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軍跑到廠區，直奔宿舍區。

　“爸，我大姑娘會說話了。”

　李父:“哎幼，喜事啊。”

　“我大孫子呢?”

　李海軍:“勝利還沒有，不過他們倆是龍鳳胎，估計也快了。”

　李父:“走，咱們去瞧瞧。”

　李金鑫:“哥，我也去。”

　一家三口跑步前進，只是在進門的時候，有些猶豫了。

　李父:“不行，先不能進去，咱們這一身冷氣容易把孩子凍著。”

　李海軍:“那咱們在走廊裡站一會兒，抽支煙。”

　李父:“別抽了，再熏著孩子！”

　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三人才開門進屋。

　李父蹲在地上，看著爬來爬去不知疲倦的大孫女。

　笑道:“孫女，叫爺爺。”

　李海軍抱起姑娘:“姑娘，叫爸爸。”

　“啊巴巴　　”

　李父:“你沒事教教她喊爺爺。”

　李海軍:“知道了。”

　李父又看向孫子:“大孫子，喊爺爺。”

　這李勝利突然間就開口了。

　“婆???婆??”

　宋母聽見心花怒放，笑的滿臉褶。

　李父有些吃味。

　李海軍:“爸，你在等倆月，他們就都會喊人了。”

　李父忍不住親了一口小勝利:“我大孫子聰明，將來是當官的料。”

　李海軍很想問一問，你孫子就比別人家的孩子，早開口說話，就是當官的料了?

　但他不敢質疑，免得惹火燒身。

　李海軍趁機，道:“爸，您要過生日了。”

　“我跟六丫頭商量好了，你過生日咱們就不在家裡吃了，去下館子。”

　李父:“浪費那個錢?”

　李海軍:“不浪費，這不是今年家裡還添了兩個小寶貝麽，咱們出去熱鬧熱鬧。”

　“再說您也沒去過上檔次的飯館，家裡還不缺錢，咱們今年借你生日慶賀一下。”

　李父:“好，聽你的。”

　“就慶賀我孫子，孫女開口說話了。”

　李海軍暗暗吐糟，這偏心的老頭啊，你孫女先出生的，她才是老大。

　您卻總把孫子排在前面。

　“是去向陽紅吃炒菜，還是去全聚德吃烤鴨?”

　李父:“炒菜有什麽好吃的?”

　“想吃炒菜，在家你就能做了。”

　“去吃鴨子吧，這玩意在家咱們自己沒法做。”

　李海軍:“聽您的，就吃烤鴨。”

　李父:“閨女，咱們回去了。”

　李金鑫:“我不，我要陪侄子，侄女玩。”

　李父:“你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麽陪他們玩?”

　李金鑫:“我不小了，不是孩子了。”

　李海軍笑道:“爸，晚上就讓我妹住我家吧，這兩天流感，明天開始就不讓她來了，等這茬感冒結束了，孩子再從新見人。”

　李父點頭:“是挺嚴重的，明天開始我也不過來了！”

　“還好不是禽流感！”

　“對了，你跟廠裡研究什麽時候殺豬了嗎?”

　李海軍:“沒呢，怎麽也得過年殺豬！”

　說到殺豬，李海軍準備明天去廠裡說說這件事。

　晚上，李金鑫跟李海軍住的小屋。

　第二天，吃過飯李海軍就去紡織廠給媳婦請假。

　在廠門口正好碰到了老丈人，順便就讓老丈人幫著請假，順便把孩子開口說話的事兒也一並說了。

　回到廠裡，李海軍找了劉峰跟焦敏。

　“廠長，書記，這要冬至了，廠裡有沒有什麽想法?”

　“還有，豬什麽時候殺?”

　“昨天我爸說，這豬都兩百多斤，快三百斤了。”

　劉峰:“豬年底殺吧，

　年跟前讓大家吃頓豬肉，過個好年。”

　“冬至嘛！”

　焦敏:“去年有你冬至的時候吃了魚肉餡的餃子，今年呐，得看呂明起了。”

　劉峰:“不管怎麽說，冬至吃餃子是習俗，沒有肉就包素餡，面不夠就摻棒子面。”

　李海軍無所謂，:“那就白菜餡吧，放點油脂渣跟葷油。”

　劉峰:“這事兒你交代呂明起去辦吧。”

　“食堂主任一直空著，他不是想當嗎?”

　“冬至，元旦，臘八，春節，都交給他了，他要辦不好還有什麽臉面當食堂主任?”

　焦敏:“海軍啊，食堂主任還得你兼任，不然大家的福利待遇直線下降。”

　李海軍笑道:“行，等以後有合適的人我再，退位讓賢。”

　李海軍回首就找了呂明起、

　“呂股長，馬上冬至了，咱們北方人冬至吃餃子的習俗，你是知道的。”

　呂明起:“主任?”

　李海軍:“廠裡的意思給工人吃頓餃子。”

　呂明起:“主任，我可弄不到那麽多肉啊！”

　李海軍和善的笑道:“廠裡能理解你的難處，肉餡就算了。”

　呂明起聽到這話，心裡松了一口氣。

　李海軍接著道:“就吃白菜餡的！”

　“白面不夠就摻棒子面，包兩盒面的。”

　“但這素餡餃子也得有葷腥啊，放點油脂渣跟葷油，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呂明起不能拒絕，他盯著食堂主任的位置呢，如果他辦不到的話，食堂主任肯定跟他無緣了。

　甚至他連現在的股長，都不一定保得住。

　如果他辦不到，一定會有人向他發難，不論如何，這事兒他必須辦到。

　接下來幾天，這茬流感過去了。

　李海軍去全聚德定了餐位，帶著全家老小，丈人一家，小舅子兩口子給父親慶生。

　八個大人，李海軍直接就點了六隻鴨子。

　為什麽是八個大人呢，因為他妹妹李金鑫很能吃，是個典型的小吃貨，所以算一個大人。

　酒水是茅台，山海關汽水。

　主食是荷葉餅和空心芝麻燒餅。

　挑一點甜面醬抹在餅上，再夾幾片烤鴨片蓋在上面，放上幾根蔥條、黃瓜條或蘿卜條，將餅卷起吃，這是大多數人的吃法。

　另外也可以將烤鴨蘸著蒜泥、醬油吃，這樣可以解膩，風味也更為獨特。

　還有的人會將烤鴨蘸著白糖吃，這種吃法適合於不喜歡吃蔥、蒜。

　烤鴨切法的講究，京城烤鴨基本上是以切片為主，這樣不僅造型獨特，方便食用，而且口味也更加美味。

　烤鴨上來當場切片。

　趁熱吃烤的酥脆香美的鴨皮，然後再吃鴨肉，這個吃法不膩人。

　或者將鴨皮和鴨肉一起吃，薄而不碎，搭配蘸料醬而不膩，讓人吃了回味無窮。

　李海軍給大家倒酒，提酒。

　“今天我爸生日，我祝我爸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李海軍沒說那些文縐縐的吉祥話，用最簡單的祝福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大家喝了酒之後，開始動快子。

　接著是七小子敬酒。

　“我祝我叔，福壽綿長，笑口常開。”

　大家夥喝了第二杯酒之後。

　宋父跟李父單獨碰杯:“親家公，我祝你四世同堂。”

　李父咧嘴笑道:“謝謝，到時候咱們老哥倆還坐在一起喝酒，看著孫子，重孫，結婚生子。”

　一會兒，鴨架子湯上來了。

　大家喝著湯，暖呼呼的。

　李海軍關注到李父似乎很喜歡吃酥脆的鴨皮，偷偷告訴六丫頭:“想著點走的時候再買四隻鴨子。”

　“給我爸帶回去兩隻，給你爸也帶回去兩隻！”

　六丫頭點頭:“我看咱爸似乎也很喜歡吃，爸喜歡吃鴨皮，金鑫喜歡吃鴨肉，正好一點不浪費。”

　“小七你少喝點，一會兒你得帶著爸跟鳳玲回家呢，你要喝多了誰照顧爸?”

　六丫頭告戒七小子，可七小子饞酒啊。

　跟六丫頭討價還價:“姐，我在喝一杯！”

　六丫頭:“不行，回家了再喝，酒菜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孫鳳玲偷偷的扯了扯七小子的衣袖，七小子無奈道:“行，我回家再喝。”

　李海軍:“冬至那天都去我家吃餃子。”

　七小子:“今年包點羊肉餡的餃子。”

　李海軍笑道:“各種餡都有。”

　“豬肉，牛肉，羊肉，魚肉，素餡，大家愛吃什麽就吃什麽。”

　七小子:“我明天趕早，去看看能不能買到豬頭，豬蹄。”

　“你鹵的好吃，咱們自己做點。”

　李海軍道:“不用你去買了，我去買，你肉票還是留著去你丈人家的時候用吧。”

　七小子:“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誰讓你本事大呢。”

　“你副食本給我用用，我買點高檔茶葉。”

　李海軍朝著身旁的六丫頭:“咱們家的副食本你過後給他。”

　六丫頭點頭:“小七，你明天下班就去我家拿。”

　吹過飯，離開的時候，大家坐了人力車。

　李父坐在人力車上，來了興致。

　唱著收音機裡聽來的，樣板戲。

　今日痛飲慶功酒

　壯志未酬誓不休

　來日方長顯身手

　乾灑熱血寫春秋

　今日痛飲慶功酒

　壯志未酬誓不休

　來日方長顯身手

　乾灑熱血寫春秋

　　　

　六丫頭笑道:“我嫁給你之後，從沒見過爸這麽高興。”

　李海軍笑道:“不，之前有過一次。”

　六丫頭偏頭看著他:“那次?”

　李海軍:“生兒子的時候，在產房外，你沒看到。”

　一行人回到家，李海軍把烤鴨交給妹妹:“你攙著點咱爸，別讓他摔倒了。”

　李金鑫不耐道:“我知道了，你比咱爸還絮叨。”

　李海軍一手抱著姑娘，一手抱著兒子，讓丈母娘歇歇，跟李父分別後回自己家了。

　李父這邊剛打開大鐵門，二樓的牧羊犬就叫喚了起來。

　李父醉醺醺道:“看，咱們家的狗歡迎我回家呢。”

　李金鑫鎖好大鐵門，扶著李父上了二樓:“爸，咱們還沒喂它呢。”

　李父:“今個高興，你去廚房拿倆饅頭，讓它也吃頓細糧。”

　如今整個二層，就只剩下李家跟丁秋楠了，南易的房子空著。

　李家回來人，狗叫的時候，丁秋楠就醒了。

　她最近比較嗜睡，還很能吃。

　這會兒醒了，打開一罐午餐肉，熱了點粥。

　這午餐肉沒有才會噴塗，李海軍用小刀都給刮下去了。

　吃著加餐的丁秋楠忍不住想著，李海軍這個時候在幹嘛。

　說實話，她挺孤單的。

　可是孤單又怎樣?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哪怕布滿荊棘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

　李海軍這個時候在幹嘛?

　在燙腳，回了家六丫頭就給他打了洗腳水。

　坐在椅子上，抽著煙，喝著水，手裡就差一本小人書了。

　六丫頭蹲在地上給他擦腳:“軍兒，你說我爸一個人在家，下班了回去屋子裡冰冷，也沒個人跟他說話！”

　“要不讓他來咱們家過冬?”

　“跟咱媽住孩子那屋，倆孩子住嬰兒床，也不住床上。”

　李海軍:“我無所謂啊。”

　李海軍是離不開丈母娘的，要不沒人給他看孩子，帶孩子。

　他們兩口子上班一走就是一天，李父也沒到退休的年紀，平時還要找個李金鑫。

　丈母娘這是發揚風格早點退休，幫他們帶孩子，同時也是幫助自己的大姑娘，讓大姑娘能夠回來京城。

　不然，也不好這麽早退休，退休了，退休金才三十幾塊錢。

　燙完腳，倆人上床。

　如水一般的月光，灑進屋子裡，照耀在被子上。

　“哎。”

　六丫頭充滿無奈的歎了口氣。

　“媽今天跟我嘮嗑，竟然動了讓小七離婚再娶的心思。”

　李海軍側著身子:“不會吧，就因為孫鳳玲沒懷孕?”

　六丫頭:“爸媽想孫子都想瘋了。”

　“特別是咱們倆生了孩子後！”

　“你說他們倆到底誰有問題，一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海軍:“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你勸勸媽，讓她再給小七他們兩口子點時間。uu看書;”

　“他們倆感情挺好的，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離婚吧?”

　“最後孫鳳玲肚皮實在沒動靜，再去醫院檢查不遲，還走不到離婚這一步。”

　想了想李海軍有道:“明天七小子來家裡取副食本，你告訴他沒事別來咱們家晃蕩，媽看不到他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七小子此時在幹嘛?

　他在吃著烤鴨，喝著茅台。

　孫鳳玲:“小七，別喝了，早點休息吧。”

　七小子:“我去洗洗手。”

　為了要孩子，倆人也是蠻拚的，白天上班，晚上加班。

　孫鳳玲也有了危機感，不僅婆婆催她。

　就連她自己的娘家也催她。

　不是她不想生，當女人的那個不想生孩子， 當媽媽?

　可是她就是懷不上。

　幸好七小子沒天都不知疲倦的翻山越嶺，滑水衝浪。

　給了孫鳳玲希望，不然孫鳳玲早就承受不住來自雙方父母的壓力了。

　這個晚上，南易還在孜孜不倦的教著兒子說話。

　因為李海軍的兒子能開口喊爸爸了，這可把南易羨慕壞了。

　孩子永遠都是自己的好，所以只要他有時間，就教孩子說話。

　俗話說:“三抬、四翻、六坐、七滾、八爬、九扶、立周會走。每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都需要經過家長的引導，和身體的發育之後才會逐漸爬行、走路、說話。

　那麽，寶寶先叫爸爸有什麽說法?

　絕大多數的寶寶開口第1個音節發出的是“爸爸”，最重要的原因是“爸爸”這個音節對寶寶來說更加簡單一些！