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中間有一個大洞。
整個人就跟一個小山包一樣,威武而霸氣十足。
小臂的肌肉都比三公子贏天的腰還粗。
黑熊般一身粗肉,鐵牛似遍體頑皮。
怒發渾如鐵刷,猙獰好似狻猊。
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身軀九尺如銀。
威風凜凜,儀表似天神。義膽忠肝慣日,吐虹猊志氣凌雲。
沙場臨敵處,衝開萬馬,掃退千軍。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
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
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大刀兩口,擎來殺氣橫秋。
走路霸道,行處悲風滿路。
啖人羅刹須拱手,護法金剛也皺眉。
傻子都看的出來,典慶不好惹。
三公子贏天驚呼道:
“典慶?
居然是披甲門的典慶!”
典慶出身魏都大梁的披甲門,是魏國的千夫長,亦是魏國披甲門最為修為最高者。
傳聞他修煉的至剛武道,已經到了至臻境界,隱隱超過了他的師父披甲門門主。
據三公子贏天從羅網得到的情報。
典慶曾在戰場上連擋十三輛戰車正面衝擊而毫發無損,被譽為“銅頭鐵臂,百戰無傷”。
三公子贏天旁邊的梅三娘嘴裡嘀咕道:
“師兄跟著魏庸怎麽出現在了這裡?”
信陵君魏無忌腦子裡快速思考。
為什麽魏庸和典慶會出現在這裡?
是幫三公子贏天的嗎?
“不對!
難不成魏庸也是來殺贏天這個小畜生的?”
信陵君魏無忌本來是不知道魏庸此來的目的。
可是一看到魏國大司空魏庸身後所帶的典慶。
便想到了三日前去披甲門借人。
披甲門門主曾經說起過魏庸先他一步借走了典慶。
去殺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魏國人。
信陵君魏無忌一聯想起這件事。
便猜的不就不離十。
魏國大司空魏庸帶著典慶此來。
是為了三公子贏天的!
“沒想到老夫跟魏庸這個陰險之人會不謀而合的做一件事。
就是奇怪這廝什麽時候跟贏天結仇了?”
信陵君魏無忌有些可憐的看向三公子贏天:
贏天啊贏天,看來你今日是必死無疑了。
得罪了老夫還好,可你得罪了魏庸。
必死無疑!
三公子贏天一看來的兩個陌生人,也不起身。
坐在原地拱手道:
“敢問閣下是?”
魏國大司空魏庸自視為正人君子,志趣高潔,人品貴重。
根本不想看到聽到三公子贏天的一切。
但是為了殺死三公子贏天。
也只能安耐住內心的惡心,在信陵君魏無忌跟前跟三公子贏天周旋一番。
因為他不知道信陵君魏無忌帶著梅三娘是來殺三公子贏天的。
居然還在此擺宴席,不知道還以為兩個人是朋友呢。
魏國大司空魏庸拱手回禮,客氣道:
“老夫魏國大司空魏庸。
來高陽辦點私事。
剛好聽聞城中百姓說信陵君請了一位秦國人喝酒吃飯。
老夫很是好奇,哪個秦國人能有人如此大的面子。
竟然能令信陵君屈尊降貴?”
三公子贏天在魏國大司空魏庸說的時候。
可以觀察了他的表情,以及用眼角余光觀察了信陵君魏無忌的表情。
最後從魏國大司空魏庸嘴裡的那句話分析出。
他似乎不知道信陵君魏無忌帶著梅三娘是來殺三公子贏天的。
三公子贏天在信陵君魏無忌面前自然是沒有必要偽裝。
但是在這個從未有過任何的交際突然冒出了的魏國大司空魏庸面前還是有必要偽裝一下。
看看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成色。
三公子贏天歪著頭晃著腦袋,吊兒郎當,隨意回應道:
“在下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是也!
魏庸大人也是。
既然來找本公子和信陵君。
為何不帶幾個美女。
卻帶了那麽大一個……巨人。
好煞風景啊。”
“……”
典慶只是看了一看三公子贏天,並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
魏國大司空魏庸擺手解釋道:
“早就聽說三公子您乃是清場高手,風流韻事傳遍天下。
乃是天下第一等一風流公子。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三公子嬴天聽出來魏國大司空魏庸是在很文雅的冷嘲熱諷。
心中對魏國大司空魏庸其人已經有了定論:
一般貨色!
魏國大司空魏庸又看向了感覺上好像是在宴請三公子贏天的信陵君魏無忌。
拱手行禮試探道:
“信陵君。
老弟我突然冒昧打擾
沒有掃了二位的雅興吧?”
信陵君魏無忌看著笑面虎大司空魏庸和身後一言不發的典慶。
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那就是自己不用動手了。
既然大司空魏庸也是來殺三公子贏天的。
為何不借大司空魏庸的手來殺三公子贏天呢?
等魏庸殺死三公子贏天以後。
他在想辦法把消息傳給秦國秦候嬴霸那邊。
等秦國向魏國興師問罪。
王上必然要向大司空魏庸問責。
到那個時候。
他就可以順手除了魏庸這個魏國朝堂中的蟲豸。
可謂是一箭雙雕。
“魏庸!
你來的好!
那就替老夫當替死鬼吧!”
信陵君魏庸之前還差一點被三公子贏天給氣死。
現在卻開懷大笑,似乎一點也不生三公子贏天的氣。
豪爽大氣的攤開右手,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熱情道:
“魏庸大人來得好!
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沒想到你我兩個老東西能在高陽相見。
實在是天大的緣分。
快快入座。”
魏國大司空魏庸也沒有想到之前對他頗有微詞的信陵君魏無忌今天居然如此大氣。
他正好要盯著三公子贏天,然後殺之。
故而順水推舟道;
“那老弟我就叨擾了。
一路來的匆忙。
正好沒有吃飯。”
信陵君魏無忌越發的客氣,噓寒問暖,關心道:
“老弟為我魏國殫精竭慮,夙興夜寐。
老夫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從大梁到高陽居然沒有吃飯。
實在是令老夫大為感動。
魏庸老弟稍安勿躁。
老夫這就命令他們上菜上酒。”
信陵君魏無忌對大司空魏庸越客氣越關心。
大司空魏庸心裡就越發毛。
但是礙於面子,還是客套道;
“那就讓信陵君破費了。”
信陵君魏無忌對著雅間外面喊道:
“小二。
再添一副碗筷。
按照我們的酒菜,再上一份。”
“得嘞。”
雅間門口這就下去準備。
此時此刻。
信陵君魏無忌時不時衝著魏國大司空魏庸奸笑。
衝著三公子贏天冷笑。
魏國大司空魏庸感覺信陵君魏無忌一定是三公子贏天朋友。
要不然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想著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信陵君魏無忌在場不能殺了三公子贏天。
心裡一直吃不準。
時不時有些著急的看著信陵君魏無忌和三公子贏天。
而三公子贏天一旁淡然喝酒。
對眼下的形勢可謂是洞若觀火。
自己右手邊的信陵君魏無忌、梅三娘是來殺自己的。
自己對坐的魏國大司空魏庸、典慶是來殺自己的。
可是魏國大司空魏庸以為自己是信陵君魏無忌的朋友。
遲遲不敢下手,一直在試探。
信陵君魏無忌猜到了魏國大司空魏庸是來殺自己的。
所以想利用魏國大司空魏庸、典慶這把刀來殺自己。
三公子贏天眼下的局面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
可是把當下形勢看的一清二楚的三公子贏天卻一點都不慌。
反而成竹在胸:
此行,無憂矣!
三公子贏天準備利用信陵君魏無忌和魏國大司空魏庸二人之間的信息差、小算計各個擊破,徐圖分解。
最後桃之夭夭,溜之大吉。
此時,三公子贏天、信陵君魏無忌、魏國大司空魏庸尷尬聊天。
一會扯扯這個,一會說說那個。
總之就跟打太極一樣,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等小二給魏國大司空魏庸上了酒菜之後。
信陵君魏無忌、三公子贏天一下來了精神。
前者想著等魏國大司空魏庸吃完飯暗示隨便打殺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後者想的是想辦法把魏國大司空魏庸官喝的漲肚,去茅坑撒尿。
這樣的話,自己便可以施行內心的計策。
信陵君魏無忌端起酒樽對著三公子贏天、魏國大司空魏庸拱手道:
“請飲此樽!”
“請!”
魏國大司空魏庸、三公子贏天跟著喝酒。
三公子贏天乃是海量,正好樂得如此。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三公子贏天在魏國大司空魏庸吃飯的時候。
不停的勸酒。
給信陵君魏無忌的感覺就是三公子贏天想要把魏國大司空魏庸給灌醉。
魏國大司空魏庸則想著三公子贏天乃是信陵君魏無忌的朋友。
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故此一直陪三公子贏天喝酒。
凡是三公子贏天以各種說辭敬來的酒都來者不拒。
跟著一樽又一樽的喝。
飯都沒顧上吃幾口。
直到三公子贏天敬了魏國大司空魏庸十樽魏國名酒登雲宵以後。
魏國大司空魏庸喝的面色有些紅潤,雙頰緋紅之余,神情有些飄然,雙眼有些迷離。
這讓信陵君魏無忌看的有些著急:
贏天!
怪不得你小子一杯又一杯的灌魏庸那廝!
原來你小子看出了老夫的計謀!
不行,不能讓你得逞!
信陵君魏無忌當即想要阻止,對著面色紅潤、雙眼迷離的魏國大司空魏庸擺手道:
“魏庸老弟。
先別喝酒了。
你什麽酒量老哥哥我能不知道?
再喝就醉了……”
魏國大司空魏庸這才剛端起的酒樽不得不放心,臉上笑嘻嘻,顯得十分享受。
心裡則對信陵君魏無忌罵道:
你個老東西,難不成是看出來老夫要讓典慶殺了你的朋友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這都快把老夫給灌醉了,你猜出來阻止,可惡的老匹夫!
信陵君魏無忌見大司空魏庸遲遲不動手,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故而陰冷地看向三公子贏天對著魏國大司空魏庸暗示道:
“魏庸老弟。
你何必喝這麽多呢?
你不會以為老夫跟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他很熟吧?
老夫和他乃是……”
三公子贏天見信陵君魏無忌要使壞,趕緊打斷大聲喊道:
“本公子和信陵君乃是忘年交。
之前在鹹陽就認識了。
要不然本公子不遠千裡借道你魏國去趙國當質子。
他信陵君專門從大梁趕來為本公子接風洗塵。
本公子和信陵君之間那可是管鮑之交,忘年之交。
不分尊卑,不分大笑。
魏庸大人你看啊……”
三公子贏天看著魏國大司空魏庸對著信陵君魏無忌真心實意地罵道:
“老東西!
這個老不死的!
這老瞎驢!
這老骨頭,怎麽還不死啊!”
魏國大司空魏庸一聽三公子贏天對戰國四公子之信陵君魏無忌竟然如此稱呼。
正在吃一口飯的他,差一點沒噴出來,心說你們兩個關系都好到了這種地步?
他不知道三公子贏天乃是當著他的面真心實意、實實在在的罵信陵君魏無忌。
信陵君魏無忌哪裡能忍,當即拍著桌子怒火衝冠,對著三公子贏天罵道:
“你個小畜生……”
三公子贏天趕緊插嘴道:
“對,本公子是小畜生。
老東西你可以這麽叫本公子。
但是……”
三公子贏天又看向魏國大司空魏庸壞笑道:
“除了信陵君。
你們可不能這麽叫本公子小畜生啊。”
“哈哈哈哈!”
魏國大司空魏庸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想到信陵君和三公子您如此風趣。
可是忘年交啊,真正做到了朋友之間沒大沒小。
如此關系,實在是羨煞旁人啊!”
魏國大司空魏庸實際上是在惡心信陵君魏無忌。
信陵君魏無忌和三公子贏天哪裡聽不出來。
信陵君魏無忌想要再度解釋的時候。
三公子贏天仗著年輕反應快。
直接端起了酒樽,起身向魏國大司空魏庸笑道:
“這有什麽可羨慕的?
如果魏庸大人想加入我們。
也想成為我們這種忘年交,知心好友。
本公子也可以叫你老東西嘛。
外號您自己選。”
魏國大司空魏庸連連擺手,心說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可別咒我。
強撐著笑容道:
“三公子說笑了。
老夫哪有這種福氣和榮幸啊。
你們當你們的老東西、小畜生。
老夫做我自己便好。”
“嗯?”
信陵君魏無忌和三公子贏天同時瞪了一眼順著三公子贏天的話茬惡心他們兩個的魏國大司空魏庸。
尤其是三公子贏天,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行!魏庸!這筆帳以後再算!
三公子贏天厚著臉皮走到魏國大司空魏庸跟前端起酒樽道:
“魏庸大人。
本公子雖然跟信陵君關系不錯。
但是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呢。
剛才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正在吵架,沒想到魏庸大人你就來了。
這就是魏庸大人你進來,信陵君為何如此生氣的原因。
不信你看,信陵君肯定又要罵我……”
魏國大司空魏庸一臉期待的看著信陵君魏庸。
三公子贏天當著信陵君的面一臉奸笑搖晃著腦袋抖著大腿十分嘚瑟。
信陵君魏無忌差一點讓能說會道、聰明機智的三公子贏天給當面再度氣死。
瞬間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三公子贏天憋了半天說出一句話:
“贏天!
你這個畜生!
你太能胡說八道了!
分明是……”
三公子贏天忍不住自己笑了一下,因為接下來的話更能氣死信陵君魏無忌。
三公子贏天看向氣的說話都困難的信陵君魏無忌傲嬌道:
“是是是。
我是你的小畜生。
你是我的老東西。
行了吧?
咱倆都知道就行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
你個老東西、老不死、老瞎驢可真是啊!”
“哈哈!”
魏國大司空魏庸和一直沒有說話的梅三娘同時捂著嘴笑。
實在是忍不住了。
尤其是梅三娘。
她跟三公子贏天一樣。
洞若觀火,洞察一切。
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
乃是在場人中比較低賤卑微的。
眼前之人,要麽秦國貴族、要麽魏國貴族、要麽魏國權臣。
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還有就是在信陵君魏無忌帶著梅三娘來的路上。
信陵君魏無忌給梅三娘交代說三公子贏天嘴巴最是能說,能言善辯,詭辯之能堪比縱橫策士張儀、蘇秦。
所以在他對付三公子贏天的時候,梅三娘就不要說話了,只需要動手殺人就行。
眼前這一幕,看的梅三娘很是著急。
很想說破一切,但是自己又不說。
只能笑完之後,雙拳握緊瞪著三公子贏天。
令信陵君魏無忌瞧不起的魏庸、隨行武夫梅三娘不笑還好。
一個當面陰陽怪氣地嘲笑,一個捂著嘴偷笑。
信陵君魏無忌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反倒使得信陵君魏無忌比之之前還要生氣憤怒。
靠在憑幾上難以說話。
三公子贏天則歪著腦子搖晃著肩膀抖著大腿。
端著手中的酒樽衝著信陵君魏無忌嘚瑟挑釁。
三者合力之下,信陵君魏無忌氣的差一點背過氣。
不停地用手擊打自己的胸口。
想要大口呼吸。
此時的信陵君,胸口部位疼痛、胸悶、氣短、呼吸急促、乏力、頭暈。
額頭冒汗,臉色發黑,嘴唇發紫,狀態十分不好。
感覺隨時都有性命之虞。
那邊魏國大司空魏庸看的是滿心歡喜。
但裝的十分關心信陵君魏無忌。
看著三公子贏天指著快被氣死的信陵君魏無忌關切道:
“信陵君這是怎麽了?
三公子您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咱們要不要幫一下信陵君?”
三公子贏天端著酒樽淡定道:
“不是本公子所錯劃了。
估計是信陵君在這裡見到魏庸大人太過高興。
咱們不用管那個老東西。
他屬王八的,命大著呢。
輕易死不了。
您是不知道,信陵君一高興就這樣,本公子都習慣了。
來,咱們喝咱們的喝酒。
老東西緩一會兒就好了。
請!”
“哦,這樣啊。”
魏國大司空魏無忌心說那你們兩個關系還真是好到了一種要氣死對方的境界啊。
“本公子在秦國就聽說魏國大司空魏庸大人酒量驚人。
今日你我第一次見面。
一定要不醉不歸。
來,再飲一樽!”
魏國大司空魏庸剛喝完一樽登雲宵。
三公子贏天又給他倒了一樽。
魏國大司空魏庸也不是傻子。
三公子贏天一個勁的勸他喝酒。
分明就是想要灌醉他。
可信陵君魏無忌在場。
不給面子又不行。
等他接過三公子贏天所倒的美酒之後。
有些抗拒地看了一眼三公子贏天。
腦子裡該找個什麽借口搪塞一下。
等信陵君魏無忌和三公子贏天分開以後。
再想辦法讓典慶將其偷偷擊殺。
魏國大司空魏庸正想著呢。
突然身體給了靈感。
由於一直被三公子贏天勸酒。
從出現在到現在,足足喝了十六樽魏國名酒登雲宵。
若不是他酒量好。
早就讓三公子贏天給放翻了。
魏國大司空魏庸趕緊放下酒樽,一手捂著肚子急道:
“哎喲。
三公子。
這一下喝了這麽多酒。
老夫突然要小解。
請三公子暫且放過老夫!”
“正合我意!”
三公子贏天淡淡一笑:
“既然魏庸大人想要小解。
那就趕緊去吧。
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好了。”
“多謝理解,多謝理解。”
魏國大司空魏庸趕緊起身急匆匆地往雅間外走。
一旁的典慶也跟著。
三公子贏天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對著魏國大司空魏庸的背影故意喊道:
“對了,魏庸大人。
有勞信陵君款待。
本公子已經吃飽喝足,休息好了。
魏庸大人要是小解的時間長的話。
本公子就不等你了。
直接上路去趙國了。”
急著上廁所的魏國大司空魏庸聞言怔了一下。
突然停下腳步,忍住尿意,轉身對三公子贏天假笑道:
“三公子何必這麽著急。
待老夫小解之後。
咱們再喝不遲。
切莫著急走啊。”
魏國大司空魏庸臨走之前對著典慶一歪頭。
典慶便不再跟隨,反而走到了三公子贏天跟前。
那高大的聲音瞬間將三公子贏天籠罩。
若是旁人,身旁站著典慶這種壯漢。
早就嚇得躲一邊了。
三公子贏天則咧著嘴微笑:
這就對了!
帶著典慶,本公子還怎麽對付你?
三公子贏天便回到了自己位置。
典慶跟隨站在了三公子贏天的左邊。
此刻三公子贏天右手梅三娘,左手典慶。
可謂是左右為男,滿頭大漢。
信陵君魏無忌則一直在嘗試平複自己的心情。
就這一會兒臉色也緩和多了。
出了雅間的魏國大司空魏庸徑直來到了酒樓後面的廁所。
快速地解決了之後,悠哉悠哉的出來。
水井旁有一個水盆,專門用來洗手。
魏國大司空魏庸蹲下來洗手的時候。
背後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黑影。
將其籠罩。
正在洗手的魏國大司空魏庸還沒有發現。
等待洗完手準備倒水的時候。
這在注意到背後早就有一個人無聲無息站在了他後背。
魏國大司空魏庸眯著眼睛,心中有些膽寒,放慢了速度。
緩慢起身,慢慢地轉頭向後看。
陽光之下,一道晃眼的寒光向脖頸處閃來。
魏國大司空魏庸暗叫不妙,心說不好。
低頭一看,一把劍正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許動,魏庸大人!
回頭就是死!”
魏國大司空魏庸十分沮喪地閉上眼睛咬了一下牙齒:
每次出門辦事都會帶上玄翦保護。
這一次以為有典慶,就萬事無虞。
為了讓典慶看住三公子贏天。
這才……
魏國大司空魏庸倒也有幾分膽色。
一甩雙手上的水。
自知現在被背後之人製服。
便背負雙手,一臉無懼,朗聲道:
“說吧。
你是誰?
為何要殺老夫?”
“……”
背後持劍挾持之人一言不發。
“哼!
裝模作樣!”
魏國大司空魏庸連續說了幾個人的名字。
問背後之人是不是那些人派來的。
因為那些人就是他派黑白玄翦偷偷殺死的政敵。
還以為黑白玄翦走漏了消息。
那些被他害死的政敵的親族派人來殺他。
可結果是背後持劍之人依舊一言不發。
魏國大司空魏庸狂喜:
如果是被老夫派玄翦偷偷殺死的政敵的親族。
他們早就殺了老夫溜之大吉了。
居然還敢站在人多眼雜的酒樓後院挾持老夫。
看樣子不是來尋仇的!
那又是來幹嘛的呢?
魏國大司空魏庸從腰間解下一塊名貴的玉佩。
頭也不回,往後輕輕一扔:
“若是劫財,拿上東西就滾!
老夫沒看到你長什麽樣。
現在走人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
背後持劍之人依舊不說話。
只聽到了玉佩砸地的聲音。
魏國大司空魏庸急了:
“你又不殺我。
又不要值錢的東西。
那你到底想幹嘛?
嚇唬老夫玩嗎?
嗯?”
背後之人這才冷冷道:
“魏庸大人。
我們想跟你以後長期合作!”
背後之人收起長劍。
魏國大司空魏庸活動了一下脖子:
“跟老夫合作?
你們是誰?
夠資格嗎?”
背後之人形如鬼魅。
魏國大司空魏庸正想問可不可以轉身。
背後之人就移形換影至魏庸跟前。
魏國大司空魏庸看到了一個帶著羅刹面具的怪人。
全身身穿戰甲,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除了雙眼,根本看不出這人是誰。
唯獨身上的盔甲十分顯眼。
怪人的面具、右肩盔甲上皆有一個黑色的蜘蛛。
怪人冷冷道:
“在下勸魏庸大人最後不要問我們是誰。
要不然知道了以後,必須合作。
不合作就必須死!”
魏國大司空魏庸咧著嘴不屑道:
“好大的口氣!
說吧!
多個朋友多條道。
你要殺老夫早就殺了。”
怪人猶豫了一下,最後冷冷道:
“好吧!
看樣子魏庸大人又跟我們合作的誠意。
那我就如實相告。
在下乃是羅網之人。
代表羅網跟魏庸大人談判合作事宜。”
魏國大司空魏庸眯著眼睛仔細想了一下羅網殺手嘴裡的羅網。
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關於所謂羅網的消息。
隨即不屑恥笑:
“對不起。
老夫不知道什麽狗屁羅網。
得罪了。”
魏國大司空魏庸說吧就傲然地往酒樓裡走。
頭也不回。
羅網殺手也沒有阻攔。
等魏國大司空魏庸快要進入酒樓後門的時候。
羅網殺手突然朗聲道:
“魏庸大人。
三年前,你還是地方官的時候遇到了受傷的黑白玄翦。
你命令他殺死了縣丞孫笑川。
兩年前,你又派黑白玄翦殺了提拔你的右司空李敢。
一年前,你又派黑白玄翦殺死了右門都尉劉謀、治栗都尉盧偉……”
一隻腳剛踏入酒後後門門檻的魏國大司空魏庸聞言。
整個人跟過電一樣,怔在原地。
隨後將邁進門檻的腳收回,再度折返。
向羅網殺手走去。
羅網殺手仍舊大聲道:
“你在遇到黑白玄翦以後。
利用他對你女兒的喜歡。
至今共殺害了你的政敵九人。
目前你還在謀劃殺死披甲門門主、相邦魏齊!
可是如此?”
魏國大司空魏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緊張的不停哆嗦。
雖然十分害怕緊張,但是腦子依舊清楚,快速思考:
是誰?
是誰出賣了老夫的事情?
知道此事的也只有玄翦?
難道是他?
不對!
如果是玄翦,他怎麽可能知道老夫最近謀劃要殺死披甲門門主、相邦魏齊的事情呢?
那到底是誰?
魏國大司空魏庸驚悚地看著眼前的羅網殺手。
一臉心虛的假笑,試探道:
“敢問你們羅網是怎麽知道的?”
羅網殺手霸氣道:
“因為羅網無處不在!
華夏七國之人,皆在羅網之內。
只要羅網想知道。
還沒有打探不到的事情。”
那個羅網殺手給魏國大司空魏庸造成的威壓。
就感覺自己眼前好像真的有一隻巨大的蜘蛛。
而自己就在蜘蛛所編制的紅色羅網之內。
無處可逃,無處可躲,看得他,一絲不掛!
“……”
魏國大司空魏庸額頭汗珠從眼前滾落。
膽寒道:
“老夫怎麽不太相信呢?
你再給老夫一個絕對相信的理由!”
羅網殺手冷冷道:
“知道為什麽我們會盯上你嗎?”
魏國大司空魏庸一臉茫然的快速搖頭:
“這老夫怎麽可能知道呢。”
羅網殺手冷漠道:
“魏庸大人不是在打算除掉魏國相邦魏齊、披甲門門主之後。
想當魏國相邦,然後控制披甲門門主所控制的數萬魏國魏武卒嗎?
你想掌控魏國軍政兩界,成為魏國歷史上最為出名的大臣,名留青史。
你的野心,符合我們羅網的利益。
所以我們早就盯上你了!
我們羅網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野心。
現在你可以跟我們合作了嗎?”
魏國大司空魏庸聽到羅網殺手的話。
感覺就好像耳邊焦雷狂作。
整個人突然之間有些麻木:
羅網果然厲害!
居然連老夫的野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魏國大司空魏庸長舒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臉上狂喜道:
“你們羅網!
很強!
老夫願意跟你們合作。
說出你們合作的條件吧!”
羅網殺手指向酒樓中三公子贏天、信陵君魏無忌、每三年、典慶所在的房間:
“條件很簡單!
就是在魏國境內,不許讓典慶殺了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魏國大司空魏庸瞪大了眼睛盯著羅網殺手驚呼道:
“不會吧?
這麽簡單?
為了不讓老夫殺一個廢物!
真的假的?
老夫怎麽突然之間有些不信了呢?”
羅網殺手明白魏國大司空魏庸是想套話。
便轉過身雙手環抱:
“有人通過羅網要保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一條命。
而你能得到的好處。
不僅是咱們剛才說的條件,助你成為魏國相邦、掌控披甲門以及魏國數萬魏武卒。
而且可以幫你之前派玄翦所做的事情,消失的無聲無息。
其實魏王和信陵君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些年被你偷偷殺死的朝中大臣的事情。
告訴你吧。
其實你早就暴露了。
還是我們暗中幫你擦屁股。
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不信,你現在可以去問信陵君,他是不是已經懷疑到你的頭上了!”
魏國大司空魏庸聽著羅網殺手的話,驚得一聲熱汗。
他本來不信,可是根據這一年信陵君魏無忌對他態度的轉變由好變壞。
也不得不不去相信羅網殺手的話。
魏國大司空魏庸現在全身衣服已經被熱汗浸濕。
心中更加感歎羅網組織的強大。
這麽強大的一個組織,他之前居然一點都沒有聽過。
那說明什麽?
羅網組織已經遍布了魏國朝堂。
就如羅網所說,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羅網的監視之下。
包括大司空魏庸最為忌憚的信陵君魏無忌。
自覺找到了一個大靠山。
趕緊諂媚道:
“好!好!好!
我魏庸願意跟羅網以後長期合作!
但是我魏庸有幾個條件。
羅網必須答應!”
羅網殺手轉身看著躬身行禮十分規矩前倨後恭的魏庸質問道:
“你還是第一個敢跟我們羅網提條件的人。
也罷。
你且說來聽聽!”
魏國大司空魏庸激動道:
“那老夫還真是榮幸啊。
條件其實很簡單。
第一,我魏庸跟你們羅網合作,我魏庸可不會出賣魏國,任何事情都不可以!”
羅網殺手本想說到時候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但是耐著性子說道:
“還有呢!”
魏國大司空魏庸急道:
“第二嘛,就是可否助我一個月內就成為魏國相邦、魏國魏武卒統帥?”
魏國大司空魏庸說完之後,一臉期待激動地看著羅網殺手。
羅網殺手摸著下巴琢磨了一陣,隨後嚴肅回道:
“第一個條件。
我們羅網可以答應。”
魏國大司空魏庸心想還有這好事?
不假思索地喊道:
“當真?”
“哈哈哈哈!”
羅網殺手仰天一笑:
“魏庸大人糊塗!
世間萬物,沒有絕對的事情。
所謂時也命也運也!
魏庸大人現在說不會向羅網出賣魏國。
恐怕以後魏庸大人自己主動求著羅網出賣魏國的一切!”
魏國大司空魏庸這一點還是有自信的。
喜形於色,再度詢問道:
“那麽第二個條件呢?”
羅網殺手冷冷回道:
“這件事,我要給羅網之主匯報。
等匯報之後再回答。
不過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們是完全有實力扶持你上位。
但是目前一兩年暫且不行。
要根據時局而動!”
魏國大司空魏庸大失所望,一臉不解道:
“既然你們羅網這麽大強大。
為何不能讓老夫一個月內當上魏國相邦、魏武卒統帥?”
羅網殺手訓斥道:
“魏庸大人,這不能怪我羅網實力不強。
而是你自己蠢!”
“啊?”
魏國大司空魏庸一臉疑惑地看著羅網殺手。
羅網殺手解釋道:
“你雖然精於謀劃,派黑白玄翦偷偷殺死你的政敵。
可是你太過急功近利,利欲熏心。
你沒有發現你每往上爬的時候就要死人嗎?
你太沒有耐心了。
這就是你最大的愚蠢!
你才當大司空多久?
竟然又開始謀劃殺了魏國相邦魏齊、披甲門門主、信陵君魏無忌。
我看你是想當魏國權臣想瘋了!”
“這……”
魏國大司空魏庸茅塞頓開,如夢初醒。
自以為偷偷派黑白玄翦殺人沒人知道。
實際上已經令聰明的魏王、信陵君魏無忌起疑了。
魏國大司空魏庸這才點著頭懊悔道:
“閣下教訓的是。
是我魏庸太心急了。
要是你們,恐怕我魏庸早就死了!
這樣吧,老夫隱忍蟄伏一番。
等你們認為時機成熟的時候。
再幫助老夫不遲!”
羅網殺手覺得魏國大司空魏庸很上路:
“這就對了!
你想人前顯貴,就要人後遭罪。
你想位極人臣,就要懂得忍耐。
這麽說咱們已經是合作關系咯?”
魏國大司空魏庸其實是有些抗拒答應羅網的。
因為他已經收了秦國世子嬴蕩的重金。
但是羅網殺手在跟前,自己以後又要依賴羅網殺手。
兩者之間有了矛盾。
不過他細細一想,其實在羅網殺手保護三公子贏天、秦國世子贏天請他殺三公子贏天這兩件事上並不矛盾。
隨即低頭奸笑一下:
“沒錯,咱們現在已經是合作關系了!”
嗖!
那個羅網殺手隨即消失不見。
魏國大司空魏庸趕緊抬頭一看。
(今天限免,中午一點結束。
這一章其實可以放後面賺錢的。
但是一直追讀的讀者爹錢也不是撿來的。
我作為一個窮逼,也只能幫各位省這麽一點點了。
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