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船長室的門被踹爛在地。
星燦轉椅一轉,面對巫幽,晃了晃手裡的玻璃瓶,宇宙星辰仿若被收入瓶中:“喝一杯?”
“你做得太過分了。”巫幽冷冷道。
“過分?”星燦故作無辜地說道,“你是說,騙他們沒進前二十就會死這事麽?”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星燦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會唱歌。”
巫幽一閃身來到星燦身旁,一拳揮了個空。
此時,星燦的轉椅已滑到半米之外,他的笑容逐漸隱去:“我可是按你說的,去驗證了啊。”
“月光遊輪可不是你的玩具。”巫幽說道。
“可我現在是船長誒。”星燦歪了歪腦袋。
“代理的。”巫幽強調。
“代理船長也是船長。”星燦說道,“現在,負責管理月光遊輪的是我,你要是不服,你去把船長喚醒好了。”
巫幽握了握拳,隨即又松開。
“我是不是對你太放松了,如果我是個合格的船長,你踹船長室的門,我是不是該給你一點懲罰?”星燦起身走到巫幽身邊,“你唱的歌真好聽,比你做的好多了。”
隨後,他笑著拍了拍巫幽的肩膀:“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既然我是代理船長,那麽無論你在這艘船上做什麽,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巫幽說道。
星燦拍了拍被踹倒的門:“我沒資格麽?”
巫幽深吸了一口氣:“葉殘,你打算怎麽處理。”
“讓他留在月光遊輪。”星燦說道。
“他這樣的人……”
“難道你覺得,你就沒做過什麽讓人覺得可笑、甚至惡心的事麽?”星燦吼了一聲,不屑地笑了笑,唱道,“在黑暗中掙扎的光芒,何時能開出花,在光芒中盛放的花兒啊,如何送給她~”
巫幽沉著臉,轉身離開。
星燦抬了抬手,把門恢復為原狀。
白月召出面板,二千多的積分,真是看著都激動。
他正準備去找米璃,卻見安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面前,撐著牆,望著他。
“怎麽了,安若。”白月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葉殘那家夥又找你麻煩了?”
安若搖了搖頭,問道:“白月,你願意和我聯結嗎?”
“啊?”
就像是準備切西瓜時,西瓜突然炸了,想過河時,突然飛過去了,肚子餓時,突然飽了……聽了安若的話,白月頓時傻了。
這能不願意嗎?這可太願意了!
“我……我……”眼前這張臉,不知不覺與女神的臉重合起來,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當時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呢?
一樣的長發,相似度達到90%以上的臉,只是比起女神,安若明顯小了一號。
“你……太矮了。”白月我了半天之後,蹦出了這麽一句話。
安若的期待僵在臉上,她松開抓著白月的手:“嗯……好……”
誒?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白月的內心在哭嚎。
說點什麽,說點什麽挽救一下吧!白月拚命思考著,解釋道:“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太小了!”
不對,也不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白月推開安若,無措地跑開了。
這都是什麽啊,難道說句我願意就這麽難嗎!白月一拳砸在柱子上,
又觸電般收回手——真疼。 “我願意,我願意的啊……”白月無力地把額頭貼在柱子上。
“你願意什麽啊?”如歡的聲音從柱子的另一側響起,嚇得白月連連跳開好幾步。
“你怎麽在這裡啊?”白月捂臉。
“我隨便走走,剛過來就見你跑過來砸柱子,還說什麽我願意。”如果故作驚恐,“你該不是見鬼了吧?”
“你才見鬼了。”白月說道,“我是……我還不如見鬼了呢……”
“正好我閑得無聊,就聽你說說發生了啥吧。”如歡說道。
白月狠狠翻了個白眼:“我不想講。”
說著,便打算離開。
“那你聽我講講吧。”如歡說道。
白月轉過身,示意如歡往下說。
“我們能行動的空間,只有這一層,七拐八拐的通道,連接著各自的只有五平方米的房間,還有一個公共食堂,一個健身區域,一個娛樂區域。”如歡說道,“但有人看見巫幽在一面看起來只是光禿禿的牆壁上,開了一扇門。”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你們跟巫幽組隊了吧?”如歡說道,“你在系統的隨機分配下,和巫幽組過隊,又在自由組隊的情況下,和他組過隊,不覺得他這個人,很奇怪麽?”
“覺得。”白月如實答道。
巫幽實在是強過頭了,而且剛才那場“生死鬥”,他能風輕雲淡地交出所有硬幣,就好像他事先知道輸了也不會死一樣。
“前些日子,他跟我組隊的時候,非要給我一千積分,說是……為了能讓我早點攢夠積分。”如歡說道,“這艘船上,除了咱們這些莫名其妙來到這裡的,一定還有別人。”
“你是說,他們在船上的其他層?”
“攢夠一億積分真的能回去麽,我很懷疑。”如歡說道,“那些人,看待我們,就像蛐蛐一樣吧,不過是被他們玩弄於股掌間的傻子罷了。”
“這些,是海鹹跟你說的吧?”白月問道。
“是誰說的不重要!”如歡說道,“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站在這裡,身體還能活動,腦袋還能思考,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一定是海鹹在背後搞鬼吧,之前忽悠參與者們圍攻巫幽,這次又想搞什麽?
“巫幽給了你一千積分,你反而懷疑他?”
“你說這種話,一定是從小被寵愛著長大的吧。”如歡說道,“等你見過的人多了,你就會知道,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對陌生人這麽大手筆,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月摸著下巴,望著如歡。前幾天,剛認識如歡那會,這家夥給人的感覺明明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如歡,不過是想回去的網癮青年罷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多疑了。
“你要覺得奇怪,為什麽不直接去問巫幽本人。”
“你是不是傻,你覺得,我去問他本人,他會告訴我麽?”如歡不禁翻了個白眼。
“那假如……巫幽跟咱不一樣,或者正如你說,這艘船上,有一群我們不知道的人,在看著我們……”白月說道,“那麽,即便我們懷疑什麽,想做什麽,恐怕他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