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狼毒藥劑

　咒語準確無誤的擊中在牡鹿身上，位於後面的小天狼星急忙變回人形，他焦急的說:“別動手，哈利，他是詹姆，是你的父親啊！”

　“什麽?！”

　哈利傻傻的呆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牡鹿，手中的火焰瓶無力的掉在地板上，心裡面響起海默教授交給他這道咒語的目的——

　可以殺死守護神以及變成守護神的巫師。

　他.他剛剛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就在這時，火焰瓶底部的魔法陣散發出一陣漆黑的微光，並在眨眼間變得愈加濃烈，形成一團濃鬱無比的漆狀物。

　大團大團的黑煙充斥了整個房間，哈利手忙腳亂的想要將瓶子重新塞回到巫袍裡面，他拚了命的喊道:“快跑！離這些東西遠一點，它會把你殺死的，快點走啊！”

　一隻大手伸到哈利的面前，同樣變回人形的詹姆將地板上的火焰瓶撿起來，他仔細盯著底部的魔法陣，在瞧了一陣子之後問:“托比是這麽教你們的嗎，讓你們以為可以利用這種方式殺死守護神?”

　哈利傻傻的看著被黑霧圍攏進去的“格傑恩”。

　“你為什麽一點事都沒有?”

　“因為，這道魔法陣與殺死守護神無關”

　詹姆凝重的說:“它只會召喚死去的守護神，以及曾經擁有它的巫師。”

　就在詹姆剛剛說完這番話以後，所有的煙霧都集中在一塊，從天花上墜落，墜落，落到三人面前的床鋪上。

　有什麽東西從裡面跳了出來。

　正擺著一副斜趟姿勢的艾爾出現在他們眼前，它反覆做著拋東西的動作，心裡面疑惑豆子怎麽突然不見了。

　等它懶洋洋的睜開眼，看到屋子裡一副如臨大敵的三人後，艾爾立馬被嚇了一跳。

　它眨眨眼，目光來回打量著三人，忽然又從床鋪上跳起來，露出一副看起來絲毫沒威脅力的陰冷笑容。

　“呀呀呀呀呀——”

　【抓到你們了，哈哈哈——托比，快上——誒，托比?】

　【托比?你去哪了，托比?】

　幸虧屋子裡的三人都沒戴著防妖眼鏡，他們根本不知道艾爾究竟是在慌亂的大呼小叫，而是徹底將它看成了托比即將到來的威脅。

　“格傑恩”及時製止了小天狼星想要製服艾爾的舉動，他語氣真誠地說:“我沒有惡意，只是有些事不太方便讓你們知道——你應該能聽懂我說的話，對吧?”

　哈利下意識提醒道:“艾爾先生確實能聽懂巫師的語言，它不是一般的嗅嗅。”

　此時艾爾終於發現托比並沒有跟著自己一塊過來。

　這可不太妙啊

　它雖然有些不一般，但也很難在這種時候抵擋住詹姆與小天狼星的聯手襲擊，畢竟它手裡連一根魔杖都沒有——誒?哈利正拿著他自己的魔杖。

　身為考古學家的助手，艾爾不止一次遇到過這種危急的時刻，它很快就計劃好了一切。

　“呀。”

　艾爾語氣深沉的點點頭，就當是回答“格傑恩”的疑問了。

　哈利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他差點以為艾爾先生要做出將頭髮捋到腦袋後面的動作——隨即他又想起來艾爾先生的頭髮沒那麽長，只有一層薄薄的絨毛。

　“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格傑恩”繼續說:“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遇見托比，更不希望招惹額外的麻煩——是的，”

　在看到艾爾質疑的目光後，“格傑恩”搖頭說:“我是搶走了他的魔法球，但我不得不這樣做，一會兒我還有需要用到它的時候，就在今晚——我必須親手毀掉它才行。”

　“呀?！”艾爾被詹姆的話嚇得尖叫出聲，這個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和托比都不明白。”“格傑恩”語氣嚴肅的說:“自從你們在擁有這件造物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被詛咒了——我指的不僅僅是尼斯湖遺跡帶給你們的希望復仇的詛咒，還有另一個人始終在關注著你們，他已經為此計劃很久的時間了，久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對方的目的就包括魔法球，以及魔法球的擁有者——也就是你和托比。”

　“是的，”

　面對驚愕的艾爾，“格傑恩”飛快的解釋道:“我清楚你與托比之間的聯系，肯定不止是守護神那麽簡單，對嗎?他把自己一部分的靈魂灌注到你身上，所以才會讓你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充滿.威脅，我只能這麽形容你，因為莉莉跟我講過，托比的守護神沒有這麽小，你肯定不是他守護神的真實模樣。”

　“那個人逼迫我學會一些難以想象的魔法，讓我知道魔法究竟能做到怎樣的地步，包括泯滅自己的人性。我想托比在你身上投入的情感大概是好的一方面，因為他把魔鬼留給了自己邪惡的，永遠也沒法脫離折磨的魔鬼。”

　“那個人了解魔鬼，無比的了解，因為他曾親口跟我承認過——他甚至是主動將自己變成魔鬼的，和托比做過的事情沒什麽兩樣。”

　“你還沒聽明白麽?”

　看著迷茫的艾爾，“格傑恩”焦急地說:“托比根本不明白，他一直在被那個人利用，所以我才不敢和托比明說搶走魔法球的原因，更不敢過多的接觸托比。”

　“當然，那個人是知道這件事的，因為正是他命令我這麽做的，但我注定不會繼續聽從他的命令。就在今晚，我要徹底結束這一切。”

　就在這時，艾爾一副對他們置之不理的樣子，連忙在肚皮口袋裡翻找著什麽東西。

　小天狼星立馬警惕的舉起魔杖:“我不明白你在和一隻嗅嗅解釋什麽——”

　“不。”詹姆再次阻止他說:“我早就和你解釋清楚了，守護神甚至可以被看成是一個巫師的靈魂，艾爾值得我們重視，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繼續站在這裡和你們見面盡管我現在已經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哈利聽明白這句話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震驚的回頭問:“你你真的是長成這副樣子的?不是用了變形術和複方湯劑?”

　詹姆充滿遺憾的搖搖頭。

　“守護神終究沒法當成是巫師全部的靈魂，頂多只能算作是一小部分。這讓我的樣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敢冒險來到霍格沃茨，而用不著擔心被任何人發現。”

　“從此往後，這也將是我僅剩的身軀。我不清楚那個人究竟是怎麽辦到這一點的，但我知道托比有一些能恢復成人形的骷髏，那同樣不同尋常，也被那個人尋找了很久，但對方始終沒有成功過，他似乎被詛咒了，永遠也沒法發現其中兩具屍骨隱藏的地點，除了最後一具——但那同樣也是費了他好大的勁才找到的，可他卻不敢親自去取，只能拐彎抹角的讓格林德沃去做這件事。”

　“或許你們不清楚，格林德沃同樣也是被那個人利用的，他一點都不知情。”

　事情的發展方向變得越來越離奇，哈利忍不住好奇的問:“那個人究竟是誰?”

　詹姆歎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他從來不以巫師的樣貌現身，一直都是以魔鬼的身份和我見面。我曾一度懷疑過這是他變成魔鬼的後遺症，直到後來我親眼見到托比也使用了同樣的招數才明白過來，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對方異常謹慎，不願意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真實的樣貌。”

　“但並不是沒有方法對付他。”

　詹姆的語氣重新振作起來:“我剛剛和你說過了，對方不敢接近第三具骷髏，只能利用不知情的格林沃德去做這件事——現在我已經第三具骷髏的真實身份了，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也是我們家族的祖先。”

　“只要我們搞清楚祖先留給我們的訊息，就有機會徹底擊敗他，讓我們一家人重新團聚。”

　這時，艾爾也終於翻出了肚皮口袋裡的東西——是一副防妖眼鏡。

　它來回打量了一番三人，先是直接略過一臉不善的小天狼星，隨後在反覆衡量了一番後，它朝哈利揮了揮手。

　“艾爾先生應該是想要和我們交流。”哈利很快就理解了艾爾的意思，他不知所措的回頭看了一眼“格傑恩”，在對方衝自己點點頭後才走過去。

　艾爾很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讓哈利的臉立馬因為羞愧而變得通紅。

　他換上防妖眼鏡，可又因為近視不得不眯著眼睛去看艾爾的頭頂，那上面正漂浮起一行行的字跡。

　哈利對身後的兩人翻譯道:“艾爾先生問你.為什麽要毀掉魔法球?僅僅是因為它是由大腦——什麽，大腦?魔法球是由大腦做成的?！誰的大腦，巫師的嗎?！”

　“確實是巫師的大腦。”

　詹姆在他身後冷靜的解釋道:“但卻是刻意挑選出來的大腦——作為復仇的象征，同時也是為了報復那些居民曾經遭遇過的變成魔鬼的威脅，他們利用敵人的大腦做成了魔法球，發誓要讓所有的純血巫師死在他們祖先製成的魔法中。”

　又是一個重磅消息，艾爾甚至開始懷疑起誰才是考古學家了。

　不過沒想到尼斯湖城市中的居民居然也這麽.該說是厲害麽?你折磨我的靈魂，我就把你的大腦徹底毀掉，還做成魔法物品用來報復你們?

　真是一場血債血還的戰爭。

　哈利根本聽不懂詹姆為什麽會說出這些話，他聽見父親在身後繼續說:“可以想象的是這個魔法球究竟具備怎樣的能力，一旦被那個人得手了，沒準就會讓他具備按照血統消滅巫師的能耐，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他得到魔法球——誰得到都不行，這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最好還是毀掉它。”

　在艾爾的腦袋上又出現新的文字了。

　“艾爾先生又問，除了毀掉魔法球以外，你在今晚的目的還有什麽，為什麽非得挑今天動手，是因為你知道.死神嗎?”

　哈利已經徹底傻掉了。

　死神?

　是他想象的那個死神嗎?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詹姆承認道:“滿月和死神有著一股莫名的聯系，它是在月圓之夜誕生的，你和托比也應該清楚這一點。”

　“所以我才會選擇在今晚動手，因為據我所知——我的祖先伊格諾圖斯也曾在滿月時嘗試召喚過死神，這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對付那個人的辦法了——利用死神的力量——你為什麽會這樣看著我?”

　艾爾完全是在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著詹姆瞧，它懶洋洋的“呀”了一聲。

　“因為沒人能利用死神。”哈利心驚膽戰的說:“更何況你的靈魂都不完整，這沒法引起死神與你交易的興趣。最後，只會由我來付出代價.由我來付出代價?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說的意思了。】艾爾在不經意間掃過哈利的臉色說:【還記得聖誕節假期前你們做過的那場檢查嗎?那就是因為你們不小心召喚出了死神，當然，這也有托比在尖叫棚屋搞事情的原因，否則光靠你們是沒法這麽輕而易舉的做成這件事的。】

　【總之，在那天晚上，托比努力救下了你們三個人，讓你們不會被死神注意到。而且最關鍵的是，托比已經和死神交易過兩次了，所以他十分清楚該如何與死神打交道。】

　【托比在第一次接觸死神時只是一個孩子，那時他的靈魂還完整。但是第二次就不一樣了。你以為他不願意把魔鬼分離出來嗎?你以為他會想要經受折磨?他只是不得不這樣做，沒得選擇。】

　【現在，你父親的狀況比已經做過兩次交易的托比還要糟，他的靈魂更是千瘡百孔。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不過就是偽裝死神的那點把戲，托比已經成功試過兩次了。但是你們不一樣，哈利，詹姆沒這個能耐了，他想要通過我拿走伊格諾圖斯的屍骨，所以才會和我好好說話，然後再利用你，把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再把你不知是否完整的母親找回來。】

　【不是一家人團聚，而是一家鬼團聚啊，哈利。你的父親已經徹底瘋掉了，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利用你。再看看托比吧，他才是真心關心你的人。你是不是以為守護消亡是用來殺死你父親的?可現在呢，你們都活的好好的。】

　【托比從來不會利用自己的學生，他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只有他才能保護你，現在，把你的魔杖給我，哈利，再晚就來不及了。我會把你救走的，至於你的父親，我相信托比有辦法治好他。】

　在艾爾頭頂浮現出幾乎如同論文那麽長的一行行文字，可哈利很快就發現他戴的這副眼鏡是如何與眾不同，甚至用不著去挨個字看，幾乎沒用多久就自動湧入進自己的腦海裡面。

　就像是分院帽在和他說話一樣。

　與此同時，詹姆在聽到哈利的翻譯後也皺起眉說:“利用?不，你不明白，我的祖先和另外兩個人不一樣，他是戰勝過死亡的人，用不著任何人為此付出代價——哈利，你在做什麽?”

　哈利的內心搖擺不定，這種感覺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越陷越深，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艾爾先生和藹可親，而身後的兩人似乎都變成了和攝魂怪一樣的怪物，正在尖叫著朝他撲過來。

　不自覺的，哈利抬起手，將魔杖交給艾爾了。

　“呀。”

　艾爾悠閑的說，它立馬抓緊魔杖，飛快的揮動了兩下。

　【冬青木，對嗎?適合那些崇尚精神追求的人，我喜歡精神追求。】

　耀眼的熒光綻放出來，亮的人睜不開眼睛。

　詹姆在遮蔽銀光的同時大喊道:“哈利，快回來，哈利！”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小天狼星惡狠狠地衝前方揮動魔杖說:“別相信什麽托比·海默，更何況是他的——這是剛剛的那隻嗅嗅?”

　他的聲音壓低了， 不敢置信的看著銀光褪色成濃鬱的黑暗，讓氣氛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來。

　等黑色的煙霧散去，一隻比他們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大的黑色動物出現在面前，將床鋪的木腿都壓斷了。

　像是龍一樣的面孔輕輕吐出一口氣，溫熱的感覺讓哈利的後頸汗毛根根豎立起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揮動起蝙蝠般的寬大翅膀，弄得屋子裡風聲陣陣。

　神奇的是，防妖眼鏡居然還在起作用。

　【很意外，對麽?】

　怪物壓低頭顱，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睛直視著哈利發白的面孔，它從嗓子裡吐出一陣尖厲的叫聲。

　【是啊，誰會想到我原來會是一隻夜騏呢?】

　【死亡的象征看來你們都已經親眼見過死亡了】

　【我喜歡被注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