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不知道的是,戰國在頂上戰爭爆發之前,已經和三大將透過底,那就是自己即將退役,讓三人競爭上崗的事情。
因此赤犬此時已經將自己視為了元帥的候選人,而他與斯凱勒有過一個約定,那就是,如果他成為了元帥,不能干涉斯凱勒的行動。
出於對斯凱勒正義的信任,赤犬已經答應了,也就是說,他不會去管斯凱勒的行動,因為他相信斯凱勒的正義不會讓她做出錯事。
所以斯凱勒不管做什麽,不管她的行為是否符合程序,赤犬都不會在意,畢竟這是他承諾的給斯凱勒更高的行動自由度。
至於青雉,他可不會在意斯凱勒做了什麽,一方面是他不在意,另一方面,也是對於斯凱勒正義的信任。
畢竟說一個斬殺了兩個海上皇者,鎮守新世界十幾年的將領不夠正義,那簡直就是玩笑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斯凱勒更堅守正義的將領了。
至於黃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明白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麽的人,但是,他體現出來的那一點,還是很容易看明白的,那就是...他也不想管。
澤法此時吃完了早餐,看了兩眼資料,雖然最近幾十年,他很少參與這樣的會議,但是敏感度還是沒有降低多少,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說道:
“小鶴,你是想讓卡普或者斯凱勒和他們三個一起去瑪麗喬亞述職嗎?”
聞言鶴點了點頭,這的確就是她召開會議的原因,畢竟戰國不在,而三大將在世界政府那邊話語的權重並不高,因此需要找一個足以發言的人。
從話語權重方面講,斯凱勒無疑是最高的,甚至比戰國這個元帥更高,雖然十幾年過去,還是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斯凱勒在五老星那邊能獲得話語權這件事是可以確定的。
從經驗上講,戰國不在,卡普的經驗是最豐富的,畢竟從神之谷大戰之後,卡普就進入了高層的視線,而且在瑪麗喬亞見慣了風浪,肯定能穩得住五老星。
讓澤法過來,則是澤法可以代表著整個海軍,在海軍的號召力這一方面,澤法無疑是最強的,因此他出現在五老星面前,就告訴五老星一個信息。
那就是海軍是一個整體,敢不重視澤法,分分鍾就會變成不重視全體海軍,哪怕海軍屬於世界政府下屬機構,但是五老星也不能輕視海軍。
這種效果,只有澤法一個人具備,甚至連元帥戰國都不具備這樣的特質,這是因為澤法幾十年如一日的教學培養出來的底氣。
除了澤法,每一個海軍,乃至是海軍元帥,在被五老星對待時,都會有海軍與個體兩種屬性,五老星便可以任意的為難他們作為“個人”的這一面。
但是對待澤法時不行,他已經沒有了自我,他代表的就是全體海軍,全體海軍也會一致的履行澤法的想法。
因此,在戰國不在的情況,和選擇了這三人,作為帶隊人選,雖說三人在明面上的地位都不如三大將,畢竟斯凱勒和卡普只是中將,而澤法已經卸任大將一職。
雖保留軍銜與待遇,但是從體系中的地位上講,他只不過是海軍總教官而已,是不如可以調動幾乎所有支隊的現任大將的。
但是如果讓這三人帶隊,卻也說的過去,卡普和澤法都是老資歷,澤法雖然功勳不如卡普顯赫,但是三大將都是他教出來的。
斯凱勒雖然資歷和軍銜都不如三大將,但是她是昨天戰爭之中,毫無疑問的首功。
而且從昨天戰爭之中的一些小細節來看,斯凱勒不僅僅是在戰爭之中的功臣,還是戰爭的策劃者、發起人。
也就是說沒有斯凱勒就沒有昨天的戰爭,沒有斯凱勒就沒有昨天的大勝。她帶隊述職,也沒有絲毫問題。
三大將也不會反對,而今天的會議,就是要討論一下述職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並預先設想如何應對五老星有可能的刁難。
然後,再決定由誰去帶隊,雖然鶴選中的三人,都有著帶隊的資格,但是這三個人,也都有著自己不足的地方。
斯凱勒和卡普這兩個鐵頭娃就不用說了,澤法與時代脫節太多年,或許不知道現在的海軍是如何應對五老星的,這些都需要補全。
商量出一個方案,然後再來絕對,誰來執行這個方案最為合適。
可是現在卻缺少了兩個人,澤法的確也能應對,但是如果只是作為唯一的選擇,沒有其他人的出謀輔助,肯定會有缺漏的地方。
只不過此時也不是糾結的地方,鶴看向澤法,說道:“澤法,你代替戰國,與赤犬、青雉、黃猿他們去瑪麗喬亞述職,沒問題吧?”
“老夫自然是願意的,只不過...老夫有太多年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裡了,流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更何況,這一次的戰爭,戰國那個混蛋到處藏著掖著,我甚至連整個計劃都不太了解,如果能補全這些,老夫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完澤法的話,鶴也皺起眉頭,何止是澤法對整件事情不太了解?她甚至也對這件事了解得不夠完全。
或許只有兩個人最為了解這一次戰爭,一個是戰國,畢竟明面上的戰爭就是他發起的,也是他以海軍的名義跟白胡子海賊團宣戰的。
另一個就是斯凱勒了,畢竟昨天的話裡話外,都說明這一次戰爭,從最開始的禍根,都是由斯凱勒埋下的,甚至戰爭途中,引來推進城逃犯,也都是她做的。
甚至戰爭的結束,也是由這一位海軍中將決定的,戰爭的開始、進行、白熱化,以及最終的落幕,似乎都是斯凱勒一手操控。
雖然鶴還是難以相信斯凱勒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無數的證據卻是表明,整件事就是斯凱勒乾的,甚至連戰國都是被算計其中的。
如果有人比戰國還了解這一次戰爭,那麽這個人就是斯凱勒了,當然...她的副官也有可能,畢竟以斯凱勒對努爾基奇的信任,或許努爾基奇也知道始末原委。
可惜,真正了解這一場戰爭的人,全都跑路了。
此時新世界,一艘狗頭軍艦之上,兩個老頭開懷暢飲著,戰國將一整杯烈酒灌下,隨後喘了喘粗氣,說道:
“哈哈哈~這一次事情結束之後,恐怕斯凱勒連砍了老夫的心都有了吧?她肯定想不到老夫會在這個時候,重新坑她一把!”
“哈哈哈~不對!戰國你個混蛋,你坑害的可是我女兒!”
卡普無意識的笑著,但是突然想起來什麽,指著戰國怒聲罵道,戰國擺了擺手,隨後給兩人的杯子倒滿酒,說道:“來來來,就當老夫給你賠不是了!”
“乾!”
卡普也忘了要繼續追究的事情,舉杯碰杯,隨後一飲而盡,一旁的博加特一臉無語,現在才剛剛到吃早餐的時間,這兩個老...兩位上司就醉成這個樣子了。
不過博加特也是難掩自己的笑容,畢竟...要是真的能坑被“困”在馬林梵多的斯凱勒一次,那也是一件極為令人高興的事情。
從來就只有斯凱勒坑別人,甚至連他這個小小的副官,都被斯凱勒坑了不止一次,因此,如果斯凱勒也能被別人坑一次,誰會不開心呢?
只不過,這艘狗頭軍艦上的人,並不知道,斯凱勒也已經帶著斬夜支隊跑路了,雙方可以說是同時啟程,只不過是因為方向相反,沒有碰上而已。
畢竟誰會沒事在戰爭結束的第二天就跑路?尤其斯凱勒還是個大功臣。
而且,雖然是大勝,但是斬夜支隊也是損失了一些成員,哪怕斬夜支隊再著急執行正義,也得等到人員補齊吧?
因此在戰國看來,斯凱勒完全沒有離開的理由,更何況,他昨晚和卡普密謀...商量好,在清晨登上軍艦的時候,曾驚鴻一瞥看到了斬夜支隊的軍艦。
在戰國的視角看來,他雖然任性約著卡普這個老友離開了馬林梵多,但是也給本部留下了一個可以解決難題的人,那就是斯凱勒。
但是這位海軍元帥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斯凱勒在性格方面“師從”卡普這個混蛋,而且已經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
因此對於斯凱勒而言,根本不需要什麽正經理由,只要她想要離開,她就立馬這麽去做,完全沒有顧及其他一切。
博加特看著眼前這兩個古稀孩童,還是忍不住問道:“長官、戰國元帥,我們一直屏蔽電話蟲信號,真的沒問題嗎?萬一本部有什麽急事...”
“沒關系!老夫是元帥!老夫說沒關系就沒關系!”
戰國硬氣的說著,隨後端起酒杯,又是滿滿一杯灌下,隨後露出了傻笑,與卡普的笑聲在新世界的海面上傳蕩著。
馬林梵多,會議室內,拿著電話蟲的鶴閉著眼睛,皺著眉,繼續撥打著戰國與卡普的電話蟲,但始終是久久的撥號,最後無疾而終。
鶴的怒火在不斷積蓄著,澤法看出來了,默默將自己的飯盒跟保溫瓶收好,放在了座位下。
青雉看出來了,盡力睜大了眼睛,後背也離開了椅背,一副認真的模樣。
黃猿同樣看出來了,翹起的二郎腿放下,不斷敲擊桌面的手指也停下了動作。
唯有赤犬沒看出來,不過好在他的態度從一開始就十分的端正,倒也融入了周圍這種古怪的氛圍,他甚至還在為這些人終於認真起來而高興。
幾人並不是怕鶴,畢竟鶴實力沒有他們強,軍銜沒有他們高,甚至地位都要被他們穩壓一頭,但是...鶴是本部最不能得罪的人。
因為鶴記仇,當然,這些事不能說出來的,鶴不會在正事上或者原則性的問題上為難他們,但是要是鶴能夠動用一些合理合規的方式就能讓他們難受的時刻,鶴也從不手軟。
這一點赤犬算是最有發言權的,畢竟他有不少次就是因為細節被鶴卡住,氣得差點腦溢血,而且鶴的手段合理合規,他還不能說什麽。
更別說他之前被卡了好幾年的新軍艦,如果不是七水之都的變化,以及斯凱勒的參與,赤犬的新軍艦估計會被繼續卡下去。
當然,最有發言權的赤犬,未必能說出鶴到底有多狠,畢竟鶴有很多手段,雖然為難到了赤犬,但是赤犬也不會覺得鶴的做法有問題。
赤犬就是那種被坑了,只要你坑的有道理,他就認的那種人。
心中怒火幾乎扼製不住的鶴睜開眼,看向眼前幾人,想要隨便找個倒霉蛋開刀泄憤,但是...這幾個家夥的表現實在是太恰當了,完全找不到辦法!
赤犬看著一直未被接通的電話蟲,想了想,說道:“或許戰國元帥與卡普中將正在執行任務,不如詢問一下斯凱勒中將?”
“你覺得這兩個老家夥都不接電話,斯凱勒就會接電話了?!”
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怒火說道,她掛掉撥打中的電話,隨後摁下另外一串號碼,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信任的斯凱勒中將到底會不會接電話!”
“布魯布魯~”
“喂?”
鶴的臉色僵住,因為電話蟲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她猜出了卡普與戰國不接電話的原因,就是不想參與會議,就是這麽簡單,而斯凱勒也是臨時跑路的人之一,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接電話?
但是事實就是...斯凱勒接了,而且是秒接。這讓鶴甚至有些懷疑,懷疑自己的判斷,或許斯凱勒的“跑路”,是真的有正當理由?
“喂?”
電話蟲那邊又傳來了斯凱勒的聲音,鶴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現在能回本部嗎?”
斬夜支隊的軍艦上,聽到鶴這句話的斯凱勒愣了一下,隨後放下早餐,擦了擦手,問道:“本部發生了什麽事?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海賊入侵嗎?”
聽到斯凱勒的問話,會議室內的澤法、赤犬以及青雉都點了點頭,果然,斯凱勒中將的正義值得信任!
“不是,回來開個會。”
鶴解釋道,聞言斯凱勒臉上稍微升起來的興趣瞬間低沉,將電話蟲重新放回桌面,重新拿起早餐,說道:“那就不能。”
聽到斯凱勒的回答,鶴的眉頭又開始跳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出發,跑到斬夜支隊的軍艦上,好好教訓斯凱勒一通。
但是現在時機不允許,忍著怒氣,鶴說道:“現在五老星那邊要求我們海軍過去述職,戰國元帥請假,除了他你是最了解這次戰爭的人。
如果你沒有辦法回本部開會,以及去瑪麗喬亞述職的話,最起碼也在電話會議之中,將戰爭的前因後果給我們說明白一下。”
“我們?你們現在幾個人在開會?”
斯凱勒好奇的問道,澤法笑呵呵的答道:“老夫在。”
“澤法老師?難得啊...”
“停下!”
鶴十分不滿的說道,同時瞪了澤法一眼,現在是聊閑天的時候嗎?不好好問問要事,跟著斯凱勒跑偏?
打斷了兩人對話,鶴說道:“老身、澤法、赤犬、青雉、黃猿,如果你無法返回馬林梵多,那麽就給我們講一講前因後果,免得澤法去了瑪麗喬亞不知道該怎麽述職。”
“嗯嗯嗯,我給你找個明白人。”
斯凱勒說完,便沒了聲音,鶴這一次不再是疊加憤怒了,而是殺氣,這一次就連赤犬都感覺到了,也不再出聲,免得影響內部團結。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蟲才被重新接聽,努爾基奇的聲音傳來。
“喂,我是努爾基奇,鶴中將、赤犬大將、青雉大將、黃猿大將、澤法老師,接下來由我來為各位解釋一下。
不過我也只能闡明我所了解的,如果有缺漏的地方,還望海涵,或者詢問其他參與這一次戰爭策劃的同僚。”
努爾基奇的話語聽起來就舒服多了,鶴的殺氣也是一點點消散,畢竟工作要緊,至於教訓斯凱勒的事情,可以等她返回馬林梵多後再進行。
雖然鶴在好幾年前就知道,自己在實力方面已經不如斯凱勒了,可是報復可不僅僅是武力一種辦法,或者說,在鶴看來,用武力的,那根本不叫報復。
頂多叫做泄憤,她海軍中將、大參謀鶴,有至少九種方式,可以讓斯凱勒主動來找她認錯,九種!
不過現在,還是穩下情緒,聽著努爾基奇的講解。
努爾基奇將時間線拉得及長,甚至從兩年前發現的白胡子海賊團開始劫掠過路海賊開始,不過還在努爾基奇在說話方面造詣頗深,並沒有讓會議室內的幾人煩躁。
而努爾基奇的講解,也是從他自己的視角,說起,當所有人聽到努爾基奇眼中的斯凱勒,從這一件小事,得知了白胡子海賊團缺乏資金與物資,可以針對下手之時,不由得面面相覷,畢竟...海賊劫掠不是很正常的嗎?
就算是白胡子海賊團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劫掠過了,但是再多的錢,以海賊的消費方式,都只會坐吃山空,因此多年之後,重新劫掠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海賊都是好吃懶做的,不到沒錢的時候,不去行動,也是能夠理解的,從這一點就去判斷白胡子海賊團的行為,並且進行針對,不得不說...很大膽。
不過努爾基奇並沒有解釋為什麽斯凱勒要用牙牙果實偽裝成暗暗果實,畢竟這一點他也不了解,只是用自己的推測,猜測斯凱勒應該是得知黑胡子對於暗暗果實的渴望。
因此用了這一條計謀,這又是一個十分大膽的行為,畢竟誰知道黑胡子會為了這顆果實背叛白胡子海賊團,甚至殺害了相處幾十年的同伴?
不過隨著努爾基奇的講述,一個個細節的拚接,卻很難讓人覺得,斯凱勒當時就是腦子一熱做的,看似每一步都是巧合,但是卻又能環環相扣。
之所以會有這種“錯覺”,那是因為努爾基奇在講述的過程中,加入了許多他對於斯凱勒想法的補充,去推測斯凱勒的動機、思路以及行動過程。
這種加工過的想法,在鶴等人腦海之中,他們又會不由自主的進行補充,將一個加工過的計劃二次加工,不由自主的就會朝著他們認同的方向去走。
因此他們越聽努爾基奇的講述,越思考這件事,就會逐漸的將斯凱勒的想法以及行為補充完成,然後得出一個結論...
“果然和戰國說的一樣,我們都小看了斯凱勒啊。”
在聽完努爾基奇的講述之後,澤法感慨的說道,赤犬與青雉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黃猿雖然面色古怪,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鶴皺了皺眉,想到了一個細節,問道:“所以說,你們是真的找到了暗暗果實?”
努爾基奇很快肯定說道:“是的,就在我們軍艦之上。”
聽到這個消息,鶴露出了一絲危險的笑容,終於,她還是找到了斬夜支隊的錯誤了,她收斂笑容, 義正言辭的說道:
“收繳到惡魔果實,不上繳到本部,努爾基奇上校,你不覺得斬夜支隊做錯了什麽嗎?”
這時候對斬夜支隊發難是很沒有道理的,當然,鶴也不是為了故意針對斬夜支隊,畢竟自己面前幾個人要去瑪麗喬亞述職,要是一不小心說出來了,也得給個合理的解釋。
不如就在這時候說出來,大家群策群力,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鶴等著努爾基奇給出一個解釋的時候,努爾基奇卻說道:“我們長官說了,如果任何人對果實的歸屬有意見,可以當面找她。”
努爾基奇說這句話時沒有半點停頓,顯然不是臨時交代的,而是從獲得果實那一刻就已經交代下去了。
鶴的嘴角扯了扯,不過...她很快露出了笑容,對澤法說:“澤法,你聽到了吧,如果五老星問起,你就直接這麽回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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