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靈...”
看著化為石像的小妹,槐生淇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抱有怎樣的心情。
擔憂?欣喜?心疼?亦或者憤怒?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可能都有吧。
“你是她的親人嗎?我能感受到,她現在很歡喜,同時還有些...”
經過一翻內心的掙扎,玉傾歡最後,還是決定走了進來。
看到南風不競沒被打死,她心裡松了口氣,雖然南風不競這人自我、偏執而且不可理喻,但在她心裡,姑且還算不上該死之人。
之後,她便感受到,石像的情緒產生了變化。
那是一種回家的歡喜,以及一種,忐忑。
就好像離家出走的孩子,突然被家長抓到。
“她是我之小妹,好友,你能解開嗎?”
玉傾歡被南風不競改變的容貌,在槐生淇奧的眼中無所遁形,回答完之後,她看向了一旁的白秋霜。
“交我吧。”
對於玉傾歡現在還沒有離開,白秋霜猜測是這段時間正道那邊有點忙,沒顧得上處理南風不競的事情,同時也因為天狼星立場的改變,沒去找天不孤接續死神之眼,火宅佛獄的仲裁者被他弄死,寒煙翠這段時候估計也不好過。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比較亂,比較墨跡,影響的話也沒什麽影響。
至於說火宅佛獄這術法,沒能力的人只能按部就班處理,有能力隨隨便便就能解決。
真氣出體化作飛絲,將白秋霜與石像連接,隨後只見電光順著飛絲注入石像,將其上術法結構破壞。
飛絲消失之後,只見一環環生命靈力,自石像中滲出,環繞著石像,隨後,石像面前那滴垂落的眼淚最先脫離石封,被白秋霜攝走收起。
這東西對現在的他沒什麽用,但總比落在其他人手裡好。
生命靈力消散,化作離離異草,薄煙之中,被石封的禳命女,終於脫困。
“王...王兄..我好想你。”
白秋霜沒有管正在敘舊的姐妹兩人,也沒有理會呆立一旁,冷汗直流的玉傾歡。
他需要先給天者那邊傳個消息,把事情解釋一下,同時調整一下後續的安排。
想來,天者那邊也不太讚成,他這麽快就去打火宅佛獄,畢竟還需要它當靶子。
隨後白秋霜術法運轉,一道落於南風不競身上,一道聯通遙遠的死國。
……
死國之內,末日神殿
“神子,為何以術法投影傳信?”
看到術法投影的一霎那,天者就知道,後續計劃需要調整了。
他對白秋霜太了解了,要麽就是中途有別的事被絆住了,要麽就是遇到了什麽人,無法按時歸來。
“我們的盟友,殺戮碎島的王來到了苦境,攻伐火宅佛獄的計劃需要推遲了。”
白秋霜覺得這些事情還是要做點解釋的,自從他擁有了感情之後,看這個世界的角度也與曾經大不相同。
起碼現在的他,會稍微照顧一點其他人的感受了,當然,這個其他人隻限定於他所認為的自己人。
至於別人,只能說,問題不大,關他什麽事。
“無恙,若是沒有外在敵人的鉗製,死國與苦境正道那一絲的默契,估計很快便會打破。
神子此番決定很好,死國正好可以借此休養生息,同時將妖世浮屠之夔心消化。”
有那麽一瞬間,天者有了一種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他還正發愁,萬一白秋霜回來之後,就揮兵去打火宅佛獄,他要用怎麽樣的理由才能勸住。
如今白秋霜自己想開了,天者還是很樂見的。
死國也確實需要時間,來消化天者得自邪靈那邊的東西,夔心給他提供了不少靈感,甚至於他都準備,抽時間嘗試一下給死國再造生命了。
“天者不怪我便好,戰神那邊如何?”
天者這邊沒問題,那五尊就沒問題,死國也就沒問題。
在死國,只要能夠說服天者,那麽一件事情的完成便是十拿九穩。
“阿修羅那邊一切順利,佛業雙身之元靈已經徹底消亡,不過自其元靈之中淬煉出一種能量,應該是其能夠傷而不死的根源。”
一切為了死國的犧牲,都是至高無上的,天者會記住,這兩名給死國大業添磚加瓦的強者。
哪怕他們不是自願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給死國帶來了不小的幫助。
按苦境的說法,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感謝,將來如果死國要書寫歷史,那他們的名字將會在死國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以彰顯他們為死國做出的貢獻,哪怕這個貢獻不是他們自願的。
“玄牝之力嗎?等我回去之後再處理吧。”
玄牝之力給佛業雙身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恢復能力,在白秋霜的記憶中,也就只有後期重出的皇鱗,擁有這一類強大的恢復能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是修行有蛻變大法的他,在這方面也只能自愧不如。
白秋霜本以為,其早已經被雙身消化的乾乾淨淨,沒想到被萬妖爐自其元靈之中,生生將這股力量給重新淬煉了出來。
“神子還有其他需要交代了嗎?”
“暫時就這樣吧,我不會在苦境停留太久的。”
言罷,術法形成的投影消失不見。
……
“好友想來是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在白秋霜結束了與天者的聯系之後,另一邊槐生淇奧與湘靈的敘舊也暫時告一段落,甚至湘靈還給昏倒的南風不競留了書信。
“嗯,那邊那位是怎麽了?”
“沒什麽,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物罷了。”
玉傾歡不愧是九天之頂的修行者,從他出體的真氣之中,竟然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
雖然她的這種能力,會隨著紅塵染身而逐漸消失,但起碼現在還是管用的,不過也無所謂,他也留了後手。
“我與湘靈需要找處地方暫做歇息,好友可有推薦?”
“哈~走吧。”
待三人離開之後,只見玉傾歡頸部的拘束自行脫落,而容貌也恢復如初,但回過神來的她隻感到後怕。
若非對方動過真氣,以她的修為,哪怕常年在九天之頂修行,也絕對感受不到那股細微的波動。
溫和、冷厲、黑暗、混亂,極度複雜,層層包裹。
這樣的人太危險了,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浩劫。
但她也只能將此事埋在心裡,無法說出,因為凝望深淵之人,也在被深淵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