也是膽大妄為賊頭上掘墓的惹禍精陳冠心,為他們的主心骨,聽到陳冠心對他們四人這麽一說,也顧不上惶恐不安和膽戰心驚,連忙跑了過來,準備按照陳冠心所說,把李玉峰從量販搬到外面去。
孟浪警官見狀,一邊提高警惕的嚴峻注意著二世祖馬蜂窩一夥,一邊配合陳冠心揮手疏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吃瓜人群道:
“喂!現在,大家都散了吧,讓開路來,別再繼續圍觀了,沒什麽好看的,請大家配合一下,謝謝!”
聽到孟浪警官這樣說,圍觀吃瓜人群也十分通情達理,配合的開始主動散開,但也只是走遠一些,仍保持繼續圍觀——
因為大家都感覺,事情不可能就這麽順利收場,這個“冠心病”膽大妄為惹耍到的人,那可是大名鼎鼎惡貫滿盈,江湖人稱惡魔笑面虎的二世祖馬蜂窩啊!
這二世祖馬蜂窩,被人當眾這麽擺了一道,又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單面子上就下不來台,所以這重頭戲恐怕才剛剛開鑼呢,對於已經圍觀了半天的好奇吃瓜群眾,他們又豈會錯過,當然要拭目以待“一飽眼福”了。
果不其然——
陳冠心的視若無睹,不理不睬,使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下來的二世祖馬蜂窩,不由更加惱羞成怒,於是當即揚臂厲聲吼道:
“其他無關人員都可以自行離開,最好給我速度滾遠點,以免濺上一身血!
我馬蜂窩的人,請豎起耳朵給本少聽好了,眼前這五隻給臉不要臉的老鼠,誰敢離開,給本少先打斷他一條腿再說。”
咯噔!
嘩啦……吃瓜群眾便被嚇得一哄四散,
立馬退潮般快速滾遠,撤離到安全區域位置。 孫濱、趙無鳥、何深和歐凱龍四人,也不由當場被唬住,臉色頓變,冷汗如阻塞的噴泉想冒不敢冒,雙腿不聽使喚的直打顫,便又鵪鶉似的呆在原地,再不敢移動半步了——三人恐怕離嚇破膽已不遠了!
孟浪警官和另一個警察也是捉襟見肘,一時手足無措,但又騎虎難下的,隻好一起攔在雙方中間,這二世祖馬蜂窩的人,總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眾目睽睽連警察也一起打吧。
二世祖馬蜂窩的人,已虎視眈眈,同仇敵愾的整齊站到二世祖馬蜂窩身旁,做好隨時聽候二世祖馬蜂窩的調遣。
很好,這豈不正中老子下懷……陳冠心這才轉身對二世祖馬蜂窩怒目而視,正氣凜然的大聲喝道:
“馬蜂窩!你還想乾嗎?你已在大庭廣眾之下,聚數人把我朋友打得如此這般慘不忍睹,身受重傷且現在不省人事,這儼然已是犯罪。
事後,又當著執行公務的警察同志的面,橫加阻擋我們對傷者實施救援,這是不知悔改,罪上加罪,你便又罪加一等!
而且你好大的膽子啊,真當這神州國,就沒有王法治得了你馬蜂窩——這個惡霸少爺了嗎?
哼,那你可真是井底之蛙,也是天大的笑話,還我陳冠心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是哪兒的橋,又是哪家的驢!”
陳冠心的指責,那是有理有據鏗鏘有力,且無可否認,也無可厚非,更是無可辯駁。
“哈哈哈!”
可二世祖馬蜂窩,卻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道:
“這神州國,有沒有王法,我馬蜂窩不知道,也懶得知道,本少只知道,在這西雲省洛城市,我馬蜂窩就是王法,還沒有像你這樣不長眼的,敢如此不識抬舉的當眾耍我,你冠心病可是第一個!既然你有狗膽敢耍本少,只有耍本少的覺悟那遠遠不夠,還得有種來承受本少的怒火懲罰!”
囂張!
得瑟!
這就是二世祖馬蜂窩!
唉,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就且先讓你馬蜂窩,再得意那麽一小會吧,就等你先主動出手了,給我一個正當防衛自衛反擊的機會,也試試我官心臏魂穿之後的劍道,在隔世換了個肉身後是否依然如初,仍像記憶中那麽厲害。
陳冠心不屑笑道:“大白天的癡人說夢,我耍你?我怎麽耍你,難道你把我朋友打成重傷,還不該合理合法的賠付所有醫療費用嗎?
這全天下在我看來,也沒有這樣霸蠻的道理,如果有,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著耀武揚威嗎?
告訴你,你早已像我朋友一樣躺著了,所以你得感謝咱神州國神聖不可侵犯的法制!
哼!還敢惱羞成怒大言不慚的說我耍你——我呸!你真會往你自己臉上貼金,就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回家去好好照照鏡子,你除了錢多人傻狗……啊,不,這好像也不對哦,就錢多便不對,因為至少現在你家裡的錢,還不是你自個兒的錢,而是你父母的錢!
那麽馬蜂窩,你渾身上下,就根本找不出一指甲殼來,值得讓我主動耍你!
我陳冠心,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是碰巧打到我朋友,像你這種格局低級又粗鄙的人渣,而且還是人渣中的戰鬥機,我陳冠心,連正眼都懶得看你一眼,還我耍你,昨天夜裡你是不是,騎了哪家掙脫鏈子的大黃母狗了?
到現在你那自以為是,其實堪比糞坑的心裡,還美滋滋的想得美呢!”
陳冠心就這樣“豪氣乾雲”地,終於可以當眾輕松的一吐為快,一句話——尼瑪的,憋了那麽久,這下才舒坦了!
語氣和氣勢或許並不夠咄咄逼人,但就是這樣理直氣壯的字字誅心、輕而易舉一針見血地刺中了二世祖馬蜂窩心中的脆弱和要害處,起到了一劍封喉的作用——
好似無比強大的毒性穿透力,可想而知一下就侵擾了二世祖馬蜂窩的思緒,讓他傲氣凌人的面色,瞬間化為烏有。
而聞此言,比喝烏雞百鳳雞湯,還酣暢淋漓的爽歪歪,讓不少吃瓜群眾在心裡原本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但苦於特麽的實在是憋不住啊——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便破功的噗嗤了!
就如放屁一般(這有點俗不可耐,但很真實),真的實在抱歉,因為實在是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由樂笑出聲!
吃瓜群眾怎麽也沒憋住的笑聲,於是來自四面八方的響起,此起彼伏,如同夏日的青蛙呼朋引伴那般,好不紛亂嘈雜和振聾發聵!
二世祖馬蜂窩滿臉漲得通紅,在心裡想必已是千萬次暴跳如雷了——
含著金鑰匙從小到大的他,還從未被人這般羞辱得狗血噴頭,讓他不由懷疑人生這還是第一次!
今天晚上真他媽的丟人丟大了……即便他的臉皮已經刀槍不入,有城牆那麽厚了,在對方如此巨毒的羞辱之下,還是不堪一擊。
如此痛快淋漓的一吐為快完畢,突然一下變得“判若兩人”的陳冠心便玉樹臨風的微眯著眼睛,臉上心滿意足的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輕松:
不管你是叫馬尾蜂,還是狗屁的馬蜂窩,就光打嘴炮,老子就能讓你不由懷疑人生,不服就來咬我啊!求求你快來咬我吧!
因為陳冠心知道,接下來二世祖馬蜂窩,肯定會按照他所期待的軌跡運行,否則這個人渣,他都不配擁用人送惡魔笑面虎的“狗屎”威名遠揚。
此時此刻的陳冠心,不由再次身不由己,渾身上下開始熱血沸騰,劍氣蓬勃激蕩,只等泄洪的閘門順勢打開——是不是又驕傲自滿的膨脹了?
嗯,無所謂,那就膨脹一次吧,因為既然已經決定了,索性就完全放開來,絕不再忍辱負重退縮半步,哪怕這像是去撞南牆,有可能會讓他頭破血流那又怎樣,決心已如視死如歸,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就暫且先拋開一邊,讓它撒歡的去見鬼吧!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哦,這好像有點誇張了,不過站在他堅守初心不變的立場上,這也是他陳冠心和官心臏兩個靈魂相互融合後,他從今往後的人生格局和追求。
……
二世祖馬蜂窩有好一會,大腦一片空白,恍惚的瞪大著眼睛,無比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就跟遭雷劈了似的沒啥兩樣,傻眼瞪著陳冠心一動不動……
終於吃癟了吧!
此時此刻的馬蜂窩,就好像還在慢嚼細咽的在他心裡,仔細消化著陳冠心對他如雷貫耳的誅心言語……
沒錯,這還真的是讓他不由懷疑起人生來,於是乎啊,便破天荒的當眾迫使這位——從來都一慣很熱血和殺伐果斷,不喜歡像娘們似的磨嘰,對任何違背他蠻橫意志的人,從來都毫不心慈手軟,已經當家常便飯習慣了欺男霸女,並以此來威懾他人,作威作福揚名立萬的二世祖馬蜂窩,
在這當場措手不及的恍惚間,意料之外的讓他無比驚訝的猶如靈光一閃,竟然鬼使神差的發現一個讓他頗感震驚的疑惑:
對面這位就年齡而言,和他差不多大的,但絕對是個自以為是的狗東西、並自認為自己有幾把刷子的心機婊的瘋子,
在某種程度上,倒是與自己的個性吻合,有許多相似之處,哦,難道……不會吧,難道他真的是在故意借助他尋求這麽一個跳板,希望一舉獲得原本不屬於他自己,而且他根本也保不住的東西……
比如金錢、地位、名聲和榮譽,踩著原本就是他馬家專屬享有的東西,然後搖身一變上位……
呵,尼瑪,他還真敢幻想與曰月爭輝,白日做夢的想強形佔為己有?
真是個很有膽魄、喪心病狂又異想天開——但同時呢,哎喲我去,也是個不顧衝動是魔鬼貨真價實的可惡瘋子!
二世祖馬蜂窩從沒見過這樣的瘋子——因為那有這樣膽大包天的瘋子啊!
而且,荒謬絕倫的是,還是不可思議的發生在這樣一個,什麽也不是的普通凡人身上,讓他很是好奇的想要迫不及待的問上一句:
喂,你他媽的憑什麽?你何來的勇氣,誰給你的勇氣可嘉啊?!
……
“哈哈哈……這個小哥哥不錯啊,就是腦袋估計被驢踢過!”
“哈哈哈……掙脫鏈子的大黃母狗,笑死人了!”
“哈哈哈……嘴炮天下第一高手!”
“哈哈哈……絕逼的天才,沒有之一!”
“哈哈哈……簡直是打嘴炮中伶牙俐齒又腹黑的戰鬥機!”
哈哈哈……
……
哈哈哈——這該死的哄堂大笑,倒是聒噪得不由讓馬蜂窩被迫從“疑惑”的猜疑中一下回過神來,立刻滿血復活,讓他更加惱羞成怒,瞬間爆炸的勃然大怒——
哼!老子再任由這些嘲笑聲聒噪不休,繼續肆無忌憚的刺激他的耳朵,刺激他的神經末稍的話,
估計下一刻,他馬蜂窩恐怕就要仰天長嘯,吐血三尺高了,然後發瘋發癲,被送去神經病醫院……臥槽泥馬戈壁,豈有此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猛地回過神來的二世祖馬蜂窩,終於無法容忍的勃然暴怒了——大聲咆哮道:
“全都他媽的給我閉上狗嘴……李四伢子,你他媽的耳朵聾了不成,去——帶上你的人,讓他們給本少全都閉嘴,但凡還有不長眼者的,直接敲碎他滿口牙,一顆不留!”
處於勃然暴怒的二世祖馬蜂窩, 猶如惡靈附身的下了第一道命令。
聞言,攔在中間的孟浪警官急慌道:“李四伢子,不許去!無故毆打群眾,那是罪不可赦的大罪,誰也救不了你!馬少,我孟浪不允許你,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我的管轄范圍亂來,請你保持冷靜!”
一個白白淨淨的青年,他就是二世祖馬蜂窩口令指派人的李四伢子李仕林,露出一口小白牙對孟浪警官調皮一笑道:
“孟警官,多謝你的提醒,你放心吧,我只是去警告和嚇唬他們一下,是文明方式的警告和嚇唬,我向你保證,能不動粗絕不會向他們動粗,就算需要動粗,也會很溫柔的!”
接著大聲道:“兄弟們,這肆無忌憚的笑聲,讓馬少的耳朵聒噪得煩不勝煩,自己麻溜的站出幾個人來,跟我走,咱們去幫馬少趕聒噪的蒼蠅和烏鴉!”
李仕林沒有被孟浪警官的威脅嚇退,終還是帶了五六個小弟,
就這樣當著孟浪警官的面,耀武揚威的奔向四周的圍觀吃瓜群眾,
狡兔三窟的李仕林,在心裡暗自希望,這些吃瓜群眾現在都已經笑夠了,他隻消去隨便的抖抖威風,
裝裝樣子,就輕輕松松的讓他們鴉雀無聲,否則讓他怎麽向馬少交差,
又怎麽向孟警官兌現自己作出的保證,即便是他空口白牙作出的嚼舌保證:
尼瑪,誰都不傻,要左右逢源,雙方都不得罪,那就得全靠我這身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了,唉,這都怪那個不識抬舉,有眼無珠的冠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