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就準備動身走人，去黃主任家。

　六丫頭“大晚上的你幹什麽去?”

　丁秋楠等人都看著他。

　李海軍:“你們不會真以為，上嘴唇碰下嘴唇，妹子讀大學的事兒人家就答應了吧！”

　“我去黃主任家一趟，得去給人家表示表示。”

　李父:“是該表示，！”

　李海軍:“咱們只有送了東西嗎，人家收了，這事兒才不會出現變化，才能板上釘釘。”

　李父:“既然是正事，快去快回吧。”

　“大晚上的，走夜路注意安全。”

　李海軍:“沒事，這大熱的天，我回來怕是你們都沒睡呢！”

　李海軍推著自行車出門。

　李父教育姑娘:“你哥對你可是費盡心思，你可得給他爭點氣。”

　李金鑫:“爸，放心吧，等我畢業了，當了幹部回報答我哥的。”

　李海軍騎著自行車來到黃主任家。

　敲門之前，李海軍從隨身空間裡，扛著一頭已經開膛破肚，收拾乾淨的豬。

　雖然不是野豬，但起碼是一整頭，本來是打算給他一些零部件湊一頭豬，但怕自己做的太過火，惹黃主任不快，在因小失大，妹妹上大學的事兒，在黃了。

　這個時候，黃主任在家裡客廳，走來走去。

　不時的看看時間。

　“老黃，你這是幹嘛呢?”

　“我等人呢！”

　黃主任的媳婦，不解:“等人?”

　黃主任解釋:“今天廠裡有人求我辦事，答應給我送一頭豬來。”

　“什麽?”

　“一整頭豬?”

　黃主任看著怎怎呼呼的媳婦，呵斥道:“小點聲，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哈哈，我這不是開心的麽！”

　“一整頭豬啊，夠咱們家吃好久的了。”

　“誰給你送啊?”

　黃主任:“食堂的李海軍。”

　黃主任的媳婦皺皺眉:“就是那個你請了好幾次，才請回來的廚子?”

　“對，就是他。”

　“他求你辦什麽事兒啊?出手這麽大方！”

　“他妹妹想要讓廠裡推薦去讀工農兵大學。”

　恍然大悟的黃主任媳婦:“我說呢，不然也不能送這麽重的禮！”

　“這一頭豬，可不好弄，即便能弄到怕是也把一個家庭給掏幹了。”

　黃主任:“不然，我怎麽會答應他呢。”

　“就是我想弄一頭豬都費勁，除非借著廠裡的名義跟屠宰場采購，不然啊，沒門。”

　“這小子說是他家親戚在山上，獵的野豬，可即便真有此事，跟親戚買也能買窮了他、”

　“一會兒，人家來了，你熱情一點。”

　“這還用你教我?”

　這個時候，李海軍扛著豬肉，已經來到了門口。

　“冬冬冬·····”

　“海軍來了，快進來。”

　黃主任開門後，看到李抗戰肩膀上的豬，熱情極了。

　就跟見到了親爹，親娘似的。

　李海軍進了屋裡、

　“主任，這個放哪裡》?”

　“廚房吧，媳婦把廚房的燈打開，。”

　李海軍看到黃主任家裡的黃臉婆，道:“嫂子。”

　“唉，小李辛苦了。”

　“就放在地上就行。”

　李海軍放下豬肉後，站起來抻了抻腰。

　“主任，嫂子，這豬我收拾了一遍，你們用刀切好醃上就行了。”

　黃主任笑著道:“海軍，沒想到你真有本事，還真的弄來了一頭豬。”

　“媳婦，去給海軍倒水。”

　李海軍隨著黃主任來到客廳，落座。

　“謝謝嫂子。”

　李海軍接過水，抿了一口。

　“你上來的時候，沒人看到吧?”

　“沒人看到，我特意觀察了一下，有人的話我是不會上來的。”

　黃主任滿意的點點頭，拿出煙來，倆人抽著煙。

　“你妹妹的事兒，你放心，明年她畢業，廠裡就推薦她。”

　“謝謝黃主任了，我這妹妹最讓我頭疼了，您可是幫我解決了大難題。”

　黃主任笑道:“咱們就別客氣了。”

　“年底，廠裡會給你再調一級工資的。”

　李海軍雖然不缺錢，甚至花不完的錢，但誰會嫌錢少啊。

　“喲，這可真的好好感謝黃主任了。”

　“都說了別客氣！”

　黃主任眯著眼睛:“海軍，這豬肉我明天那廠裡一些，你中午看著弄幾個硬菜，我請一下兄弟單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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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廠裡最近的效益不好，得拉拉關系了。”

　李海軍:“那成，我明天早點去。”

　是既然辦妥了，李海軍沒有理由繼續打擾人家。

　就提出告辭了。

　“主任，家裡老婆孩子都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李海軍騎車，快到家的時候，從隨身空間拿出來兩罐茶葉，兩瓶好酒。

　等他關好大門，進屋的時候，家裡人都在等他，不是手裡拿著蒲扇，就是吹著電風扇。

　“我就說我回來的時候，你們肯定睡不著。”

　“事兒定了?”

　李海軍笑道:“定了。”

　李父笑道:“咱們家也出一個大學生，光宗耀祖的好事兒啊。”

　李海軍晃了晃手裡的酒:“咱爺倆喝點?”

　李父笑道:“那就喝點。”

　六丫頭起來:“我去給你們炸點花生米。”

　李海軍:“洗兩根黃瓜，大蔥。”

　“你怎麽還帶東西回來了?”

　李海軍解釋:“可能覺得我送的禮太重了，人家就給了點回禮。”

　“爸，這茶葉你拿著喝吧。”

　李父:“別，這麽金貴的東西，你拿單位去喝吧。”

　“你之前給我的茶葉，我都沒喝完呢。”

　李海軍:“成，聽您的。”

　只要這老頭不喝高碎就行。

　只是李父不知道，李海軍給他的茶葉也都是頂好的，都是去了包裝，給他裝在牛皮紙裡的。

　就怕他嫌金貴，不肯喝。

　大晚上的，爺倆喝點白酒，慢腦門是汗。

　李海軍:“不行了，喝點涼啤酒吧。”

　“媳婦，你去把冰箱裡半拉西瓜切了，拿出來大家吃。”

　六丫頭:“明天弄個紗窗，門簾子，咱們開窗戶，開門睡，有穿堂風就好了。”

　李海軍也覺得自己有些謹慎過頭了，幾年過去了，外面也都穩定下來了。

　“我明天廠裡有招待，你們誰閑著明天就上街去買。”

　“有了過堂風，電風扇晚上就不用吹了。”

　喝了酒，李海軍很快就睡著了。

　六丫頭打了盆水，給他洗了腳。

　“勝楠，回來睡覺了。”

　“媽媽，我能跟姐姐睡嗎?”

　六丫頭:“姐姐那邊也沒床給你住啊！”

　小勝楠:“我可以跟姐姐睡一張床啊。”

　“我要聽姐姐給我講故事。”

　講故事?

　小雪兒:“媽，我給他講的故事，都是我爸以前給我們講的。”

　六丫頭揉了揉小子腦袋:“不許調皮，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翌日。

　李海軍起來後，發現李父已經做完了早飯。

　“爸，您怎麽不多睡會?”

　李父:“我年紀大了，睡不著。”

　“你白天還要上班，反正我沒什麽事兒，往後早飯我做，送孩子接孩子交給我吧。”

　李海軍:“您不去公園練太極了?”

　李父:“不耽誤，我白天有的是時間。”

　李金鑫起來見到他。

　“哥，給我錢。”

　“我沒零花錢了。”

　李海軍:“需要多少去我衣服兜裡，自己拿。”

　李金鑫:“好嘞。”

　“哥，汽水喝沒了，你下班別忘了買啊。”

　李海軍:“不買，你一喝，孩子們也跟著要喝，往後你自己在外面買著喝吧。”

　李父:“對，我也聽說了，總喝汽水對身體不好。”

　“小勝楠，以後你不許跟我一起睡！”

　大早上，小雪兒發狂的聲音傳來。

　李海軍連忙推門進了姑娘的房間:“怎麽了?”

　“爸，弟弟他尿床！”

　李海軍笑道:“別生氣，讓你媽媽給你洗了就好了。”

　李海軍看著小兒子:“既然如此，以後就別賴在姐姐床上了。”

　小勝楠有些害羞，還有些難為情，淚眼婆娑:“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大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尿床······”

　吃飯的時候，丁母手裡的快子竟然掉在桌子上了。

　丁秋楠:“媽，您這是?”

　丁母:“最近手抖！”

　李海軍暗道:這是帕金森的前兆啊。

　可是李海軍又沒什麽好辦法，但是適當的增加鍛煉還是可以的。

　“丁姨，你整日在家帶著，時間久了身子也受不了，我看呐，你平日裡該增加運動量了。”

　“往後您就跟我爸一起，接送孩子，白天跟我爸去公園鍛煉身體。”

　丁秋楠也感受到了危機。

　“是啊，媽，您就聽海軍的吧。”

　“這都是為了您的身體好。”

　這······

　丁母骨子裡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思想。

　但她拗不過，女兒女婿，只能點頭答應。

　“那好吧。”

　李海軍趁熱打鐵:“爸，一會兒你送孩子們上學，路上照看著點丁姨、。”

　李父:“交給我放心，正好我們走路去車站，也能適當的活動一下身體。”

　丁母:“我吃完了，我去給孩子們的水壺灌水！”

　李海軍:“爸，我丁姨這手抖不是什麽好現象，您平日裡多拉著她一起鍛煉。”

　“中午，也交給你們倆去接孩子回家吃飯。”

　“總之，別讓她累著，也別太閑著。”

　吃完飯，李海軍就回去睡回籠覺去了。

　“我再睡會，九點的時候喊醒我。”

　進了屋裡，小兒子睜著眼睛看著他。

　“爸爸。”

　“唉，好兒子，來跟爸爸再睡會。”

　李父跟丁母這邊送三個孩子去上學了。

　路上。

　“爺爺，你能給我買糖吃嗎?”

　李父:“大孫，爺爺沒帶糖票，下午再給你買。”

　小勝利:“好，謝謝爺爺。”

　小雪兒:“爸爸不讓我們吃糖，說吃糖長蛀牙。”

　小勝利:“可是咱們班的同學，郭小海就天天帶糖。”

　小雪兒:“你沒糖，可你帶水果了啊。”

　小勝利:“水果給你吃，我不愛吃水果，我要吃糖。”

　路上，丁母有些神情恍忽。

　李父一直都在關注著丁母，連他都感受到了丁母的不正常。

　坐上公交車，來到子弟校。

　“爺爺外婆再見。”

　告別了孩子們，李父就帶著丁母去公園了。

　李海軍這邊九點起來。

　“秋楠，等公休日，你帶著丁姨去醫院瞧瞧吧。”

　“雖然不一定有什麽用，但圖個心安。”

　丁秋楠:“不用了，我就是學醫的，這種情況我很熟悉了。”

　生老病死，這是上天注定，李海軍也沒辦法逆天改命。

　李海軍到了廠裡，黃主任把昨晚連夜剃下來的半扇排骨，還有脊骨，拿來了。

　這時候人都不喜歡吃骨頭，因為肉少。

　李海軍看著脊骨跟排骨，琢磨著做什麽。

　醬脊骨，粉蒸排骨。

　李海軍想了想，便決定做這兩道菜。

　“大毛，今天我掌杓，你學著點。”

　大毛:“舅，我知道了。”

　“我去把骨頭用清水洗一洗。”

　等大毛洗完之後，李海軍才開始配料。

　“小七，去拿幾個雞蛋吧，再那幾個辣椒來，黃瓜，西紅柿·····”

　中午的時候，黃主任帶著人來，李海軍菜也出鍋裝盤了。

　截留下來的肉菜，吃飯的時候李海軍扒拉到大毛的飯盒裡。

　“舅·····”

　李海軍:“哪那麽多廢話，吃吧。”

　“大小夥子，正是能吃的時候。”

　南易:“我昨個回去跟拉娣商量了，等放暑假的時候，二毛，三毛就來廠裡。”

　“他們要是沒心思學，開學就讓他們繼續讀書去。”

　李海軍:“他們跟著你學，哪怕當不了頂尖的廚子，以後開個飯館還是不成問題的。”

　吃過飯， 李海軍沏了缸子茶水。

　“小七，這兩罐茶葉，你拿回去一罐給咱爸。”

　七小子:“你這兩罐呢，怎麽就給一罐?”

　李海軍:“這罐茶葉就放後廚，你想喝就自己拿，免得你老打咱爸東西的主意。”

　七小子:“對了，紡織廠來一批新機器，咱爸被請回去了，據說機器有毛病。”

　李海軍:“你回去告訴咱爸，懂技術的不止他一個，廠裡又不是沒有工程師，他都退休了，別操那麽多的心。”

　“就跟他說，我說的。”

　“廠裡的忙能幫就幫，不能也別勉強，要是因為這個弄得廢寢忘食的，在把身體熬壞了，不值當。”

　七小子:“這話也就你敢說。”

　喝完茶水，李海軍找個地方眯覺去了，不然這日子太難熬，時間過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