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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獨角獸》No.一十七 聖杯 二(逆位)
雖然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不過身為一個貴族的修養還有自尊小德拉科還是有的  也不知道我的筆力夠不夠表現出這一點,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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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杯2(逆位):脆弱的親情。

  、

  英國·馬爾福莊園

  、

  “這麽說來……”

  曳長的語音似乎顯示只是單純的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裡德爾看著眼前的德拉科,微微眯起的血色雙眼似乎正在斟酌醞釀著什麽,“你現在很不滿,並且討厭她麽?”

  帶著磁性的聲音帶著屬於青年人的獨特韻律,光是用聽得似乎就能讓人沉醉其中——不管那語氣有多冰冷平定。

  “那是當然的!”

  孩子的記性都是短暫的,哪怕是之前被嚇得瑟瑟發抖,德拉科此刻也是毫不猶豫的回到,“因為這並不公平。”

  “哦?”

  微微上揚的語調顯示出了裡德爾此刻的饒有興致,單手環胸看著此刻似乎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竟然敢直接抬頭和他對視的德拉科,裡德爾勾起了唇角,“為什麽?”

  “明明是同樣的年齡,我被驅除她卻留了下來。很明顯在你們的眼中她的身份要比我高貴。”

  倔強的仰著頭,完全無視了自己的父親在邊上不斷遞來的焦急顏色,德拉科的視線掃過了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奧帕爾後又轉了回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貴族罷了。雖然你能讓我的父親表示尊重,但是那又不代表我就必須要因此而承認那個女孩。你是你,那個女孩是那個女孩不是麽!”

  深土耳其藍的眼中閃爍著的,是對於自己體裡所流淌的血脈的驕傲——那是身為一個世家大少爺所特有的驕傲。

  “你這算是在挑戰麽?”

  原本還以為能聽到什麽有趣言辭的裡德爾,此刻因為聽到了完全沒有出乎意料的台詞,而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不是挑戰,只是在要求公平。”

  深吸了一口氣,德拉科的視線筆直得投向了奧帕爾,“方才我準備將她介紹給父親,只是單純的因為奇怪她的姓氏,並不代表我就認……”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

  血色的雙眼微微眯起,裡德爾截斷了德拉科的話,上揚的語尾帶上了一絲嘲諷,“現在的你還不動手呢?”

  “啊?”

  似乎完全被裡德爾的說辭給弄愣住了,德拉科傻傻的重複了一句,“動手?”

  “既然你認為她的地位沒有你高貴,也並不認同她,那麽……”

  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裡德爾抬起了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奧帕爾的腦袋,看向德拉科的眼中寫滿的嘲諷於不屑,“為什麽不動手……殺了她呢?”

  只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貴族小孩子罷了,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全是隨心所欲。

  因為他們連那“討厭”之後的一系列行動都沒有徹底規劃好就將這個詞說出了口,完全隻憑自己的心情而隨意的選擇用詞,典型的小孩子式的任性。

  不像這個孩子,不管對誰(除了他)外都是一視同仁的平靜,喜歡也好討厭也罷根本無從琢磨——這麽說起來的話,他好像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奧帕爾真正的“討厭”過一個人並且將這個詞說出口呢。

  !?什……

  因為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詞兒瞬間僵硬住,剛剛那種張揚驕傲的氣勢還凝固在臉上,

搭配上他此刻張口結舌的表情,顯得格外的呆。  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只不過是一個有嘴沒膽的家夥。雖然嘴上叫囂著厲害,但是真要做起來卻什麽也無法做到。

  這種樣子的覺悟,到最後也僅僅只能成為“食死徒”而已,或許可以站到這個群體中的高層,但卻無法再更進一步。不過也是,畢竟只是馬爾福家的血脈罷了。

  而且對於小孩子來說,“死亡”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太過沉重。

  大概也就是像奧帕爾這樣的孩子,才會因為承傳的關系,將“死亡”視為生命循環的一部分,不逃避也不追尋吧。

  血紅色的眼中閃過一抹冷笑,裡德爾在自己的位置上,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

  “你……沒有殺過人麽?”

  語氣平淡語音輕緩,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感覺。

  “呃?”

  “泥巴種或者麻瓜,一個也沒有殺過麽?”

  無視了被他問傻了的小少爺那種“你是瘋子”的目光,裡德爾只是問著自己敢興趣的問題。

  而在一邊的奧帕爾則是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思索著相應的訊息。

  這麽看起來的話,裡德爾是……純血統論者麽?

  有點麻煩呢……

  不過算了,反正現在的她,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吧?

  鴿血紅色的眼微微暗沉了一下,隨即恢復了一貫的清澈,奧帕爾安靜的注視著眼前彷如鬧劇的一切——她又怎麽看不出來此刻裡德爾大概只是覺得有趣所以在貓戲老鼠?

  所以,事不關己的事情,冷眼旁觀就好。

  現在這種狀況,大概和那次傍晚時候的對話有關吧,不過沒關系,反正自己也已經做好覺悟了。

  裡德爾絕非善類。

  這一點是她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

  不過同樣的,裡德爾就是裡德爾不是麽?

  需要她出手的時候,奧帕爾自然不會有所猶豫,不過眼下麽……

  奧帕爾要承認,那個此刻臉上表情豐富多彩的小少爺,還有他身後那個臉色難看的貴族,的確非常具有娛樂性質就是了。

  這人是瘋子麽?

  因為那太過平靜的言辭而感到有些害怕,德拉科轉向父親投以求援的目光,卻發現記憶中高傲且優雅的父親,此刻竟然顯得比他更恐懼的樣子。

  沒錯,就是在“恐懼”。

  “盧修斯,你難道不知道,黑暗公爵不需要一個‘純潔’的‘食死徒’麽?”

  最後,在德拉科快要因為那隱藏在平靜之下的窒息感快要崩潰的時候,裡德爾輕聲道——那音量的大小剛好能夠讓面前的男孩和他的父親聽到。

  然後,他嘴角上揚,動作優雅的支起一隻手撐在下巴上,放下了壓斷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且,對我選定的繼承人抱有敵意這種事情……”

  雖然話並未說完整,但是那潛藏於話中的含義卻是讓聽到的人從頭涼到腳。

  [裡德爾?]

  錯覺麽?還是裡德爾真有在叫她?

  因為覺得無趣,所以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活動相片上的奧帕爾,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了已呈出呆滯狀態的兩個人。

  妖異而深沉的不詳血色,還有清澈而乾淨的鴿血紅色。

  明明完全不相似的兩種紅,此刻在馬爾福家父子的眼中卻是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

  “!”

  在消化完畢了裡德爾的話之後,兩人分別顯出了驚駭還有莫名其妙的表情。

  “盧修斯,你的確讓我有點失望。”

  裡德爾淡淡掃了身體已經完全僵硬的盧修斯一眼,“在我已經告訴過你之後,你竟然都還沒有教你的兒子怎麽殺人麽?”

  殺人?!

  “瘋……瘋子!”

  因為狀況太過突然而一直呈現大腦當機狀態的德拉科,此刻終於恢復了自主權,深土耳其藍色的雙眼中閃過驚駭,在給了裡德爾自己以為的定義後,隨即立刻跑到他父親的身側,“爸爸!這個人已經瘋了!快點叫人啊!”

  盧修斯沒有動——或者該說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動。

  而看盧修斯沒有反應,德拉科立刻是轉過身朝門口跑去試圖呼喚援助:“高爾!克羅伯!”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人竟然會是個瘋子,還說要他殺人什麽的……嘖!

  是夢,這一定是夢!

  因為滲入了恐懼而變得尖銳的叫聲,讓裡德爾皺了皺眉:“好吵。”

  平靜的只是陳述句。

  重新將相冊合好放下的奧帕爾聽聞,立刻將頭轉向了正試圖脫離的德拉科那個方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原本尖銳的聲音立刻消失,德拉克腳下一個踉蹌,左腳絆到了右腳直接摔倒在地。他驚駭地回過了頭,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

  梅林啊!這是……無杖魔法?!

  而且還是“Langlock”(鎖舌封喉)以及“otor.Mortis”(腿立僵停死)兩個咒語連發?!

  完全看清了整個過程的盧修斯,眼睛差點從眼眶中瞪了出來。

  “高爾?克拉布?”

  對於奧帕爾的咒語使用效果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賞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後,裡德爾的視線掃過了此刻一臉驚恐的德拉科,神色平靜得靠在自己的位置上,“真是讓人覺得耳熟的名字……他們怎麽樣了?”

  “很……很好……一直等著主人回來……和我一樣……一直在等……”

  盧修斯的聲音在顫抖,讓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德拉科吃驚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然後他瞠大了雙眼——因為那個被他稱作“父親”的男人此刻正一臉惶恐。

  一滴又一滴冷汗正從他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面頰上滑落。

  “這樣麽……”

  不置可否的話,讓盧修斯此刻更加的惶恐。

  “是、是的!因為我們……我們都是主人您忠實的仆人!”

  看著盧修斯誠惶誠恐的面容,裡德爾的眸色微微黯沉了一下,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麽只要是我的命令,你就會完整執行,而不會有所忤逆麽?”

  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座位扶手,那輕微的聲音對於盧修斯來說簡直就像是敲在他心頭的喪鍾一樣。

  “當、當然!”

  如同宣誓一樣的台詞。

  “那麽……”

  仿佛戲謔般的漫不經心的語氣,血紅色的眼引導性的看向了邊上無法動彈的德拉科,“殺了他吧,盧修斯。”

  輕松平靜到仿佛他只是在吩咐仆人去做晚餐的狀態——或許還帶著想要看好戲的興致盎然?

  “!”

  有著鉑金色長發的男人的身體,如同觸電似的輕顫了一下。

  “爸……爸爸?”

  因為被點到名的恐懼而求助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德拉科下一秒就因為那個男人扭曲得完全不像是人類的表情所驚駭。

  即使不明白青年所說的話,他也感到了有什麽不詳的事情即將發生。

  “魔鬼把他帶到高山,指點給他看世界的萬國,和萬國的榮華……”

  裡德爾將視線轉向了會客室窗外已經黯淡下來的天幕,輕聲說著從薇薇安塞給他的《聖經》中所看到的詞句,“並且說道:如果你拜我,這一切都是你的。”

  接著,他緩緩轉過頭,看到他的仆人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一切都是你的,只要黑暗公爵忠實的仆人繼續匍匐於他的腳下……”

  輕合的語調平淡的陳述著,略加壓低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味道,“奧帕爾是我選擇的繼承人。盧修斯,你……怎麽想?”

  “主……主人……”

  盧修斯神色掙扎,視線從自己的兒子遊移到了裡德爾的座位上後又重新轉回了地面。

  看的出來他到底在權衡著什麽。

  一旦牽扯到所謂的親情,連他忠實的仆人也無法免俗的開始動搖了。

  只是,如果這就是那被麻瓜所歌頌的親情,為何當初“那個男人”會那樣丟下他的母親還有他,就那樣毫不猶豫的離去?

  讓人厭惡的虛偽。

  因為想到了曾經的過去,煩躁的感覺湧上了心頭,讓裡德爾微微皺起了眉——這在某個鉑金發男子的眼中,就是不悅的象征。

  然後,他為之失笑的看到了他的仆人從拐杖中抽出魔杖,慢慢的,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因為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已經開始變得鐵青的男孩……

  而那個男孩此刻已經可以說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但還是牢牢盯著他的父親,眼中泛著懇求……

  懇求些什麽呢?那所謂的“親情”麽?

  裡德爾對此嗤之以鼻。

  不自己去努力爭取一線生機,甚至連重點都把握不住。真讓人失望……

  ——世界的萬國,萬國的榮華。如果你拜我,這一切都是你的。

  看吧,在站在權利頂端的誘惑面前,所謂的“親情”是如此的不值一錢。

  這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裡德爾?不舒服麽?]

  帶著關切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腦海中。

  低首,首先對上的就是那雙帶著關切和擔心的鴿血紅色的眼睛。

  毫不做作,真心真意,隻為他而落淚的,這個孩子。

  視線轉向了盧修斯那裡。

  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的仆人,但是魔杖頂端閃起了慘綠,而光芒所對著男孩, 表情驚駭欲絕。

  ——世界的萬國,萬國的榮華。如果你拜我,這一切都是你的。

  家庭與權力。

  他的仆人會選擇哪一方,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突然的,有些意興闌珊了。

  “好了,盧修斯。”

  輕輕扯起了一邊的唇角,裡德爾撐著自己的下顎語氣閑散,“放下你的魔杖吧。看起來你嚇壞你的孩子了。”

  “主、主人?!”

  即使是天籟之音,對於此刻的盧修斯來說恐怕也不過如此。

  “想看看你對我的忠誠究竟到何種程度。”

  血色的眼微微眯起,掃過了此刻幾欲昏厥的德拉科,裡德爾輕哧了一聲,“而這一點你已證明了……我很滿意。”

  “謝謝您!謝謝您!偉大的主人……我發誓、發誓必永遠忠於伏地魔大人……”

  有著鉑金發男人匍匐在地,親吻他的袍子一角——帶著無法掩飾的欣喜表情。

  “不過這個孩子,還是需要再教育。”

  “是!是!一定不會再出現如此失禮的場面。”

  “那麽……”

  裡德爾低下了頭,看向了一直站在他身側的女孩,“奧帕爾。”

  [什麽事?]

  “你是怎麽想的呢?”

  裡德爾的聲音很輕,但是響在盧修斯的耳中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什麽怎麽想?]

  因為不明白前因後果,所以奧帕爾只是歪了歪腦袋一臉的困惑。

  “對於這個冒犯了你的孩子,你打算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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