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長生站立在神陽宮殿中,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青檸悄然來到大殿,忽然對夜長生展開攻擊!
夜長生的身手變幻莫測,腳步飛快得像一條銀龍繞著青檸上下翻身,左右盤繞,幾招便將青檸打傷。
青檸不顧自身受傷,繼續攻擊夜長生。
夜長生險些將青檸打死,被飛身前來的夜羽塵攔住。
夜羽塵驚叫:“爹?”
夜長生及時收起內力,背對夜羽塵而立。
青檸傷重,暈倒在地。
夜羽塵擋在青檸面前,質問夜長生:“爹,你不是該救治青檸嗎?為何卻要殺她?”
夜長生沉默不語。
夜羽塵突然明白了什麽,追問道:“爹,你是不是去過謝氏?”
夜長生依然沉默。
夜羽塵:“是你殺了謝覽?青檸的屍毒是你下的?”
夜長生默不出聲。
夜羽塵:“昆侖派、幽鎮……爹,你到底在做什麽?你到底在下一盤怎樣的棋?今天,你必須一一告知,否則……”
夜長生轉身面對夜羽塵:“否則如何?”
夜羽塵掌心的黑煙幻化出一把利劍。
夜長生問道:“你要弑父?”
夜羽塵崩潰大叫:“有何不可?十三年前,你帶我回神陽宮時就深知我厭惡以強凌弱,你乃神陽宮大祭司,抬抬手就能把普通人殺了,幽鎮的老百姓何罪之有?老人,婦孺,孩童,他們何罪之有?”
夜長生:“我所做之事無非是盡神陽宮大祭司之責,完成老宗主一統天下的夙願!”
夜羽塵:“一統天下就要用無辜之人來陪葬嗎?想必蜀山派掌門人也是你殺的!”
夜長生:“他最該死!”
夜羽塵:“你亂殺無辜,嫁禍白如意,目的何在?”
夜長生:“世人皆稱我神陽宮為魔教,無惡不作,亂殺無辜,你可曾真的見過爹濫殺無辜?”
夜羽塵心頭一震!
夜長生:“蜀山派乃人間七十二仙界之首,歷代弟子以濟世救人為世人所愛戴,維護人間秩序為大任,陸清風這個偽君子欺世忘道,竟與華山派嶽之秋這個小人聯手加害於你,其罪該殺!若不是我救你於萬丈深淵,你早就屍骨無存!我神陽宮殺人向來光明正大,何需嫁禍於人?哼!”
夜長生憤然離去!
夜羽塵內心糾結,手中的利劍也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白如意,愧疚之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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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次日清晨,天璿殿裡又集結了以華山派嶽之秋為首的各大名門正派,大家在殿內等候流雲多時,流雲一副掌門人做派,洋洋灑灑地走來。
嶽之秋開門見山地問道:“流雲掌門人,經過一夜三思,不知你對圍剿魔教一事到底有何定奪?”
追風:“難不成你們蜀山派是怕打不過魔教?”
水月宮宮主:“雖說白如意是蜀山派叛徒,此乃你們門派內務,可她殘殺了幽鎮百姓,水月宮絕不會姑息此等十惡不赦的罪人,我們大家理應合力為死在白如意寒情劍下的幽鎮百姓討回公道!”
流雲:“諸位,討伐蜀山派叛徒白如意一事,我已有決斷!”
蜀山派一眾弟子包括陸雪海在內都紛紛看向流雲。
流雲從掌門之位起身,俯瞰眾人:“即日起,下戰書,決戰神陽宮!”
華山派嶽之秋和唐門追風一臉得意忘形。
陸雪海無可奈何地望向流雲,只見流雲的眼神是那麽的毅然決然,不顧一切!片刻後,雪海傷心地離開天璿殿。
流雲無暇顧及陸雪海的心情,繼續與眾人商議如何攻入神陽宮的計策:“諸位,我會書信號召其他名門正派與我們一同並肩作戰,圍剿魔教一事,隻許成功,不容失敗!”
簡遊和子鳶二人面面相覷,其他蜀山派弟子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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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流雲攻打神陽宮的計策,大家各自散去,簡遊有些精神恍惚,子鳶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子鳶:“簡遊師哥,你為何悶悶不樂?”
簡遊:“我有一事,近來日思夜想,始終得不到答案。”
子鳶:“何事?”
簡遊:“事關生死存亡,不敢妄下判斷!”
子鳶:“簡遊師哥,你說出來我聽聽,我幫你做判斷。”
簡遊見四下無人,便對子鳶說出了心中困擾:“子鳶,我覺得白如意是無辜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子鳶一驚:“什麽?”
簡遊:“那日城中百姓被殺,我趕到之時,她確實拔出了寒情劍,但劍上並無血跡,她也再三解釋自己並沒有殺人,事實上我與大師哥趕到之時,人已經死了,我們也沒有親眼目睹白如意殺人!”
子鳶:“可是大師哥是被寒情劍所傷,你親眼所見啊?”
簡遊:“大師哥確實是被寒情劍所傷,但不是被白如意所傷!”
子鳶:“簡遊師哥,你都把我弄糊塗了。”
簡遊在內心自言自語:“沒錯,無論是那日百姓被殺還是幽鎮被屠,我們都沒有親眼目睹白如意殺人,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
簡遊神情嚴肅:“子鳶,此事切勿向任何人提起!”
子鳶:“簡遊師哥放心,子鳶絕對隻字不提!”
簡遊:“走,我給你燒水沐浴。”
子鳶:“好。”
簡遊和子鳶相看彼此,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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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意在後山長亭眺望遠方,夜羽塵悄然來到她身後,看著她悠悠的背影,一臉愧疚。
夜羽塵開口道:“如意,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白如意回眸一笑:“何事?”
夜羽塵:“等我找到凶手,你就加入神陽宮!”
白如意:“好!”
夜羽塵:“甚好!”
陸雪海再次禦劍前來,落在白如意和夜羽塵二人眼前。
再次見到陸雪海,白如意臉上掛著幸福的憂傷,甜蜜的惆悵,溫暖的痛楚,原來思念的感覺竟是這般滋味……
陸雪海再次對白如意舉劍相向:“白如意,我只要你一句話,我爹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夜羽塵準備上前跟陸雪海說明事實真相,被白如意攔下。
白如意:“老夜,讓我來。”
夜羽塵:“如意?”
白如意:“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
夜羽塵著急:“如意,你聽我說……”
白如意溫柔地說道:“放心!”
看著二人眉來眼去,陸雪海生出強烈的醋意。
白如意痛定思痛,走向陸雪海:“雪海,你曾為過去的七師姐奮不顧身,如今在這悲慘的人間走了一回,哪怕結局未遂心願,且隨心、隨意做回當初的少年!”
陸雪海憂傷難忍,持劍的手臂瑟瑟發抖。
白如意一個旋轉招式將陸雪海擁入懷中,快速利用他手中的劍刃,割斷了自己的發,白如意手中的發絲隨風吹散,她強忍著痛楚說道:“從今往後,你我二人,猶如此發,一刀兩斷,永不相見!”這一次換白如意先轉身。
陸雪海心痛難忍,不知所措!
夜羽塵心疼地說道:“如意,為何不作解釋?”
白如意強忍淚水:“當今世上,真話有刺,實話有毒,謊言誤會橫行,當自己足夠強大時再站出來說話,所有的真理才會低眉順眼!”
夜羽塵好像明白了白如意的做法,但是看著傷心欲絕的陸雪海,見他握著劍孤獨地站立在風中難過,確實於心不忍。
白如意:“老夜,我們走!”
夜羽塵隨白如意一同離開後山。
流雲跟蹤陸雪海躲在山石之後:“神陽宮後山竟然沒有結界,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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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白如意正在沐浴,夜羽塵送來乾淨的衣裳,隔著布簾隱約能看到彼此朦朧的身影。
夜羽塵:“如意,這是我給你買的新衣裳,從裡到外統統都是新的,我放下了?”
白如意害羞臉紅:“知道了, 你出去吧!”
夜羽塵:“你們女子沐浴怎麽一點聲音也沒有?”
白如意:“需要有什麽聲音嗎?”
夜羽塵笑了笑:“也許只有我一人沐浴之時會唱歌謠。”
白如意:“你還會唱歌謠?”
夜羽塵:“會一首,想不想聽?”
白如意頓了頓:“你稍微站遠一點唱,我聽得到!”
夜羽塵笑著拉長聲音:“好!”
夜羽塵後退了幾步,站在布簾外唱著一首兒時的童謠:“草鋪橫野六七裡,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包飯黃昏後,不蓑脫衣臥月明……”
這首童謠勾起了夜羽塵兒時的記憶,讓他想起了一個故人:“你還記得這首歌謠嗎?還記得羽哥哥嗎?”
歌聲停,白如意透過布簾望著憂傷的夜羽塵出神。
白如意內心自語道:“老夜表面看起來沒什麽煩惱,卻把心事留在了心底和黑夜,他的心一定有一個地方碎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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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羽塵孤身一人站在山間長亭裡思念故人:“十三年了,月兒,你在哪裡?”
白如意:“羽哥哥,你在想什麽?”
夜羽塵心頭一顫,慢慢轉過身,只見白如意一副女子裝扮出現在眼前,驚豔了他的雙眼。
白如意:“感覺叫你羽哥哥挺別扭的,還是叫你老夜比較順口。”
夜羽塵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如意,情不自禁誇讚道:“好美!”
白如意嬌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