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明左》第一百零四章 變故
所謂的東平水泊,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山水泊。

 金明昌五年黃河大決陽武,在梁山泊分流長達近百年之久,遂造成嚴重淤積,以致濟水湮沒,菏澤墊平,湖水逐漸涸退,水泊面積大為縮小。

 《金史·食貨志》載:“黃河已移故道,梁山泊水退,地甚廣。”

 到了明代,整個水域演變成為了四個獨立的湖泊。

 南面有三個湖,分別是馬踏湖、南旺湖和蜀山湖。

 相隔百裡之外,則是最大的安山湖。

 會通河從安山湖橫穿而過,將此湖一分為二。

 河東的水澤日後漸漸消退,最終留下了一個大湖,就是東平湖。

 而河西的安山湖則徹底消亡,見證了滄海桑田的變遷。

 溫潤的春風南面而來,迎接著船隊到了壽張集。

 左富、左貴陪在盧景淵的身旁,好奇地打量環境。

 “遙想當初梁山一百單八將威名赫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最終卻落得個七零八落的下場。現如今這煙波浩渺的梁山水泊都沒有了往日威風,江湖卻還是那個江湖。”

 盧景淵的感慨,讓左貴想起了左夢庚曾經說起的一句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沒有這梁山水泊卻不緊要。”

 盧景淵品味一番,不禁感歎。

 “四爺見識不凡,佩服佩服。”

 左貴趕緊道:“我現在叫盧堂,老爺子可莫要記差了。”

 得知盧景淵要去東平水泊給李青山助拳,左富、左貴和他商議一番後,便化名為盧氏晚輩隨行。

 左富化名盧江,左貴化名盧堂。

 幾人說說笑笑間,船靠了岸。

 盧景淵卻頗為意外。

 “奇了怪了,早就和李天王說起過,老頭子今日到的,為何不見人來?”

 不但沒人來,還明顯能夠感覺到,整個壽張集的氣氛都不大對。

 作為壽張縣最靠近水泊的壽張集,本來是重要的商賈集散地,因此熱鬧繁榮。可幾人所見,鎮子上十分安靜。偶有路人,也是步履匆匆。

 遠遠近近的,一些閑漢都警惕地看著這邊,似乎將他們當成了敵人。

 “莫不是出了什麽變故?”

 盧泰看不是辦法,道:“孩兒問問去。”

 他奔向一個閑漢,遠遠地不知道說了什麽,明顯能夠看到那閑漢露出喜色,跟著盧泰快步過來。

 “父親,出事了。李天王昨日被宵小偷襲,受了重傷,只怕這次的龍頭會要糟。”

 左富三人臉色突變,知曉此事非同小可。

 李青山乃是領袖,他在這個時候受傷,這邊可謂是戰力大損。

 盧景淵向那閑漢問道:“可知李天王怎受的傷?”

 那閑漢當先領路,一邊把情況說了。

 原來昨日壽張集有人丟了漁船,李青山帶人幫忙尋找,在水窪深處發現了偷船賊。

 正要擒拿的時候,不成想幾個小賊惡向膽邊生,突然暴起,前後圍攻李青山。也不知是誰,混亂中捅了李青山一刀,正中肚腹。

 要不是李青山武藝了得,危急時刻避開了要害,只怕當場殞命。

 “哎,這可如何是好?”

 盧景淵只是焦躁,左富卻敏感地察覺到不對。

 “傷人的賊子可抓到了?”

 那閑漢憤憤不已。

 “沒。那幾個賊子水性極好,傷了天王后就跳入了水中。俺們兄弟搜了一天一夜,也沒找著。要是被俺們抓住,非把這幾個畜生碎屍萬段不可。”

 左富看向閑漢。

 “未請教老哥高姓大名。”

 閑漢說了,名叫薑五,本地漁民。

 左富又問:“老哥常年打漁為生,這水性應當是極好的了。”

 薑五傲然一笑。

 “那還用說,俺們天天水裡泡著,打從娘胎開始就玩水了。”

 左富隨口說了幾句稱讚的話,糊弄了過去。

 左貴拉著他落後幾步,悄聲問道:“可有不妥?”

 左富窺著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道:“能在一群常年玩水的人中跑了,你信嗎?”

 水裡不像陸地上,甭管水性多好,也不可能永遠潛伏在水下,總有露頭的時候。

 這些漁民常年活動在水裡,地形地勢早就爛熟於胸。即使賊人水性再好,想要從他們的圍堵搜尋裡靠潛水跑掉,那是癡人說夢。

 左貴一下子反應過來。

 “你是說這裡有人……”

 左富忙提醒道:“龍潭虎穴,小心為上。”

 幾人隨著薑五走了一路,最終來到一處小院。

 此處卻熙熙攘攘,內內外外全是形形色色的漢子。間或喊殺聲響起,迅速帶起一片。

 只看這些,就能感受到那位天王李青山的人望。

 薑五擠進去片刻,人群左右分開,幾個漢子快步走來。

 “盧老哥,一路辛苦。”

 盧景淵來不及寒暄,開口問道:“李二哥,天王境況如何?”

 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此處不便,老哥隨我進去再說。”

 當即引了幾人穿過院子,徑自進了屋內,留下一地探究的目光。

 黃泥蓋的房子,陰沉沉的礙人視線。進屋的刹那,不禁眼前一黑,隨後才漸漸適應。

 待進了裡屋,陽光從窗子透進來,才稍微好些。

 炕上躺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壯漢,蓋著厚被,背靠著牆,神情頗為委頓,見盧景淵走進來,才勉強露出笑容。

 “盧老哥來了,我就放心啦。”

 盧景淵眼含熱淚,湊到炕前,抓著對方的手,迭聲不止。

 “老弟忒不小心,怎就傷著了?”

 那壯漢,就是李青山了。

 他的目光掃過,將盧景淵帶來的人挨個看了,不禁問道:“盧泰賢侄是老相識了,這二位……”

 盧景淵打起精神,把左富、左貴編造的身份說了。

 聽說是盧家的小輩,李青山便不在意,露出蕭索之色。

 “這次龍頭會,看來那郭雲彪勢在必得啊。”

 盧景淵忙寬慰道:“就算老哥受了傷,可七場比試,咱們只要贏了四場,那便是贏了。”

 李青山還未如何,那引他們進屋的人卻怒火衝衝。

 “盧老哥恐怕還不知道,博平商家的人不來了。”

 聽到這個,盧景淵大驚。

 “這是為何?少了他紫面星君商劍平,哪裡去湊人手?”

 見左富、左貴聽的莫名其妙,盧泰低聲給他倆做了介紹。

 原來這水泊之爭,涉及到的並不僅僅是圍繞水泊生活的百姓和群盜。許多靠著運河討生活的人,也參與了其中。

 其中大多數人都站在了李青山這一邊。

 只因李青山佔上風的時候,做事公道,各家穿行運河來去自由,走貨方便。

 而郭雲彪霸佔水泊的時候,來往商船只要不掛官旗,必須繳納二十兩銀子過河費。

 需要纖夫拖拽的時候,要價也比李青山貴了三倍。

 兩相比較,大家夥該選擇誰也就一目了然了。

 盧景淵大老遠地從臨清趕來助拳,也是為此。

 長風鏢局走鏢,多數時候也要走運河的。

 本來賺的就是辛苦錢,還要繳納大筆過路費,隻好虧本。

 要想維持生意,就只有幫助李青山打贏龍頭會,不讓郭雲彪染指。

 正是因為得到了三山五嶽好漢們的幫助,李青山才能以屠戶之身和綠林大豪郭雲彪一較長短。

 不成想今年這龍頭會前夕,李青山受傷,另一強援博平商家的人不來了。

 這一下子就等於少了兩個好手。

 怪不得壽張集陰雲密布,人人自危。

 一旦這次輸掉了龍頭會,大家無法下水打漁,憑空少了一份進項,只怕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對盧景淵這種人來說就是,今後運河這條線的生意,沒法做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支持李青山的。

 倘若這次讓郭雲彪控制了運河,今後長風鏢局的船多給銀子都不會讓過。

 可不走運河,長風鏢局的生意必然一落千丈。

 一時間,土屋裡,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大哥,郭雲彪派了人來。”

 屋外的稟報聲如同烏雲再添陰霾,人人變色。

 “狗入的, 還敢來?俺去弄死他。”

 眼見著手下兄弟暴起,李青山連忙喝止。

 “站住。”

 那人神色憤然,非常不甘。

 “大哥,郭雲彪那個畜生一定是故意的。”

 別看李青山受了傷,可虎威猶存。

 “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那人呼哧呼哧半晌,終究不敢違拗。氣的奔到一旁,悶頭生氣去了。

 李青山這才道:“扶我起來,穿了衣衫。”

 盧景淵和幾人趕緊搭手,小心翼翼將李青山扶下了炕。

 掀開被子的時候,左富和左貴才看到,李青山的腰間纏了白布。可此時鮮血殷殷,顯然傷勢不輕。

 這個狀態,顯然是沒法出戰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