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臨時增加的緣故,那場所謂的生死鬥並沒有增加等級,也沒被算在戰鬥次數裡。
來到月光遊輪的第五天,第五場戰鬥開始了。這一次,白月和清雨被分到了一個隊伍。
這兩人,在參與者中都是公認的菜,只會拖後腿,沒什麽正面作用的那種。
戰鬥開始沒多久,兩人便被送到了戰敗區。
“對不起,都怪我,如果我能夠強大一點的話……”清雨說著,紅了眼眶。
“如果我能強大一點的話。”白月說道,“咱們就可以一起晉級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初始技能。”清雨說道,“即使想反抗,也沒有辦法。”
沒有初始技能?白月一驚:“你是自殺的?”
清雨一愣,搖了搖頭:“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你的面板能分享給我看看嗎?”白月問道。
清雨點點頭,把面板分享了過去。
果然,初始技能欄那裡寫了兩個大字——空白。
“會不會,這就是你的技能的名字。”白月猜測,“據我觀察,沒有的東西,面板上根本不會顯示。”
“原來是這樣。”
“你有什麽特別渴望的事情嗎?”白月問。
清雨搖了搖頭,想了一會,說道:“我希望自己不曾存在過,這算麽?”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什麽。”清雨找了個位置坐下,說道,“只是覺得我這樣的人——沒法回應周圍的人對我的期待罷了。”
“有人對你抱有期待,這不是好事麽?”
“如果可以,我希望誰都不要看我,就當我這個人是空氣好了。”清雨說道。
也許是因為長得可愛,從幼兒園開始,學校的文藝表演,總會有她的參與。
或是唱歌、或是跳舞。就好像她是專門為學校的舞台而生的一樣。
明明什麽都不會,普普通通的出生,只有讀書是父母口中的正業。其他的愛好,一律禁止。
但凡有一點別的想法,便是一通冷嘲熱諷。
曾經的夢想,在至親之人的打壓下,慢慢化作泡影,消失無蹤。
上了高中後,成績平庸,又不會打扮自己,曾經舞台中心的人,終於退到邊緣。
但黑板上寫滿的提議,風卷起教室的窗簾,雨後黃昏的暖色,實在讓人沉醉。
即將上台表演的人,在教室裡排練。
清雨默默擦著黑板。
“哎你就不能早點擦麽,非得挑這個時候。”排列的女生甲皺眉道。
“晚自習之前擦吧,老師不會管的。”女生乙說道。
清雨看了她們一眼,加快了速度。
“算了算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女生丙說道,“讓她一個人在這待著。”
清雨擦完黑板,倒了垃圾。此時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教室裡也只有她在。
那些人編的舞是怎樣的呢,清雨抬起手,學著做了幾個動作,也許是覺得還不夠,便起身哼著曲調,按著這些天看見的零散片段跳起舞來。
揮手、轉身——一眼卻看見女生丙正站在門口。
清雨隻覺得臉上滾燙,她收起手,不知所措地望著地面。
“原來你也想參加文藝表演啊,早說啊。”女生丙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你剛才那個動作不對,手指要垂下來一點,不是朝著天花板的。”
說著,她示范了一遍,
又道:“這樣的話,不會那麽凌厲,我們主要是要體現那種柔美的感覺。” “嗯……謝謝。”
“你要是想學,等下她們來了,你和我們一起練就好了。”
晚自習之前,排練的女生們陸續過來了。
“我剛才跟老師說了,他說可以讓我們去體育館排練。”女生丁說道,“正好那裡晚自習也沒什麽人。”
“清雨也跟我們一起吧。”女生丙勾住清雨的脖子,笑道。
……
“清雨,清雨?”
白月的呼喚聲讓清雨回過了神:“你沒事吧?”
“哦……沒事。”
戰敗區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
遠處的角落裡,米璃正和她這次的隊友有說有笑。
察覺到身後的目光,米璃轉過頭來,衝著白月揮了揮手。
白月一路小跑過去:“等下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米璃笑道。
白月也笑了,上次米璃讓他回請她兩頓飯,正好今天中午和晚飯各一頓。
清雨遠遠望著他的背影,而後,默默收回目光。
戰敗區裡有不少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她一個人坐在這,空空蕩蕩。
好在,第三輪結束時,有人主動找到了她。
“你好啊清雨,我是海鹹。”
“你有什麽事嗎?”
“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怎麽一個人待在這裡。”海鹹問道,“你的隊友怎麽沒和你一起。”
“我為什麽要和他一起。 ”清雨說道,“戰鬥早就結束了,隊友也不是隊友了。”
“這樣啊,午飯時間到了,一起去麽?”
“我不餓。”
海鹹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快沒積分了,準備請你吃飯。”
清雨臉上一紅,轉身準備離開。
“我看到了,昨天你買了一袋餅乾,用一袋餅乾解決了早飯、中飯。晚飯。”海鹹問道,“餅乾好吃嗎?”
清雨沒有搭理他。
海鹹見狀,緩緩跟在清雨身後:“難道你不想改變現狀嗎?”
“你覺得我像是能改變什麽的麽?”清雨停下腳步。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海鹹說道,“剛到這裡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麽多人出意外,為什麽來到這的偏偏是我們。”
“那又如何?”
“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都是不平凡的人。”海鹹說道,“你不覺得麽,這些戰鬥,就好像刻意在培訓我們。”
“培訓我們做什麽?”清雨問。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我聽說,攢夠一億積分就可以離開這裡,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裡究竟是什麽地方,把我們帶到這裡的東西究竟想做什麽。”海鹹說道,“我們是它們的玩具,或者是試驗品?總之,能自救的,只有我們自己。”
“我什麽都做不了。”
“沒錯,一個人的話,什麽都做不了,但是在一個群體裡,總有你能做的事。”海鹹朝著清雨伸出了手,“我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