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魏無忌咧嘴一笑:
“這一點老夫豈能不知?
再者。
贏天那個小畜生背後可是墨家。
跟墨家钜子六指黑俠關系匪淺。
若不是墨家幫忙。
老夫豈能有鹹陽之敗?
豈能晚節不保,貽笑天下?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一擊必殺贏天那個小畜生。
老夫斷然是不會用自己的人。
而是……”
“……”
門客一臉期待地仰望信陵君魏無忌。
“這些年,雖然王上對老夫頗有微詞,記恨竊符救趙僭越之舉。
但咱們可以利用王上一直信任有加的那股力量……”
門客神色微變,激動道:
“您是說……”
門客故意壓低了嗓音,低沉道:
“披甲門?”
這個門客口中的披甲門。
便是天下七國只有各自君王親自指揮管理的神秘勢力。
如秦國秦候嬴霸所控制的黑冰台。
楚國楚王所控制的九歌。
齊國國君所控制的詮宗。
韓國國君所控制的夜幕。
燕國國君所控制的俠盟。
而披甲門便是魏國國君所控制的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
天下七國之中,鮮有人知。
而信陵君魏無忌乃是當今魏國的王叔。
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再者,披甲門並沒有天下其他六國國君所控制的神秘力量那麽隱秘。
主要原因就是披甲門中的弟子皆是從魏國魏武卒中選出。
不好隱藏和封鎖消息。
所以這個門客也知道一二。
披甲門內弟子修煉的武技為至剛武道,修煉者為典慶、梅三娘及他們的師父和披甲門弟子。
至剛武道屬於硬功一類,可將肉身練作盾甲,刀槍不入。
練至最高境界可使全身上下無弱點,將罩門藏在體內。
身如鋼鐵,剛猛霸道,力超千斤,所向披靡。
將此功練至最高境界的披甲門弟子有典慶、梅三娘以及他們的師父披甲門門主。
傳聞披甲門弟子典慶曾經和十頭犀牛角力。
最後將十頭犀牛活活累死,可見披甲門的至剛武道何其厲害。
信陵君咧著奸笑道:
“不錯!
披甲門乃是王上最為信任的勢力。
披甲門門主又是我魏國大將軍。
掌控魏國所有兵馬。
足可以跟墨家弟子抗衡。
只要讓披甲門門主派出門下弟子由老夫指揮。
等贏天那個小畜生到了高陽。
老夫便帶著披甲門弟子光明正大的殺了贏天那個小畜生!
即便是王上問罪,一看是他所控制的披甲門弟子所殺。
到時候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門客點著頭回應道:
“妙啊!
但是主公想請披甲門中誰去殺了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呢?
聽主公您之前說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不但機智過人,更是勇武非常。
尋常披甲門弟子想來不是他的對手吧!”
信陵君魏無忌捋著胡子想起了兩個人,解釋道:
“披甲門門主乃老夫至交好友。
老夫很想請披甲門門主親自動手。
但是想來他礙於只能聽命於王上。
若是他跟隨老夫去高陽殺了贏天。
王上不但會治老夫的罪。
他也就當不了披甲門門主了。
故此,老夫想到了披甲門中的翹楚典慶、梅三娘。
只要能請來其中一個,殺死三公子贏天不在話下。”
門客微笑道:
“主公英明!”
信陵君魏無忌卻搖頭歎氣道:
“可惜老夫老了。
若是再年輕個二十歲。
莫說一個贏天!
就是十個贏天又有何懼哉!”
門客立刻起身,察言觀色道:
“那我現在就替主公準備車輦。
去找披甲門門主!”
“去吧!”
信陵君魏無忌看著門客走出大堂。
腦子裡全是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在鹹陽城前裝逼挑釁叫囂的樣子。
全是自己和平原君趙勝被三公子贏天言語羞辱的樣子。
全是三公子贏天悠然自信瀟灑地在鹹陽東城樓上彈琴的樣子。
信陵君魏無忌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到憤怒處。
對著三公子贏天快要路過的魏國城池高陽方向罵道:
“贏天!
你個小畜生!
你知道為什麽我魏國、趙國聯合燕國、齊國、楚國、韓國要求你小子去趙國當質子?
那都是老夫和平原君的傑作。
為的就是報鹹陽之仇,親眼看著你死在老夫面前。
方能泄了老夫心頭之恨!
哼!”
信陵君魏無忌一甩袖子,竟然去了書房開始練習了一會彈琴。
他想要把三公子贏天曾經帶給他的屈辱一次性全部還清。
在此一個時辰以前。
魏庸府上。
魏國大司空魏庸正在書房看書。
女兒魏纖纖和玄翦路過書房。
“纖纖啊。
玄翦傷勢剛好。
你就帶著他亂轉。
趕緊帶著玄翦去休息。”
魏芊芊抱著玄翦的胳膊柔情道:
“玄翦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該出來透透風了。”
魏國大司空魏庸趕緊起身,放下手中書簡,對著女兒纖纖訓斥道:
“胡鬧!
玄翦還要替為父辦很多事。
必須要保持最佳狀態。
聽話,趕緊帶玄翦下去休息。”
魏纖纖柔情蜜意地仰望玄翦:
“玄翦大哥。
要不然帶你回去休息?”
玄翦不善言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一面是他的主人魏庸。
一面是他最心愛的女人魏纖纖。
尷尬一笑:
“也好。
那就去休息。
不過不必回睡房。
咱們可以去荷花池邊賞花,怡然作樂。
有助於我養傷。”
魏國大司空魏庸點著頭放心道:
“這就對了。
玄翦是老夫最為信任最為得力的手下。
他可不能出什麽意外。
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
我的寶貝女兒可怎麽辦?
那不得傷心死了?
啊?
哈哈哈哈!”
魏纖纖聽得出來父親魏庸是同意她和玄翦的交往。
言下之意,不久就會將自己嫁給玄翦。
故而,樂得臉上跟開了一朵花一樣。
拉著玄翦趕緊謝過父親魏庸:
“瞧爹爹您說的。
女兒還小,不想嫁人呢。”
玄翦苦澀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魏國大司空魏庸卻反駁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纖纖你都十六了。
尋常人家的女兒早都出嫁了。
行了,等玄翦再替為父做幾件大事。
就給你們兩個舉辦婚事。”
魏纖纖聽後歡喜不已,羞澀地張紅了臉。
把頭埋在玄翦的肩膀嬌羞道:
“那就全憑爹爹做主了。”
玄翦只在一旁傻笑。
魏國大司空魏庸看著眼前一對金童玉女,內心也是十分高興。
覺得自己女兒嫁給玄翦,必然是十分幸福快樂。
故而欣慰地對著羞澀的女兒魏芊芊、不善言辭的玄翦滿意點頭:
“行了。
去吧。
盡量讓玄翦早點休息。”
“是,爹爹。”
“好的,主人。”
魏纖纖拉著玄翦便去了府邸中的荷花池觀賞調情去了。
望著女兒魏纖纖和玄翦離去的背影。
魏國大司空魏庸卻突然變了個臉。
眼神十分複雜地看著女兒魏纖纖。
尤其是看待玄翦的眼神。
變得十分複雜。
似乎藏著許多殺氣。
直到二人消失在視線之內。
魏國大司空魏庸再度落座看書。
剛一坐下。
就有下人走到書房門口匯報:
“老爺。
府邸外來了一位秦國來的人。
想要求見老爺。”
魏國大司空魏庸放下手中的書簡,盯著下人琢磨道:
“秦國來的人?
不會吧?
老夫從未跟秦國人打過什麽交道啊?
你確定是秦國人嗎?”
下人如實道:
“小人也十分納悶。
怎麽會有秦國人來找老爺。
但是那個秦國人穿的一般。
看上去跟普通商客無二。
但是氣質十分不俗。
似乎不像是尋常百姓。
倒是跟老爺在朝中的朋友氣質有些相似。
貌似是秦國當官的。
同時還……”
魏國大司空魏庸歪頭道:
“還什麽?”
下人抬頭看向大司空魏庸解釋道:
“同時還帶了一箱子禮物。
說是必須要見到老爺您。
要不然就不走了!”
大司空魏庸聽到那秦國人帶著一向禮物的時候。
眼睛瞬間放光,偷偷一笑。
但是一聽到下人說那秦國人死賴著不走。
瞬間慍怒,拍著書案不屑道;
“秦人狂妄!
當這是哪裡?
這可是魏國國都大梁!
告訴他。
讓秦國人帶著他的禮物趕緊滾蛋!
當老夫是什麽?
老夫可是魏國大司空。
他想見就見?”
下人誠惶誠恐,拱手回道:
“諾!
小的這就去告訴那個不開眼的秦國人。”
下人轉身離開走了三步。
魏國大司空魏庸卻摸著胡子一直惦記著秦國人帶來的禮物。
故而,又趕緊喝止那個下人。
“你站住!”
下人趕緊轉身,低著頭等候命令。
魏國大司空魏庸起身整理了一下冠帶衣服,朗聲命令道:
“罷了!
秦國人不遠千裡來我魏國國都大梁求見老夫。
又是秦國官吏。
想來是要商量什麽大事。
老夫若是不見。
豈不是讓秦國人小看了我魏國人。
覺得我魏國人沒有禮節。
你現在請那個秦國人去大堂。
老夫在那裡等他。”
“諾!”
下人去了府邸門口去找秦國人。
魏國大司空魏庸則昂首闊步、高昂著腦袋,拿出在朝堂上的氣質。
去了大堂等候那個秦國人。
良久。
下人帶著秦國人以及一箱禮物來到了大堂門口。
魏國大司空魏庸高坐主位。
盯著站在門口的秦國人打量了一眼。
當然他刻意觀察了一下秦國人所帶的禮物箱子。
“在下秦國世子舍人李章!
求見魏國大司空魏庸大人。”
“哦?
秦國世子舍人?
居然是秦國世子的直屬官吏。
還真是當官的!
可是他找老夫所謂何事?”
魏國大司空魏庸盯著站在門口的世子舍人李章上下打量一圈。
朗聲道:
“請李章大人進來吧。
老夫已經等候多時。”
世子舍人李章帶著抱著箱子的手下進入大堂。
“你放下東西退下吧。”
世子舍人李章命令手下放下箱子。
手下退出。
魏國大司空魏庸捋著胡子微笑道:
“閣下居然是秦國世子舍人?”
世子舍人李章嚴肅道:
“如假包換。
在下正是。”
魏國大司空魏庸眯著眼睛冷笑道:
“既然李章大人是秦國世子的人。
怎麽不在秦國好好伺候你的主子秦國世子嬴蕩。
不遠千裡,跋山涉水來我魏國國都大梁作甚?”
世子舍人李章微微一笑,環顧左右,看了一眼站在大殿內的下人、婢女。
然後低著頭捋著胡子不說話。
魏國大司空魏庸對著左右下人、婢女命令道:
“爾等都退下吧。
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大堂。”
“諾。”
三個下人、兩個婢女退出大堂。
此刻大堂內只剩下世子舍人李章、魏國大司空魏庸二人。
魏國大司空魏庸一抬手:
“說吧。
現在都沒人了。
看李章大人這個架勢。
這件事對於你們世子十分重要而且十分隱秘。
想從老夫這裡套取魏國的軍事情報。
老夫估計你們也沒有這個膽子。
除此之外的唯一可能。
那就是你們想要老夫幫你們做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魏國大司空眯著眼睛對著脖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世子舍人李章一下子收起了輕視之下,點著頭說道:
“不錯。
魏庸大人果然精於人情世故。
深諳人事。
在下還沒有說。
您都已經知道了。
我李章佩服!”
他不知道的是。
魏國大司空魏庸之所以一下就能猜到。
那就是因為他在私底下偷偷利用喜歡他女兒魏纖纖的玄翦殺死他的政敵。
故而,魏國大司空魏庸才能一語中的。
魏國大司空魏庸眼神陰冷道:
“那麽貴國世子想要老夫殺誰?
等等!
讓老夫猜猜。
應該不是魏國朝堂之人。
因為我魏國朝中大部分朝臣跟你們秦國人沒有牽扯。
更不可能是尋常百姓。
一來尋常百姓也接觸不到你們秦國世子。
二來你們世子想要殺一個魏國尋常百姓的話。
也不會通過老夫。
所以你的主子秦國世子嬴蕩必然請老夫殺一個不是魏國的人。
要不然你們也不會來找老夫。
可是如此!”
世子舍人李章瞬間對魏國大司空魏庸佩服的五體投地,躬身行禮道:
“魏庸大人不虧是魏國國柱。
曾經聽人說起過。
貴國王上曾經評價魏庸大人:
外有大將軍,內有大司空,縱使強秦又有何懼。
今日在下親眼目睹大人風采。
這才知道所言非虛。
魏庸大人厲害!”
魏國大司空魏庸不屑一笑,擺了擺手:
“不要奉承老夫了。
老夫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既然老夫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那麽就直接告訴老夫你們要通過老夫的手要殺的人的名字吧!”
世子舍人李章前後左右再度環顧一圈,確定不會隔牆有耳之後。
往前走了五步,行至魏國大司空魏庸跟前神神秘秘地說道:
“請魏庸大人派人在魏國殺了我秦國三公子贏天!”
魏國大司空魏庸愣了一下,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這個叫贏天的人。
還是秦國秦候三公子?
“贏天?
何許人也?”
世子舍人李章正要說三公子贏天何須人也的時候。
魏國大司空魏庸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不好意思地笑道:
“哦。
是他。
老夫就說怎麽沒有聽到過這個人。
山東六國之人傳聞當今秦國秦候的三公子贏天。
乃是一個紈絝膏粱,酒囊飯袋之徒。
好酒好色,狗馬弋獵,夜夜鑽在青樓和妓女廝混,可謂是夜夜笙歌。
並且還仗勢欺人,是個十足的混帳。
就連你們秦候都對他嗤之以鼻。”
魏國大司空魏庸又自言自語道:
“對了,對了。
就是他。
原本這種下三濫的廢物,老夫最是鄙視和看不起。
幾年前聽手下人說起贏天的混帳之名。
命令周遭之人不許在老夫面前提及這個品行不端、卑鄙猥瑣的人。
便一下子好幾年都沒有聽到。
直到前不久的鹹陽之戰。
老夫也是略有耳聞。
之前山東六國使節會盟,要求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去趙國當質子。
負責這件事的乃是我魏國王叔信陵君魏無忌。
老夫這才有那麽點耳熟。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老夫所說的這個人?”
世子舍人李章點著頭肯定道:
“魏庸大人志傑高雅,人品貴重,乃是當世有名的君子。
似贏天那種大奸大惡之人自然是不能入魏庸大人的耳朵。
不過魏庸大人好記性。
在下請魏庸大人殺的這個人就是去趙國當質子的秦候三公子贏天。”
魏國大司空魏庸一臉鄙夷,咧著嘴罵道:
“都怪信陵君魏無忌那個老東西。
居然讓這種人去趙國當質子。
這不是胡鬧嗎?”
“……”
世子舍人李章尷尬一笑。
魏國大司空魏庸這才知道失言,趕緊解釋道:
“李章大人別吃心。
你是秦國人,自然是為了秦國。
我魏庸乃是魏國人,自然是要為了魏國。
要求這麽個東西去趙國當質子。
對你們秦國根本就沒有約束力。
萬一你秦國對我魏國亦或者韓國、趙國開戰。
反正你們秦候不喜歡贏天這個兒子。
殺就殺了。
真是搞不懂信陵君魏無忌那個老東西在想什麽。”
世子舍人李章咧嘴陰笑道:
“魏庸大人雖然聰明過人,老成謀國。
但是也被三公子贏天偽裝五年的惡名給騙了!
贏天那廝可不是尋常人物。
那可是一個人敢持劍上朝堂殺群臣的狠人。
而且足智多謀,陰險狡詐,其人並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
魏國大司空魏庸趕緊擺手阻止李章說話,不耐煩道:
“夠了,夠了。
贏天是個什麽東西。
那是你們秦國人的事。
跟我們魏國無關。
你就說讓老夫如何殺?
老夫可沒有那麽神通廣大。
你先告訴老夫那個贏天現在在何處啊?”
世子舍人李章感激說道:
“根據我們收到的消息。
三公子贏天剛出軒轅關。
繞過周天子所在的洛邑。
避開韓國國境。
借道貴國國境,路過貴國城池高陽。
預計三日內,此人必然達到。
到時候……”
世子舍人李章話說到一半。
吊起了大司空魏庸的胃口。
走到箱子旁,一下打開,裡面擺滿了金餅。
最少一千金,魏國大司空魏庸一看那金燦燦的黃金眼睛都直了。
不過他自製力好,趕緊看向世子舍人李章笑道:
“贏天這個東西的腦袋值這麽多錢?
不會吧?”
世子舍人李章歪頭道:
“欸,魏庸大人說笑了。
三公子贏天的人頭雖然不值這麽多錢。
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世子爺說了,花多少錢都值得。”
魏國大司空魏庸點著頭奸笑道:
“你們秦國人還真是大方啊。
可是贏天畢竟是一國公子。
還是你們虎狼秦國的公子。
在我魏國殺了他。
這可不是小事。
老夫覺得贏天這廝的人頭可不止值這麽點錢。”
“虛偽!”
世子舍人李章心裡瞬間對魏國大司空魏庸直感惡心:
裝的倒是大仁大義。
一口一個為了魏國。
還瞧不上贏天!
我呸!
贏天可比你個老匹夫強多了!
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當即抱著那一箱金子放在了魏國大司空魏庸的旁邊:
“魏庸大人說的是。
這只是一點傭金。
等事成之後。
我們聽到了三公子贏天的死訊。
後面還有重謝。
隻多不少!”
魏國大司空魏庸滿意點頭,一手摸著裝著金子的箱子,一手捋著胡子得意道:
“好!
老夫應承下來了!
不就是殺個人嗎?
實不相瞞。
老夫豢養了一個絕世高手。
名叫玄翦。
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
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乃是老夫手下最為得力的殺手!
派他去高陽去殺贏天如何?”
“玄翦?
黑白玄翦?
在下好像在哪聽說過。
其人名諱不詳,曾經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盜。
以持有的名劍做為自己名諱,江湖人稱“黑白玄翦”。
據說此人經過一場仇殺之後。
早已退出江湖。
沒想到居然被魏庸大人馴服了。
魏庸大人好手段!
不過……”
世子舍人李章搖頭沉吟道:
“此人不太合適去殺三公子贏天。
請魏庸大人最好不要用自己的人。
這樣容易出事。”
“容易出事?”
魏國大司空魏庸很是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何謂容易出事?
你們莫不是信不過老夫?
老夫辦事一向是小心謹慎。
自出仕一來。
從未出過一點差錯。
若是信不過老夫……”
世子舍人李章趕緊解釋道:
“非也,非也。
魏庸大人多慮了。
主要是因為咱們要殺的三公子贏天這個人很不簡單。
他一個人隻身赴趙國當質子。
一路上竟然能安然無事的通過韓國。
可見他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若是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實不相瞞,他可能早就死在韓國了。
魏庸大人可能不知道。
三公子贏天跟墨家钜子六指黑俠關系匪淺。
背後乃是墨家。
你們魏國墨家弟子雖然趕不上秦國、趙國、齊國。
但是數量也不再少數。
如果讓墨家弟子知道了,你這邊麻煩可就多了。
為了咱們以後繼續合作,見啥魏庸大人以後不必要的麻煩。
最好讓別人動手。”
魏國大司空魏庸這才明白過來,點著頭嚴肅道:
“沒想到贏天這個廢物居然跟墨家六指黑俠有關系。
還真是沒想到。
這一點確實很關鍵。
要不然得罪了墨家……
老夫也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到底還不是害怕老夫的人殺死贏天這個廢物以後。
萬一老夫出事了。
把這件事說出來。
你的主人世子嬴蕩那邊可就不好受了。
可是如此?”
世子舍人李章不可置否,點頭道:
“沒錯。
大家是第一次合作。
做事情還是要謹慎一點。
要不然的話出了事。
那可就不好了。
為了我家世子,為了魏庸大人在各自國家的前途。
還是按在下說的辦吧。”
魏國大司空魏庸也是沒想到秦國世子嬴蕩辦事居然能如此謹慎。
倒是有些令人刮目相看。
殺贏天這個廢物居然如此小心謹慎。
秦國世子嬴蕩不簡單呐!
想來日後必是我魏國的心腹大患。
魏國大司空魏庸認真道:
“老夫心裡有數了。
你說的不錯。
因為黑白玄翦跟小女的關系。
現在魏國很多人都知道了黑白玄翦乃是我魏庸的人。
派他去殺有墨家保護的贏天確實不妥。
若是讓王上知道了。
我魏庸可就不好過了。
罷了。
老夫跟披甲門門主關系不錯。
可以請他門下弟子替老夫行事。”
世子舍人李章一聽到傳說中的披甲門。
立刻兩眼放光:
“貴國披甲門的實力在各國王室貴族中名聲不小。
想來披甲門的人出手贏天必死無疑。
墨家就算是追查起來。
為你們魏國,披甲門可誰都不怕,畢竟有魏國撐腰。
那就這麽辦了。”
“好!
你且在我府中稍等片刻。
老夫這就去找披甲門門主。”
披甲門在魏國大梁附近的山腳下的一個軍營中。
魏國魏武卒皆是從此訓練。
信陵君魏無忌來了披甲門軍營。
還沒進入。
就聽到裡面魏武卒訓練的聲音。
信陵君魏無忌順利進入之後。
找到了在軍營大帳內閉目養神打坐的披甲門門主,亦是兩萬魏武卒統帥。
信陵君魏無忌給披甲門門主說明來意以後。
請求披甲門門主派典慶擊殺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結果披甲門門主的話卻令信陵君魏無忌十分驚訝:
“無忌兄。
典慶已經被人借走了。”
“誰?”
“大司空魏庸!”
“怎麽是他?
還真是奇怪啊!”
信陵君魏無忌驚訝地看著披甲門門主,推心置腹道:
“魏庸此人,看似位高權重,忠心耿耿,實則陰險狡詐,為了權利不擇手段。
最近這幾年,我魏國朝堂,很多跟魏庸政見向左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殺。
老夫懷疑是他在暗中除去朝中和自己意見相反的對手。
老兄你怎麽能把典慶借給他呢?
你就不怕他讓典慶殺了跟他政見不合的大臣。
倒是讓你老兄來背鍋?”
披甲門門主憂心忡忡道:
“無忌兄。
你說的我豈能不知。
魏庸豺狼之人,蛇蠍心腸。
本來我是不想把典慶借給他。
但是他以大司空的官職暗中威脅。
又以老友的舊情說服。
我本來也擔心他讓典慶亂殺無辜。
後面他當我面發誓。
他找典慶確實是殺人。
不過不是魏國人。”
“不是魏國人?”
信陵君魏無忌十分納悶,一想到不是讓典慶暗殺朝中大臣便也沒有再多問多想。
“那除了典慶,梅三娘如何?”
披甲門門主笑道:
“梅三娘雖然是女子。
但是是老夫的嫡系傳人之人。”
信陵君魏無忌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害。
對方可是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啊。
“梅三娘比之典慶如何?”
“哈哈哈哈!
老弟我就知道無忌兄你要問。
梅三娘性格剛烈頑強,性情火爆,為人正直忠義,重情重義。
她對同門即使立場不同,也會手下留情,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
即便是能力,典慶也要忌憚三分。
你說呢?
殺一個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還不是手拿把攥?”
信陵君魏無忌徹底放心:
“好!
那就請兄弟的徒弟梅三娘隨我上路趕赴高陽。”
“請無忌兄稍等。”
披甲門門主叫來梅三娘。
命令其必須聽信陵君魏無忌的話。
最後信陵君魏無忌帶著披甲門弟子中的翹楚梅三娘趕赴魏國邊境重鎮高陽。
三日之後。
三公子贏天連續走了三天的山路。
終於見到了有人煙的村莊。
詢問了村民之後。
向東北方向便是魏國重鎮高陽。
三公子贏天加快趕路的速度。
連飯都沒趕上吃。
行至中午。
三公子贏天看到了一座城池。
這才放慢了速度。
等他行至城池底下一看。
城池大門上刻著高陽二字。
高陽已近。
趙國邯鄲還會遠嗎?
三公子贏天跟進出的普通路人客商一樣。
排隊接受盤查,從而進入城池修整一番。
就在快要檢查到三公子贏天的時候。
西城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琴聲。
三公子贏天不以為然,但在無聊之際隨便聽著琴聲。
一邊聽心中品評道:
這錚錚之音如驚濤拍岸,風卷殘雲,心中似有無窮良策!
氐愁時靡靡之音看似柔弱,實則暗藏殺機,危機四伏。
似山間小溪,清澈見底,非浩然正氣者不能為之!
心邪則音汙,心正則音純;心暗則音失,心明則音亮。
聽其人彈琴,如觀其肺腑也!
三公子贏天從琴聲之中聽出了暗藏的殺機。
瞬間臉色變得煞白。
“此人居然彈奏的是本公子曾經在鹹陽城頭上彈過的《天下歸》。
又是在魏國境內。
難不成此人是……”
三公子贏天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被他戲弄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
一個在兩軍陣前被他唇槍舌劍攻擊的體無完膚的人。
戰國四公子,也是其中唯一的真正意義上的君子:信陵君魏無忌!
三公子贏天剛想到是此人在彈琴。
結果西城樓上傳來的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
三公子。
可識得此曲?”
三公子贏天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咬了咬牙。
跟周遭被笑聲吸引的路人、客商一樣。
養著腦袋盯著城樓上抓著城垛向下得意大笑的老者。
“果然是你!
沒想到咱們會在這裡遇到!
您可真有心啊!”
西城樓上適才彈琴之人正是信陵君魏無忌。
此時正衝著臉色十分難看的的三公子贏天放聲大笑:
“不錯。
正是老夫。
你既然聽出來老夫彈奏的乃是名曲天下歸。
那你應該沒有忘記當日鹹陽之戰。
你在城樓上那般瀟灑自在的彈琴的樣子吧?
今日老夫在城頭給你彈琴。
沒想到一個月過去。
時過境遷,白雲蒼狗。
你贏天之前雖然勝了老夫一籌。
但是此時此刻,像不像你在鹹陽城樓上給老夫彈琴的景象?
如今你我倒換位置。
老夫還是老夫。
可你卻成了寄人籬下、形單影隻的質子?
敢問三公子您可有感想?”
三公子贏天平複了一番心情。
之前想著借道魏國高陽。
本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沒想到自己無論走到哪裡。
麻煩自己會找上門。
既然事已至此,三公子贏天也明白信陵君魏無忌的來意,便拱手笑道:
“信陵君。
你乃當世四大公子之人。
君子之人。
想來不會度量這麽小。
趁著本公子困厄之際,落井下石,公報私仇吧?”
信陵君魏無忌恥笑道:
“臭小子。
少用激將法的計策。
老夫是不是君子,天下人自有公論。
而為了對付你……
罷了,你我也算是忘年之交。
今天老夫在城中酒樓擺下宴席。
特意為三公子你接風洗塵,同時送你“上路!”。
不知道三公子贏天賞不賞臉啊?”
“呵!”
三公子贏天看著逐漸向他圍過來的魏國士兵。
譏刺道:
“你為刀俎(zǔ),我為魚肉。
我贏天一個人到了你們魏國城池。
信陵君您還不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就算是本公子不想,您也不會同意不是?”
信陵君魏無忌對著身旁一人點了點頭:
“請三公子隨老夫赴宴!”
信陵君魏無忌身旁的人下了城樓。
那些原本在城門口盤查的魏國士兵暫停盤查。
推開周遭看熱鬧的路人和客商。
將三公子贏天連同車輦團團圍住。
隨即城門內走出一個人。
一個女人。
那女人橙色短發馬尾辮,兩旁留海下垂,錐子臉。
穿著較為清涼,衣服整體為橙色帶紅色,前面有露出胸膛形的部分,
因為起身形高大健壯。
三公子贏天以及周遭路人、客商一眼便能看到。
“這女人看上去不像是普通小角色。
為人長得雖然高大健壯,但是全身上下的肌肉長得不多不少,十分均勻。
顯得渾身肌肉極其完美且健康,雖然也是美女。
但是這種肌肉美女,還是離遠一點好吧。
免得坐在我上面,五龍抱柱後直接給本公子夾斷!
想想都可怕!”
三公子贏天心裡打趣著迎面而來高人一等的肌肉美女。
那女子走到三公子贏天跟前,冷冷道:
“請三公子隨本姑娘入城吧!”
三公子贏天指著那個肌肉美女開始裝起了紈絝膏粱,酒囊飯袋。
趾高氣揚地指著肌肉美女的鼻子訓斥道:
“你誰啊?
敢對本公子吆三喝六、頤指氣使的?
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肌肉美女渾身上下英姿颯爽,渾身上下似乎有一股軍人的氣質。
對著三公子贏天客氣道:
“三公子。
在下魏國魏武卒梅三娘。
自然是沒有資格對公子你頤指氣使。
但是三公子您也別裝了。
信陵君已經告訴我你是什麽人了。
咱們還是早點入城吧!”
“梅三娘?
魏武卒?”
三公子贏天想到了魏國等同於秦國諸侯代代相傳的神秘力量黑冰台的披甲門。
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披甲門有實力的人的名字。
梅三娘的名字居然拍在披甲門前十。
三公子贏天心說這個信陵君魏無忌還真是聰明。
為了對付他,利用魏王自己的勢力來殺他。
這樣即便是魏王知道了,也不會拿信陵君如何。
可三公子贏天也不是傻子,雖然自己裝往日迷惑人的模樣被梅三娘拆穿。
但已經不想進城找死了。
便嘗試著繼續耍賴:
“梅三娘?”
梅三娘回道:
“正是本姑娘!”
三公子贏天發動了惡心人的技能,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本公子管你沒三娘,還是沒親娘。
本公子手持秦候秦候符節。
你能耐我何?”
梅三娘也不廢話,雙手環抱。
那舒展狀態下的肌肉看上去十分勻稱,不多不少。
可是梅三娘故意給三公子贏天秀肌肉,展現力量。
那看上去比女人稍微粗壯一點的胳膊。
逐漸變大,最後呈現出幾乎扭曲畸形的狀態。
梅三娘的一個胳膊的肌肉似乎都比三公子贏天的腦袋還要大。
梅三娘本人上半身幾乎變大了一倍。
看的周遭的路人、客商、士兵嘖嘖稱奇。
“三公子您是讓本姑娘親自動手呢。
還是你自己乖乖聽話?”
三公子贏天看著那比自己頭還大的肌肉連連擺手:
“行了,行了,夠大了!
您老人家趕緊收了神通吧。
還一口一個姑娘。
這肌肉練的比爺們都爺們。”
三公子贏天最後厚著臉皮道:
“本公子好男不跟女鬥。
可不是怕你啊。
走就走,誰怕誰。”
三公子贏天這才牽著烈馬以及車輦跟隨著梅三娘進入了高陽城。
信陵君魏無忌早已在城門內側等候。
看著十分聽話的三公子贏天更加得意:
“贏天。
沒想到吧。
你這麽狂妄的一個人。
居然落到了老夫手中。
現在什麽心情啊?”
信陵君魏無忌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
而且三公子贏天在信陵君魏無忌面前展現過真實自我。
便不再打算裝自己之前用來迷惑人的樣子。
一手在前,一手在後,一臉倨傲,不卑不亢,笑說道:
“本公子能有何感想?
高陽?
鹹陽?
在本子看來沒有多大差別。
天地皆在本公子心中。
區區魏國而已。
本公子難道因為你們人多就怕你們?
信陵君說笑了!”
信陵君魏無忌瞬間興奮了起來:
“這就對了!
老夫就要看到你當日在鹹陽城頭那麽狂傲的風采。
若是跪地求饒,前倨後恭,老夫立刻就殺了你!
保持這個狀態,一會兒可別嚇得尿褲子啊。
哈哈哈哈!”
三公子贏天鎮定無比,自信一笑:
“恐怕到時候嚇得尿褲子的不是本公子。
而是信陵君你!”
“哈哈哈哈!”
信陵君魏無忌不怒反笑。
三公子贏天旁邊的梅三娘見他對信陵君魏無忌無禮。
當即抓住三公子贏天的衣領,就跟提著小雞子一樣。
一個手指頭就將三公子贏天提了起來。
信陵君魏無忌見狀趕緊說道:
“贏天啊贏天!
有時候老夫還真是看不透你。
不知道你這麽狂妄的底氣到底在哪裡?
你還真把高陽當鹹陽了?
也罷,先隨老夫赴宴吧。”
信陵君魏無忌對著梅三娘一歪頭。
梅三娘放下了三公子贏天。
一行人不緊不慢地去了高陽城中一家最好的酒樓。
單獨找了一個最大的雅間。
信陵君魏無忌坐在主位。
三公子贏天坐在右邊當首。
梅三娘則站在三公子贏天旁邊壓陣。
防止三公子贏天逃走。
信陵君魏無忌之所以遲遲沒有殺死三公子贏天。
就是因為三公子贏天不是一般人。
乃是那種狂傲不羈略帶瘋狂的少年英雄。
他要享受慢慢從心裡上將三公子贏天狂傲自負的防線摧毀。
先誅殺其心,等到三公子贏天卸下偽裝,將他的所有的狂傲之氣變成害怕的跪地求饒。
最後再殺了三公子贏天。
如此一來,信陵君魏無忌才算是徹底報仇,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是極大的愉悅和勝利。
若是一刀草草殺了。
反而不美,不能一次性發泄了憋了這麽久的怒火和恥辱。
只能享受殺人的快感,而無法享受殺人的樂趣。
其實在三公子贏天進入高陽城的一刻。
三公子贏天就面臨一趟生死考驗。
若是他被信陵君魏無忌一嚇唬,慫的跟個草包一樣。
信陵君魏無忌也就沒有了想要慢慢玩弄他的興致。
可能就在高陽城樓門口就把跪地求饒、哭爹喊娘的三公子贏天給殺了。
可一看到跟鹹陽東城樓上那一風采依舊的三公子贏天。
信陵君魏無忌終於放心。
他要在吃飯的時候。
讓三公子贏天慢慢體驗瀕臨死亡的感覺。
讓三公子贏天從內心到身體,處在害怕之中。
這才是折磨、對付三公子贏天這種狂人的唯一辦法。
信陵君魏無忌大手一揮:
“上菜!
上酒!”
三公子贏天雖然很餓,但是試探道:
“信陵君為何如此著急吃飯?
咱們兩個可是有日子沒見了。
不應該好好敘舊嗎?”
“哈哈哈哈!”
信陵君魏無忌眯著眼睛衝著三公子贏天壞笑:
“等不得。
這畢竟是三公子您人生中最後一頓飯了。
而且老夫不想和你敘舊。
一想起鹹陽的事情,老夫害怕一上火。
就立馬把你給殺了。”
三公子贏天心中了然,看樣子信陵君魏無忌還真是有點小肚雞腸。
今天是非要跟自己過不去了,言語之間,故意死亡威脅。
“也罷,本公子就陪你個老東西玩玩。”
三公子贏天悠然道;
“也罷。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悉聽尊便咯。”
信陵君魏無忌白了一眼還在裝模作樣、苦苦支撐的三公子贏天。
“上菜上酒!”
不時,小二在信陵君魏無忌、三公子贏天的食案前擺滿了酒菜。
信陵君魏無忌也不搭理三公子贏天。
一邊往嘴裡夾飯菜,一邊死死地惡狠狠地盯著三公子贏天。
每吃一口飯菜,就跟咬在三公子贏天的喉嚨處一樣。
看得出來,信陵君魏無忌對三公子贏天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可謂是想食其肉、寢其皮。
三公子贏天可沒時間跟信陵君魏無忌眼神交流。
看看誰的眼神比較狠。
本就餓了一上午,此刻是狼吞虎咽,大快朵頤。
根本不顧自己的吃相。
看的一旁的信陵君魏無忌有些傻眼,淡淡道:
“沒想到三公子您胃口還真不錯呢。
死到臨頭,還能吃得下這麽多?”
三公子贏胡吃海喝之余,抽出嘴巴反擊道:
“等本公子吃完了再跟你說!”
信陵君魏無忌有些失望。
自己本想著以死亡為要挾。
令三公子贏天害怕膽寒,嚇得根本吃不下飯。
坐在一旁瑟瑟發抖。
結果三公子贏天吃的比他都歡實。
信陵君魏無忌一下就沒了胃口。
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又威脅道:
“沒事。
等三公子您吃完了這頓飯。
老夫就送你上路。
咱們也就不用再說什麽了。”
信陵君魏無忌說完之後。
本以為三公子贏天會嚇得放慢吃飯的速度。
結果令他大跌眼鏡。
三公子贏天吃的更歡實,時不時還舔一下手指頭上的油。
根本就沒有把信陵君魏無忌的話放在心裡。
就跟沒聽到一樣,如同聽到了有人放屁。
三公子贏天吃的太快,稍微休息一下,對著信陵君魏無忌拱手謝道:
“信陵君,你可真是好人啊。
不但白白請我贏天吃了一頓飯。
還要親自送我上路去趙國。
這一份恩情,我贏天記下了。
改日一定報答。”
信陵君魏無忌放下手中酒樽,看著又開始狂吃的三公子贏天。
感覺這人智力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腦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傻子都能聽出來,信陵君魏無忌一會兒要物理超度了他。
便有些生氣地詢問仍舊大口吃喝的薩三公子贏天:
“你不會以為老夫真的要請你上路去找過當質子?
告訴你,吃完這頓飯,老夫要親手殺了你!”
三公子贏天聞言大笑,差一點噴了出來,指著信陵君魏無忌訕笑道:
“老東西,你別急。
且看本公子一會如何治你!”
信陵君魏無忌這才有點成就感:
“好!
老夫想在你死之前再一次領教你的手段!”
“……”
三公子贏天低頭吃飯。
信陵君魏無忌就在那邊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三公子贏天吃飽喝足,拍了拍滾圓的肚皮。
似乎在暗示信陵君魏無忌可以開始了。
信陵君魏無忌期待地看著三公子贏天:
“敢問三公子您該如何治老夫啊?”
三公子贏天認真的看著信陵君魏無忌,欲言又止。
信陵君魏無忌一臉期待,豎耳傾聽。
三公子贏天對著信陵君魏無忌張口道:
“嗝兒!”
“你……”
信陵君魏無忌一臉嫌棄地看著三公子贏天。
三公子贏天則不以為然,厚著臉皮嬉笑一陣。
隨即拿出往日風采,以手指天,狂言道:
“適才信陵君您說要親自送本公子上路?
可是如何?”
信陵君魏無忌點頭笑道:
“沒錯,親自送你……”
信陵君魏無忌雙眼發射出凜冽殺氣,發狠道:
“上路!”
三公子贏天則激動起身要說話。
卻被一旁的梅三娘給按了下去。
三公子贏天依舊激昂道:
“我贏天在此發誓!
信陵君您今日必然親自送我贏天上路去趙國當質子。
如若不然。
我贏天立時暴斃而亡!
教我贏天不得好死!”
信陵君魏無忌卻有些可憐的看著腦子似乎有什麽問題的三公子贏天誇下海口放下浪言。
拍著食案道:
“好!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到時候就怨不得老夫了!
這樣一來,你們秦國人也沒什麽好說的!
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三公子贏天端起酒樽拱手道:
“信陵君,請!”
信陵君魏無忌愈發的失望,端著酒樽回禮道:
“你小子還真是硬骨頭。
都到這會了,還大言不慚。
好!
那咱們就慢慢玩!
看誰玩的死誰!”
三公子贏天將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豪邁道:
“好酒!”
信陵君魏無忌解釋道:
“此乃魏國名酒登雲宵。
老夫不算虧待你吧。”
三公子贏天奸笑道:
“不算虧待,不算虧待。
只不過本公子突然想起一些事。
還望信陵君指教一二。”
信陵君魏無忌成就感倍增,捋著胡子準備賣弄:
“還有三公子您不知道的事啊?
那你說吧。
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好教育你小子一番。”
“好!”
三公子贏天這就開始將鹹陽之戰的前前後後。
一五一十從頭到尾大聲說了出來。
聽得信陵君魏無忌是一陣慚愧,一陣憋屈,一陣無奈。
氣的漲紅了臉,但又不好發作,只能一直一個勁的低頭喝悶酒。
三公子贏天是越說越激動,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著信陵君魏無忌的痛處和恥辱。
時不時還在話語中冷嘲熱諷,添油加醋,極盡嘲諷之能事。
說的信陵君魏無忌是臉一陣紫一陣綠。
除了大口喝酒,沒有一點辦法。
等三公子贏天亢奮的快要講完的時候。
信陵君魏無忌一手抓著食案,快要在食案上摳出指甲印。
一手死死地抓著酒樽,低著頭咬著牙快要在暴怒的邊緣。
至此,三公子贏天依舊滔滔不絕。
原本想要用死亡威脅三公子贏天,使其在恐懼中晃晃而不可終日。
最後得意瀟灑地一劍結果了敗的十分徹底的三公子贏天殺死。
可謂是真正做到了殺人誅心。
結果沒想到等三公子贏天一吃完飯,開始絕地反擊。
不但令信陵君魏無忌再無之前銳氣,反而啞口無言,慚愧難當,羞憤不已。
可謂是佔盡了先機。
一旁的看熱鬧的梅三娘自然看的清楚聽得明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梅三娘看出了三公子贏天就是故意惡心信陵君魏無忌。
使其惱羞成怒,不攻自破,即便是能殺死三公子贏天。
那可是被氣得想要殺死三公子贏天。
看著信陵君魏無忌那漲紅的臉,繃緊的青筋,略微赤紅的眼睛。
梅三娘還真就擔心信陵君魏無忌被故意惡心人的三公子贏天給氣死。
當即準備阻止三公子贏天那一張臭嘴繼續惡心人。
啪!
最先忍不住的居然是信陵君魏無忌。
雙手猛拍食案,酒樽中的酒水都撒了出來,濺了信陵君魏無忌一身。
可見他內心的憤怒。
“夠了!”
信陵君魏無忌猛地轉頭凶狠地瞪著三公子贏天:
“你說夠了沒有?”
三公子贏天見信陵君魏無忌氣的快要爆炸。
笑的更加開心:
“喲!
信陵君您急了?
本公子還沒說完呢。
你就惱羞成怒呢?
您剛才不是要訓教本公子一番嗎?
這就急了?”
三公子贏天陰陽怪氣之下,信陵君魏無忌氣的整個人開始抽搐。
靠在憑幾上不停地撫摸自己的胸口。
等他臉色緩和了過來以後,還氣憤不已的信陵君魏無忌也不去看三公子贏天。
而是怒視前方,伸出顫顫巍巍的左手,指向三公子贏天,對著梅三娘命令道:
“殺了……”
哢!
雅間的房門此時被突然推開。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
“是誰讓信陵君生如此大的氣啊?”
前者衣著華貴,高冠博帶,一身紫色長袍,一看就知道乃是魏國權貴。
信陵君魏無忌見到此人,瞬間氣消了三分。
眯著眼睛向這個突然出現的魏國權貴打量: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而三公子贏天和梅三娘則把注意力看向了魏國權貴身後那個高高大大的巨人身上。
那個巨人頭髮花白,身材異常高大魁梧(大概有兩個常人那麽高)。
有些駝背,右肩有盔甲保護,由面部至全身有龍形紋身,胸間有古獸型護心鏡。
雙手手持兩把跟門板一樣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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