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白月發現自己還站在街上,沒有金葉子,也沒有黑羽。
剛才是怎麽了?他揉了揉額頭,轉身朝著星家別院走去。
巫幽和星雲還在想辦法研究那幾件衣服,此時的他們毫無頭緒。
白月推開門時,這兩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椅子上,瞪著茶幾上攤開的衣服,愁眉苦臉。
“要不先別想這些事了,出去走走?”白月問道。
星雲倒在了沙發上:“不了不了,最近的訓練已經要了我的老命了,我現在多走一步就要變成屍體了。”
“關於這種收集器,我們還有什麽遺漏的線索麽?”巫幽的視線依然鎖定在衣服上。
遺漏的線索?應該沒有了吧……不,等等!
白月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之前我們推斷,能夠成為收集器的衣服,需得是經常被人穿出去的,假如這一條件成立,為什麽得是經常被人穿出去才可以呢?”
“對哦!”星雲回光返照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像這種衣服,沒準會被人穿個十幾年,而這種收集器既然能如此大量被製造出來,說明它的原材料並不稀有,而用不稀有的材料製成的收集器,有哪些能維持運行十幾年呢?”
“吸收生人之氣來維持運行時間。”巫幽說道。
這種說法實在令人毛骨悚然。白月問道:“這樣的話,穿上這件衣服的人的壽命豈不是會縮短?”
“會受到影響,但不至於非常嚴重。”巫幽說道,“大概和每天吃不健康的食品差不多吧,而且,這樣一來,這件衣服會給人獨特的舒適感。”
白月摸了摸兩件衣服,他倒是沒覺得有啥不同。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巫幽解釋道:“之前我們沒發現問題,是因為我們身上都有靈力,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只要讓普通人摸一摸這兩件衣服,他們肯定能發現問題。”
三人離開星家別院,走到附近的街上。
這一帶的店鋪雖然時不時換個招牌,但也有一些開了好多年的老店,其中一些星雲時常光顧,店主都已經認得他了。
星雲找了一家店,見生意不忙,便拿著兩件衣服走了進去:“李哥,最近生意如何啊?”
“一般般吧,外面這兩位是你朋友?”
“嗯對,李哥,我們剛好回來,我和我朋友看中了一樣的衣服,但是是在不同店裡買的,我覺得材質不一樣,他非說是一樣的,你來幫我們看看唄!”
李老板聞言接過了衣服,剛拿上手,他就笑了:“這不明擺著嗎,手感完全不一樣,這件的手感好多了。”
星雲回頭望了巫幽和白月一眼,巫幽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果然,李老板覺得手感好的,正是作為收集器的衣服。
“看吧看吧,我就說是一樣的。”星雲假裝得意地說道。
白月配合地走上前:“不會吧,我摸著完全就是一樣的啊。”
李老板見他不信,倔脾氣就上來了。他拿著衣服招呼旁邊店裡的人,讓大家一起來“評理”。
果不其然,每個人都覺得作為收集器的衣服手感更好一些。
“原來真的不一樣啊,那我虧大了,我要去退貨。”白月說道。
“得了吧得了吧,以後啊還是要去正兒巴經的店裡買。”星雲向李老板等人道了謝,和白月、巫幽一起離開了。
三人回到星家別院,把衣服放在了茶幾上。
他們手裡的衣服形態收集器,
有的被送檢了,有的裁開自毀了,剩余的幾件,他們可不敢隨便裁開了。 巫幽給容器司打了個電話。
直截了當地詢問對方用什麽材料做的容器可以吸收生人之氣,嚇得對方以為巫幽遇到了什麽事,或者是精神方面遭受了什麽嚴重的創傷導致想不開,差點去報告族長。
巫幽隻好耐心地做出了解釋,這下,對方才答應幫忙查一下資料。
半個小時候,容器司回復了消息。
“他們說,如果想要吸收生人之氣,材料裡必須加入金燈花。”巫幽說道。
星雲摸了摸下巴:“這不是傳說中的冥界之花麽?”
白月好奇道:“真的有冥界嗎?”
星雲搖了搖頭:“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有誰真的去過。”
接著,他又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要去找這種花嗎?”
白月掏出手機,在網上查找了金燈花的資料,說道:“現在金燈花的花期已經過了,而且,這種花分布得很廣,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沒法發現更多的線索。”
巫幽拿過白月的手機,點開星家的內部應用:“你在星家的資料庫查查看。”
白月在資料庫裡搜索了一會,把自己查到的內容總結了一下:“原來如此, 普通的金燈花是無法成為製作容器的材料的,我們要找的是生長在虞淵之中的花。”
“虞淵在哪?”星雲問道。
“西區Y市一帶。”白月說道,“相傳虞淵附近生長著若木,若木的花名為若華,這種花能夠吸收太陽光,並且在太陽落山後開始發光,照亮虞淵,而在虞淵之中,若華之光不可及的地方,才能生長出這種特殊的金燈花。”
“這樣聽起來,這種材料似乎並不常見啊。”星雲說道,“背叛者們既然能製造出這麽多收集器……你們確定他們用了這種材料?”
“這種材料消耗不大,不過有個別的問題,虞淵的金燈花是不能見光的,也沒法存放太久。”巫幽說道,“所以,我猜,他們采摘了金燈花之後,會在當地進行加工。”
星雲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我們只要找到加工的地點就可以了?”
“可以這麽理解。”巫幽說道,“還有一周就放寒假了,我想趁著假期去西區看看。”
“我也一起。”白月說道。
“白月你不回家過年嗎?”星雲問道。
“我回不回去都一樣……”白月臉上露出幾分落寞。
這麽多年來,他已經度過許多個孤獨的除夕,好不容易熱鬧一回,以為從此能夠有所改變,卻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那我也一起。”星雲說道,“反正他們每一年都是那一套,星家人那麽多,我壓根認不全,還得客氣地假裝和他們關系很好。”
於是,這趟西區之行,就這麽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