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尤府門前,尤世群目送著周善帶著一隊人馬離去,眼神凝重。
“尤師侄無需多慮,星羅角勢如其名,門下勢力眼線多如繁星沙羅,但是有堂主在,他們翻不了什麽名堂出來!”花瑞娥對尤世群低聲道,“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出你父親丹田被盜一事。”
鐵世鐸承載了鐵骨堂上千年來的底蘊,此時戰力達到半步化邪,因此鐵骨堂實力大跌反倒不會有太大影響。
可是尤益初丹田被挖之事,花瑞娥直覺上卻總覺得事情有些怪異。
“嗯?尤師侄,你可是知道些什麽?”花瑞娥正說著,卻發現尤世群眉頭緊皺。
“花師叔,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熟悉。”尤世群伸手捏了捏眉心,丹田,被挖,這兩個關鍵詞在尤世群心中不斷閃爍。
“我想起來了!”很快,尤世群就從數十年的記憶中翻出了一份信息,臉色凝重的對花瑞娥低聲道,“花師叔,你還記得當年一個叫醫魔的魔道嗎?”
“醫魔?”花瑞娥口中琢磨兩聲,也終於從塵封的記憶中想了起來,“五十年前橫行青州,創造出諸多可怖手段的醫魔?”
“正是!”尤世群點點頭。
醫魔具體姓甚名誰,江湖上幾乎無人知曉。
但是五十年前,此人突然出現在青州,隨後青州突然冒出了許多不人不邪的怪物,正是這醫魔行魔道手段,把人類和邪異進行移植嫁接所創造出來的。
此事一出,天家震怒,當即出動大內高手,千裡奔襲以雷霆手段把醫魔滅殺。
這醫魔橫空出世,卻又如流星消逝,除了青州數鎮化為絕域,五十年過去了,世間上早就沒多少人還記得那個曾帶來恐怖的醫魔。
“這之間可有何聯系?”花瑞娥疑惑道,當年醫魔之事爆出來時,幾乎在同一時間對方就被大內高手滅殺,因此相隔萬裡的揚州江湖,除了感歎此人魔性深重外,並沒有過多關注。
“花師叔,您應該知道,我二伯曾經在宮中太醫院任職。”尤世群扭頭掃視了一圈,尤世群的二伯尤益陽,曾為宮中太醫,但是於二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當年醫魔案後,我二伯也曾經被派去青州調查,因此對其中細節多有了解。”尤世群對花瑞娥解釋道,“後來二伯回來探親,私下裡曾和我父親聊過那醫魔,據傳那醫魔雖然泯絕人性,但是天賦高絕,創造出了許多令人拍案叫絕的醫家手段。”
“而其中一種,就是丹田移植之術!”尤世群臉上露出一絲驚歎。
“丹田移植之術?”花瑞娥挑了挑眉,隨即搖搖頭,“這種邪術倒是匪夷所思,但是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武者肉身經過千錘百煉之後,以極低概率通過邪氣刺激,才能使得體內生出丹田,若是把他人的丹田取出,並移到普通人體內,就好似是把豬的五髒六腑全部換到人身上!
“話雖如此,但是據我二伯所說,那醫魔曾捕捉了不少真氣高手進行試驗。”尤世群沉默片刻後開口道,“而其中似乎還真有移植成功的案例!”
“什麽!”花瑞娥眼露驚訝,片刻後對尤世群說道,“尤師侄,你是懷疑你父親丹田被盜,跟那醫魔有關?”
“我也不知道,只是無意間想起,覺得有些相似。”尤世群臉色凝重,直接對花瑞娥真氣傳音道,“花師叔,我們的這些猜測暫時不能外泄,否則如果是真的,那可能會出大事!”
花瑞娥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如果此事真要是和當初的醫魔有關,那事情就已經不是他們兩人,甚至不是鐵骨堂所能招惹的。 畢竟醫魔在五十年前就被天家鎮殺了!
“呼!”花瑞娥長歎了一口氣,本以為只是揚州三方門派勢力間的角力,可是現在卻突然冒出了這麽一茬事,原本清澈的江湖頓時被攪渾。
“不行,事關重大,不管到底和醫魔有沒有關系,我都必須要回去告知堂主早做準備!”花瑞娥深思片刻,還是對尤世群道,“尤師侄,九江郡這邊你先便宜行事!”
“家主,孫少爺找到了!”而就在花瑞娥悄無聲息的離去後,尤平安突然抱著一名兩歲稚童跑了過來。
“嗯?志兒!”尤世群連忙接過自家孫子,心中大石總算落去一分,“平安,這是怎麽回事?”
“家主,孫少爺根本就沒有離府,我們是在偏院地窖中找到他的!”尤平安此時也是松了一口氣。
“躲貓貓!跟叔叔躲貓貓!”兩歲稚童此時卻是咧嘴拍手笑道。
“嗯?”稚童的一句話頓時讓尤平安神色巨變,把孫少爺騙入地窖之人,極可能和毀盜尤家族墓是同一人!
“家主,可要讓孫少爺去一一指認?”尤平安眼中露出一絲冷色。
“不用了!”可出乎尤平安意料的是,尤世群居然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家主!”尤平安有些憤懣道,“毀壞老爺屍身,對孫少爺圖謀不軌,這是在隨意糟踐尤家尊嚴哪!”
“平安,現在事情有變,我們必須要謹慎隱忍,否則恐遭大禍!”尤世群對尤平安十分信任,他現在隻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掩蓋過去,否則真要是鬧大了,不但尤家收不了場,估計就連鐵骨堂都保不住他們!
“嶽哥,這怎回事兒啊?”回家的路上,錢五豪一邊駕駛著牛車一邊輕聲道,“尤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尤門主雖然說要將那賊人挫骨揚灰,可我怎麽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呢?總覺得有些虎頭蛇尾!”
尤世群打定主意後,便將前來助陣的江湖同道一一送走。
“嗯。”陳九嶽聞言也是點點頭,尤世群雖然表面功夫做到位了,可是陳九嶽也覺得對方似乎在隱瞞什麽,再聯想到唯有幾人知曉的丹田被挖,陳九嶽覺得事情可能出現了某些意外的變化。
“五豪,此事就此作罷,以後也休要再提!”但是既然連當事人都選擇沉默,那陳九嶽自然也不可能胡亂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