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牧野那邊倒是很反常的寂靜下來,往常天天電話的郭成松,還有一再邀請趙長安到牧野坐坐的鬱原明,都對趙長安開始了電話靜默。
趙長安猜測那邊可能已經鬧得很生猛了,兩方都鬧出了火氣,再要頂牛可能就是一觸即發的失控狀態。
所以老道的郭成松和鬱原明都選擇了決戰前的寂靜,等著最後的落錘。
這在趙長安看來,完全是鬱原明歷來佔便宜佔上癮了,結果這次遇到了狠頭;作為一個剛升級的二班院校的老一,其實他最後的選擇已經是不言而喻。
畢竟校辦廠為了學校付出了這麽多年,它總不能一甩了之。
感覺到了那邊的寂靜,趙長安也隨即和父親進行了聯系,讓他開始在一建下崗職工裡面進行人員登記,並且對封存的各種建築機械進行全檢,為下一步提前做好準備。
——
周五下午放學,趙長安坐上了到金陵的火車。
推辭到十月中旬的浙北財務系統的電腦開標中,侏羅紀居然中了九千那個標,一千零三十台電腦,報價九百六十七萬,不禁讓他喜出望外。
並不單單是這九百六十七萬的銷售,而是侏羅紀在網售,線下零售,高校采購,私營外企微小企業采購以外,第一次進入這種采購市場。
這件事情,趙長安可以看成一個標志,標志著侏羅紀已經全領域的進入了國內各類的消費市場。
而這個標,侏羅紀也可以更新企業介紹,把這一成果寫進去。
至此以後有了這個標杆,侏羅紀就可以大舉進入政務采購市場,成為國內有數的十幾家電腦政務選擇公司。
也標志著侏羅紀已經靠攏了國內一線電腦品牌標識。
中標了以後,下面的事情就由文燁去接洽處理,趙長安就把車子留給文燁,自己坐火車去梁溪。
到了梁溪已經是晚上十點,趙長安在火車上就和洪春霞通了電話,楚有容下午沒有課,已經到了梁溪。
因為經費問題,彭州的梁溪辦事處地處郊區,前面是公路後面是河流,雖然地方有點偏,可環境不錯。
辦事處加上洪春霞總共有六個人,因為在等趙長安大家都餓著肚子,然後就是支桌開喝,一直喝到凌晨一點。
這次洪春霞選將,第一標準就是能不能喝,手下的四男一女都是彭州下面鄉鎮有名的能喝的豪傑,喝到最後平均一人都是一斤多的高度酒,卻發現大家都沒有醉,不禁哈哈一笑,都覺得好玩兒。
第二天上午,趙長安和洪春霞,楚有容,開著彭州給的一輛老式吉普車,去太湖黿頭渚風景區遊玩。
結果車子還沒開多遠,就趴窩熄火。
“姨,你們老板也太摳了,你們辦事處的形象就是彭州的形象,這是我和師姐,要是你帶著幾個老板出去,那就鬧笑話了。”
趙長安也不會修車,只能由洪春霞給辦事處的人打電話,到附近的修車店請師傅過來。
好在也就開出了不到二十裡路,估計不會等太長的時間,可看著一輛輛小轎車經過的時候,十輛車子至少有八輛要放慢了速度,從打開的車窗掃過楚有容的臉蛋身材,洪春霞的臉蛋身材,這輛趴窩的破吉普車,還有望向趙長安的眼神‘什麽破車?你也是個男人?’
不禁讓趙長安心裡面非常的不爽。
“縣裡也是窮,沒有辦法。孫家湖提出來每介紹成功一個員工,從員工手裡收取一百元的活動費,並且外派員工的工資也不是直接發到他們手裡,而是發到辦事處,辦事處拿3%的管理費,再分發給外派員工,不過聽說他被吳玉棟罵了一頓,這件事情就沒人敢提了。”
洪春霞的聲音裡帶著遺憾:“就拿兩千人來算,工資就八百,一年就是一千九百萬,3%就是五十七萬,還有二十萬的介紹費,總共就是七十七萬。還有這些廠每進去一個員工一百到三四百的獎勵,一年就是一百多萬,這可比縣裡哪個廠都掙錢!”
“吳玉棟是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問題,不說收這些人的錢合不合理,他們會不會選擇離職以後再重新入職和辦事處脫離關系,甚至以後都是老鄉帶老鄉,根本就不和辦事處交集,長此以往,辦事處就名存實亡。還有一個問題,姨你這個辦事處要是一年能掙一百多萬,那山城,光州,這些市縣憑什麽要把他們管轄的人力資源給辦事處,讓你們這麽掙錢,別的不會,照虎畫貓他們總會。沒有太大的經濟利益,才能阻止潛在進入者。更何況,姨,米弄這個辦事處的目的是為彭州乃至山城三區四縣的老百姓脫貧富裕,還是為了掙錢?”
趙長安這一句話點醒了洪春霞,望著趙長安的眼睛裡面全是欣賞:“你老師說我遇到事情要多和你商量,別看你年輕,可看問題你看得很透,還真是這樣的。姨懂了,知道該怎麽做了。”
“姨你別誇我,容易讓我驕傲。要不這樣,這輛車子回頭我找人給你翻修一下,別的不敢說,至少不容易這麽趴窩。”
“那得多少錢,太貴了可不行。”
被趙長安點醒了以後的洪春霞,在錢這件事情上開始斤斤計較起來。
既然要為彭州的老百姓們服務,她要是花太多的錢用於個人享受,肯定不合適。
“不用,花不了幾個錢,就當我為咱們山城做一點小小的貢獻。”
“這樣啊~”
洪春霞有點心動。
現在他們辦事處在和那些廠子聯系的時候,都不敢使用這輛吉普,就是怕在路上趴窩耽誤正事兒。
所以近的就坐出租車或者公交車,遠的就坐班車,不但面上無光,而且還非常的勞頓辛苦。
“趙長安,你不會除了殼子不換,剩下的全部都換吧?”
還是楚有容比較了解自己這個師弟。
“這些並不重要,有句話說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其實我不是賣了燕教的一點股份,賣了三百萬,飲水思源,也想為家鄉做一點貢獻。”
楚有容笑了笑,不過自己雖然是母親的女兒,可趙長安也是母親的弟子,自己只是提醒,卻不多事。
“那就這樣吧,長安,可別太貴了。”
洪春霞也覺得確實不能再這麽湊合了,答應了趙長安的建議。
“姨,我辦事,您放心。”
趙長安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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